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折原临也若是下定决心回到池袋,就一定会做好万全准备。
序
“你这样是杀不死他的。”
临也微微睁大眼睛,对电话那头的客户说。他太惊讶了,有一瞬间脚踝上的肌肉缩紧,险些抬脚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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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你偏要调查那些人的情报,还来特地找我。不过那家伙毫无道德,你这样做是行不通的。我想想啊,即使你同时指派三辆大卡车去撞飞那些人,并把这个噩耗告诉他…他也只会眼睛一瞪,然后下一秒你就会发现自己挂在了马路对面的高路牌上,运气好一点,就是掉进灌木丛里。”
“一般来说,我是不会给人忠告的。不过这次是特例。毕竟,我也不想这久违地迫使我费了一番心思搜集的情报付诸东流嘛。啊,关于费心思,我不是指‘搜集过程’有多么困难啦。”
“……只是,不快而已。嗯,这股不快也是久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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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临也挂断电话。“看起来老朽得安排上京的行程了。”站在他一旁的坐说。他垂着眉毛,垂着眼睛,像只老态龙钟的青铜兽,讲话也如重器传响。临也抖了抖肩膀,像要除去被惊起的古老灰尘。
“不。”他简洁地说。
临也缓缓地摇着本不用他亲力亲为的电动轮椅,一直到最前端的踏板触到落地窗面。这座城市被俯瞰的夜色流到他脸上,蜜色的流光与星罗棋布的建筑群在他的眉眼间一览无余。方才他的面上还挂有一丝尚且合格的嬉笑,现在却涂满这些复杂且与七情六欲无关的倒影。坐还是垂着眉毛与眼睛,仿佛被反驳前就不曾抱有一丝好奇,又或者只是极富耐心。
只听临也又说:“我一个人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Ⅰ
自己今后的死法可能就像现在这样,如果自己还有今后的话。临也讽刺地想,喉头火急火燎,却咳不出一丝气息。静雄的手把他掐至一呼一吸极度逼近昏厥的境界,临也可以在余光中看见他手臂上虬结着搏动的青筋。他瞳孔里的剩余全部光采用于接收静雄的脸,一张近乎于人的面庞,和瞳仁经缩紧后所显现出的古奥颜色。怎样看都是,“近乎于人”,与人还是有些勇士追不上乌龟的距离。“小静……”临也说完,又感觉一阵眩晕,脖子紧靠的那块木板扑通扑通地敲着自己的后脑的血管,或者是反过来。他想自己已经开始上下左右内外表里地不辨东西了,这或许就是自己的遗言:“小静”。他又想说话,可静雄似乎没有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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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雄咬着牙,没有余力说话,也就不能准许自己开口。临也振袖,小刀贴着他的食指滑出来,像一条蛇信,刺进静雄撑在木长凳上的左手肌肤里时执着地摹刻几下,又不痛不痒得像猫磨爪子。小肚鸡肠的静雄被猫的行为激怒了,把他连掌带刀握到手里。这一下使临也忽感头脑一轻,支撑他的脖子的木凳碎裂开来,静雄迟钝的右手也暂且保持钳状停在空气中,于是临也与静雄的手、木凳下的地面、死亡就同时成功拉开了一段距离。
但他的背还有几寸搭在并非拦腰断裂的木凳上,也没办法越过上方穹庐一般的静雄卷起身子后滚翻到一个真正的安全地带。临也抬起双腿以静雄的腰为支点一扭,用自身的重力将他反过来扣在身下,再转头就跑,这是临也的计划,而实际施行时那条木凳彻底断了,在豪雨中尽情软烂的土地与杂草拥抱了他们两个。计划赶不上变化,变化就是那几十厘米高度差。临也还在疑惑自己何时也如何一屁股坐到了两条温热圆润的钢筋上,就被静雄姗姗来迟的右手钳再度掐住腰部。现在他没有穹顶了,从放学下到现在的七月雨就全部浇在他身上,夹带暑气湿热黏人,像一场欺凌风寒病人的淋浴。两片张着锯齿的前身为木凳的木板,中间夹着静雄,上面坐着自己。临也还在迷惑这是什么场所。
“啊?”静雄说。他的表情就像是在疑惑:临也为什么要坐到他身上。他洞察不出这只是临也逃跑计划的一个必备环节,只是总会被消耗的中间产品,是因为他现在的右手及紧接而来的左手已经紧紧掐住了临也的腰,最终让临也的运筹帷幄转换为了迷惑窘迫。三秒后,静雄既不迷惑也不窘迫地把自己的身子从黄土地上拔起来,泥点与草屑从他湿漉漉的后脑勺上抖落下来,但他还是像只泥点斑斑的幼年狮子,并且临也也还是坐在他的腿上。
临也想说:小静。但自己真的得改改这坏习惯了。放开我。作为遗言也是略嫌不够气派。“真是恶趣味呀。”最后他说,叹着气弯下背脊,优雅而哀怜地垂着眼睛,变本加厉地靠近了静雄,直到自自己的黑发梢滑下的水滴滴答滴答地砸到静雄的眼皮上,再把手指亲昵地插入了静雄湿而亮的金色发间。“啊?”静雄只会这么说,于是临也的哀怜也从眼角流到静雄的眼皮上,激得这只野兽大惑不解地皱着眉不住眨眼。风吹过来,临也反而感觉寒冷,在一月风而非七月雨中更加弯腰去凑近这天地间唯一的热源。“小静。”临也没忍住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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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雄不说那声“啊”了,因为临也没有给他机会。就像刚才他也没给临也机会挑选像样的遗言。
这是一场阴谋,或是一件筹码,都合理并可行。静雄感受着嘴唇的触感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就这样醒来,眼前灰墁墁的天花板流缀着几涟泪一样的月光。那光是顶着窗户没垂下的眼帘偷渗进来的。擅自掀开那扇眼帘的人托着腮,翘着腿,正盯着自己,像幽灵,眼睛也像幽红磷火。“滚出去。”静雄说,直勾勾盯着他坐的扶手椅扶手上皱巴巴的自己的酒保服,伸手摸烟。在他点着的时候,临也才到了他面前,手指从他的烟草上掠过,然后他们借着烟气接吻,临也细小的咳嗽滚到他的口腔里才爆发。静雄既不让他说话,也不闭眼,一闭眼就会感觉那个高中夏天的亲吻持续到现在。而现在与当时远不一样。他们会做到最后。临也会在第一下极为漫长的接吻以后就丧失了绝大部分力气,但还要主持这场阴谋,或者说,不断加重筹码。直到现在,静雄还是觉得这是某种阴谋,虽然当他进入临也的身体里,临也会发出一声似笑似哭的柔软呻吟,有时也真的眼角挂泪地做出推开自己的趋势,但他还是疑心有朝一日,临也纤细的指尖,比室温微凉的皮膏,瘦削的脊骨,所有他们亲密相接的部分,最终还是会化为神秘的毒药进入他的身体里。临也也没有必要继续把自己打磨更为诱人的筹码,不管他怎么用细而尖的牙力度恼人地咬上自己的耳垂,用怎么样的比平日口吐讥讽时更加黏糊的嗓音呢喃“小静”,如何在正好的时候抬高腰夹紧了双腿,到达后软垂下来的鸦黑眼帘多么巧妙地遮住眼底恍恍惚惚的沉醉之色,天亮后,不过还是一场架。静雄也绝不需要这狡猾的筹码,因为当临也把自己强行塞到他手心时,从来都不处于他把临也逼到了那种地步的局面。就像今天晚上,临也只是主动来吵他睡觉。或者有些傍晚的巷子里。往往在临也在静雄面前失手前,他就未雨绸缪,用一个亲吻让静雄失手。不论做爱,还是打架,都是临也来池袋的事。所以,阴谋本身由临也操持,在某一日要水落石出,静雄这么认为。
静雄判定阴谋正落幕时,又是一个夜晚一张床,临也把刀片贴在自己的嘴唇上,人贴在自己的身体上。“好想杀了你呀。小静。”临也说,音调和五分钟前他高潮时一模一样。终于露出马脚了吗?静雄想笑也想说,一张嘴刀片就滑上他的嘴唇,这未经锻炼的器官不情不愿地沁出几丝红色。静雄一动不动,挑着眉等临也揭晓他宏大而冗长的设计。尽管临也的刀贴着自己只与他接吻过的舌头,但他也裸身堪称惬意地躺在自己的身上。静雄有自信自己的手比刀快,就像每次接吻临也咬他前,他就已经不容置疑地扣住了那个后脑勺。“不过,很遗憾,我只是‘想’——”临也又好似有几分伤心地说。
“——所以,我现在来杀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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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雄把右手插在兜里,左手托着一个满载的麦当劳纸袋。他低下头来看着满面如沐春风的笑容的临也,想着一个坐轮椅的人该怎么杀掉他。
Ⅱ
你怎么杀我?但静雄没有这么问。为什么回来?更不值得浪费唇舌。临也连一张奢侈漂亮的钢铁椅子挡在他的去路上,自己的公寓就在一个拐角后。静雄仰头往天空里吐出不存在的一口烟气。“你没死啊?”最后他说,没有问的语气。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临也仰着头,弯着眼睛,过度地打量,尽情地享受一种物归原主的颤栗。“还差一点儿。”他听到自己说,浅笑着低头时脖颈的骨骼咯吱一声,“真遗憾。”
静雄的声音很低,清寒又清晰:“你是回来请我替你了结这遗憾的吗?”他有点儿不讲理了,看到有人因他坐上轮椅,第一反应竟然是将此人打死。临也狡黠地咬字:“别急嘛。”不知道为什么极似寒暄的话语就从他嘴里溜出来,“好久不见,小静。我还以为我再也闻不到你的薄荷烟草味了呢。”他说着,边指使轮椅掉头,喧宾夺主地往静雄的住处轧去。这是他目前要做的要紧事,也就没工夫管几缕心绪有预谋地离家出走了。等进到了静雄家里,他就要杀死静雄,这是一开始他就坦诚公开了的。临也垂下眼帘轻悠悠飘忽忽地没什么压力地想着,眼皮却还在因静雄凌厉的眼压心有余悸地颤抖。细胞沸腾,腿部的肌肉像在滚油里跳舞。这就是平和岛静雄。他想。在我身后,蛮不讲理地用目光就试图将我灼伤。好笑的是,以前的自己从来没这么觉得过。
“我守口如瓶的好习惯是继承你的哦。”新罗卖着乖说。几枚绿植凉扇一样的叶子搭在他脸前,隔绝了一半森严的视线,如果防毒面具滤过的视线还能称作视线的话。森严很受用地通过面具挤出略显勉强的两声哈哈大笑:“我真的很感动你愿意这么说,新罗。但是儿子辈的情色话题还是有点儿没吸引力啊。”此时谁也不知道日后他会老牛吃嫩草,于是两人都理解并接受了这位中年独身男对男高中生小把戏的嗤之以鼻。“我也没办法嘛,又不能和赛尔提说…”新罗卖乖不成又撒娇,鼻音浓重。好像只要把森严排在赛尔提后的第二顺位,就是一种至高赞美,能让森严心悦诚服。森严心悦诚服:“我明白了。你就尽情说吧!不管是你的好友们睡了,还是你不小心在医务室撞见……”“——那是同一件事,老爹。而且那听起来有点儿像诅咒?我不想再撞见一次啦……”被撞见的静雄与临也已结束他们的情事,静雄的手也放回了临也身体以外的空间里,心虚地搭在水蓝色的薄帘布的褶皱里。临也老态龙钟地整着衣领仿佛自己刚才没做一个表情也没发出一声低喘。静雄伸手,不想再像先前那一次,或许是两次,也或许是四次那样放任临也得胜者一样提裤子就跑了,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响动,静雄就在临也对医务室外大骇的注视中捉住他的手腕。“小静。”临也警告地说。静雄几乎要抿到他的黑色发丝,他没能预料,因为临也倒台得太快,像门外的异动是风,把这株黑色蒲公英吹散到了自己怀里。静雄抱着临也,装作他们是一对情侣。而这都不出于他们的本意。“有谁看见了啊…”静雄贴着临也薄如纸裁的身子后知后觉地回应他的忧患,嘴里吐出一口气。临也的耳朵一颤。“真糟糕。”听起来实在很头疼,静雄于是说:“杀。”临也咯咯地笑,脑袋轻柔地撞着自己的胸膛,很快又停止,把脸翻过来朝向自己,不再老态龙钟,眼神年轻又飞扬,静雄福至心灵,在他不可理喻地吻上来前就主动把嘴唇贴了上去。但今天,这次,他们重逢的这一年,静雄不能这么做。因为临也坐上了轮椅,嘴唇的颜色也并不健康。虽然他还是那样咯咯地笑。
临也咯咯地笑,赞美静雄家的一成不变。这个他每次来访都绝对不做一件清纯事的家。然后,临也眼神清纯地说:“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这件事就不能这么算了。但这次,我决定不拘泥太多。小静,打开你的手机。”静雄打开从刚才起就响着邮件通知的手机时,临也轻车熟路地从茶几抽屉里掏出遥控器对着电视一按。邮件内容是:静雄,你今天来上班吗?我联系不上汤姆。电视里女声一本正经的音调有些慌里慌张:人气偶像羽岛幽平在自宅前被车牌不明面包车掳走。临也声音甜美地娓娓道来:“你的社会关系还真是简单呢。简单,但已经算不上少了,不得不说让我有点儿烦躁。啊,如果你关心的话,在那片遥远的广袤冻土上,有一位杀手小姐此时也处在笑不出来的糟糕境况中呢。你知道她是杀手了吗?我对你的事情太不感兴趣,这方面的情报都缺失了,得反省反省才行。粟楠会的大小姐会有些麻烦,我不想一回来就和地头蛇掰手腕啊。小静,你和她关系好吗?如果你觉得野兽与萝莉的情谊值得称道,我愿意为你以身涉险——也可以大义灭亲,听说你在不良的骚扰下搭救了九琉璃呢?如果我以她们为人质,你还能再救她们一次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为了这些被你绑在身边的人类,你愿意去死吗?小静。”
“惊天动地!这可是紧急事态。”新罗对电视瞪着眼睛,抱着的马克杯里几粒咖啡点落在他的手背上。塞尔提很急地敲着:静雄得急坏了。敲到一半又直接改成:我去找静雄。“不找他池袋得被他翻过来了呢。但是,找到他了池袋也会被翻过来吧。塞尔提,你要去哪里找他?”新罗头头是道,于是无头妖精颓然地垂下肩膀。新罗把她挽在怀里,她的心脏兔子一样跳着,轻盈又可爱。上一次他这么做,还是昨晚和她聊起静雄的事情。静雄前阵子和她提起与临也和好的假想,其实把她吓得不轻,新罗告诉她:其实他们高中起就在一起睡了。更把她吓得和现在差不多颓唐。“但是谁会绑走静雄的弟弟呢?新罗,我不能坐视不管……”塞尔提又直起脊背,晃动着已经看不太出是手臂形状的黑影,“我知道警察会介入…但是我担心来不及,担心……我们得找消息快的人……”新罗想着她会不会想起临也,反刍一遍昨夜的惊吓,因为她忽然不敲字了。新罗又不是临也,也不是静雄。不爱看人着急得敲破头,也不嘴巴严、嘴巴笨。他只觉得很心疼塞尔提,就决定抛弃森严的优良传统,说:其实折原君今天回池袋了喔。
静雄的弟弟被绑了,你和我提起静雄的炮友回来了干什么?哦,原来静雄的炮友同时也是静雄的死敌。也许塞尔提想这么说,但她一个字也不打地坐在那里。“是他干的哦。”新罗回答她心里最想问的问题。然后被塞尔提一个PDA砸到脸上。临也也被一张钓鱼用折叠椅险些砸到脸上。那两条金属支脚半根撞在轮椅椅背的边框上,半根撞上自己耳侧上方的头部。他听着太阳穴里圣灵乐一般的嗡嗡声满意地笑起来,边笑边渡出一口很绵长的扬眉吐气的气。因为静雄这一下没能杀掉他,也就是说,静雄接下来也不会再杀。“怎么样?”他缓缓把眼神像刀锋一样甩过来摆正,大声问,仿佛坐轮椅的弱势派是静雄。静雄摸着脸,沉默乃至于死寂。他把手放下来,脸上已没有一根不安分的青筋。他面无表情,眉毛,鼻梁,嘴唇,一点儿也不越界,符合逻辑与美学地近乎于人地摆放在他英武而乖巧的脸颊上。只是,他的瞳仁并不缩小,羽鳞般翕合的眼瞳深处蔓延着死水一般的憎恨,尖锐而木然。“真不可思议。”临也惊叹着说,“我还没杀死你呢。但我看着你这副表情居然已经很开心了,真是完全没有预料到。”他说完,也不看静雄的表情,就把身子塌回轮椅里闭闭眼睛,等着静雄说“我去死”或者“我不死”,反正不是“永别了”。
四木叹了口气,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瞳里弥漫着一丝极富侵犯性的怜惜。泡沫经济里黑道向较为可怜的店家收保护费时惯有这种眼神。当他考虑着要不要派人去拜访一下又大摇大摆地跑回池袋的情报贩子时,动作本身就已经完成了。粟楠会的某位得力干将敲开折原临也的新住址,平和岛静雄为他开了门。人类总是喜欢跳过思维过程,以显自己的聪慧。“你为折原临也卖命了?”他说,下一秒就挂在街对面的自动贩卖机顶上。“啊——不行不行。”一道清朗的爽快嗓音隐隐传来,“你要杀的可不是别的人类呀,小静。你什么时候如这位粟楠会的干部所说,把命卖给我?该不会在那之前,我就得一直和你同居下去吧。”这个嗓音好听且令人作呕,他想起几年前,每次和这个情报贩子打过交道,组里相当一部分人都会产生洗耳朵的冲动。“你又招惹黑道了?”静雄赤脚踩着地板回到客厅,罕见地发起有效提问。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不。我只是回到池袋,他们就想赏我毒果子吃。”
临也毫不委屈,因为他也刚回到池袋,便毫不犹豫赏静雄毒果子吃。静雄现在还没有吃,反而盗取了别的果实,此刻正漠然地瞥视自己。临也落落大方地笃信着静雄看不到也不屑于看地掏出手机查看信息:你怎么切断了监听器?他熄灭屏幕,对着错误的对象顾左右而言其他:“他们不会再来了。”
“……哦。”
静雄说,兴致缺缺,百无聊赖,无所事事,总之,不生气。他这种反应,就得让临也兴致缺缺,百无聊赖,无所事事了,但总念叨着“你什么时候自杀”,也很是掉价。“你还没考虑好吗?”临也开口道。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干了。”他那位妄想杀死平和岛静雄的客户咬咬牙说。停顿半秒后他又质疑道:“你真的做得到?”“我不能保证。但我去做是成功几率最高的。”临也在电话那头笑得有力而短促,仿佛值得信任,“我只是举个例子,实际上你连同时叫来三辆卡车的能量都没有吧?就由我来一举控制他的所有社会关系,再加上……我自己,也许就能成功度过第一关,避免被小静不由分说地打飞了。真是场豪赌。我上次这么铤而走险,还是盗取龙门吊权限的时候呢。”临也在电话这头,花费了一番功夫才成功阻止自己的脚掌思乡恋旧地把自己托举离地面,带有那种池袋还能任自己飞奔的错误自我评估。即使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他也一定想问:为什么?他不问,是因为这个疑问已从他口中转移到了听筒的电子信号里。临也说:“为什么我特地去翻旧账,想让小静死?……这也是你想打听的情报吗?那可能有些贵哦。”一分钟后,他挂断电话。坐问他是否安排去东京的行程,他说不。但那不够准确,所以他又说,他一个人去。
静雄充分信任临也的不可信任,也依照本能恻隐他不该恻隐的对象,于是,临也就在矛盾地同时抱有忌惮与蔑视的静雄手下度过了第一关。起初几日,静雄不自杀,反而老想杀死自己。临也只好穿上高领毛衣后才秘密地到新罗那里去,免得被新罗及他有可能也在场的同居人看到自己脖子上新鲜的掐痕。同理的手印还随机地存在他身体上的很多地方,虽然它们都清白无辜,与下流无关,但临也还是想通过遮住它们申明自己是来杀死静雄的,而不是在身体上与他和好。每次见面,新罗都拿看笨蛋一样的眼神看自己,告别时,又情绪与动作不搭调地雀跃叹息:折原君可真是个天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真亏你能用这种强硬的做法达到目的……而被临也在塞尔提分明空无一物的头盔内宛若实物的打量下毛骨悚然地打断:“虽然不知道你和你亲爱的同居人说到了什么地步,但还是停止那么令人浮想联翩的暗示吧,新罗。”他琢磨着塞尔提注视的含义,从新罗的住所回到家里,入浴,用毛巾搓着头慢吞吞地往轮椅的方向挪时抬起头看见静雄也归宅,脸上挂着并不想杀死自己的表情。
“欢迎回来。今天也空手而归了吗?小静。”临也确信着那些人都去了静雄绝对找不到的地方,随口一问。静雄有礼地脱鞋,既不砸东西,也不说“去死吧”,走过来往自己的身后一探,在临也浑身连脊髓神经都紧缩起来的如临大敌中把他卷进裤腰的T恤抽了出来。然后他喝水去了。临也和被推了一把一样跌坐到轮椅里,摸着额头翘起唇角想:塞尔提。“塞尔提和你说了什么?”在身上起的薄汗下去后,临也对厨房的方向喊。茶壶尖叫了一下:“你监视我?”“开什么玩笑,你现在还剩下塞尔提以外的熟人在街上活动吗?”临也又说,静雄就带着恨不得把茶壶扣在他头上的表情快步走了出来,临也的目光对他手里滚烫的茶水毫不相让。“她担心幽。”于是静雄就坦白道,用着一副重新掌控了可对万物施加暴力的权柄的眼神。
“我告诉她,汤姆先生也失踪了。而这些好事都是你这只跳蚤混蛋干的,被我搞断了腿,很不甘心,就打算逼我自尽。”静雄轻描淡写,并感觉眼前临也的假笑与应和都很不合理:“她不信吧?”“有什么信不信的,事实就摆在这里。我不介意告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