九号房间设定;8.3w字,已完结;存个档。
轻微G向;切割了部分原作;时间线在EP9结束后;采用初音初华一体论;保留血缘关系。
如果以上都能接受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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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夜。
丰川祥子睁开眼的时候,她异样地发觉眼前这个陌生的世界在旋转。她不太清醒,呼吸好像被堵住,脑子里有厚厚的塑料袋捆成死结,视线里不停晃动的天花板白到刺眼,她有些抗拒,凭着生理本能努力地想起身,却就像回到那些再熟悉不过的、数不清反复过多少次的梦魇之中,身体再一次被沉沉地禁锢在原地,她动弹不得,只能依着唯一存留的视觉意识,睁着眼被迫跟随着这个世界旋转。
在那几秒钟、或许是十几秒中的晕眩中丰川祥子在一滩琐碎的意识碎片里抓住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记忆。小祥,你知道星星的轨迹吗?我们和星星一样,每时每秒都在旋转。丰川祥子忍住难耐的头晕戏谑地想,这次的噩梦看上去会好受一点了。
终于,晕眩感带来的一阵反胃涌上灼烫的喉头,强烈的呕吐感刺激着感官神经,一阵剧烈的、伴随着咳嗽的干呕将她一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强压着胃里翻江倒海的同时她蜷起腿,膝盖抵住自己的额头,直至耳鸣渐渐消失之后,她才有力气把头抬起来。
这次的梦里她身处一个纯白色的房间,床放置在正中央,四面的墙没有任何装饰物,正对着床的这面镶嵌着一块很大的液晶显示器,此外每一面墙都嵌着一扇不明显的门,不知通向何处,除此之外甚至连一扇窗都没有,简直像身处一个被刷上白漆的铁盒。丰川祥子先是感到疑惑,这样的场景是第一次在梦里见到,她把视线回收到床上,扫过不远处的身侧,被褥鼓起,她敏锐地从一片彻头彻尾的纯白中捕捉到了一块不和谐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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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川祥子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焦躁,心里因为那块刺目的金色冒出一个同样不和谐的答案。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梦到这样从未出现过的场景?无法预测的恐惧,胸腔中的焦躁开始扩散,疼痛的刺激连着咽喉涌出一阵又一阵刺痛,她咽下干涩,视线收回到眼前,拼命地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脑后,想着也许快点醒来就好了吧。她向后仰,手臂向后撑起,又把视线投掷到天花板上。
只有在将醒未醒的梦里才能得到片刻休憩,丰川祥子闭上眼睛,强行把自己陷入一片黑色的虚无——她近来通常喜欢这样做,闭上眼睛后她感受的只有透过一层皮肤组织的光线,她想,死后的世界也会是这样的,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了,现在的她把所有人害到遍体鳞伤,如果死了的话,那么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幸福的结局吧。触手可及的死亡轻盈又透明,像浮在泡沫上的一片羽毛。
好像清醒一些了,她试着回忆,却只能依稀地想起昨日在RiNG,那场在暴雨前的对话,祐天寺若麦冷冷地戳破mortis演戏的诡计,沉默到在滴血的半分钟,Mortis最终低下头,只淡淡地吐出一句话:小睦已经死了。至于后来发生的事,她再也没有记忆了。小睦已经死了。是我害死了睦,我是不是做什么都是错的,我不应该自私地拉着睦组ave mujica的,我不应该在发现睦不对劲之后迟迟没有关心她的,我不应该成立又解散crychic的,我不应该、我不应该,我这样的人是不是无论做什么都会伤害到她人,或许、或许我本来就不该活着呢。她又想象着死亡的场景,温水浸泡划开的手腕内侧,暖意随着伤口涌入血管,心脏的一呼一吸把这将死的温暖蔓延至全身,温暖到就像回到羊水一般,回到妈妈的怀抱。妈妈,小祥好想你,小祥这样做真的对吗?妈妈,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到了。
一阵被褥纤维摩擦的声音把丰川祥子的思绪从死亡中扯了回来。她揉了揉眼角,却发现事到如今自己却流不出一滴泪,她侧头,身边的人在睡梦中转了个身,从只看得见后脑勺的背对转到露出面部的正对。与陌生的周遭对比中太过违和又熟悉的一张脸,丰川祥子不得不看着她。
金色的刘海乱乱地贴在额头上,眼睛紧闭着,眉头皱起,看上去有些攻击性。她不止一次觉得三角初华眼睛的颜色太过漂亮,小时候的夏夜,那些星星亮过灯光的夜晚,与她一同躺在草地上侧过头对视的时候,她总是感觉那种紫色甚至比星星还要更加耀眼,但那个时候的她还很害羞,总是过多地担心自己看着她的眼睛会不自觉地说出好漂亮这样让双方都会窘迫的话,于是总是趁着夜色藏匿脸红,主动地断开视线望向头顶的星星,自顾自地讲起其他话题来,但三角初华却不自知,依旧以那双紫色的眼睛带着孩子气的童真看向她,视线烙印在侧脸,滚烫。
这次或许不是噩梦呢?她想。彼时她又看向三角初华的眉眼,仍旧紧闭,她无奈地想,是因为那些时候都不敢跟她对视,所以大脑才在梦里加载不出来她的眼睛吗。她视线顺着眉眼向下,翘翘的鼻尖,她的鼻子也长得很漂亮,丰川祥子喜欢看三角初华的侧脸。记忆中的初华因为从小生活在小岛上接触太多阳光,皮肤总是比自己的黑一点,就算是来东京生活了那么久,仍旧比自己的肤色稍深一些些,之前提起的时候对方装作气鼓鼓地回答:那还不是因为小祥太白了!就像洋娃娃一样。丰川祥子有些失笑,抬起手放在她的脸前对比,果然如此,自己的记忆未免也太深刻,能在梦里都复刻得如此准确。透过虎口,她把三角初华的脸颊包裹在那块凹陷,却敏锐地发觉了那里异样的红润。
来不及意识到自己身处梦境中,丰川祥子有些担心,下意识地把手背隔着她的头发贴在她的额头上。好烫,应该是发烧了。对方应该是感应到了从额头上传来的触感,往后缩了缩,吐出一声重重的呼吸。丰川祥子迅速缩回手,她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吵醒了她。她无法预测三角初华醒来后这场梦又会是怎样的走向。她又开始不可控地回忆起近来的那些噩梦,一遍又一遍地,淋湿的自己带着一身毫无暖意的春天的雨水走进排练室,又一遍地说出解散的话,无法跳出的循环,她的声带被无形的力量牵动着被迫发声,一遍又一遍地重现那样痛苦的回忆,反反复复、每时每刻,就像在不停地旋转。在数不清是第多少个夜晚、第多少次循环时她走进排练室时终感一身轻松,在面对长崎素世递来的纸巾时她终于控制住手不抬起,她的泪溢满眼眶,刚开口吐出第一个音节,抬头却发现四人同时以一种沉默的、可怖的、疏离的、审判的眼神俯视地看向自己。她呆滞在原地,浑身战栗。
一阵窸窣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丰川祥子眼前像是再次回到那间排练室。她等待着凌迟。大脑一片空白,她索性闭上了眼睛。
“小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醒了。三角初华醒了。梦境温柔的假面就要破碎,丰川祥子惊恐地回头,等待三角初华将她的罪恶再一次审判。她对上视线。但很奇怪,但与梦里那些刺穿她的眼神大相径,对方只是像小时候那无数个夏季的夜晚一般,紫色的眼睛滚烫又赤忱,像是要把她灼伤。
不过那个时候丰川祥子并不知道,那个时候三角初华把悲伤藏匿得太好,藏匿到以至于那个时候的她只看见了假面的、熟悉的、专属于三角初华的温柔。于是那时她才彻底从预设的恐惧中彻底醒来,也是那时她才意识到这一切真实存在——她根本没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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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ma nocte stellae fulserunt.
第一个夜晚星星闪烁:三角初华抽取了丰川祥子400ml血液。
“小祥?”
三角初华又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丰川祥子这才意识到自己需要回答,她尝试振动声带,发现咽喉有一种撕裂的干涩,没忍住侧过头去一阵咳嗽,转过身来才发现一瓶瓶装水被递到自己面前,她抬起视线,才发现三角初华那边的床头柜整齐地摆放着些瓶装水以及其他一些用品。丰川祥子发觉她又用着那种熟悉的神色看着她,眉毛向下撇,有些受伤的眼神。她心里发紧,有些抗拒地接过。
“……谢谢。”
“……这是哪里,小祥知道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丰川祥子稍稍仰头,把水送进喉咙。
“抱歉,我也刚刚醒来。”
“不是梦吧。”
三角初华问。丰川祥子刚咽下水又感觉如鲠在喉了。她没有回答,侧过脸,没敢去看她,把水又递还回去。
“你在发烧。”
丰川祥子说,晃了晃了瓶子示意她把剩下的水喝了。 很生硬的、又生分的语气,好像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三角初华眼神暗了下去,接过瓶子,用手探了探额头,很听话地照做。丰川祥子盯着她喉咙的滚动出神。上次和她有联系,是两个月前了吧?这样很自私,她知道,但不辞而别确实是当时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她不想把三角初华一起拖进那些没完没了的解约警告和债务,毕竟说好要对她的人生负责,把她本来的生活还给她已经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事了,没有了ave mujica,自己留在她身边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自从离开三角初华后,她的生活被浑噩与绝望占据:数额巨大的债务、挤压一切时间的好几份兼职、对友人失职的自我谴责、照顾酗酒父亲的生活压力、祖父强行介入生活对于她自尊心的践踏,那些事情把她的精力分散耗尽得彻彻底底,她没空、更不敢回她的消息,她始终觉得那全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三角初华不应该帮她分担,她已经为自己做了太多了。她思考不出来意义,她也不愿意再去思考,她只是知道她一直在逃避,甚至连对三角初华的愧疚她都在逃避。此时她倒有些莫名地庆幸和她一起被关起来的是三角初华了,她太懂她,她会明白她的黑暗,她终于不用再假装成那个曾经的洁白无瑕的自己了。但这样很自私,她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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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她看见三角初华又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什么,一片看上去像平板电脑的薄板,她看见对方的指尖沿着平板边缘摸索着,按下按键打开了平板。屏幕亮度很高,就算是在这样高亮度的环境下仍然晃眼。她和三角初华隔着一个有些距离的身位,却清楚地看见对方的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丰川祥子心里骤然升起一阵慌乱,她皱着眉凑上前查看平板上的内容。
恭喜二位被选中成为实验体。在本实验中,需要二位全程配合完成实验内容,每完成一项任务,获得十个基础点数,根据任务完成表现,会在基础上酌情增加或减少点数获得,当点数累计到一百点时,实验结束。每日任务会在七点整更新,请于当日二十四点前,在两项任务中任选一项完成,任务提交暨取材室位于显示屏的右侧。完成实验后即保证提供第二天的饮食,若当日未完成实验,则不予提供。另,点数还可换取药物、装饰物、实验用具等,请合理使用。
丰川祥子的视线往下扫,心底的凉意像海水一样涨潮,她的手脚像浸泡在渐渐入秋的潮水中逐渐发麻,直至她的视线停顿在最后一句话。
注意:若在任务进行过程中,出现一方实验体死亡,则实验立即结束。
死亡?丰川祥子拎出这两个字,一阵没来由的快意代替了恐惧,她不由得笑了出来。三角初华顺着她的声音回头,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明显的害怕与担忧,声音也带着颤抖。
“小祥,这是骗人的,对吧?”
丰川祥子刚想搪塞些什么,于她来说这是不是恶作剧已经不重要了,而面前墙上的液晶显示屏突然亮起,令人不适的机械提示音摩擦着两人的耳膜:
实验体A:丰川祥子;实验体B:三角初华。
任务一:实验体B收集实验体A的400ml血液。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任务二:实验体A收集实验体B的10ml爱液。
请选择今日的实验任务。
丰川祥子愣住了,她本以为会是实验者恶趣味地让她们互相残杀,而自己本就不该活着,如果自己的死亡还能有意义的话,她很乐意还三角初华一个人情,不过意料之外地冒出了一个令气氛有些尴尬的选项。
果不其然地陷入了沉默。
丰川祥子想,这样的选项比互相残杀更恶趣味,这样的沉默比死亡更加残忍。她太了解三角初华,她知道对方不会主动提出伤害她,就算是抽血这样的小事,也需要她先把刀尖对准自己,需要她告诉对方就算是杀死她也没有任何关系。自己真是高高在上啊,丰川祥子想,她打破沉默,笑着率先开口。
“选我的任务吧,只是抽血,没什么的。况且初华还发着烧,做你的不太合适。”
很过分。三角初华在心里念了一声,她看向丰川祥子的眼睛,心里一阵刺痛。什么叫不太合适?原来还会为我考虑吗?到底是因为发烧所以不做我的任务,还是根本又打算自己承担一切了?有想过400ml是什么概念吗?太自私、太虚伪的人,三角初华想要流泪,无论如何丰川祥子根本没有设想过做自己那项任务的可能。我很讨厌这样的你。她在心底这样告诉对方。
而她最终只是也对着丰川祥子笑了笑,戴上熟悉的假面,饰演出一副内疚的、恭敬从命的样子。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就拜托小祥了。”
丰川祥子没料到她会答应得如此果断,按照以往,她肯定会纠结着说什么可是不想让自己受伤之类的话,而自己需要再次向她温柔地确认——真的没事的,初华就放心交给我吧。她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可能真是因为发烧不好受吧。
她向三角初华点头,让她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接过平板选择了自己的任务,起身下了床,依次检查三扇门后的区域。第一扇门后是浴室,空间还算宽敞,还很贴心地配备了浴缸,她细心地检查了每一处缝隙,没发现任何暗门或机关。第二扇门后是餐厅,一张西式的长桌,仍然是纯白色,桌面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两套餐具,这间房间的构造比浴室要简单得多,没什么可细看的。她走出餐厅。接着推开最后一扇任务提交室的房门,入眼是同样纯白的装修,也是仅有一张白色的桌子贴着墙边放置,实验器材已被放置在上方,被同样纯白的方形托盘盛着,丰川祥子走上前,一根比想象中粗了很多的针头反着银色的光,刺得她眼睛生疼。400ml,她又沉默地盯着血液袋,光是灌水都能灌将近五秒,她不禁想象起里面充满猩红色粘稠液体而鼓起的模样,感到一阵兴奋又恐惧的战栗。她上前端起托盘,同样沉默地走出房间,看见三角初华安静地盯着天花板出神。
她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贴着三角初华的腿边坐下,用手背再次覆上她的额头。温度还是没变。丰川祥子收回手,对方看向托盘上的针头,微不可查地掐了掐自己的指尖。
“现在做任务吗?初华应该早就饿了吧。”
三角初华撇开脸,她不是很想回答。丰川祥子的语气听不出来任何不满以及其他情绪。她有些后悔了,不应该意气用事的。
“小祥先歇一会吧,我不饿。”
过了半分钟她才回答,同时闭上眼睛,装作要一副再睡一觉的样子。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丰川祥子猜到三角初华会这样回应,如果把选择主动权交给她的话,她总是会这样落入她设好的局,无论是否对方看出她的意图,都会仍由她摆布。她心里升起一阵狡黠的满足,笑着咬了咬嘴唇,恶趣味地玩心大起。
“可是我饿了。”
她看见三角初华的眉毛不可控地用力撇了一下,而后彻底转过头去。
三角初华对自己方才的后悔感到讽刺了,面前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她有些恨她了,倒不如说这些天她一直在恨她,恨她为什么总是自己一个人决定一切,恨她太了解自己对她的心软和懦弱,恨她总是故作聪明地把自己置身事外。三角初华低下头,她不想看她的脸,一阵阵晕眩的热浪扰得她头脑发晕。她不再斟酌了,装作不在意地回答。
“去浴室吧,万一把床弄脏了,不方便睡觉。”
三角初华扶着盥洗室的台式水盆支撑起自己的重量,她仍旧很晕,陶瓷光滑冰凉的触感贴着指尖往上蔓延,她感觉浑身发冷,仿佛再次置身于昨晚那场暴雨中。丰川祥子把托盘放进盥洗盆里,把消毒碘伏和棉签递给她,左手手臂抬起,等待对方的行动。
三角初华垂下眼帘,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她接过对方递来的东西,消毒碘伏的气味让她胃里涌出一阵不适,她把棉签伸进瓶中沾了沾,牵过对方主动伸出的手臂,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对方的手臂好细,肘骨不和谐地、羸弱地凸起,青乌色的血管明显地透过太白皙的皮肤,三角初华又开始于心不忍了,瘦弱到好像一捏会碎掉,她无法想象从这样一副身躯中出抽取那样大一袋血液,内心的不适感不自觉地转移到面部,她很用力地咬唇,迟迟未敢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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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川祥子皱眉,她不太明白三角初华在犹豫什么,与此同时也有些不耐烦,这人本来就发着烧,什么东西都还没吃,还穿着单衣在温度很低的浴室耗着时间,而且自己已经说过很多遍没关系了,况且刚才答应得又那么爽快而现在又在迟疑,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我很饿。”
丰川祥子说,语气中故意带着烦躁。三角初华对她的恨意一瞬间又把愧疚掩盖。她心一横,捏着针柄,用大拇指压了压,寻找到最粗的那根血管的位置,把碘伏用棉签揉开,异样的黄色贴上她的皮肤显得尤其刺目,她不那么温柔地、甚至有些报复性地把那根粗针一下刺进她的血管,丰川祥子感觉到手臂一沉。她们一同无言地盯着猩红色血液狰狞地、争先恐后地涌进袋子里,像血管在呕吐,三角初华感到头晕目眩的绝望。
到刻度线后的一瞬间三角初华便把针抽了出来,她无法再忍受这种沉默对她的伤害,丰川祥子疼得扯了扯嘴角,对方拿出新的棉签死死地抵住针孔,像要把自己的手臂捏断。她偏过头,松开手,示意丰川祥子自己按住那块地方。
“小祥自己回床上吧,我先去提交任务了。”
丰川祥子的眼前漫上一大片黑,就像被黑水淹没,她快要看不清,那抹金色很快地、毫无眷恋地消失在眼前,于是在黑色占据所有视野之后她索性闭上眼睛,数不清的色块点在不停变换闪烁,她突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就像星星在旋转。
本来应该承担起照顾被抽血人的角色,三角初华却拼了命想要逃离,她故作平稳地端起放置着那一大袋血液的托盘,实际上她几乎承受不住这份重量,很努力地控制自己去平视前方,但却是无济于事,那抹猩红始终在眼前肆意张扬地摇晃。不知道是否因为还在发烧的缘故,她头很晕,几乎要忘记自己还醒着,像在无力地梦游,提交完任务后还没来得及回到卧室,她便支撑不住地沿着墙面滑落,头发滑落至眼前,挡住了全部视线。三角初华不觉得自己还有力气再站起来了,令人反胃、愧疚的红把她的视野和精神世界笼罩,她索性也没挣扎了,任由自己这样狼狈,靠着墙边沉沉地昏睡过去。
她好久都没有睡得这样沉了,自从丰川祥子离开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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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她又一次回到了海岛,却不是有丰川祥子在的夏季,冬日的海岛与夏季没什么不同,只是在刮风的那段时间需要穿上厚厚的外套,小时候的三角初华总是在冬天来临的时候想起小祥口中那个下雪的东京,想象着那个银装素裹的、美丽的传说;梦里她再次回到冬日的小岛,梦里却复刻了她来到东京之后的记忆,她看见纯白的雪堆积在沙滩上,与白金色的沙滩几乎融为一体,丰川祥子站在海边笑着向她招手,风把她蓝色的头发吹乱,三角初华拼命地想要抓住她向自己伸出的手,而纯白的雪最后彻底湮没了她的视野,手中没有留下一粒雪花。醒来时她心脏像在抽泣,下意识抓紧手中的东西,睁开眼睛才发现丰川祥子的裙摆在她手中被揉作一团,出了不少汗,浑身黏糊糊的。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感到头脑清醒了许多,用手探了探感觉体温明显温度降了不少,她回头看向丰川祥子,对方面无表情地靠在床头,眼皮轻轻阖上,呼吸很平稳,右手不太和谐地搭在左臂肘窝。这一不知僵持了多久的动作刺得三角初华心口发疼,她想检查一下她的伤口,却只能徒劳用视线想将她的手掌拨开。
“你还要抓到什么时候。”
丰川祥子睁开眼睛,虹膜锐利的金色显得她的表情更加疏离,她冷冷地盯着三角初华的左手,声音却比视线温柔,音调很低,听上去有些无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未松开抓住她的裙摆,于是飞快地撒开手,把脸转到另外一边去。
“你睡了一天了,晚餐我还帮你留着在餐厅,有胃口的话最好吃了吧,你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三角初华把膝盖蜷起来,抵着下巴,缩成一团。房间无窗,而惨白的、明晃晃的灯光与睡前那个早晨的模样毫无差别,失去了昼夜的生物节律,三角初华不免感到一阵颠倒的恐惧。
“现在几点了?”
“凌晨一点。”
丰川祥子再次闭上眼睛,她的声音很仍旧听不出任何情绪。是失血太多了吗,三角初华又不自觉地露出那种受伤的神色,她刚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本来从未拥有过关心她的权力。
“不睡觉了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半晌,三角初华最后斟酌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嗯,”丰川祥子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光是振动声带仿佛已经用尽了她所有力气,“不想做梦,很累。”
三角初华下床走往餐厅,路过任务提交室后她的记忆神经才突然开始运作。明明自己是倒在墙边的,为什么一觉醒来会是在床上?而答案太显而易见了。她一瞬间又骤感她亏欠了丰川祥子太多,抽完400ml的血液,她是如何在没有人搀扶的情况下回到床上的?又是怎么把沉睡的自己从任务提交室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