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回到出租屋，锁上门，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破旧的椅子上。包间里那股浓烈的腥味仿佛还黏在身上，裙子皱得像抹布，胸口残留的黏腻让他恶心又羞耻。洗完澡，李晨裹着毛巾坐回床上，抓起手机打开“暗夜直播”后台。余额还有三千多，是这几天跳舞攒下的，可离下个月房租和妹妹的生活费还差得远。他深吸一口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复播，不能停。停了这段时间，粉丝肯定跑了不少，再不播，连这点收入都没了。
但他不敢继续留在暗夜直播，而是回到原来的闪音平台，手指划拉着屏幕，点开直播设置，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下标题：“白丝小鹿今晚复播，陪你们聊聊天~”然后点了开播键。
屏幕亮起，李晨对着镜头挤出个笑，声音捏得甜腻腻的：“哈喽呀，宝贝们，我是白丝小鹿，好久没见你们啦，想我没呀？”他穿了件粉色吊带裙，腿上裹着白色丝袜，灯光调得柔和，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那个柔美的“小姐姐”。可弹幕刷得稀稀拉拉，只有几十条：“小鹿总算回来了！”“咋停这么久啊？”“小姐姐会跳舞吗？”观众人数从个位数慢慢爬到两百多，比巅峰时少了一大半，连铁粉“豪情万丈”的ID都没亮起来。
李晨盯着屏幕，心沉了下去。以前开播半小时就能破千，现在连个“金链”都没刷出来。他强撑着笑，捏着嗓子回应：“哎呀，最近有点忙啦，今天给大家赔罪哦~”可弹幕冷冷清清，有人刷了句：“停播这么久，铁粉都跑了，小姐姐你得加把劲啊！”这话像刀子扎进他心里，他咬咬牙，内心嘀咕：“妈的，不能再随便停了，这群人靠不住。”他知道，直播这行，粉丝黏性全靠天天露脸，一停下来就得从头再来。
复播的第一个小时，李晨硬着头皮聊了些有的没的，讲了几段从网上抄来的笑话，又跳了段简单的舞，可观众反应平平，礼物加起来才几十块。他下播后瘫在床上，手里攥着手机，盯着后台那点可怜的收入发呆。脑子里转了半天，他意识到光靠跳舞和撒娇已经不够了，粉丝跑了这么多，得整点新鲜玩意儿，把人气拉回来。他皱着眉，手指划拉着屏幕，琢磨着能干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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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灵光一闪——自己最熟的不就是外卖吗？跑了三年外卖，城里哪家店好吃、哪家店坑人，他闭着眼都能说出来。他以前送单时老听顾客抱怨“这家味道不行”“那家分量少”，要是把这些经验搬到直播里，点评点评外卖，说不定能吸引一批新观众。他越想越觉得靠谱，立马坐起身，翻出手机里的外卖订单记录，开始回忆每家店的特色。
第二天晚上，李晨早早准备好复播。他挑了件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简单又接地气，化了个淡妆，假发理得服帖，对着镜子试了试嗓子，清亮柔美的声音还是那么自然。他在桌上摆了几份外卖——麻辣烫、炸鸡和奶茶，都是他以前常送的热门单品。开播前，他在标题里加了句：“白丝小鹿聊外卖，带你吃遍全城！”然后点了直播键。
屏幕亮起，李晨对着镜头挤出个甜笑：“哈喽呀，宝贝们，我是白丝小鹿，今天不跳舞啦，给大家聊聊外卖好不好呀？”弹幕刚开始还是稀稀拉拉，可他拿起一份麻辣烫，打开盖子，热气腾腾地冒出来，他捏着嗓子说：“这家店我点过好多次，牛肉给得足，辣椒油贼香，就是汤底有点咸，爱喝汤的宝贝们慎点哦~”说完，他夹了块牛肉塞进嘴里，嚼了几下，眯着眼点评：“嗯，肉嫩，就是麻味差点，七分吧！”
弹幕瞬间热闹起来：“小姐姐还会评外卖？”“这家我吃过，真挺香！”“小鹿妹妹多吃点，评评炸鸡！”观众人数蹭蹭涨到三百多，有人刷了个“小心心”，喊：“小姐姐声音甜，点评还靠谱，关注了！”
李晨看着弹幕，心里一乐，赶紧趁热打铁，拿起炸鸡撕了块：“这家炸鸡我点过不下五十单，外皮脆得掉渣，鸡腿汁多不柴，九分推荐！不过薯条不行，太软，像是隔夜的。”他边吃边聊，手指抹了下嘴角的油，舔了舔，镜头前那张白净的脸配上这动作，弹幕炸了：“小鹿好可爱！”“这吃相我爱了！”礼物叮叮当当响起来，账户余额多了几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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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晨越聊越起劲，又拿起奶茶喝了口：“这杯珍珠奶茶，珍珠Q弹，奶味够浓，就是糖放多了，太甜腻，八分吧。跑单时我老喝这个，解暑一流！”他故意拖长声音，撒娇似的说：“哥哥们喜欢啥外卖呀？告诉小鹿，下次给你们试！”弹幕刷得更快了，有人喊：“试试城东那家烤串！”“小姐姐评得真专业，再来点！”观众破了五百，礼物攒到一百多，李晨盯着屏幕，嘴角上扬，心里踏实了点——这路子果然行，外卖这块他太熟了，比跳舞靠谱多了。
几天下来，李晨的外卖点评直播渐入佳境。粉丝慢慢回流，人数稳定在七八百，弹幕里全是“小姐姐评这个”“试试那家”的催促。他每天晚上边吃边聊，顺便讲讲将送外卖时的趣事，改编成自己课外调研的内容讲给粉丝们听。粉丝爱听这个，弹幕刷得飞起：“外卖小哥好辛苦！”“小姐姐讲故事好生动！”礼物也多了起来，从几十块涨到两三百，他看着后台收入，心里的屈辱感淡了点，暗想：“这总比跪着舔强吧。”
这天晚上，李晨刚评完一家炒饭，正准备下播，手机叮咚一响，跳出条私信。是家外卖平台的商务合作号，发来消息：“您好，白丝小鹿小姐姐，我们关注到您的外卖点评直播很有特色，想合作送您一批优惠券，您在直播里推广一下，怎么样？”后面还附了个报价，一次推广五百块，外加十张二十元优惠券。李晨愣了愣，随即咧嘴笑了，手指飞快回：“好呀，非常乐意！”敲完，他靠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胸口的闷痛似乎都轻了点。
他盯着屏幕，脑子里转开了——外卖点评不仅能留住粉丝，还能接商单，这不比跳舞、私播强多了？他咬咬牙，暗下决心：“老子以后就靠这个翻身，豪哥那破事，再也不干了！”窗外夜风吹进屋，凉丝丝的，他摸了摸“假发”，内心嘀咕：“总算有点盼头了……”可一想到妹妹李瑶，他又皱起眉——学费解决了，可生活费还得攒，他这条路还得咬牙走下去。
李晨靠着外卖点评直播撑了几天，起初的兴奋劲儿渐渐褪去。他每天精心准备，跑出去点外卖，回来边吃边聊，甚至还接了个五百块的优惠券商单，可直播间的流量却像被卡住了脖子，怎么也上不去。观众人数稳定在七八百，弹幕热闹是热闹，可礼物收入始终徘徊在两三百块，远不如跳舞时动辄上千的打赏。商单挂在直播间，点进去的人却寥寥无几，五百块赚得像施舍似的，他心里那股不甘又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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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李晨评完一家麻辣香锅，下播后瘫在床上，手里攥着手机，盯着后台数据发呆。粉丝两万多，可活跃的就那几百个，弹幕里喊“小姐姐好甜”的老面孔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新人寥寥无几。他皱着眉，内心嘀咕：“这流量咋回事？外卖评得不好吗？”
他翻了翻历史记录，礼物最多的那天也就三百多，连“豪情万丈”那样的榜一大哥都没了踪影。他咬咬牙，意识到商单虽然是个路子，但光靠挂链接没用，没流量谁会点？他得学点新招，把人气拉起来。
李晨深吸一口气，翻身坐起，打开手机，开始刷其他主播的直播间，想看看人家是怎么吸粉的。他点进一个叫“甜心小丸子”的女主播房间，屏幕上跳出个穿兔子装的女孩，正端着杯奶茶跟观众聊天，背景布置得粉嫩嫩的，灯光柔和得像开了滤镜。她声音嗲得发腻：“哥哥们，今天小丸子喝了这杯奶茶，甜得像你们的心呀！”弹幕刷得满屏：“甜心好可爱！”“再喝一口！”礼物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观众破了两千。李晨盯着看了半天，发现她不仅会撒娇，还时不时cue观众互动，比如“哥哥们猜猜我今天吃了啥呀？”“给小丸子刷个小心心，我就告诉你们！”流量蹭蹭往上涨。
他皱着眉，手指划拉着屏幕，又点进一个美食主播的房间。这家伙是个糙汉子，光着膀子在路边摊吃烤串，镜头晃得像跑单时的外卖车，可弹幕却炸了：“老哥这串吃得真香！”“再来瓶啤酒！”观众一千多，礼物也不少。李晨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主播靠的是真实劲儿，边吃边吐槽：“这串五块钱，太他妈坑了，肉都没几块！”粉丝爱看这股接地气的劲儿，刷屏喊“老哥说得对”。
李晨关了手机，靠在床头，脑子里转开了。他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外卖点评虽然有特色，可缺了点东西——要么不够甜腻勾人，要么不够接地气留人。他现在的“白丝小鹿”形象，走的是柔美路线，可光评外卖干巴巴的，没互动亮点也不够劲爆，粉丝看几分钟就腻了。他咬咬牙，决定得学学人家，优化一下内容，把流量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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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决定再加点“料”——既要有甜腻的互动勾住观众，又得有点劲爆的内容抓住眼球。他以前跳舞时，弹幕刷得最猛，礼物也最多，尤其是那次在“暗夜直播”扭腰摆臀，“豪情万丈”一晚上砸了一万多。虽说那条路走得太歪，可跳舞确实是他的强项，腿长腰细的身材往镜头前一站，总能炸出一片“腿精”“小姐姐好骚”的评论。
他咬咬牙，决定把跳舞捡回来，跟外卖点评结合起来——白天练舞，晚上直播练舞过程，休息时点外卖，边吃边聊，既能秀身材勾人，又能接地气留人。他翻出衣柜，把那堆性感女装抖出来，挑了件黑色紧身上衣，领口低得露出锁骨，下摆短到腰侧，搭配一条白色超短裙，刚裹住臀部，又找出那双白色丝袜，薄得几乎透明。他对着镜子穿上，转了一圈，胸前的弧度被挤得更明显，腿在丝袜衬托下细腻得晃眼，整个人性感得像个夜场舞娘。他深吸一口气，内心嘀咕：“老子豁出去了，反正不卖肉，能赚多少是多少。”
第二天，李晨早早清出一块空地，把床推到墙边，出租屋那两三平米的空间成了他的“练舞室”。他打开手机，搜了几支热门的劲舞视频，挑了首节奏感强的《Fancy》，里面有个女团跳得又甜又辣，腰扭得像水蛇，腿部动作干净利落，弹幕全是“绝了”“腿玩年”。他架好手机，调到录像模式，跟着视频比划起来。起初，他手臂僵得像木头，腰扭得像拧毛巾，腿一抬就晃，镜子里的人笨拙得像个新手。他皱眉骂了句：“操，这么难？”可一想到直播间的礼物，他咬咬牙，硬着头皮练下去。
练了半小时，李晨满头大汗，腿酸得发抖，可动作总算有点样子了。他回放视频，屏幕里的“白丝小鹿”穿着紧身上衣扭腰摆臀，胸前微微颤动，白色丝袜勾着腿部线条，虽然生硬，但那身材往那儿一站，已经有点撩人的味儿。他嘴角上扬，低声自夸：“还行，老子有这资本！”他喘着气，又练了两遍，腰部的扭动渐渐柔了下来，腿抬得也稳了些，连他自己都觉得像回事。
晚上八点，李晨准时开播。他换上那套黑色紧身上衣和白色超短裙，化了个浓妆，眼线拉长，眼影带点珠光，涂上大红唇，整个人妖艳得像从杂志里走出来。他调好灯光，柔和的光洒在身上，勾勒出胸前的曲线和腿部的光泽。他点了直播键，屏幕亮起，对着镜头挤出个甜笑：“哈喽呀，宝贝们，我是白丝小鹿，今天给你们练练舞好不好呀？”声音捏得甜腻腻的，带着股勾人的调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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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瞬间炸了：“小鹿妹妹又跳舞了！”“这身材绝了，快扭！”观众人数蹭蹭涨到五百多，有人刷了个“小心心”，喊：“小姐姐多晃几下！”李晨看着屏幕，心里一乐，放起《Fancy》，站在那块小空地上开始跳。他跟着节奏扭腰，手臂舒展，腿部线条拉长又收拢，动作虽不如视频里流畅，但那双白丝腿在灯光下晃得人眼花，胸前随着节奏微微颤动，性感得恰到好处。
跳到高潮部分，他故意放慢动作，侧身对着镜头，腰部一扭，臀部下沉又抬起，手指滑过锁骨，挤出个羞涩的笑。弹幕刷得满屏：“腿精本精！”“这腰扭得我顶不住！”礼物提示音叮叮当当响起来，小爱心、金链接连刷屏，账户余额蹭蹭涨到两百多。李晨喘着气，停下来捏着嗓子撒娇：“哥哥们喜欢吗？人家跳得不好，多练练呀~”弹幕更疯了：“还跳还跳！”“小姐姐再来一个！”有人刷了个“飞机”，喊：“练舞过程都这么好看，爱了！”
李晨趁热打铁，笑着说：“好呀，那我再练一遍，哥哥们多刷点礼物，给我加油哦~”他又放起音乐，这次动作更放开，腰扭得像蛇，臀部晃得更明显，汗水顺着脖颈滑进领口，整个人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他跳完一曲，喘着粗气靠着桌子，盯着屏幕上的余额跳到五百多，心跳加速，嘴角上扬，内心嘀咕：“这路子果然行！”
跳完舞，李晨喘着气坐下，拿起手机点了份外卖——一家网红炸鸡店的单人套餐。他对着镜头甜甜地说：“宝贝们，跳舞好累呀，我点了份炸鸡，待会儿跟你们聊聊好不好？”弹幕刷得更快：“小姐姐吃东西也好看！”“快吃快吃！”外卖送到时，他打开包装，热气腾腾的炸鸡摆在桌上，他夹了块咬了一口，眯着眼点评：“这家鸡翅外皮脆，肉汁多，八分推荐！不过辣酱有点腻，哥哥们吃的时候少蘸点哦~”他边吃边聊，手指抹了下嘴角的油，舔了舔，弹幕炸了：“这吃相太撩了！”“小鹿妹妹多吃点！”礼物又刷了一波，账户余额破了七百。
李晨看着流量和收入，心里踏实了不少。跳舞加外卖点评，既能秀身材勾人，又能接地气留人，粉丝爱看这个，礼物也比纯聊天多。他下播后瘫在床上，手里攥着手机，盯着后台数据发呆。观众破了八百，礼物攒到七百多，比前几天翻了一倍。他咬咬牙，暗下决心：“老子靠这个翻身，流量再上去点，商单也能多接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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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李晨白天练舞，晚上直播，流量果然蹭蹭往上涨。他又学了几支更劲爆的舞，《Kill This Love》的节奏又快又狠，动作幅度大，扭腰摆臀时胸前晃得停不下来，弹幕全是“小姐姐好辣！”“这腿我能舔一年！”观众破千，礼物一天能攒到八百多。他练舞时穿得更性感，紧身上衣换成露脐装，短裙换成热裤，白色丝袜换成黑色渔网袜，整个人骚得恰到好处，连他自己照镜子都觉得有点过火，可弹幕和礼物的狂热让他停不下来。
休息时，他照旧点外卖，边吃边聊，点评得越来越专业，连配送时间和包装细节都不放过。粉丝刷屏喊：“小鹿妹妹评得太靠谱了！”“下次试试我家楼下的烤串！”流量稳定在千二左右，商单也多了起来，一家奶茶店找他推广，报价涨到八百，外加二十张优惠券。他接下单子，直播时甜甜地说：“哥哥们，这家奶茶我试了，珍珠Q弹，八折券链接在下面，快去抢哦~”点进去的人多了，商家私信夸他“带货效果好”，又加了两百块奖金。
李晨看着后台收入破千，心里乐开了花。他靠着卖身材和外卖点评，总算站稳了脚跟，妹妹的生活费有了着落，房租也不愁了。他躺在床上，手指摩挲着手机，内心嘀咕：“老子总算熬出头了……”可胸口的闷痛还在隐隐作响，提醒着他这副身体的怪异。他咬咬牙，暗想：“管他呢，钱到手是真的！”窗外夜风吹进屋，他闭上眼，满脑子都是直播间的弹幕和叮叮当当的礼物声，这条路，他越走越顺，也越走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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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不觉溜到了“十一”前，李晨的日子在直播间的喧嚣与内心的挣扎中摇摆不定。
这天，他刚下播，手里还攥着卸妆巾，手机突然“叮咚”一响，屏幕上跳出妹妹李瑶的消息：“哥，国庆放假，我想去你那儿看看你！”李晨手一抖，卸妆巾蹭过嘴角，把口红抹到了下巴上。他盯着那行字，脑子里像炸开了锅，慌忙回道：“别来，我这儿忙得要命，没空招呼你！”可李瑶根本不买账，几分钟后又甩来一条：“票都买好了，明天就到，你不去接我，我就自己找过去！”后面还附了个得意的小表情，像在故意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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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晨彻底慌了，手指攥着手机，指节发白，脑子乱成一团。李瑶是他唯一的妹妹，今年刚上大二，俩人从小相依为命，感情深得像根绳子拴着。他这些年风吹日晒送外卖，赚的钱大半都寄回去给她交学费，只盼她能有个好未来。
可现在这副模样——少女般的脸蛋、长发披肩、胸前鼓得像火龙果，连小弟弟都缩得几乎看不见——他哪敢让妹妹瞧见？他咬着牙又劝了一句：“你别乱跑，我这房子小，住不下！”可李瑶回得干脆：“没事，我睡地板也行，就想看看你！”李晨盯着消息，知道这丫头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心里却像揣了块石头，沉得喘不过气。
第二天中午，火车站人头攒动，李瑶一早就发了消息：“哥，我到啦，3号出口等你！”李晨站在出租屋的破镜子前，盯着那张精致的脸，手抖得连口罩都戴不稳。那顶摘不下的假发乌黑柔顺地垂在肩侧，怎么遮都遮不住，脸上的女性化特征——细腻的皮肤、柔和的下巴、大而亮的眼睛——完全藏不住男人的影子。他不敢化妆，怕浓妆更露馅，只能素着一张脸，靠口罩遮住大半。他挑了件宽松的灰色连帽卫衣，胸前的鼓胀被厚实的布料勉强压住，又套了条松垮的牛仔裤，遮住那双细得过分的腿。口罩挡住精致的口鼻，帆布鞋踩在脚下，他低头瞅了瞅自己，确定勉强像个“普通人”，才深吸一口气出了门。
到了火车站3号出口，李晨低着头站在人群边上，远远盯着出口，心跳快得像擂鼓。李瑶从闸机口走出来，背着双肩包，手里拎着个小行李箱。她十八岁，长得清秀，短发齐肩，穿了件蓝色卫衣，活力十足。她四下张望，皱着眉，手里的手机举起来，像在找人。
李晨心一紧，赶紧低头快步走过去，口罩后的声音压得低沉又沙哑：“嘿，小瑶，是我。”他故意粗着嗓子，可那股清亮的底子还是漏了出来，像个硬装男声的少年。他伸手接过她的行李箱，低声催促：“走吧，先回我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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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瑶愣在原地，盯着他那头乌黑的长发和纤细的身影，眼里满是不解。她皱眉问：“你是……我哥？”声音里带着点迟疑，手指指向他披肩的长发：“你咋留这么长的头发？以前不都剃短的吗？”
李晨头皮发麻，干笑两声，哑着嗓子解释：“哦，最近忙，没空剪，长了点。”他拉下半个口罩让李瑶看到自己的脸，又迅速戴上，尽量不让她看清脸上的细节，转身就往外走：“别站这儿了，快走吧。”
李瑶跟在他后面，满脸疑惑，盯着他的背影嘀咕：“哥，你这背影咋这么瘦？声音也怪怪的，不会真是感冒了吧？”她加快脚步凑上来，想拉他胳膊看个清楚，李晨赶紧侧身躲开，低声说：“别闹，我真感冒了，怕传染你。”
他知道这些借口站不住脚，可李瑶的信任和熟悉感帮他暂时蒙混过去。她皱着眉应了声“哦”，没再追问，只是目光时不时扫过他那头长发，藏着点没说出口的困惑。李晨心虚得要命，步子迈得更快，只盼着赶紧到家，把这场“探访”糊弄过去。
公交车晃晃悠悠停在出租屋楼下，李晨带着李瑶爬上三楼，掏钥匙开门时手抖得像筛子。他昨晚连夜收拾，把化妆品、女装、丝袜全塞进床底下的破箱子，屋里喷了点清新剂，掩盖那股化妆品的甜腻味。桌上摆着个水壶，床单铺得平整，外卖箱藏进柜子，尽力让这间小屋看起来像个“正常男人”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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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一股清新味道扑鼻，狭小的空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可那顶摘不下的假发还垂在肩侧，像个甩不掉的证据。李晨低头掩饰，哑着嗓子说：“进来吧，小地方，将就住。”
李瑶一进屋就四处打量，笑嘻嘻地踮脚看了看角落，又转头盯着李晨，眯着眼问：“你是不是有对象了？收拾这么整洁，肯定有女的帮你吧！”李晨心跳猛地加速，赶紧摆手，捏着嗓子回：“哪有啥对象，我就是最近变勤快了，自己收拾的！”声音还是那股柔美的调调，他尽量压低，可听起来还是甜得腻人。
李瑶歪着头，皱了皱眉，盯着他看了几秒：“哥，你这嗓子咋回事？上次打电话你说感冒嗓子不好，现在还这样？都快一个月了吧！”她语气里带着点疑惑，走到他旁边，伸手想碰碰他的脸：“你不会真病了吧？口罩摘了我看看！”李晨吓得后退一步，拉紧口罩：“别别别，真没事，就是嗓子还没好利索，怕传染你！”他干笑两声，转身去倒水，手忙脚乱地掩饰慌张：“你坐会儿，我给你弄点吃的。”
李瑶没追着问，耸耸肩坐到床上，晃着腿说：“行吧，反正我觉得你怪怪的。嗓子这么甜，跟女的似的，不会偷偷练唱歌了吧？”李晨端着水杯的手一抖，差点洒出来，赶紧稳住，笑着敷衍：“哈哈，哪有，就是感冒后遗症，你别瞎想。”他把水递过去，低头瞥了眼床底，确认没露馅，才松了口气。可李瑶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还是盯着他，像在琢磨什么，他心里发毛，只能硬着头皮陪她聊些学校的事，尽量把话题引开。
天色渐暗，屋里灯光昏黄，李晨和李瑶聊着聊着，李瑶突然抬头盯着他，皱眉说：“哥，你老捂着口罩干嘛？屋里又不冷，摘了吧。”李晨心一紧，摆手想敷衍：“感冒还没好，怕传染你。”可李瑶不依，起身凑过来，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别骗我了，你嗓子都甜成这样了，肯定有事瞒着我！”她伸手就去扯他的口罩，李晨躲闪不及，口罩被拽下来，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少女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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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瑶愣住了，手还悬在半空，盯着李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