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的墨镜断了一只镜腿,被压断的,一早起来捧着对律子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副墨镜。”这话他至少对好几副眼镜说过,得到过差不多待遇的还有他的游戏手柄,游戏卡带以及鞋子,习惯了之后,律子压根没把这话放心上。
“晚上给你买个新的。”她说话时在柜子里挑了几件毛衣放在软凳上,正在犹豫穿哪件时,余光瞥见五条悟还杵在镜子旁边盯着她,“干嘛这个表情,墨镜坏掉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我的心情也需要被安慰啊,不只是墨镜。”
又来了,习惯性夸大自己的情绪,放以前她可能会被骗,现在她才不管他,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难道不是因为你乱放吗?这么喜欢就在睡觉之前好好放在桌子上。”她说完自顾自地拎着衣服在镜子前面比了一下。
“选这件,”五条悟指着凳子上那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因为比起墨镜我更喜欢姐姐,这么算还是你的错,不然我会记得放好。”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连抱怨都不可以了吗?”
“不可以,因为一开始就是你的错,墨镜会被我压坏也是因为你乱丢。”律子没搭理他,拎起五条悟指出来的那件衣服,转过身推着他往外走,“好了,我要换衣服。”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好歹也安慰我一下啦。”他走了两步就赖着不肯动。
她停住,完全看穿了他的想法,明知故问,“你想要什么安慰?”
他指着自己的脸,笑得异常灿烂。
律子叹了口气,伸手捧过他的脸。他立即充满期待地弯下腰伸长脖子,把整张脸都凑到了她面前。她打量了片刻,成为教师之后五条悟出门工作会换掉习惯的墨镜用绷带遮挡眼睛,喜欢像木乃伊一样从绷带后面只露出一个眼睛——变成更奇怪的大人了啊,她想。虽然肩膀变得宽阔,身材也比起青春期要壮硕不少,气质沉稳了一些,再遮住那种‘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全世界只剩下我,而不是充满没用的垃圾’之类的目光,他当起老师也偶尔会像那么回事。
她的手在他脸上摩挲了片刻,知道他在盯着她看,那种无形的视线落在脸上,犹如抚摸——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们是姐弟,快要亲吻的时候,呼吸靠得很近很近,像层朦朦胧胧的纱罩在面上,情欲是埋在血肉里的那根刺,每每翻动起来,吞咽彼此的津液,交换喘息时都要在身体里不依不挠地伫立着,诱发出微弱的疼痛,根植于快感里。想到他们在欲望里挣扎的身影,她心神一晃,嘴唇贴在了他绷带下轻微转动的眼睛上。
他撇了撇嘴,“好小气。”
她的手落在了他肩上,推着他,轻声说:“……别太过分了。”然而话刚说完,五条悟已经伸手按住了她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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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防备,让他的舌头轻而易举地伸了进来,在湿软的口腔里抽插。手掌心隔着她单薄的睡衣在后背上滑动,沿着脊背凹陷的那道细长的沟,一路摸到她腰上。轻车熟路。因为太熟悉彼此的身体,她甚至连抗拒都生不出来,他舌头不停地往深了钻,身体顺着他掐着她腰上的手往他怀里倒下去,腹腔下意识收缩着——又是一阵微弱的刺痛。
脑袋有点发昏,但还是很快察觉到被顶着,律子面颊赤红地推开了他,吻得用力,分开时津液牵出一丝淫猥的水线,她脸红得更明显,深而暧昧的绯色从颧骨飞到眼尾,抚着嘴唇瞪了他一眼。
“姐姐,”他舔着嘴唇,很明显来了感觉,声音压低了在她耳边,鼻尖蹭着她的长发。呼吸当亲吻,她肩膀每一寸的皮肤都被他湿答答地吻了个遍,“今天我送你去上班吧。”
律子推开他的脸,“不要,我自己开车。”
“但是我比汽车快。”
“只是上班,我要那么快干嘛。”她才不要陪他在大清早乱来,于是掰开了他放在腰上的手,“你今天不上班吗?平时这个时候已经出门了。”
“我可以迟到。”
“你就是这么当老师的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就是因为当了老师才可以迟到啊。”
“你该走了。”
“就一会儿。”
“我很忙。”
“姐姐——”他拖着声音。
律子失去了耐心,“给我出去。”
迫于压力,五条悟最后还是乖乖去了学校,准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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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后律子绕路去了一趟银座给他选新的墨镜,临近十一月末尾,路边两侧已经挂起了节日气息浓厚的彩灯,商业活动的广告牌灯牌也陆续换了上来,显眼的CHRISTMAS 字样纷纷出现在杂志和街道宣传上,街面上亮着雪一般的银白色光辉。
圣诞节要到了,意味着家里的两个家伙生日也要到了。
挑墨镜的时候忍不住想他们的生日礼物?
她知道伏黑惠最近很喜欢电车,周三和周五放学后总跟学校里同为电车迷的朋友一起去坐一趟电车再回家。也许可以在家里给他弄一套仿真电车模型,或者养只小狗,以前问他总是说不要,但是最近他有试探问过几次养小动物的事情,也许是到了想要宠物的时候。
至于五条悟,他这人比较挑剔,不好揣测,于是她直接去问他。
“试试蒙住眼睛怎么样?”
“什么蒙住眼睛?”
“不是问我喜欢什么礼物吗?我觉得这个会很好玩。”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五条律子永远跟不上五条悟在一些方面的脑回路,但得益于他们那点并不值得骄傲的默契,他开口之后没多久,她开始明白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失去就是相对的拥有,体验会完全不一样。”如果这番话不是在试图劝说她接受他的一些特殊运动爱好,律子也许真的会信他有在思考。在他发表了“抛弃平时依赖的感官,这样会更新鲜也会更刺激啦”之类的一些言论后,她就放弃了争辩,扭头就走。她不应该对他抱有期待的,“我会心甘情愿地为了看见的这一幕去死。”甚至想起了他之前说过这样的话——在床上,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洗掉脑子里这种下流发言,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五条悟跟着她钻进卧室,“你又说让我自己选。”
“一般来说,正常人不会在生日的时候提这种要求,”律子站在梳妆台旁边摘下耳环,回过身,脸变得很红,甚至脖子到耳朵后面都热得要命,她一开始认为是晚上灌下去的几杯威士忌反上来的后劲,最后不得不承认罪魁祸首绝对是这个跟她讨论自己生日礼物的家伙,“你就不能选个正常一点的礼物吗?游戏机,手表之类的。”
“这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说得理直气壮。
“作为礼物来说不是。”她瞪了他一眼。
“谈性色变,忌讳身体的正常生理需求才是不正常,坦诚一点会更轻松啦,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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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不是用这种语气教你的学生。”
“这是特别教育,1v1,仅针对特殊学生。”
他走到了她跟前,伸手替她解开项链的搭扣,顺势就把手留在了她肩上,慢慢低下头,蹭着她耳边散落的长发,贴着她的鬓角,到脸颊,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我想要个我们都会很高兴的礼物。”
律子没好气地推了一下他的胸口,但没推动,反而让他的手放到了脸颊两侧,不得不抬起头和他对视,呼吸扫到脸上下意识眨了两下眼睛。靠得太近了,五条悟那双蓝眼睛像透明的薄荷糖果,倒映着她的脸,她却看见自己眉头拧着,轻声说:“……高兴的只有你。”
他怔了一下,“姐姐不高兴吗?”
“不要问我这种问题,”她对着自己松开眉头,低声怪他,“你知道我没办法回答你。”
“如果这样会不会好点,”他抬起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顿时,夜晚满了上来,只剩下了他的呼吸——湿润,炽热的鼻息打在脸上。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他的眼睛,还有她,呼吸的那种不轻不重的触摸令她有些毛骨悚然。她抓住了他的手腕,正要开口让他放下手时听见了他俯下身的动静,衣服布料互相摩擦着发出细响,她另一只手落到了他的颈侧,皮肤的纹理,身体的温度,喉结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颤动,话语和吻都变得不可捉摸,“只是感受的话,就不需要说出口了。”话说完,夜晚变成了薄荷味的甜水。
她抿了一下嘴唇,“糖果?”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嗯哼,惠刚刚塞给我的。”他放开手,笑眯眯地看她发愣,又凑过去吻她,“甜味变得很明显,对不对?”糖衣被牙齿咬碎发出卡兹卡兹的响声,舌头卷进细碎的糖粉,搅动,糖果化开后变成了甜腻湿粘的糖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黏糊的水声越来越清晰。他慢条斯理地含着她的舌尖吮吸,在温热湿润的口腔里搅动。她抓着他的手慢慢放开,原本坚定的态度也慢慢松动——她总会让步。
不过可惜的是,五条悟生日当天晚上收到了加班通知,特级咒灵作祟。在他带着怨气出门之后,律子照常到点上床休息,没打算等他,但半夜被压身上的动静惊醒。她像是做了个古怪的噩梦,脑袋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有什么东西覆在了脸上。下意识伸手拂开,却被人一把抓住,压在枕头一侧。
脑袋费劲地转动到一边,下巴蹭到了一团硬草般扎人的短发,“……悟?”
五条悟脑袋压在她颈侧,声音闷闷不乐,“嗯。”
她试图从他手里抽出来,但失败了,勉强恢复了清醒之后也依旧搞不清楚五条悟现在古怪的表现,“你怎么了?”
“没什么。”
她费劲地挪着肩膀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五条悟大概是整个人都压在了她身上,他人又高,骨架完全是她的两倍宽,她被压着的时候整个腰腹都动弹不得,“你这可不像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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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哼哼了两声,没说话。
“心情不好吗?”
“超级不好。”
“所以要把我眼睛蒙上?你哭了吗?”
“这是我的生日礼物。”
“……”她维持着失明的状态,什么都看不见,五条悟除了压在她身上,用一种依偎的姿态埋首于她的肩窝之外什么都没做。他的呼吸又热又潮,紧紧地贴在她的皮肤上,连带着她的身体也一块儿发热,两个人什么也没做,却依旧让她感到一阵燥热。握着她手腕的手还老老实实地放着,就是一点点地伸进手心里,然后扣紧了她的指缝,用十指交叉的方式。
“有学生去世了,刚才。”没一会儿,他开口。
适应了眼前的一片黑暗之后,律子慢慢放松了身体,他则是完全挤上床侧着身和她躺到一起,夹在中间的被子皱成一团被提到了脚下。她的手依旧被他握着,只是放在了他脸侧,他没有什么表情,她能摸得出来,“你的学生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其实不认识,只是个准备毕业的学生。”
算算时间,也才十八岁左右,“那和你差不多大,一个学校应该也见过几次面才对。”
“大部分时候都没什么印象。”
“可是你还是因为他的去世而难过。”
“也不是难过,只是有点生气。他很弱,诅咒很强,在搞清楚是特级之前死在了诅咒的手里,然后任务再转给我。”五条悟蒙着头说,“这些都无所谓,因为总有人要收拾烂摊子。看见他躺在地上的时候有点不爽,最后诅咒死了,去开会的时候那帮什么事也没干的废物对着报告念了他的名字,然后说,死了啊,行吧,就这样了,报告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一张纸。”
律子一声不吭地靠在他发顶,“你在生气他们把咒术师的死看作毫无意义的事情。”
“那是牺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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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景生情了吗?”
他搂着她的手明显用力了一些,“……可能,咒术师只是这样死去的话,那很多事情就没有意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