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从事险恶的工作,而且对此直言不讳。他喜欢摊开报纸摆在晴瑠面前,指着某一条凶杀新闻,竖起大拇指朝向自己,得意地咧嘴一笑。晴瑠冷冷扫过一眼,不就是想说这票你干的吗?问题你又并非下手的那个,你不过在事后清除痕迹罢了。如果家里多一个女性,一定忍不住出言嬉笑,可惜早在20年前,晴瑠的母亲就丢下尚在襁褓的女儿跑了。
晴瑠闷不做声,将父亲的报纸搁在一旁,低头书写大学作业。父亲的电视节目叽叽喳喳,她一声不吭。没办法,这个家才30㎡,隔出的房间仅有卫浴。盛夏时节,父亲光着膀子乘凉,她也当作没看见。
然而现在才是5月,父亲却脱下了全部上衣。
又想显摆自己的肌肉吗?晴瑠转头瞥了一眼,立刻拉开椅子。
「为什么会伤成这样?你不是后勤人员吗?」
「别担心,干这行常见的磕磕碰碰,问题不大。」
晴瑠心知肚明,父亲在撒谎。三角形鲜红斑痕,伴随后部圆点血印,组成没有箭杆、仅有箭镞和箭羽的箭状斑疹,一块一块密布他的上身,刀剜一般触目惊心,没有武器或拳头能造成这种伤口。她一下奔去跪坐榻榻米,抚摸父亲颈后丘疹的边缘。
「疼吗?还是痒?」
「没关系,晴瑠,轻微的过敏反应,爸爸有药。你以后也要注意,我还没说是不是皮肤病,你的手就碰上来,太危险了。」
父亲挤出药膏,手指涂抹皮肤的红斑。晴瑠怔怔地望着他,陡然冒声:
「你说干这行常见的磕碰,怎么可能是皮肤病?我又不会觉得你背着你女儿在外面不三不四。搞得这么严重,什么过敏原?请你在外面拼命的时候想想你女儿,她只能和你相依为命!」
话音消逝的时候,晴瑠自己都惊讶能够说出这么多话。父亲回望着她,干净的手拍拍她的肩膀。
「晴瑠,是我只能与你相依为命。你才过成人礼,你会有自己美好的家庭、幸福的人生。」
「怎么总说这种讨人厌的话?干不了趁早退休,我会工作挣钱养你的。」
父亲望着激动的晴瑠,咧嘴一笑,却没有说话,低头涂抹药膏。
---
天蒙蒙亮,父亲鼾声仍然平稳。晴瑠昨晚睡前喝多了水,揉着惺忪睡眼走向卫生间。不过也快到起床的时候,洗手完毕的晴瑠走到隔壁浴室,拿起洗面奶。凉水的确令人神清气爽,她不禁对着镜子伸了个懒腰。
镜面一角,忽然映入奇怪的情况。
昨晚关得严严实实的洗衣机门,此刻半掩着。
她转身拉开洗衣机门,伸头一看。
仅有一件衣物。
父亲的内裤。
湿漉漉卷成一团,躺在洗衣机底部,似乎洗好还未晾晒。
——不对。
这台洗衣机运转的噪声,绝对足够把她吵醒。
也就是说,这条内裤此刻的状态,源于父亲的手洗。
仔细一看,这还是父亲昨晚洗澡后新换的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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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需要半夜起床匆忙手洗呢?
尿裤子?不至于,父亲去年才40岁。
不过,也不排除是过敏的副作用。
没办法,只能牺牲一下。晴瑠忍着恶心,小心翼翼捏起父亲的内裤展开,鼓足勇气,隔着自认为的安全距离,轻轻吸气嗅闻。
比预想要好,基本闻到的是洗濯后的自来水味,没有特别的不适。
比预想要坏,她还是辨别出了污秽的来源。
不是尿裤子。
父亲,遗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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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指向7点,父亲仍在安睡。悄声落座餐桌旁的晴瑠,推开了她的大学作业,铺平报纸,阅读父亲卖弄的那条新闻。
近期陷入债务危机的某家大企业,男性财务总监被发现身中数十刀,独身一人死于世田谷的自宅,警方排除了他杀可能。
看起来和父亲的梦遗没有联系。如果父亲真是会为他人的惨死而性兴奋的猎奇变态,也不会今天才初次梦遗。
问题在于,和死者无关,不等于和凶手无关。
去年冬季开始,父亲不再负责他人的事后清理。
父亲升职了,现在服侍会长的千金。
晴瑠没见过小姐,据说小姐今年直升赫赫有名的K大,也就是比晴瑠小1岁。父亲会对着比自己女儿年龄还小的饲主发情吗?倘真如此,她肯定无法再和以往一样看待父亲。
晴瑠喜爱父亲。小时候,父亲家里趴在地上当马,出门则让她骑在脖子上。父亲硬朗结实的肌肉,是她从小到大最坚实的依靠。
不该莫名沾染奇怪的箭形红斑。
她决心找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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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不是易事,套话另当别论。父亲对她向来没有戒备,唯有对于小姐的课后生活眼神躲闪。理所当然,放学之后,父亲才花更多时间侍奉小姐。父亲在这些时候,到底与小姐发生了怎样的故事?这正是晴瑠的侦查方向。
至于侦查的方式——
跟踪不是易事,蹲点另当别论。
登录K大官网,晴瑠下载了小姐就读学院的大一课表。
鼠标旁边,晴瑠事先买好的隐藏摄像头,折射顶灯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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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回踱步教学楼空无一人的走廊,晴瑠的脑壳,响彻自己每一下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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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脚步,凝视眼前教室紧闭的门扉。
20分钟前,晴瑠亲眼目睹父亲跟随小姐,走进这间教室。
西装笔挺的父亲,双手怀抱两个满满当当的巨大纸袋。
20分钟,教室再无任何人进出。
完全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声响。
那么,此刻的教室,究竟有几个人?
造成父亲红斑的事因,万一就发生在此刻?
她的指尖,仔细摩挲暗藏摄像头的上衣胸针。
隐秘的暴行不会发生在K大,她不会有生命危险。想通这一点,计划门外等候的晴瑠,内心逐渐动摇。
如果一无所获,只能用来K大找朋友这种拙劣的藉口糊弄。
希望父亲会站在自己这边。
她敷衍地敲门,紧接着推开。
心底翻涌的千头万绪,全部化作一声短促的惊呼:
「啊。」
白。纯净的白色铺满了整个教室,天花、墙壁、地砖,遮蔽窗户的纱帘,铺设课桌的布料。课桌,教室内仅有3张课桌,凹字形摆放中央。方才父亲怀抱的纸袋,搁置两侧的课桌。
中间的课桌,浅灰石盘上方横卧一截朽木。深褐的木质肌理零星附着青绿苔藓,遮掩的风化裂纹之中,乳白铃兰的花茎向上蜿蜒伸展,兀自昂然盛放,仿佛一己之力重焕朽木的生机。然而,铃兰的花托位置,正被挂上透明的鱼线,末端悬吊棱角分明的暗红宝石,犹如铃兰滴落血泪。
桌后的小姐纤手婉转,典雅冷冽的短发颈后收束,明亮深邃的瞳眸澄净流盼。无袖的黑色高领上衣剪裁精巧,完美勾勒丰腴饱满的胸脯、纤柔凝练的腰线,映衬手臂的肌肤皎白胜雪。玲珑手腕星辉熠熠,晴瑠恍惚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小姐腕表镶嵌的无数钻石的闪耀。
目及之处,没有别人,却也没有父亲的身影。
未免不是好事。
晴瑠的视线,完全被小姐占据,大脑无法处理更多思考。
目瞪口呆,仅能说出进门前盘算的托词。
「同学,您好,请问……」
小姐抬目,微笑接纳晴瑠的磕绊。
「晴瑠姐姐,辛苦了。请不必那么瑟缩,因为一直很想见到晴瑠姐姐。」
她的声音,犹如空谷传响,
「经常听到令尊,幸福地谈论晴瑠姐姐那。」
晴瑠如梦初醒,忧愤重新冲上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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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在哪?我看见他和你一起进来的。」
「就在这里哦。」
小姐垂手,略微提起身前课桌的桌布。地砖与桌布之间,显露一丝细微的缝隙。
「晴瑠姐姐,何不亲自确认那?」
是要她钻进桌底吗?
晴瑠愕然。
「晴瑠姐姐,对父亲的去向不感兴趣吗?」
小姐的微笑,不含丝毫杂质的纯净。
唯有诚挚、友善的邀请。
身体快于头脑,上前的晴瑠蹲下身子,掀开桌布。
修长挺括的黑色西裤构成凌厉的线条,自小姐的腰部放射状直下脚踝。皎白胜雪的足背娇嫩水润,黑色的漆皮高跟鞋,反射一道耀眼的白光。
还有一个男人仰卧在地,脑袋套着一个纸袋。
无疑是父亲。
他的上身赤裸。
他的胸膛,正被小姐的高跟鞋踩在底下。
他的腹部,赫然一对新鲜的箭形红斑。
三角形的丘疹,伴随后部圆点血印。
她怎么没能第一时间意识到?这是高跟鞋鞋底的轮廓。
「你给我下来!」
晴瑠钻入桌底,伸手抓向小姐的右腿。
扑空了。
桌底空间分明在小姐的视野之外。
小姐却精准地抬起右腿,然后向晴瑠扑空的手踩了下去。
「呜——」
晴瑠没能忍住,唇齿泄露悲鸣。小姐坚硬的鞋底缓缓践踏晴瑠手背和手指的骨节,痛楚直接冲击心脏。晴瑠用力拉扯,但没能将手抽出小姐的鞋底。手心传来父亲皮肤颗粒的触感,晴瑠知道,是新的过敏。她气恼地望向父亲的脑袋,但他依旧躲藏在纸袋。
对于晴瑠的遭遇,父亲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爸,你在干什么!你都听到了吧,帮帮你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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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
父亲的口吻,
却是小姐的声音,
「即便稍微用了些力,也不会在晴瑠姐姐可爱的手背留下过敏反应那。因为,红斑是特别之人才会留下的印记,看~」
手背上的鞋底移开了。
余痛仍在,但除了正常毛细血管扩张导致的通红,的确没有父亲那样触目惊心的斑疹。
但是——
「说什么『特别之人』?别开玩笑了!不过就是我爸会对鞋底的材质过敏,我不会,仅此而已,任何人都能想明白!」
「那,晴瑠姐姐,要试试吗?」
小姐抬起脚跟,纤长的莲足抽离高跟鞋,露出圆润娇俏的足趾。
接着,是另一只高跟鞋。
「如果过敏原是鞋底,请尽情试一下吧~」
黑色西裤下的双足重新踏回了父亲的腹部,留下一对高跟鞋搁放胸膛。
「……好。」
晴瑠知道,她本应严厉呵斥小姐将父亲当作地毯踩踏的恶行,此刻却完全陷入了小姐的节奏。
但她必须找出真相。
她在桌底向前爬行,凑近小姐脱下的高跟鞋。黑色漆皮的鞋型中央,杏白色的皮革鞋垫,花体金字书写品牌名称。晴瑠认出了那个大名鼎鼎的品牌,伸手拿起两只高跟鞋,好奇地查看鞋底。
锐利的鞋尖流淌纯粹的朱红,焕发明亮、瑰丽、魅惑的梦幻。高挑优美的拱形连接坚硬细长的鞋跟,不留一丝缝隙,缀满大小不一的晶莹碎钻,宛若朱红霞空的璀璨星辰。晴瑠不由自主嘴巴微张,鼻腔和舌尖,同时捕捉到奇妙的味道。
温和、清雅、幽邃的芬芳。
晴瑠心脏咚咚狂跳。
她意识到了,这是小姐脱下高跟鞋的隐香。
目光情不自禁,转向父亲腹部。
红斑的鞋印上,小姐白嫩的足趾翩然舒展。
本来,只是想捏着鞋子干净的边缘。
双手却直接抚摸杏白的皮革鞋垫,指尖顶上鞋尖。
掌心传来轻柔的暖意。
指尖,额外夹杂几许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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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瑠的脑壳,响彻自己的心跳。
整个人僵住不动。
「晴瑠姐姐,怎么怔住了?不舍得伤害父亲吗?」
小姐的声音,犹如空谷传响,
「还是,不舍得——此时此刻?」
「别开玩笑了!」
晴瑠双手套着小姐的高跟鞋,最大力气按压父亲完好的部位。
按压、拍打、挥击。
立竿见影,父亲的皮肤红了。
不是斑疹。
单纯属于毛细血管扩张导致的通红。
「晴瑠姐姐,看来不对哦~父亲的过敏,和鞋底没关系那。」
是和鞋底没关系。
父亲梦遗的内裤,重现晴瑠脑海。
但是,那又如何——
「别开玩笑了……」
晴瑠脱下手上的高跟鞋,冷冷扔到小姐脚下。她爬出桌底,跨过父亲,回身直面小姐,
「我不是对这方面一无所知。我爸是受虐狂,由于心理因素导致皮肤的过敏症状,不过如此,虽然变态,说破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施虐狂,这点我也早就有所预想。可惜,你不会是所谓『特别之人』,只是受虐行为本身诱发了我爸的红斑。倒不如说,我爸才是你的『特别之人』,因为你根本无法从他人身上,获取这样『特别』的施虐满足!」
她滔滔不绝说完,深恐小姐打断她的气势。
她记得刚才小姐对她手背,施加的迅如闪电的踩踏。
报纸上,财务总监身中数十刀自杀的新闻。
然而,小姐仅是微笑。
「那,晴瑠姐姐,要试试吗?」
无垢的微笑,
「晴瑠姐姐,是不是自己父亲的,『特别之人』?」
「开什么玩笑!我是他的亲女儿,就算是变态受虐狂也不会发情!」
晴瑠攥紧拳头,破口朝小姐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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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明明晴瑠姐姐这么在意我的随口一言,自己却不敢亲自验证吗?」
皎白的手臂负在身后,小姐嫣然一笑,
「这样的话,我就是晴瑠姐姐所知,自己父亲的唯一『特别之人』那~」
晴瑠脸色煞白,直瞪头套纸袋的父亲。
「爸!你就这么躺在那里吗?」
父亲,始终一动不动。
「对不起那~晴瑠姐姐。」
小姐穿回高跟鞋,站在父亲腹部抬起右腿,鞋尖轻轻踢上父亲套头的纸袋。
「地毯就是地毯,脑袋、眼睛、耳朵、嘴巴,都是不必要的存在,所以随手套上多余的纸袋作为提醒,完全没想过,会因此将晴瑠姐姐的父亲夺走哦~」
「爸!我……是你女儿啊!」
泪水夺眶而出,童年的回忆纷至沓来。父亲家里趴在地上当马,出门则让她骑在脖子上。
父亲硬朗结实的肌肉,是她从小到大最坚实的依靠。
如今,却被眼前的少女当作地毯踩在高跟鞋上。
自己引以为傲的父亲肌肉,遍布这个人的高跟鞋印。
晴瑠的哭号,几乎令她呕出内脏。
「爸,爸!你说话,说话啊!」
「晴瑠……」
父亲的声音响起。
晴瑠前所未闻,父亲虚弱的声音。
但至少是父亲的声音,终于响起。
因为小姐,
踢落了父亲套头的纸袋。
「对不起……」
「去死。」
晴瑠脱口而出。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晴瑠快走几步,抬起右腿,径直往父亲的脑袋跺下。父亲交叉双臂,挡下晴瑠的踩踏,口中不断乞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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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晴瑠,对不起,对不起……」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泪水彻底模糊了晴瑠的视野,钻心的悲痛轰击她的大脑,她忽然感觉时间变慢了,而自己在自己的上空审视自己。她看到了自己5千日元的高跟鞋,看到了自己抬腿而扬起的裙摆。平时她会因为父亲不慎看到自己的内衣而对父亲拳脚相加,此刻她却希望父亲看到她裙摆下的内裤。去死,去死,去死……这是受虐狂喜欢的辱骂。
父亲梦遗的内裤,重现晴瑠脑海。
然而,父亲的手臂,
唯有毛细血管扩张导致的通红。
「既然是受虐狂,就给我过敏啊……」
晴瑠停下了,颓丧后退一步,任由泪水从鼻尖坠落在地。
不行,不能让这个女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晴瑠取出纸巾拭泪。
低垂的视线自然偏转,无意落在父亲的腹部。
晴瑠看见了。
小姐脚下,踩出新的红斑。
就在刚刚,晴瑠踩踏父亲的时候。
晴瑠猛然抬头。
对上了小姐吟吟笑意。
「恭喜,晴瑠姐姐,父亲不是会对自己女儿发情的大变态那。」
小姐轻轻鼓掌,
「所以,晴瑠姐姐,注定不会成为自己父亲的『特别之人』哦~」
「爸……」
晴瑠感觉自己的身体和意识,一起摇摇欲坠,
「现在,立刻和我回家……不然,你就永远别回家了。」
晴瑠前所未见,父亲落泪的表情。
「晴瑠,对不起……爸爸爱你,非常爱你……」
哽咽的声音,
「但是,这是爸爸这一生,苦等了40年的幸福。」
伸出女儿满怀悲愤踢得伤痕累累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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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小姐随手套上的多余纸袋。
「去死。」
晴瑠脱口而出,
「去死。」
然后冲出教室,沿着走廊边哭边跑。
她懊悔打开教室的门,痛恨找出真相的自己。
她想把一切都抛在脑后。
然而事实上,她的脑中还萦绕一个想法:
最后的父亲,究竟听到了自己女儿的痛骂,
还是,重新成为了没有脑袋、眼睛、耳朵、嘴巴的,
小姐的地毯。
---
洗澡完成的晴瑠,没有和以往一样将脱下来的衣物扔进洗衣机。
她不想看见洗衣机。
落座餐桌旁,今天早晨,她还在面前的榻榻米上,和父亲愉快地谈笑。
多少个日日夜夜,无论父亲的工作多么辛苦危险,她都可以尽情向父亲撒娇。
如今,全部化为泡影。
想哭,想倒头大睡。晴瑠扒拉脱下的衣物,堆叠成为临时的枕头。
有个硬物,撞疼了她的额头。
屋漏偏逢连夜雨。
是她的胸针。
事先暗藏摄像头的上衣胸针。
不想处理,更想直接扔掉。才过去2个小时,她不想刺激自己的心灵创伤。
特别是看到为了一己私欲,狠心抛弃自己的父亲。
等等——
晴瑠灵光一闪。
她之前怎么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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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父亲,不是自愿的。
完全是被嚣张跋扈、颐指气使的小姐强迫。
父亲的工作如此凶恶,对自己女儿有难言之隐也很正常,特别是在小姐面前。
所谓的过敏,其实源于「憎恶」。
对小姐的「憎恶」。
所以对于晴瑠的踢踹,父亲没有任何过敏反应。
对,一定是这样。深爱自己的父亲,不可能就这样抛弃自己。
那么,必须尽快寻找父亲被迫的蛛丝马迹。
晴瑠立刻打开电脑,处理摄像头的数据。
视频进度条,挪到小姐踢落纸袋的时刻。
——不对。
父亲也许从一开始,就用肢体动作暗示了自己的困境。
晴瑠移动鼠标,视频进度条拖到进门之始。
白。纯净的白色铺满了整个教室,天花、墙壁、地砖,遮蔽窗户的纱帘,铺设课桌的布料。
3张凹字形摆放教室中央的课桌。
中间的课桌,浅灰石盘上方横卧一截朽木。青绿苔藓遮掩的风化裂纹之间,乳白铃兰兀自昂然盛放。
犹如涅槃重生的铃兰,花托被透明的鱼线悬吊暗红宝石。
仿佛滴落血泪。
桌后的小姐短发典雅冷冽,瞳眸明亮深邃。晴瑠不由自主按下暂停键,凝视画面中,黑色高领上衣勾勒的小姐丰腴饱满的胸脯、纤柔凝练的腰线。
小姐纤手婉转,调整暗红宝石的角度。皎白玲珑的手腕,佩戴表盘镶嵌无数钻石的星辉熠熠。
「我爸在哪?我看见他和你一起进来的。」
「就在这里哦。」
小姐垂手,略微提起身前课桌的桌布。地砖与桌布之间,显露一丝细微的缝隙。
「晴瑠姐姐,何不亲自确认那?」
观看视频的晴瑠,莫名感到身体的燥热。
尽管才是5月。
晴瑠脱掉了上衣,只穿一条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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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修长挺括的黑色西裤构成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