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是真的很愛你，你難道沒有察覺到嗎？」
大豪見我呆站在原地沒有回應，甚至聽到這句話後，害羞地紅了臉，他竟然笑了出聲。
「剛才跟我做愛的時候，陳叔大概看了你不下十次吧。」他收起了電子菸，看著遠方，彷彿在回憶著剛才那不錯的性愛體驗，「我跟他距離最近，所以更能從他的一些小動作，知道他的心其實一直不在我身上。」
聽到大豪這麼說，我便開始回想剛才所見的一切，的確⋯⋯似乎有些細節，被我的嫉妒與自卑感給掩蓋了。
「還有，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陳叔他死都不讓我碰他的乳頭⋯⋯這點我想也跟你有關吧。」大豪回頭看了看我，眼神中似乎帶了點愉悅。
經由他的回顧提點，那些被我選擇性忽略的性愛細節，才漸漸像是解碼一般，慢慢在我的腦海裡拼出回憶的全貌。陳叔雖然在肉體上被大豪高超的技巧給征服，但在許多過程裡，他也努力保持著一些看似不怎麼重要的底線。
我也想起了在最後即將射精時，他突然轉向我這裡的那一眼，然後拒絕了大豪的內射要求，將陰莖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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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股暖流像是春日的徐徐微風，灌入我的胸口，一股妥當的安心感惹得我眼匡濕熱。
大豪笑了出聲，恢復了他那以往帶著爽朗的語氣：「唉，雖然他的性技巧真的不太好，但他真的好有魅力喔，誰叫他心有所屬，真可惜！」
「幹！你敢！」我柔軟的一拳要揮過去，被他輕易閃過。
「息怒！我不會了啦，而且，我也不打算繼續幫你們了。」大豪踢了踢腳旁的石子，「陳叔太喜歡你了，這樣子我繼續吃他，會有罪惡感的。不過接下來你應該可以了吧？」
聽到大豪主動提出不繼續協助教學，原本那股安心感又瞬間崩塌，「不⋯⋯我覺得，我還沒⋯⋯」
就算方才他們的性愛是雙方都愉悅的，但我始終認為那是建立在大豪豐富的性愛經驗。陳叔或許從互動中學到了許多，但若沒有大豪細心引導，他可能也沒辦法維持住及格的性愛技巧。
我沒有信心，能夠像大豪這樣好好地引導陳叔⋯⋯想到這裡，後庭的撕裂感彷彿又隱隱作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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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會怕嗎？」大豪注意到了我的扭捏，騷了騷頭，「那真是難辦耶⋯⋯」
他思索了一陣，接著像是頭頂亮出了燈泡一樣，靈光一閃：「我有個提議，你聽聽看，至於要不要這樣做⋯⋯就看你自己。」
—
跟大豪道別後，我走進了旅館房門，陳叔坐在床邊，只穿著衛生衣與西裝褲，看見我進門後，他馬上起身走了過來，成熟憨厚的面容卻混雜著焦急的情緒。
「小楊，我⋯⋯」
不等陳叔說完，我就將自己撞進陳叔的懷裡，我的臉磨蹭著他隔著滑順衛生衣的胸肌，兩手環抱住他壯碩肉感的虎背熊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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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叔輕嘆一口氣，也將我溫柔抱著，並把我更往自己的懷裡塞，「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大豪說，你不讓他碰乳頭時的表情，真的很可怕。」我帶著撒嬌的語氣說著，「為什麼不讓他碰？」
陳叔的呼吸看起來變快了一些，感覺有些害羞，而我也能察覺到，他那剛噴出雄精的肉棒又再度硬了起來，「因為你說，胸部是你最喜歡的地方。」
什麼？果真是因為我？我將臉埋在陳叔的胸肌裡，聞著他剛洗完澡後散發的清香。
「如果這是你最喜歡的地方，我不想讓別人碰。」
我的耳朵能依稀聽見陳叔胸膛裡鼓譟的心跳，而因為這句話，我的心也早就小鹿亂撞，現在我們真的隨時都可以大戰一回，只要有人主動跨過這道牆⋯⋯
然而，我的後庭一緊，似乎本能地，肉體記憶抗拒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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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地支開了我與陳叔的距離，並用著溫柔但確定的眼神，跟陳叔說：「陳叔，你想要⋯⋯跟我進入交往關係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陳叔也用同等的堅毅的面容看著我。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把我方才下好的決心，向著陳叔坦白：「我很喜歡陳叔，但是，我現在還不能跟你交往。」
陳叔瞬間轉為錯愕，不太能理解我的結論。
「我認為我沒有像大豪一樣的引導能力，可以帶著陳叔你一起磨練技巧，因為我⋯⋯還是會害怕。」
「那⋯⋯我們再請大豪多教我幾次？」陳叔看起來有些慌張，而這也是他能想到的方法。
「不，大豪他不想要再幫忙了。」我在腦子裡回憶了一下稍早大豪向我提出的另一個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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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叔，我覺得我還是需要一些時間，而你也需要訓練性愛技巧。我們訂下一個約定，你必須跟五個不同的男人做愛，增加你的性經驗，學習成熟的技巧，這段時間我也會努力克服自己，到時候，我們再試試看彼此能否交往，可以嗎？」
五個不同的男人，是大豪提出的，他認為比起找同一個人練習，跟不同的個體互動，是最快速可以累積性愛知識的方法——而這個數量，不多不少，足夠讓一個處男入門同志的情慾世界。
這對一個性愛技巧不佳的前直男來說，是最有效率的學習方式。
陳叔的眉心似乎挑動了一下，我想他身為長輩以及大男人的尊嚴，似乎正在被一個下屬給挑戰著。但那股不悅又在對我的熱情之間中和，混合成了一股五味雜陳的情緒。
「小楊，我不確定這是不是一個好作法。」陳叔粗大的手握住我的肩膀，似乎想確認我是否在開玩笑。
「我也很喜歡陳叔，可能比你想的還要喜歡，但也因為如此，我更想要克服我們的障礙。」
說真的，這些要求完全是因我而設立的，但我完全拋開了自我譴責的罪惡感，提出了這個提議⋯⋯我真的很想愛他，所以我想要任性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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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叔看著我始終沒閃爍的眼神，也感應到了我的決心似地，突然有些寵溺地摸了摸我的臉頰，「好，我接受。」
「不過，還是一樣，我希望過程你都能在，可以嗎？」這是陳叔對我提出的荒唐計畫，唯一的要求，也是對我的一個溫柔。
在確定了目標之後，我們便著手計劃著該怎麼尋找五個對象。
首先我現在陳叔的手機裡下載交友軟體，幫陳叔設定了幾張照片，以及自我介紹，最後在「情感狀態」的欄位上，我猶豫了一陣子。
陳叔看我躊躇不定，便一把搶了過去，把「情感狀態」設定成「交往中」。
我瞬間滿臉通紅，「為、為什麼⋯⋯」
陳叔淺淺一笑，擠出了一點點的嘴邊皺紋，「要先篩選受眾吧，知道我在交往中，卻仍想跟我聊天的人，不是比較有可能接受我們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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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上司對下屬的心法教導，看來洞察人心這點，陳叔這個商場老手，還是比我熟練。
看著「交往中」三個字，我癡癡地傻笑著。
而後我與陳叔約定，他每週跟我討論看看是不是有聊著覺得比較投緣的人，當作是可以參與我們計劃的候選。
然而交友軟體需要時間發酵，如果要推展進度，還是必須立即找到下一個人的門路才行。
這時，我想到了前陣子在推特上看到的，某H大公園的公廁。
那座公廁據說在最後倒數兩個隔間，有挖著鳥洞，知道這個地方的同志，都會在午夜之後在隔間內尋求陌生的性愛體驗。而後在推特上更是有人架設了一個簡易的配對網頁，在單純輸入暱稱、時間，不用照片的情形之下，就能配對到想一起在鳥洞內解放性慾的人。
這樣充滿未知的瘋狂性愛體驗，曾經在網路上掀起一股討論，但真的有勇氣去試過的人倒是寥寥可數，或許對陳叔來說，第一次跟我們都不熟識的人性愛，以這種方式是最快、也最好入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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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鳥洞的用處便是可以幫彼此口交，這也是我希望陳叔接下來可以學會的技巧，學著如何幫別人口交。
但陳叔對這種太過於新潮的東西，還是存有疑慮，我費經一番功夫才說服了的他。而後填寫了下週五的半夜一點，並使用了他的綽號「陳叔」。
過沒多久，匿名配對系統傳來了通知，已經配對成功了。
—
時間很快來到約定當天，我跟陳叔夾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前往H公園的公廁，網站上的規則說得很簡單，我們跟配對到的人，必須在時間內前往相對應的隔間內，過程中可以出聲詢問對方化名為何，確認是配對的人之後，便能透過鳥洞進行「交流」。
然而，網站上並沒有明確提出是否能攜伴參與，因此我算是偷偷跟著陳叔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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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陳叔感到很緊張，沒有參與過這種性愛活動的我，更是對這一切充滿未知數，對方不知道是怎樣的人？在沒有看見對方的外貌之前，陳叔有辦法硬起來嗎？過程中雙方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互動呢？
這樣的未知帶給我無限的想像，雖然不安，卻也不自覺地讓我硬了起來，我跟著陳叔穿著筆挺西裝的寬大背影，在約定時間提前十分鐘，走入了倒數第二間隔間。
幸好這間廁所維持得算乾淨，我跟陳叔在狹小的隔間空間內面面相覷，他的眼神飄動著，看起來還是有點猶豫，我為了安撫他，則把手輕輕放在他厚實的胸膛上，對他露出信任的微笑。
突然間，隔間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細碎地從公廁門口處踏到我們隔壁隔間門口，那間隔間的門被輕輕打開、關上，最後上了鎖。
「請問⋯⋯是陳叔嗎？」隔壁傳來一聲非常稚嫩的聲音，那嗓音聽起來嬌弱、細膩，跟我的聲音有些類似，卻更為陰柔，而我能察覺到陳叔身體抖了一陣。
難道⋯⋯陳叔很喜歡這種氣質的嗓音？
「我是，你是 Ian 嗎？」陳叔小心翼翼地問著，等待對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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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陳叔你好。」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雀躍，似乎陳叔的低沈成熟嗓音，也正中他的喜好似地。
突然氣氛變得有些曖昧，我能察覺到這兩個人雖然沒有看見彼此，但是藉由嗓音的推斷，他們非常對彼此的胃口，沒想到那麼幸運，但我也開始感到有些吃味⋯⋯
什麼啊⋯⋯我在你身旁，你在靦腆笑什麼⋯⋯色老頭。
「那⋯⋯陳叔，我先幫你舔，可以嗎？」原以為這場約會，會有冗長的開場白，沒想到對面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