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到柏林有些日子,所有人都知道,包括她。上午十时他被喊到会客厅,是路德维西叫他的。他同他说她来了。他用女性称谓,对她的姓名避而不谈。“谁?”他明知故问。德国人敬重他,拿他当长辈,甚至有点怕他。他知道,看他畏缩的样子只觉好笑。他说你不该放她进来的。他反驳,也是极客气。“您不知道,她那头(斟酌)……有点艰难……”最后他说路德维西你错了,可怜女人会是你所做过最错误的决定。但他还是去了会客厅,因为他说我认为您要是不见她绝对会后悔的。
他用那种极为怜悯的眼神望着他,以这种眼神威胁他,逼迫他。他毛骨悚然。罗德里赫太受不了这种眼神。自1938年以来所有人都这样看他。失敬了,上面的意思,我不是有意……他在那类人的语气里听出面对夭折婴孩时的同种可怜,可怜的对象是什么?他还是奥地利?射向他的怜悯好似一层虚无缥缈的云雾,结局是不知所踪。转念一想他们还是太年轻,嗯,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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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踏入会客厅的同一时刻伊丽莎白正倚着窗台吸烟。所谓会客厅是由旧储物室改成。前些日子他找人清空架子,草草刷层白漆,添两张旧沙发,没有更多。(他本想摆个小祭台,以彰显他的信仰。最后也没摆,寄人篱下,总归少些自由。)窗外的光线模糊了她的身影,透过朦胧的烟雾他望向她,第一反应却是她瘦了。瘦了好多。当年在维也纳,床榻上他抚摸她腰腹的手感——他忘不掉的。圆润饱满,极柔软的弧形,使坏心眼伸手要掐一把,还有软肉溢出指缝。现在她的身体在战争中干瘪下去,只留一抹消瘦的影。他的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异样的苦闷,只觉憋得慌,咽下唾沫也是酸涩的。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她扭头,冲他笑笑。捻灭那支烟,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谈话在微笑中开始,她同他聊近况,他漫不经心地答,心里却想她,只顾着想她。房间太空,说话甚至有回音,他便不自觉向她靠近了。寒暄时不忘那句千百年来不变的你好吗。她说可能吧。回答得很模糊。他没同她说路德维西和他说她过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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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离我近些,再近点。她,贴近他的耳朵,向耳道吹气。喊他的名字。她的声音软绵绵浸入他的耳道,仅余下耳廓一阵搔痒。
“……你想做什么?”他的嗓音蒙上一层嘶哑。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以为,你会知道。”阳光下,她的牙齿透着清亮的光,一粒粒,白玉般光洁。她不紧不慢抬起手,向他做个极暧昧的手势。他被这个动作扼住咽喉,一时竟无法呼吸。
“你看是把我带去你房间还是就在这儿……”她靠近他,声音是轻的,“我不挑地方。”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对她的那抹爱怜被涌上头颅的血液冲刷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刚过十时,路德维西敲他房间门,先怜悯他,又指责他,最后要他去怜悯她
……他,不再看她,搜刮词句想要侮辱她。“你刚刚就是和路德维西这样说的吗……'把罗德里赫叫下来,我要和他性交。'是这样吗?”她,不愤怒,久久凝视他……最终怒火在她的凝视下毁灭,变得平静,变得羞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这是你在德国学的新说法吗?”她不恨他,只盯他的眼睛。
在她的目光中他更麻木。她扯过他冰凉的手,摩挲它,亲吻它。她的嘴唇一下下触碰着他的手背,若即若离,只留下一阵荡漾的涟漪。他的胃里像塞了一大团棉花,吐也吐不出,咽下的唾沫也只让那棉愈发肿胀,疼得他想要呕吐。她,面上作一副乖顺模样,嘴唇一张一合,吐出的话语却是为了刺激他。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外面可是众说纷纭,你真的变成同性恋者啦……还有人说你和佩特拉表面不对付,实际上……”
“事实是……并没有!”目眦欲裂,他痛苦地哀嚎,“就为了这个!?你怎会信了那些风言风语……”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不要急着打断我。”她同他说英语,吐字很慢,惹他心急,她将脸颊贴于他冰冷的掌心,轻轻舔舐他的手掌。亲密又……过于情色。他的情欲被无限勾起,无法缓解,痛苦地闭上眼睛,却舍不得抽回手,停止她欲的输送。他没有胜算的。他说你适合到西格蒙德那里去……什么意思,叫我去死吗?她明明懂得他在说什么!他在她的挑逗下他彻底变为一只呼吸不稳的躯壳。“但是还有一种说法……”她的声音轻下来,睁开眼罗德里赫,看我,看我的眼睛。
她说罗德里赫,你在为我守节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是一个死不了的女人。死不了意味着没有结局,没有结局意味着记流水账,她要在文字中心受无尽折磨。她不想未来,遵循着“死不了的人”那套特有的“犬儒主义”,照单全收且更为放荡。同男人做爱,同很多男人做爱。这能意味她是婊子吗?实则不然。灵魂思想权力地位这类空物她拥有得太多,成为一种不能承受之轻,而她的风流韵事,反倒成为一种润滑剂,她无限延续的生命的缓冲区……1867年她同罗德里赫结婚,滑稽的是这个同样死不了的男人居然是一个忠实的天主教教徒!他信圣经,信上帝,信亚当,信肋骨的故事。她因某种好奇心勾搭他,做太过火,将自己赔进那个男人的肋骨故事里。一纸婚状,此后的几十年她的身体被禁锢在奥地利男人的一席软塌,床幔随着肉体碰撞摇曳飘荡。她(人为编纂)的命运之书定这么写:“……伊丽莎白自食其果,沦为一具肉体,一个隐喻,某个蠢男人的无尽的欲望。”(她不宣扬宿命论)。抬头, 她看到他那张因欲望而扭曲的面容,疲惫地闭上眼,夹紧他的肉体,他们做爱,做爱,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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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欲望来源于他青年时代的一个白日梦:有一日他盯着她看,死死盯着。她很漂亮,漂亮得过了头。那时在帝国,谁都想要她,想和她睡。他倚靠着云杉树小憩,脑海中浮现这样一副光景:他将她甩上床,撕扯她深绿色的骑装,掐她的乳房。从后面进入她,强暴她。关于她的尖叫与哭喊,他不知道。他不去看她的脸……那是他青年时代对伊丽莎白肉体的全部幻想,至今为止他未曾忘记这个梦。就在刚才,在他闭眼的那几秒钟,那个强暴者的意象再次浮现于他的脑海。
“他说:'是的,我在为你守节。但伊丽莎白,你千万不要误以为我爱你。我与你不同,我爱惨了那些抽象的事物,更爱为自己打造身份,我不爱你。表面上我为你守节,实际我为守节而守节。'
她笑吟吟:‘是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被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