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第四章 純白之間]
在矛與盾持續不斷的交擊下，李芯的唇齒半開半合，聲息短促，咽音不絕。她的胸腔起伏，始終未見其貌的雙峰，伴隨著節奏此起彼落。
王羽開足馬力，不斷往李芯的深淵衝刺，那緊緻的吸力及身軀微微持續著抽搐，讓他欲罷不能。隨著手錶的提示在耳邊遠去，他感到一陣暈眩，四肢變得無力，身體不知不覺逐漸僵硬，接著腦袋也好像開始遲鈍，但是，他又清晰感覺到了時間迎面流逝，空間正裹挾著他，不斷扭曲。
隨著時空靜謐，腦袋還處於渾噩之中，王羽感覺周圍白茫一片，異常刺眼，根本無法睜開眼睛。而懷中原本緊抱著的李芯，那一直持續升溫的柔軟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憑空消失了！
王羽兩手到處摸索，大叫李芯的名字，沒聽到任何回應。當他在身邊摸到扁扁的片狀東西時，王羽的內心咯噔了下，忙拿起片狀物喊：「小唧？小唧？」麻雀不會被壓扁了吧？
不久，等慢慢適應四周的光，王羽才勉強看清了眼前的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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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張天藍色卡牌，跟信用卡的厚度、大小差不多，四角的弧度較大，材質特別硬朗，拍起來噠噠響。卡牌頂部正中寫著顯眼的名字：李芯。
卡牌4個角落，都有藍色線條的圓圈，與邊角的弧度完美契合，圈內醒目標注著粗體「R」字。整個卡面都有毛玻璃般虛化，呈現朦朧的藍。在虛化的過渡中，角色形象佔據了整個卡面8成，正是穿露臍短袖的李芯，卡面上的她臉帶微笑，側著頭，似乎在跟她肩膀上的麻雀講話。
除了卡牌的名字、圖像、品級，卡牌上並沒有看到任何屬性或介紹，不過，只要手握卡牌，卡牌的信息似乎會直接在腦海顯現，與曾經在手錶上看到的別無二致。卡牌背面甚至只有天藍主色調，以及靠簡單線條勾勒出的花紋，仔細看起來，這些粗略花紋所呈現，並且佔據了整個背面的圖案，有點像把匕首。
這是表示職業？刺客？
王羽仔細端詳著卡牌，總算是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李芯還在⋯⋯不對吧！
李芯變成了真卡牌？難道這才是她真實的常態？以後需要召喚出來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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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立馬高舉起卡牌：「李芯！我召喚妳！」
「出來吧！李芯！」
「李芯，我的愛人！」
「有蟲魔啊！李芯——！」
⋯⋯
喊了半天沒有任何反應，等王羽意識到好像少了什麼東西的時候，才發現左手手腕上空空如也。這時候鬼錶自動不見了，反而讓王羽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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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是這時才發現，自己所穿的衣服已經完全不同，一件略微泛灰的純色緊身衣把自己的身體軀幹包裹，四肢裸露在外，感覺就像某些生存遊戲中一開始就存在的內衣。還好下面長度跟運動短褲類似，不會太露，不至於冒出讓人尷尬的細小組織。
此刻王羽身處的場所，上下、左右、前後，一片純白，光源似乎無處不在，要不是腳踏實地，整個人就像置身虛空之中，四處走動才能發現，這就是長寬不過8、9米左右的空間，由於亮度充分，光線均勻，連牆角都很難注意到，更別提牆壁了。
當王羽在四處轉圈的時候，空間中央出現一顆醒目黑點，眼看著黑點逐漸變大，王羽靠牆死盯著，正思索要怎麼應對眼前的問題時，黑球似乎停止了變大，在空中晃了一晃，隨著黑球傳出「呦吼」的叫聲，才讓王羽鬆了口氣，這聲音他忘不了，就是之前那個一直徘徊在腦中，讓人討厭的中性聲，原來它本就是顆渾球。
「喂！這是哪裡？我該怎麼辦！」王羽直接對黑球喊話。
黑球一聽到聲音，就突然失重一樣，差點砸到地面，它往上轉了幾圈才飄近了王羽：「以為見鬼了，想不到你竟然醒這麼快？這還是第一次遇到，不錯不錯，有前途！」黑球只有一隻圓圓的大眼睛，看起來有點興奮，倒是沒發現它的嘴。
王羽可不想再聽它囉嗦一堆：「我的李芯哪去了！快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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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黑球往後飄，王羽一個箭步沖上，想抓著它直接拷問，結果黑球在他身邊幾個螺旋，就飛到了王羽夠不到的高度。
「停、停！冷靜！你女友不是在你手裡？」黑球眨著獨眼感到困惑，隨即黑球上下轉動，顯露恍然之語：「哦⋯⋯還沒註冊呢，等等。」說完，黑球就下降飛到一面光牆前，只見它往牆壁狠狠撞了一下，頓時，光牆中央的長方形區域，逐漸泛出彩光，猶如電視屏幕。
黑球在顯示區域高速飛竄，王羽只見到一道道殘影，直到黑球突然凝停，才能清楚看到螢幕上顯示出的文字：「註冊完畢！將進行卡牌抽選，需要指定卡池嗎？」
此時黑球的獨眼轉向王羽，伴隨一聲嘆息。
喂！我還生龍活虎！我還大有可為！不需要你這混球搶救吧？怎麼一副我好像已經不行的樣子！王羽正要質問，就看到螢幕顯示出「不用/需要」的大大選項。
還能自己指定卡池？對新手也太友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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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覺得你很有前途，但你的升級過程，完全打破了我的幻想⋯⋯告訴你，一般的接引者，這個選項都是直接跳過，不會讓玩家去選，因為會浪費時間。」黑球失望的語氣，讓王羽不得不開始懷疑自己，剛才跟李芯到底有什麼問題。
是失手害死過李芯？還是升級時間拖太久？王羽完全沒有頭緒，在黑球眼底下，他小心地挪往屏幕區域，主動將手拍向了「需要」選項，這個過程黑球沒有任何阻攔，反而讓王羽更加困惑。
「喂！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別老是婆婆媽媽！」看著屏幕出現新選項，王羽一邊選擇一邊轉移黑球注意力。
屏幕上出現「修真」、「魔法」跟「異能」三大卡池門類，對於王羽而言，其實更了解熟悉的是魔法，尤其在他稍微懂事後看過的《王之戒》，裡面的法師就給他帶來非常酷炫、強大的印象，其次就是異能，好萊屋經常拍各種異能的電影。至於修真，林啟其實了解更多，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吹噓一些很火的修仙小說，不過由於王羽時常沉迷遊戲，小說並不怎麼看，動漫倒是看過一些，只是被一堆網紅臉勸退。
當王羽選擇了魔法後，又出現了不同選項，分別為「極品世界」、「高品世界」、「中品世界」、「低品世界」、「無品世界」。除了這些選項，下面還有一段說明：世界品質越高，卡牌品質也越高，相對的，卡牌總量也會越大，抽到高品級卡牌的機率也越低。
「想不到你會選魔法⋯⋯我建議你選中品世界，這種最高品級有機會抽到SSR，卡牌總量也不會多到離譜⋯⋯」小黑球突然冒聲，語氣也很平和，看起來應該恢復正常了。王羽正要繼續發問，它卻沒停止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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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失望，是你膽子小得可憐。接引過這麼多人，包括遇到的你那位兄弟，他們到升級最後階段，沒有一個人會像你一樣，不敢脫掉對方的衣物，見都沒見過對方的胸，親也不敢親，就一個勁閉著眼睛捅，哪怕對方已經完全沒有抵抗能力⋯⋯」隨著黑球娓娓道來，王羽瞬間石化，他之所以一直不敢攀上那兩座山，不敢去品嚐蜜唇甘舌，正是源於當時對李芯的畏懼，結果就這麼直接被揭了老底⋯⋯
王羽尷尬咳了一聲，為了挽回顏面，腦筋急轉：「呃，黑球，你也說別人跟我不一樣，你難道不覺得，這是不走尋常路，我很可能就是那種所謂天選之人嗎？」
眼看黑球愣住，似乎還真被他唬住，王羽邊點擊屏幕邊詢問：「黑球，你說我該怎麼抽比較有優勢？介紹一下唄。」抽選需要用什麼樣的姿勢，王羽倒是聽說過一些，比如要先念叨什麼口訣，需要做什麼形式的祭祀儀式，三跪九叩什麼的，在地球上，抽卡方面的玩家們各有說法。
剛點擊了「中品世界」，就出現了不同的世界名稱，每一個名稱後面，還跟著不同的數字，有個位數，也有3位數的數據，一時讓王羽不知從何下手。
「找數字越小的越好，這是每個世界當前的SSR總量，數字越小，表示這個世界躍升中品世界不久，有更大的機率抽到。」黑球一句話，馬上就讓王羽會意，他正好在翻閱世界頁數的過程中，看到其中一個名「蓋婭」的世界，後面只有個數字「1」，促使他直接點擊下去。
頓時，撲面而來的畫面，8位精緻的半身人像，依序呈階梯式由上到下排了3列，最上面就只有一位紅髮少女，半身像畫面佔比最大最突出，最下層是數量最多佔比最小，5位似乎具有代表性的R卡，其中只有一位滿頭濃密金髮的貴族女孩讓他一時側目，加上中間的兩張呈灰色的SR，由於角色都具備動態十足的效果，此刻王羽看起來，他們彷彿爭相都要躍出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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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抽蓋婭！你百分百能獲得最上面的SSR！這蓋婭世界目前狀態異常罕見，你看SR總共也只有兩位，還都被抽走了！這要不是在大跨越，就跟你地球處在大崩潰的世界一樣！抓緊！」黑球突然間催促，讓王羽一時間難以理解。
不過，王羽倒清楚聽到地球大崩潰的信息，這是啥意思？明明如今地球的高科技發展，屬於數千年不遇的科技大爆發階段，怎麼在黑球嘴裡反過來了？
「不要SSR了？還等什麼！你以為其他玩家抽不到嗎！」黑球在王羽腦袋旁，來回上下急速轉著圈，倒是有些雞飛狗跳的形態。
「為什麼地球在大崩潰？我能看看地球的卡池嗎？」王羽點擊了下螢幕，隨著出現數字1到10，王羽順手點了個6，接著螢幕就自動跳轉到了地球⋯⋯
黑球突然一聲尖叫：「啊——！幹什麼？不是叫你全部抽蓋婭嗎！抽這個垃圾世界有什麼用！」
地球只出現兩排角色，最高品級的只有R，出現的代表人物「項羽」、「袁術」、「高長恭」、「李昭」、「李存孝」以及國外的「凱撒」、「理查一世」、「貞德」等10來位，至於下面的N就直接擠了數十位，螢幕還能直接下滑。王羽也就對項羽、袁術的名字比較眼熟，一個英雄式的西楚霸王，一個小丑式的骷髏王。一時間，都有一種似乎在玩歷史遊戲的錯覺，不過，這可是地球歷史上真正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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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隨手點擊項羽、袁術要查看時，旁邊立馬響起異常尖銳刺耳的叫聲，黑球似乎已經組織不起任何語言，猶如厲鬼遭到油炸，在王羽耳邊發出怪物般的嘶吼。由於剛被黑球揭了老底，一時無地自容，此刻反而感覺異常愉悅，心情舒暢。
螢幕上點了兩人，結果只是角色暗了一下，沒反應。王羽遂想多看幾個世界，再做最後決定：「瞧瞧修仙的，要有可一念就能操控生死的角色。」這是王羽在林啟嘴裡聽到的似乎最恐怖的修仙能力。
螢幕畫面一轉，當先呈現出的角色，差點閃瞎了王羽的眼，每位形貌都如神仙般完美無瑕，一眼掃過，似乎看起來越厲害的，衣飾就越少，而且不分性別。大部分角色，如果不看胸，還真有些分不出男女，個個都生得超凡脫俗，不食人間煙火。
王羽看了入迷，手不由自主往螢幕一點，就出現1跟2兩個數字，當王羽莫名其妙點了2之後，瞬間，螢幕泛出了柔和的白光，接著顯現出3個完全不同體量的世界，而王羽，看出了那顆小不點的地球。
「完了⋯⋯即將開始的全新旅途⋯⋯結束了⋯⋯」一旁的黑球似乎吼累了，轉入自言自語的呢喃。
此時，三個世界不斷泛出陣陣五彩繽紛的光芒，隨之三界飛出不同張數的卡牌，一張張都泛著白茫，全部往螢幕前疾速飛來，迫使王羽不由自主退了幾步。此刻，螢幕畫面瞬間往中央收束，幾乎又全部恢復如初，只有原本螢幕中央位置，還遺留黑黝黝的扁條狀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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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王羽知道自己想錯了，這哪是圖形，分明就是卡牌的「出卡槽」，只見一張張閃著不同光色的卡牌，從卡槽中異常有勁地竄出，隨著在眼前翩翩飛舞的卡牌，眼花繚亂的王羽愣住了：自己這是抽完卡了？
「黑球！你搞什麼鬼！我什麼時候說抽卡了！」王羽厲聲質問黑球，結果他環顧一圈，哪裏還見到黑乎乎的影子：臥槽！那個死黑球！竟然就這樣溜了！
不對！多了只大蒼蠅！透明的翅膀，綠色的腦袋，肉眼難以捕捉到的飛行速度⋯⋯這個混蛋黑球，不但一聲不吭讓他抽了卡，還直接玩消失，並且放了這麼大只，速度這麼恐怖的蒼蠅進來！
那些噴出的卡牌，有的還沒落地，就被那隻大蒼蠅叼走，王羽想搶都搶不了，這頭蒼蠅快如閃電。
還沒等王羽對失去的卡牌感到痛心，這隻大蒼蠅，轉了個彎，竟然朝著他直接撲來！
尼瑪！王羽嚇了一跳，剛動起躲避的念頭，大蒼蠅直接撲到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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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要死了！
王羽嚇得緊閉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