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吴野斜靠在椅子上，盯着电脑屏幕，光标在表格里漫无目的地乱点，鼠标“咔哒”声断续响起。
胡安颖坐在旁边的工位上，歪着脑袋，撑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吴野。她的桌上摆着一盆小巧的多肉，旁边还有个粉色的猫咪马克杯，杯子里插着根吸管。
“组长，我一直好奇，你为啥选这份工作啊？”胡安颖的声音带着点揶揄，又像是随口一问。
“为啥？还不是因为学的专业不喜欢呗。毕业后脱产考公，折腾了两三年，次次差那么一点，没考上。没办法，只能随便找个愿意收留我的公司混口饭吃。”
胡安颖瞪大眼睛，笔停在半空，惊讶道：“真的假的？我还以为你特别热爱这个行业，才当上组长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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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野自嘲地笑了笑，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热爱？哪有那么多热爱。混着混着，时间长了倒也觉得还行。你们几个同事聊得来，直属领导也挺器重我，总比回原来那行强。”
胡安颖点点头，咬了咬吸管，杯子里的冰块叮当作响。“那你还打算考公吗？”
“不了，没那本事吃那碗饭。”吴野眼神黯了黯，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说实话，挺不甘心的。跟我一起备考的几个朋友都上岸了，之前我还瞧不上他们，结果现在……啧，真是既怕兄弟吃苦，又怕兄弟开路虎。”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我这人，嫉妒心还挺强，有点见不得别人比我好。”
胡安颖扑哧一笑，“哈哈哈，没想到我的组长居然是这种人！”
吴野斜了她一眼，假装严肃地挑眉：“对啊，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贪财好色，没钱没本事，还见不得别人好。你可得离我远点。”
胡安颖翻了个白眼，手里的笔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贪财我信，好色嘛……暂时没看出来。”她眼睛一转，带着点调皮，“话说，组长，你有女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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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野愣了一下，眼神飘向窗外，语气低沉下来：“没了，分了好一阵了。”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子，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确实挺好色的，这点我藏得深。刚跟前女友在一起时，恨不得天天黏着她，哪怕她生理期我们也……嗯，反正停不下来。后来她冷不丁来一句，‘你脑子里只有这种事吗？’整个人就变了。”他苦笑，摇了摇头，“其实对方爱不爱你，感觉得到。”
“咦，组长你连这种事都跟我讲？不过，生理期做那种事……不觉得脏吗？”
吴野耸耸肩，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点痞气：“一开始也担心她身体，但欲望来了谁挡得住？喜欢的人，哪会觉得脏。可能我本性就有点变态吧。”
胡安颖“噗”地笑出声，身体往后一仰，“那我得小心点了！说不定你招我进来，是贪图我的美色呢？”
吴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椅子转了个半圈正对她，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还真被你猜中了。当初面试的时候，你跟另外两个男生一起来的。其中一个有经验，开口工资比我还高，我心想，去他妈的，我才不要大神！另一个胖胖的男生，面试全程低头，回答问题跟挤牙膏似的，简历就几行字，HR咋放进来的我都搞不懂。”
“所以我是矮子里拔高个？你就看中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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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野毫不掩饰：“对啊，组里三男三女，再来个美女养眼多好。前面那组有个特漂亮的女生，我不服，咱组也得有个能撑门面的。”
“好啊！”胡安颖双手抱胸，假装生气地瞪他，腮帮子气鼓鼓的，像只炸毛的小猫。“你这是拿我当花瓶啊！”
吴野连忙摆手，笑得更欢了：“哪有！我是希望你成为一个有用的花瓶！”
“有用也是花瓶！”
周日的办公室安静得像座空城，几十个工位空荡荡的，只有吴野和胡安颖两人在加班。
“没人管，咱俩这加班跟玩似的。”吴野伸了个懒腰，“整个上午就聊了个天，正事一件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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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颖吐了吐舌头，抓起薯片塞进嘴里，含糊道：“你不也一样？光盯着电脑装认真。”她顿了顿，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什么，“诶，前面那组的女生，是不是那个长头发、每天上班都化妆特别精致的？”
吴野皱眉想了想：“应该是吧……漂亮的就她一个吧？不太确定。”
胡安颖八卦地压低声音：“那天我下班在楼下看到有车接她，男的西装革履，车一看就特贵，估计是她男朋友。”
“那不挺正常？公主就该跟王子配对，哪轮得到咱们这种打打杀杀的骑士。才子配佳人，像你安颖，将来肯定也得找个帅气多金的，这才是良配。”
胡安颖一听就不乐意了，皱着鼻子反驳：“组长你这话不对！公主就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管他王子还是骑士！”
吴野笑了笑，眼神飘向窗外，没接话。喜欢胜过物质？现在的社会，哪还有那么多纯粹的感情。爱情不掺点利弊得失，恐怕只存在校园的象牙塔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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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颖瞥见他走神，坏笑着凑近：“老实交代！除了前面那组的美女，你还看上谁了？”
吴野回过神，假装一本正经地托着下巴：“那可多了去了。行政部那几个妹子都不错，剪辑部的有个女生也挺好看。对了，还有对家公司的那个部门负责人，见过一面，啧，念念不忘。”
“你你你！”胡安颖瞪大眼睛，手指着他，气呼呼道，“不光惦记自己公司的，还打上别家女生的主意了！组长你真是……”她话没说完，抓起一颗薯片扔过去，精准砸在吴野的衬衫上。
吴野哈哈一笑，捡起薯片塞进嘴里，嚼得嘎吱响，故意逗她：“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呢，传统意义上的烂俗好人还是算一个，心慈手软，与人为善……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懦弱。”
“组长，我问你个问题啊。在你眼里，我是个啥样的人？”
“漂亮脸蛋，身材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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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颖等了几秒，见他没下文，气得一拍桌子：“没了！？”
“没了，还想听啥？”吴野故作无辜，摊了摊手。
“哼！”胡安颖不满地嘟嘴，伸脚踢了踢他的鞋子，鞋尖在地板上划出一道轻微的痕迹。她忽然眼珠一转，露出狡黠的笑，压低声音：“臭组长，我给你当女朋友怎么样？”
“那感情好啊！送羊入虎口，肉包子打狗！”他故意压低嗓音，痞气十足，“不过你可得做好准备，日日下不来床！”
“吴野！”胡安颖脸唰地红了，咬牙切齿地扑过去，伸手去掐他的腰。吴野灵活一闪，椅子滑开半米，办公室里顿时响起她的笑骂声和他的求饶声，夹杂着桌椅碰撞的轻响。
不知不觉，时间在两人的插科打诨中飞快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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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野瞥了眼屏幕，Excel还是那副老样子，忍不住自嘲一笑：“安颖，有你在这，感觉周末加班也不赖。不过……咱俩这效率，怕是得被领导骂死。”
“那就明天再干呗！反正有组长你背锅！”她冲他眨眨眼，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
电梯间里，胡安颖挎着帆布包，斜靠在金属墙上，包上的小熊挂件轻轻晃荡。吴野站在她身后，低头刷着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偶尔传来消息提示音的“叮”。电梯缓缓下行，数字跳动的红光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眼。
“今晚咱俩吃点啥？”胡安颖转头，语气轻快。
吴野头也没抬，手指在屏幕上滑了两下，漫不经心道：“各回各家吃呗。怎么，你想约我吃饭？”
胡安颖一愣，停下摆弄挂件的动作，瞪着他，声音里带了几分惊讶：“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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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野手指一顿，抬头看向她，见她眼神认真，脸上却带着点赌气的倔强。他愣住了，手机屏幕自动锁屏，电梯里只剩“嗡嗡”的运行声。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手足无措：“啊？我以为你在办公室那会儿是开玩笑的……”
“谁跟你开玩笑！”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胡安颖哼了一声，挎着包抢先迈出，步伐快得像只气鼓鼓的小猫，连头都没回。
吴野连忙追上去，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小跑几步跟上她：“那个……安颖，我真没往那边想，抱歉抱歉！”他的语气带着点慌乱，脚步声在空荡的大厅里回响。
胡安颖一屁股坐进一楼大厅的黑色皮沙发椅上，帆布包甩在旁边，双臂交叉抱胸，瞪着地板，腮帮子微微鼓起，像个生闷气的小孩。
吴野站在她面前，犹豫了一下，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
他低头看着她，试探着开口：“你……是不是生气了？你不会真喜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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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颖抬头，瞪了他一眼，嘴角却不自觉上扬，扑哧一笑：“你这人怎么这样！女孩子送上门，你还畏首畏尾的。”
“我再问一遍，行不行？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吗？”
吴野心跳漏了一拍，喉咙发紧。他不是没动心，但这突如其来的桃花运让他本能地多了几分戒备。他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声音低了下去：“安颖，你老实说，你为啥会喜欢我？就……我这人，经济条件一般，长得也不算帅，工作上也就那样。你这么漂亮，找个更好的不难吧？感觉像天上掉馅饼，我有点……不安。”
胡安颖歪头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又带着点温柔。
“好吧，你非要理由，我就给你说，但只说这一遍啊。”她清了清嗓子，神色认真起来，“面试那会儿，你跟其他面试官不一样，没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特别平易近人。后来进组里，发现你不是装的，对每个人都挺温柔。那次李哥犯错，经理在群里骂得那么狠，你硬是把锅扛下来了，事后也没责怪他。工作能力也强，经理对你明显高看一眼。还有……你长得不算偶像剧男主，但那种斯文的气质，感觉像个读书人，挺有味道的。”
他低头笑了笑，掩饰心里的波澜：“这样吗？可我经济条件真不咋地，养不起你这么漂亮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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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你养！”胡安颖打断他，语气急了，“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图钱！我们还年轻，钱可以一起挣！组长，你能不能别老用物质衡量人，喜欢不需要理由，不喜欢才需要理由好吧！”她说到最后，声音高了几度，带着点气呼呼的倔强。
吴野看着她涨红的脸，眼神里那股真诚像一束光，直直撞进他心里。
他突然觉得，就算这是一场陷阱，他也愿意试一试。他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笑，语气放软：“行吧，安颖，你赢了。咱俩……试试？”
胡安颖随即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