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平缓的单音节。
耳朵清晰地捕捉到它，于是吉他的声音再度响起，瑞依拿着话筒，她面向东京街头，额头布满汗珠，即兴歌词仍在酝酿。多惠挑动弦丝，旋律愈发加快，基调强烈。
她开口，藏在喉间的违和终于出现，起势音咆哮着，与平静单纯的前奏相悖，多惠随之跟进的音调，密密麻麻。惹得她思绪混乱。
騙し騙し回り道だって見たいのは
酸いも甘いも溶かすよlovestruck
いつまで待っていたって
It’s never enough
Look into my eyes
You’re my life
Will you stay tonight
反射的な“I love you”じゃもう足りないないものねだり
冷热相侵，瑞依无暇顾及身躯的异常，她收缩呼吸，随后猛烈地歌唱，像燃烧的干柴，噼里啪啦。
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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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后，风在呼啸，积压许久的寒冷，冻结瑞依的每一寸皮肤，烈焰则侵略思维，她能看到化作冰晶掉落的歌声。
潜意识警告，这是梦。
瑞依沉重的眼皮试图睁开，呼吸突然急促，要努力摆脱噩梦，压抑的鼓点充斥于耳畔，她在梦中僵持着，麻木的双臂有些许清凉，仔细嗅探，是葡萄酒的气息。
“前辈，你的眼睛在看哪里呢？”
鬼压床似的体感，瑞依迷茫，最后抬头去看女人的面孔，始终演奏的旋律停留在一个颤抖的高炫音。
“你醒了？”
梦中女人的面孔与多惠重叠，浸湿的毛巾块自额头滑落，瑞依眼睛张开，嗓音充满疲惫，低哑无比。
“小花，我在哪里？”
“在公寓，应该是过度劳累，发烧，在合奏结束后就晕倒了。”多惠端起小盆换水，而她的感知仍未脱离方才的梦境。
火焰搅碎娟丽的幕布，瑞依伸手触碰，那只是透过缝隙，吹动窗帘的轻风。浑身完好，并未有冰晶蔓延。她半靠枕头，转动眼球，朦胧地瞅向离开房间的背影。
“易感期，到了吗？”
混沌的脑袋思索缘由，瑞依低声自语，阿尔法的发情间隔时间很长，通常以年单位起算，尤其碰见与自己匹配的信息素更甚。
今天只跟多惠在一起，没有问道乱七八糟的气味，只剩充实的街头合奏。不要多想，你只是发烧，就像多惠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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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依目光扫视，桌面有书，柜台旁是吉他，没有葡萄酒瓶的样子，垃圾桶内未见撬开的瓶盖。
“奇怪，这到底……”
话音未落，她见多惠回来，故作自然地抿唇。
“瑞依刚才的样子，就像小欧呢，哦，说不定你被兔子附体了！”
“小花，已经很晚了。”
多惠点点头，为她落下一吻，摁动房间的按钮后离开，黑暗笼罩了瑞依，燥热感卷土重来，潜入短梦。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个被欲望折磨的阿尔法，以及一个模糊不清，尽情喷放信息素的女人。缩在侧面抚摸着她的身体，在耳边诱哄道：“前辈、姐姐、姐姐是不是很难受？”
声音很软，软到人骨头酥麻，带着情欲，以及浓厚的葡萄酒味。她似乎出了冷汗，努力镇定。为什么，你的脸看不清，为什么你不是多惠？
可即便如此，她知道这些，梦中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将女人抱住，只剩嘴在逞强:“快走，离我远点。”
与她言语相悖的是，瑞依正死死地将女人揉进怀中，渴望得到细微的一点抚慰：“求求你了，不要出现在我眼前，求你。”她感觉胯间的腺体涨大起来，内心深处肮脏而恶心的欲望，令她像被万千虫蚁啃噬。
女人似乎感觉到瑞依的痛苦，羸弱的双手从她背上移动，到敏感的腰窝。
“别怕，姐姐。我在这里”
已经蹭到她胯间的硬物，女人很主动，主动到足以让任何发情的阿尔法失去理智，包括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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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而又温暖的下腹，轻微蹭过她胀痛的腺体，鼻腔被馥郁芬芳的信息素占据。
梦境迅速被青涩而烂熟的欲望催发，逐渐开始模糊，只剩朦胧不清的感官冲击。她感受到火热腺体挤入狭窄到窒息的肉壁间，里面很滑、湿润、舒服到好像回到了母亲的子宫，被各种黏液紧紧裹着，她在里面动弹不得，直到女人哭泣一般哀求她：“嗯哼，前辈，你动一动，姐姐你稍微动一动呀。”
在一种迷乱里盯着女人的身体，很快，她听到粘稠到积压某种液体的水声，以及女人淫靡的呻吟：“哈啊、啊，前辈……嗯唔。”
咕叽咕叽的声音越来越响，她扶着女人的腰肢，渐渐没有节制，滑腻的肉壁层层收紧，忽的，她在女人娇柔的哭声中停下动作。
瑞依挣扎着起身，被子里凉津津的。她跌倒在床边，踉踉跄跄地跨过客厅，跑向厕所，扶着马桶，不停呕吐着胃酸。
为什么不是小花，而是一个陌生人？
简单收拾，瑞依从柜子里找到抑制剂，打在胳膊处，从地铁口上车，周一的人很挤，时不时因摇晃触碰到身体。
……
艺术院校的乐理课，冗长，却相当重要，中间有段休息时间，她要思索ras接下来的演出曲目，避免想到那段无厘头的春梦。
“瑞依前辈，我带了牛奶，哦呀，黑眼圈好浓，是昨晚没睡好吗？”
余光瞥见一抹紫色，瑞依简短地推让，她需要独自静静。
“不用。”
喵梦走到桌前，携来葡萄酒的气息。她瞳孔瞪大，潜意识里喜欢着这股信息素，浅浅嗅了几下，立即减慢呼吸的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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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跟梦里的如此相似。我应该，怎么做？
空旷的教室里，喵梦愈发凑近，任由丰富的信息素将瑞依包围。
“前辈在听吗？我知道有方法可以缓解疲劳。”
喵梦俯身，柔软的声线酷似梦里的女人:
“对，就是大家都喜欢的，看这里。”
接着，她把牛奶放在桌上，伸出手来，纤长的指尖在领口旋转轻挑，透黑的抹胸便松垮下来，显露着诱惑的沟壑，愈发浓厚的信息素，钻入瑞依的鼻腔，搅动她的忍耐度。
“喵梦，不要这样。”
有次，她瞧见邻居的门虚掩，不放心地进入，却发现喵梦正裸露全身，彼此对视，她马上道歉离开，并关紧门扉。
“真无情呀，瑞依前辈，我会很伤心的。”
拉好衣服，喵梦在原地踱步，眼瞳闪过亮光，再次说道:
“教室里，公寓内，全都是你散发奶香味，真是很困扰呢。但是呢，您时刻都能呼唤我，我听说胸枕能缓解疲劳哦。”
“我需要自己一个人待着。”
瑞依一把将她推开，眼瞳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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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开的喵梦并未气馁，只是转动眼球，看着她咯咯地笑。
“嗯，前辈今晚还要去和女朋友去看星星吧？我就不打扰啦。”
喵梦轻笑一声离开教室。
她后悔没能在喵梦进来的时候就赶走，整个下午，脑海里都是喵梦嫩白的胸乳。这是生理性缺陷，绝非她想要。
没关系的，今晚可以和小花散心，瑞依咬紧嘴唇，摁下躁动无比的心房。
高楼外设立的巨大屏幕，播放着新闻:“今晚6点，天文部门追踪的流星会划过东京夜空，请各位市民持续关注本台消息……”
逛街的人被吸引，聚集在商场下方议论纷纷，并不影响多惠逆向人流，满心欢喜地朝她跑来。
“瑞依，你走得好慢。”
她紧紧抱着多惠，衣面的丝绸顺滑，舒适的触感令瑞依加深拥抱的程度，软和又清凉，带着可爱的香味。
“放学了，今天去海边看流星吧。”
多惠将深埋的脸抬起:“瑞依还不太会游泳吧？我可以教你。”
她点头答应:“小花最好了。”
风儿撩起乌黑的长发，空气潮湿，她们已经走到城市边缘，海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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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透，东京夜城亮起的灯光，远远的传来街市的喧嚣，仿佛它刚刚苏醒。
即使持续关注新闻讯息，瑞依也不知道具体位置，所以两人错过了赏景的好地方，脚下的这片沙滩无人问津，楼房偏矮，笼罩在高楼的阴影中，荒置许久。
“我觉得还是去其他地方吧，毕竟这里好冷淡的样子。”
她看向多惠，企图得到建议，朦胧的月光像是撒下一层银白的轻纱，氛围顿时发生变化。
简直就是婚纱……
多惠回头看来:“我觉得很棒，这里不会有人打扰。”
拍拍脸颊，瑞依有些尴尬地说:“我忘了说，流星好像是晚上6点，现在才5点多”
海浪的声音很近，深蓝的水面摇曳着，细腻的波纹在月光下显现，是她没见过的景象。
不知何时，多惠牵起她的手。
“海边好美，我教你学游泳吧。”
海在瑞依的印象是陌生又熟悉的，她脱下鞋子，赤脚走去，浪潮一次次漫过她的脚踝，留下短暂的泡沫，低头用手拂过，放进嘴里品尝。
“果然是，又咸又苦的。”她脸上的眉纹挤成一团，舌头也伸出来。滑稽的模样惹不起惹不起得多惠翘起嘴角。
“瑞依是笨蛋吧……那么，我有买泳衣哦，准备开启你的第一次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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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装严肃的语气听着有股莫名的幽默感，瑞依忍笑，模仿多惠一本正经地问道:“小花，泳衣到底是什么买的？你早就有这种打算了吧。”
暖风拂动寂寥的沙滩，多惠拿出衣袋中的纸垫在干燥的沙地。坐在上面，眼睛盯着她。
“我一直有穿着。”
褪下其余衣物，露出粉色的花纹，流线型的裁剪紧贴身体，不会紧绷。身材在夜色的陪衬下，隐没细节，显得无比清纯。就这样缓缓起身，看着有些痴迷的她。
“这样，好美。”瑞依微张的嘴唇没有合上，只是简单地穿上多惠递来的泳衣，却让她的脸羞涩地发红。
如果露的比她多，会不会认为我是很轻浮？那裹得严严实实，多惠要不高兴了……
短暂地抉择后，瑞依调松衣带，恰到好处地显露春色，两人一起迈进海中，感受着阵阵涌来的水浪。
“要先学会换气，入水憋着，出水吐出，并重新吸进一口气，胳膊向前划动，腿也要跟着节奏来。”
说罢，多惠做了示范，由于很久没有练习，游动出几米便停下。脸颊的水珠亮晶晶的，有些勉强。
“我懂了，是这样吗？”
心中默念要领，瑞依拨开颇有阻力的海水，突然有一丝久违的亲切感，她对海洋没有恐惧，在温度适宜的海面游动，像鱼儿那样灵活。
“瑞依学的好快！是偷偷练过了吧？”
擦擦湿润的脸，瑞依睁开眼睛，满是喜悦，手臂还在拨弄海面，水花四溅:“看来我很有天赋，小花，要和我一起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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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办法和你做同样的姿势。”
“我会控制好幅度，就像这样。”
与其说是一起游泳，但不如说是瑞依保持姿态的同时，空出一条手臂托在多惠的腹部，随着前进的姿态而发力，弥补因为生疏导致的僵硬动作。
“我好像学过，是小时候的事了。”
她小心翼翼地保持缓速。多惠湿漉漉的黑发挡住耳朵。
“瑞依说了什么？”多惠大声问。
她停在水面的中央，双腿保持游动，给多惠来了一个公主抱，凭借月光，从那迷人的眼瞳中看到彼此的倒影。
“喜欢你，小花。”
深蓝的海水被刹那间的光映亮，提前抵达的流星，极速向前。为两人的肌肤覆盖一层泛彩的虚影。
最先反应过来的多惠指着夜空，骤然激动的身体，让瑞依的脸短暂地沉入水面，光影倒进摇晃的视野中，她听到了多惠的呼叫。
“瑞依快看，流星离我们很近，把天都烧穿掉了！”
“什么？我眼睛睁不开。”
水从头发里流淌过眼眶，瑞依试着睁开，却用错了力，眉心带着眼皮拧成一团，软踏踏的睫毛下垂，覆盖住仅剩的视野，遮掉流星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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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壮观！哎？”
意识到自己剧烈的动作，多惠不再指着天空，而是轻柔地拂去她额头边的几滴大水珠，捧着脸蛋吹气。
“好受点了吗？看天上，流星刚才几乎要划过这片海域了，现在飞远了。”
眼角的灼痛感缓和些，瑞依抬头仰望，那些天空中爆发的火焰迅速熄灭，流星尾巴拖着淡灰色的轨迹，顶头的彩光还是那么亮。
“比视频里流星还要美丽啊。”
她的嗓音很大，心脏剧烈的跳动，第一次，和恋人看流星。视线渐渐收回，似乎是有所察觉，两人同时看向对方的脸。
瑞依先开口，耳根的红色已经蔓延到了整个脸颊，对于即将到来的蜜语，多惠的眼神时不时躲闪，又不能自已地看着她。
“我……”
你爱我，毋庸置疑，傻子都看出来。
我也很爱你呀。
脱口而出的欢喜:“我爱你，小花。”
有那么一瞬，瑞依的手已经摸向多惠的腰间，她想索取的不只是吻，还有更多的，爱抚。意识到这点，多惠纯情的脸烧得通红。
“啊，瑞依看，天上有小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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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云转阴，正如她闻言失落的心，瑞依点点头，勉强笑了。
在路口分别，瑞依回到公寓，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