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雷声于昏黑天幕沉闷作响,火苗在身旁噼里啪啦晃个不停,打出生肉在炙子上冒油一样的滋滋声,渗得人心里直发慌;
哥特式的教堂内部光线昏暗,烛火忽盛忽薄地摇曳着,火光映亮建筑四角矗立的血色魔柱,柱身由赤银浇注而成,表面刻满玄奥繁复的魔法符文,共同撑起巍峨的拱形穹顶;
设于教堂中心的祭台旁,融化的蜡油自石蜡表面缓缓流下,蔓延在红铜材质的烛台上,像一团摊开的血水,液面中模模糊糊倒映出一只头颅低垂、满头大汗的小僵尸;火光照在小僵尸苍白的面庞上,光影忽悠悠的闪来闪去,间有刀锋割断脖颈的裂声响起。
教堂穹顶上落下的水滴准确地打在烛台里,发出清亮的滴答声。声音时促时缓,似在指挥演奏一段行刑时播放的审判曲。
“嘶——”
刀尖刺入白天鹅般的脖颈,锋利刀刃与与柔嫩皮肤摩擦出尖利刺耳的声响,小僵尸身体一颤,低下头,心惊胆战地看向地面,瞳孔放大到几近凸起的程度,嘴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即便已在眼前重复了数十次,它依旧没有勇气去抬起头直面那血腥恐怖的场面:
“至高无上的神啊,请赐予您的信徒们永恒......”
黑衣魔人站在祭台中央,直视着面前的壁画,目光狂热,语调虔诚。
他用单手高举起一只刚刚死去、体表尚存余温的猫妖,将尸体固定在断头台般的金属铐架上,对着壁画中立于高塔之巅、万灵于塔下俯首敬仰的魔影双手合十,虔诚地念着祷告词,过了足足半响才完成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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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过后手起刀落,白光抹过猫妖尸体的脖颈,鲜血自断面处喷溅而出,与可怜少女满脸刻着无助恐惧的头颅一起落到台面上,祭台四周的血光又浓郁了一分。
魔人继续提刀,按照祭祀的固定顺序为猎物全身放血,先是脖颈、再是双臂双腿、最后一一割破五脏六腑,待到一炷香燃尽、几只贼眉鼠眼的绿头僵尸换上新的石蜡时,才终于完成了对一具尸体的处理全流程。
魔人转过身来,露出白骨拼成的骷髅面孔,空洞的眼眶里冒着幽蓝色火焰,黑衣四周迷雾缭绕,步步走近全身颤抖的小僵尸。
绿头僵尸们换完了蜡,退到一旁相互对视,小眼睛里纷纷露出得意歹毒的笑容。
距离教堂几里外有座远古墓地,里面栖息着僵尸、骷髅、食尸鬼等等恶魔种族,而这些绿头僵尸便是墓地里臭名昭著的小团体,以抢劫洗掠、欺负弱小为日常娱乐,在攀上了永恒教的高枝后更加猖獗无忌,将教堂作为自己的庇护所,以搜罗祭品为名,从墓地到周边的贫瘠镇落四处“搞乐子”,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先前有忍无可忍的魔物前来教堂讨伐它们,几息后却就变成了黑衣魔人手中的尸体,被魔人放尽全身鲜血、以最残忍的虐杀手法制成供给魔神像的祭品。于是生灵们纷纷畏惧而不敢反抗,只能祈祷这些恶魔的爪牙不要找上自己,整日生活在恐惧之中。
小僵尸看着眼前被鲜血浸透的祭台,那些尸体的惨状一幕幕闪过脑海,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枯瘦的身体摇摇欲坠。
它本就过着饥寒交迫的惨淡生活,又被那群绿头僵尸顺手抓来,正好作为今日的最后一个祭品,心里已是一片灰暗,失去意愿也没有能力再作反抗,只是两眼呆滞无神地望向前方,任魔人将手伸向自己肩膀——
想象中的疼痛感却迟迟没有传来。小僵尸困惑地睁开双眼,却见魔人不知何时停下了动作,燃着幽蓝火光的空洞双眼直直望向它的身后:
昏黄的烛光在祭台四周亮着,远方突然传来一阵“咯哒、咯哒”的声响,鞋跟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堂里回荡,力道很轻、节奏很缓,若不是建筑内部一片死寂,甚至很难被注意到。
微弱的叩声渐发清晰,门外的暗夜里,缓缓走进一位披着斗篷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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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
大门口传来靴跟踏地的声音,少女缓缓迈步,全身罩在宽大的灰色斗篷中,垂下的帽檐遮住大半张绝伦俏颜,只露出精致的下巴、一绺垂至锁骨的紫色发丝。
亚麻布材质的面料在少女胸前高高撑起,鼓起高耸饱满的双峰;细长腰肢柔纤如柳,挺翘臀瓣却将黑衣挤出浑圆傲人的弧度,蜂腰翘臀勾勒出纤毫毕露的魔鬼曲线,神秘少女凹凸有致的身段即便遮在宽大斗篷里也难掩性感。
少女低着头,一步一步走向祭台,恰好垂至地表的斗篷随风轻摆,水蓝色的灵光于周身缓缓流转,标志着她汐歌系魔法少女的身份,然而稀薄到可称幽暗的光芒却不似印象中魔法少女登场时标配的闪耀夺目,反而自然地与教堂阴暗潮湿的环境融为一体,光点环绕少女柳腰缓缓盘旋,散着松弛慵懒的气息。
黑衣魔人眯起双眼,紧盯着少女缓步走近,眼中顿起警惕神色。
对方周身的平稳气场里明明不见任何杀机,他却能感觉到一股诡异而强烈的危险感,仿佛眼前不是一个青春靓丽的性感美少女,反倒像一头正眼冒红光锁定他的嗜血恶狼。
绿头僵尸们却没有魔人的敏锐感知,灼热的目光仿佛能透过灰色斗篷,直直盯向少女斗篷里前凸后翘的诱人身姿,一个个看得眼睛瞪大欲火顿起,彼此一阵交头接耳,看着对方跃跃欲试的眼神,最终在一个胆大僵尸的带头下纷纷出击,快速冲向这看上去平淡无奇,出现在这里仿佛是给它们送肏来一样的神秘少女!
少女依旧低着头,仿佛感应不到向自己饿狼扑食的僵尸们一样,继续向祭台走去,只是靴跟叩地的力道稍稍重了一分,‘嗒’‘嗒’的间断声响淹没在绿头僵尸冲刺踏地的急促摩擦声中,本是寂静的教堂瞬间被喧嚣填满:
“呃——?!”
眼前的神秘美少女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衣下掩藏的冰肌玉骨似乎都能透过斗篷一览无余,隐隐能嗅到一股紫罗兰的冷香;
带头的僵尸眼冒精光,脸色因剧烈兴奋泛起病态的深绿色彩,下一刻却整张面孔扭曲变形,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急速前冲的身形生生止住,转而诡异地在半空中向后仰倒,重重摔在肮脏潮湿的大理石表面,在地上怪异地抽动了两下身体,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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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教堂里灵光一闪,汐歌魔力在斗篷少女周身凝成细长若针、密集如雨的水珠,雨针以少女身体为中心四方飞散,高速穿过绿头僵尸们的身体,在暗绿色皮肤表面扎开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小血洞,爆开迸溅如柱的肮脏魔血,瞬间便将全场杂兵清理干净。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间,少女垂首缓行,终于走到黑衣魔人身前,柔软婀娜的身段掩在不透明的灰黑斗篷下,全身不露分毫杀机,却散着让魔人汗毛倒竖的恐怖感。
“......在背后掌管这座教堂的可是一位白衣,你确定要与那位大人作对——”
黑衣魔人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的神秘少女,最后出口警告。
永恒教,魔界新兴宗教,信仰“永恒的秩序”,以生灵鲜血为祭,祈祷远古魔神重临世间,以绝对力量粉碎一切反抗者,赐予世人永恒之治。
教会内部的分职很简单、由低至高分为教徒、红衣、黑衣、白衣、大主教五级。能负责担当白衣主教的魔物,不是能力极其强大的魔灵就是某位大恶魔阁下的高贵族人,管辖这座大教堂的白衣属于后者,硬实力较那些纯靠自己打拼出头的魔灵差了一些,但依旧不是寻常魔物招惹得起的存在,即使对顶尖的魔法少女也能构成极大威胁。
黑衣魔人心知肚明,自己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动手,反而先搬出了白衣主教的名号威慑,气势上就已落了下风。但那女孩的气场实在诡异,明明低调朴素得不似魔法少女,却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感,于是下意识选择先用语言沟通,试图以交流避免战斗。
斗篷少女却依旧一言不发,纤手扬起,冰白掌心现出一把水蓝灵伞,伞面灵光汇聚成一道内蕴浑厚魔力的无色水波,向前高速飞出,如离弦之箭笔直射向魔人!
魔人眼神一凝,举起刀刃摆出防御架势,全力格挡袭来的水波,下个瞬间恐怖的危险感突然浮上心头,却已应接不暇:
少女一击出手,动作毫不停顿,紧接着将灵伞执于胸前,伞骨折叠快速并拢成一条直线,伞面上刻画的灵纹法阵收束成内蕴的魔力光华,伞柄尖头凝作锋刃,握在手中犹如一把泛着冰蓝微光的长剑,剑身寒芒一闪,锋刃向前笔直送出;
魔人还在抵御着致命水波,眼前却只觉一阵恍惚,少女的攻势竟快到他根本跟不上节奏,伞身在空中突然变幻成横切招式,挟着魔力挥扫至刀刃侧面,一下便将黑衣魔人手中的魔刀扫落,再切换成直刺瞬杀袭来,空气中音爆声短促响起,出剑的速度快到撕破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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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人大惊失色,下意识凝起护体魔力,黑暗魔力凝成的屏障在那泛着魔力的剑锋前却脆弱得不堪一击,一触即破;
清脆的碰撞破碎声中,锋锐的伞柄直直刺入黑衣魔人脖颈,少女抽伞身前干脆利落,魔人在脖颈喷出的血线中直直倒地,一如先前被他挨个虐杀的无辜魔物一般,燃着微弱蓝焰的瞳孔不甘瞪大:
“你,真不怕白衣报复......”
“白衣?”
少女掀开斗篷风帽,露出如瀑散落的华丽紫发,一张倾国倾城的冰冷俏颜。瓜子脸柔嫩得吹弹可破,面部肌肤若凝脂般白皙滑腻,清丽的五官寒如覆霜,精致金眸在昏黄烛火间闪着慑人冷光,琼鼻小巧挺直、红唇薄如玫瑰花瓣,此刻轻启唇瓣开口,音色悦耳而清寒,如若万年不化的幽泉冰晶:
“一群眼里冒鬼火,心里堆煤炭的黑猪,披件白衣是想勾引哪头母猪?人模狗样。”
“......”
这个人好像是......来自深渊塔,出身高贵,不久前失踪的那位......
怎么会是她?
黑衣魔人在惊愕与不解中失尽生机,没想到最后听到的竟是这样一句毒辣嘲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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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归宁静的教堂更加死寂,祭台四周残烛摇曳,火光映亮壁画中的黑暗魔影,凝珠顺着画框边缘滴落坠地,一缕缕大理石花纹似的血丝在地上弥漫蔓延,空气中腥味儿重得熏人。
唯一的幸存者瑟缩在旁,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畏畏缩缩看向那杀神般的绝美天使。
小僵尸因饥饿而发育不良的瘦小身体发抖不止,明明想要感谢却不敢开口,仿佛是在担心紫发少女一个不如意连自己也顺手杀掉:
“滚。”
少女冰冷清脆的嗓音入耳,小僵尸全身一颤,不敢在这是非之地停留片刻,如蒙大赦般向教堂外全速逃去;本就枯瘦的身体又被绿头僵尸们虐待得伤痕累累,此刻拼尽全力迈着步子,说是全速,其实也不过就是常人快走的速度罢了。
“呼——”走着走着,耳边却突然响起少女的幽幽叹息,声音明明很轻很细,没过耳边却似死神呢喃般恐怖;小僵尸身体僵住,眼中劫后余生的喜悦瞬间散去,转而变成深深的恐慌惊惧,不知自己是哪里触怒了这位高贵少女,难道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拿去。”
少女指尖一动,将一个小袋子高高甩出,丝帛材质的精致荷包重重坠落在大理石地面上,里面堆叠的硬币碰撞出一阵清脆响声,正落到小僵尸身前;后者颤颤巍巍拿起袋子,哆哆嗦嗦解开系绳,却突然瞪大双眼,看着袋里亮闪闪的数十枚银币,眼里先是闪过一阵惊喜,紧接着却又灰暗下去,立在原地面色为难。
魔界的货币体系很简单,1铜=0.01银=0.0001金=五袋黑面包=小僵尸一周的伙食。可怜的小僵尸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币,以它微弱的实力、底层的地位,也根本保不住这些闪闪发光的宝贝,被人看见随随便便就抢了去。
“出门向东直走,三公里外有座桥梁,走过桥梁就是黄土城南门,城南有座差不多教堂大的当铺,位置很显眼,里面可以寄存和兑换货币。黄土城的秩序在短期内会维持稳定,这些钱省着点用,起码支撑生活到世界终结是绰绰有余了,听懂了吗?懂了就赶紧滚。”
紫发少女又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地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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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僵尸愣愣地看着女孩,半响过后,黯淡的眼睛里慢慢流露出久违的光芒,骨架般枯瘦的身子晃了晃,对着少女直直跪下,慢慢磕了三个响头,才缓缓起身,向教堂外面一瘸一拐走去:
“感谢您......世道艰难,没想到还有您这样的好心人......真的感谢您。”
......
“好心人......么......”
寂静的黑暗里,紫发少女喃喃念着,美眸扫过祭台下满地的绿头僵尸尸体、祭台上血腥恐怖的祭品惨状,突然自嘲一笑。
......
“沐霖蝶......你做这种背叛同伴、背叛人类,与魔物同流合污、丧尽天良的恶事,难道就不会觉得恶心吗——齁齁齁哦哦哦——”
“恶事?本小姐倒是想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像你们这群蠢货魔法少女一样,被那群眼里只有自己利益的贵族老爷利用得干干净净,整天像群傻子一样跟魔物拼命,最后被卖了那群老爷都不在意,为失踪魔法少女们召开的会议上个个不是心不在焉就是不耐烦的样子,根本没人关心你们的死活,最后落得个在这深渊塔里被肏成一群母猪的下场,这就叫善?那本小姐宁愿为深渊塔卖命,至少魔界秉持强者至上的法则,顶端的大恶魔都是凭实力为尊,不比灵都那群尸位素餐的当权者顺眼得多?”
“战斗的原因不是大人物的命令。战斗是为了......守护那些......需要保护的普通人。其实你心里也是清楚的吧......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欺骗自己的良心而已......如果你还有那种东西的话。”
“我骗自己——?可笑,到底是谁在骗自己?魔法的世界,恶魔的世界,强者只手遮天、弱者如同蝼蚁的世界里,谈什么良心,谈什么守护弱小......你来守护弱小,谁来守护你?可笑、可笑、真是可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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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自己陷害到死魔法少女们的惨叫骂声仿佛又呼啸在耳边,沐霖蝶走过四心拱型的漆黑门柱,走出教堂大门,攥着衣襟随意坐在门前的肮脏石阶上,任灰色斗篷沾满泥泞石灰,呆呆看着永无光亮的夜空。
她现在每天处理完黄土城的事务,就会一个人随便找个地方,边走边望着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
今天也不例外。只不过忙碌了一天,又额外拔掉了邻城的一座教堂据点后,紫发少女已疲惫到没心思闲逛,就这样坐在台阶上呆望着黑洞般的天空,心里似也与天幕一样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去想。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甩了甩头,起身掸掸身上的灰尘,慢慢向黄土城的方向走去。
......
......
魔历99年7月2日,魔界,黄土城。
自从那场大厦崩塌的烈炎过后,城中总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诡谲气息,居民们的心情也像是愈发暴躁不定的天空一样,时而雨过天晴、时而乌云密布。
萨堤尔和乌尔塔代表的上层罪恶势力已在那场大火中尽数湮灭,可城中的黑暗却绝不仅止于此。赌场、妓院、或明或暗的性奴贸易场所......失去保护伞的恶魔们在烈焰威慑下一时吓到破胆,急急忙忙遣散掉手头所有与犯罪沾边的生意,生怕放出那场大火、在高空中与泰坦巨人遮天战斗的神秘人物下一个找到自己头上;
可当火光渐灭,许久再无新的风声,罪犯们又开始慢慢探出头来,小心翼翼试探着形势,在确认那位大人似乎真的已经离开后,便不再遮掩行动,在这座陷入无主状态、失去秩序的城池里卷土重来,城中的每个角落再次笼罩在无边黑暗之中——
本该是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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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条偏僻的长街里,蜿蜒曲折的黄沙街道上遍地水洼与污泥,路边排开两行被木板钉得歪歪扭扭的土房,空气中充斥荒凉与破败的味道;披着斗篷的少女在道上慢慢前行,沿途避开泥坑和污水,偶尔与正对着走来的魔灵擦肩而过,斗篷下摆擦过破旧的裤脚,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意识不到少女的存在一样,只是偶尔会疑惑地轻嗅空气,怀疑那幻觉般一晃而过的紫罗兰冷香是否真实;
少女一路前行,拐入一处无人的巷角,在巷子里继续慢慢走着,却突然停下脚步,似是想在原地短暂休憩一阵儿;某处隐蔽角落里,一头兽人冷冷盯着少女的背影,猩红眸子闪着森寒红光,突然提着短刀冲上前,从背后直直刺向少女脖颈位置——
时间的流逝仿佛突然变慢了数十倍,于兽人在半空中张开扑击姿态、刀刃距离少女脖颈不到半米的瞬间定格。少女金眸寒芒一闪,以兽人无法理解的速度转身出手,冷白到略显病态的手掌附着魔力精准切在兽人手腕侧面;后者一声惨叫,短刀在腕关节摧折的剧痛中脱手横飞,意识痛到短暂断片,再回过神,自己已被少女踩着身体压在肮脏的地面上,后背被粗糙黄砂硌得生疼,细长锋利的靴跟抵着自己的脖颈,皮肤表面传来致命的尖锐触感:
“谁提供给你的粉?”
紫发少女掀开斗篷,居高临下俯视着兽人,精致的面庞上覆满冰冷,流溢贵气的金眸不带丝毫感情,仿佛这天与地之间的万灵生死都只在她一念之下,顺心者生,逆心者死:
她的暗夜斗篷上附有可开关的隐匿术式,是从深渊塔里带出来的高级货,没有对应的反隐道具“显影之尘”,凭这黄土城里剩余魔物的实力层级,想要侦破无异于痴人说梦。
“......”
阴冷的风吹起少女斗篷下摆,露出绣着鎏金凰纹的冰蓝长靴,皮革硝味儿混着细腻丝物的香气传入鼻尖,兽人看着少女的清冷娇颜,眼中先是闪过一抹惊骇,随后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沉默地与少女对视着,兽眸中满是愤恨怨毒的火焰:
过往两个月里,以半兽人、熊魔为主要构成的奴隶贩团伙确认了那些驾临黄土城的大人物们不是在大火中死去就是已经离开,城里又重新回到鱼龙混杂的混乱秩序,本想卷土重来,重操起黄暴产业的发展脉络,组织人员却接二连三诡异地横死于街头巷尾,死相一个比一个凄惨,几乎已经辨认不出原本的形状,而杀手却至今连个影子都没露过;
神秘的凶手如同压在每个人心头的鬼影一般,怀疑与恐惧在团伙内部不断扩散,魔灵们不再信任彼此,阴影中的组织一个接着一个分崩离析,再聚不成规模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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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黄土城表面看着混乱,内里的秩序却已在某些人的暗中引导下悄悄建立了起来,墓地、医院、收容所、分发物资处......起初的混乱过后,城中居民们惊喜地发现,黄土城的黑暗竟真随着大火烧尽了般,也许只是一时的安宁,但对这些久久生活在担惊受怕中的普通魔物已是莫大幸福,日常生活的各项产业也如火如荼重建起来。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即使脑子迟钝如兽人族群也想清楚了,有人在暗中引导这一切,于是便有他这样的“勇士”站出来想要暗杀掉那个神秘人,让城里重回黑暗。
可那神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从头到尾不露踪影,又该去哪里刺杀?
智力低下的兽人们纷纷被难住了,只有他这种聪明家伙能想到,那暗中操纵秩序的家伙就是再神秘,重建城中秩序时也需要他人的帮助,何不从那些可能与神秘人沟通过的普通城民入手,威逼利诱那些弱小的生灵寻找线索?
于是他果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却没想到神秘人的实力远超想象,轻松就反制了他的刺杀,而那斗篷下的真实容颜更是让他惊疑不定,那不是前些时日高调驾临城中,后又不知怎的陷入失踪的魔法少女霖蝶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少女看着兽人紧咬牙关一言不发的样子,却也丝毫不急,只是阴冷一笑,纤长指尖凝起一道尖细如针的冰锥,对准兽人下身要害处的生殖器官,锥头刺破粗麻编成的粗糙短裤,像扎气球一样慢慢从睾丸表面向内部扎去——
“不——我说——我全说了!!”兽人一声惨叫,脸上的刚硬瞬间变为惊骇惶恐,连声把事情交代干净:“是市政厅分发物资的那个蓝发狐女,我找机会抓住她威胁了几句,她就把你的日常行程,常经过的地方,能侦破隐匿术式的粉尘道具都交给我了,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求你不要——”
兽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少女纤足微微发力,靴跟穿透他的脖颈,起身甩甩尘土离去,前凸后翘的性感身姿在黑衣下摇曳出曼妙背影,暗巷里徒留一具断首兽尸。
......
黄土城东,市政厅门前人流如潮,原本的一楼大厅已被改造成了应急仓库,衣着褴褛的魔物们整整齐齐排着几行长队,等待领取衣食等日常物资;数十只兽人提着武器站在队列旁,梳理队伍主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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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明明是天性凶残暴戾的种族,此刻脸上却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如同一群听话的忠犬,小心翼翼维持着大厅秩序,生怕有哪个细节出了问题。
门口突然响起嗒、嗒的响声,全身遮在斗篷中的少女缓缓走进大厅,兽人警卫们的表情立即变得更加惶恐,同伴们各种各样的恐怖死法又在脑海中浮现,少女婀娜柔软的身段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野兽的画皮,表面的性感诱惑全是陷阱,皮下的恐怖面目才是真实:
少女走到市政厅中央,一只狐妖正蹲在白色的石柱旁,为城民们挨个发放面包和水等日常物资,狐妖女子有着一头浅蓝色的柔顺长发,柔媚的眸子见到少女微微一颤,转而低下头,将手中的黑面包递给眼前的小熊崽,伸在半空中的手掌却突然僵住:
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短促的惊叫声,片刻过后又生生止住;斗篷少女走过狐女身侧,突然张开手掌,一抹雨针瞬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