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都有一两个秘密。
深夜,风雨大作。即使隔着双层玻璃,屋内也能清楚听见雨水打在窗上的响声,偶尔还有几声沉闷的雷声。
“小祥,雨真是大呢。”初华浏览着手机上的最新消息,“看天气预报,说是要下一整晚。”
“是吗…”语气里透露着一丝失落,祥子放下手中的书,来到窗边,把手放在玻璃上,冰凉的触感随之传来。外面漆黑一片,看见的只有附着在窗上的水痕。
“小祥~”初华从身后抱住祥子,将脑袋搁在对方肩上,“怎么了,是有什么事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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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只是一些不好的回忆。”祥子闭上眼睛,感受着背后的温暖,“有初音在的话,我就很开心了。”
一到下雨,祥子总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雨天,关于crychic的事早已结束,自己也不用再去打工维持生计。但那时在心中留下的伤口,仍不时隐隐作痛。遗忘过去很简单,但忘掉那些痛苦的情绪却并不容易。
“好啦,小祥不要再多想啦,现在也不早了,上床睡觉吧。”初华在祥子的颈窝里蹭了蹭。好好地睡上一觉,小祥的心情应该也会变好吧。
“嗯,初音。”祥子把手从窗户上挪开。
于是二人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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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问候晚安后,初华关掉了床头灯,房间陷入黑暗。握着对方的手,二人很快进入了梦乡。
今夜的雨格外猛烈,又一次唤起了祥子记忆中模糊的片段:人行道上的水坑,雨水滑进脖颈里的冰凉,浑身湿透的感觉……那一天的一切,都愈发明晰起来。梦中的雨声越来越响,响到震耳欲聋。祥子孤身一人,迷失在雨中,无处可去,无路可逃,再一次被悲伤与痛苦的情绪所淹没。唯一能做的,只是紧紧抓住初华的手。
“小祥?”初华被手上的力道弄醒了,“小祥,身体不舒服吗?”
祥子醒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屋外的暴风雨仍在肆虐,搞得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直到初华再一次呼唤自己。
“小祥?”初华的语气略显焦急,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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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噩梦了,抱歉,刚才弄醒初音了吧。”祥子极力控制声线,但仍藏不住哭腔。
初华支起身子,打开灯。祥子眼眶红红的,脸上还挂着两条泪痕。
“没事的,小祥。”初华捧起祥子的双手,“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祥子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哽咽住了。
“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初华把祥子揽进怀里,“偶尔大哭一场,心情也会变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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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想起小时候,自己遇到伤心事时,母亲也会这么做,温柔地把自己抱进怀里,抚摸着自己的头,静静地听着自己哭诉。最后,还会以额头上的轻吻和甜蜜的笑容加以宽慰。在母亲这里,哭泣并不是什么可耻幼稚的事。在母亲这里,自己的一切无理取闹都可以被宽恕。在母亲这里,祥子可以收起心中的那份高傲,展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尽管母亲还在时,自己尚且不需要那份高傲来掩饰内心的软弱……
母亲……
一道紫色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夜,伴随着一声炸响。
触动了心里最敏感的那根弦,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初华不语,只是继续抱着祥子,不时轻拍着她的背部。这时候,行动比语言更有力量。
终于是祥子率先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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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音……”
“小祥,我在。”
“我刚刚…又想起母亲了。”
“嗯。”
“那天,我真的好伤心,一个人走在路上,没人理解,没人关心。浑身湿透回到家里,还要照顾烂醉的父亲……”祥子抽泣着,“如果母亲还在的话……”提到母亲,泪水再一次奔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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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初华帮着擦拭祥子脸上的泪水,自己的泪水也不受控制地从眼窝里滑落出来,滴在祥子的后颈上。
“初音?”祥子感受到了后颈上的温热,抬头看向对方。
“看见小祥在哭,我也很伤心。”初华流着泪,但从脸上挤出笑容,“不过,一起哭的话,应该能帮小祥分担一些痛苦吧。”
真是的,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明明是自己沉浸在过去不能释怀,却还要拉上初音陪自己一起伤心。
祥子把头埋进初华怀里,更用力地抱住对方,泪水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打湿了初华的衣服。初华仰着头,尽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手仍不时轻抚样子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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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泪泉干涸了吧。再一次,是祥子先开口了。
“对不起,初音。”祥子停顿了一下,抹去脸上的泪水,“那次从G-wave出来时,我接了电话后就离开了,没有回应你的心意。我骗了你,那通电话其实是警察局打来叫我去接父亲的,根本没有什么工作电话。”
“没事的,小祥。”初华递过两张纸,小祥的脸已经哭得一塌糊涂了。
“之前暂住在这里的时候,我不辞而别……”
“小祥至少还留了张纸条给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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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欺骗过你,利用过你,伤害过你,你不恨我?”
“因为小祥照亮了我的人生。小祥自己也许不清楚,但在我这里,就好像海上的船只看到灯塔一样呢。小祥身上的光芒,是那么耀眼,那么让人安定。况且,如果说是欺骗的话,我才是最先欺骗小祥的那个人,也没什么资格指责你呢。”初华停顿了一下,注视着祥子的眼睛,“而且,我和小祥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梦想,已经实现了。”
“现在的我,已经很幸福了,为什么还要纠结于过去呢。”
“谢谢你……初音。”
“我要感谢小祥才是,是小祥让我从过去的阴霾中走了出来,小祥是真正接纳我的人。现在,我也应该帮助小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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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音……”几滴泪水从眼角滑下,这一次,除了愧疚,更多了几分感动。
…………
“现在好受点了吧。”初华捏了捏祥子的脸,“小祥的泪腺真是发达呢,衣服都湿了一大片。”
“啊…那还是赶紧换下来吧。”看到初华胸前的一滩水渍,祥子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泪水带走了伤痛,让理智重新占领高地。
初华爽快地把睡衣脱掉了,扔到旁边,身上只剩下内衣。在小祥面前,没什么好遮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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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比初华矮一头,平常都需要抬头看着对方,坐在床上时也不例外。
祥子仰头看着初华,背后的床头灯散发出淡淡的暖橙光,好像一圈光环,照耀在初华背后。冥冥之中,自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本不该存在的身影。
在本能的指引下,祥子爬向母爱汇聚的地方。尽管不记得母亲给自己哺乳时的场景,还是熟练地含住了初华的乳头,吮吸起来。
“小祥?”初华发现祥子怔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