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夜 —
这里没有光。
光秀想,自己大概是瞎了。他转了转眼睛,两颗眼球都还健在,也许是伤到了什么神经。他的四肢也都健在,只是被柔软的什么固定住了。重力提示他自己正平躺向上,被拘束在一张床上。他本能地挣扎了一会儿,理性告诉他他无法逃脱,便放弃了。
“啊啊……”
光秀的嗓子眼里扯出一声愤怒的低吼,但也仅仅是这一声。他的情绪其实并无太多波澜,只是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应当有怨恨与懊恼。
纯然的黑暗中,在等待任何事情降临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所能看见的只有他的内心的图景。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很擅长这件事,不自由反而给了他足够的空间与敏度去回忆。
他看到自己没能抵抗过因果特性。
被囚前,光秀带着自己的军团,在秀吉无谋的总攻时出现在CATHEDRAL的门口,思考停滞的脑中只剩下杀死信长时自己能感受到的解脱。他记得那时,墨黑色的夤夜被如信长本人一般灿烈的血红霓虹照耀。城门打开,从中显现的那双金色眼瞳中,在背光的阴影中反而闪耀着极为刺眼的狂热色彩。
——就这么跨过一切纷扰盯着自己。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一闪而过的狂喜。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强迫自己服从的头痛与耳鸣:那双炽灯一般的眼睛,不熄灭不行!
就像每一次一样,他向信长拔了刀。肉体和精神都在忍受诅咒强加的绞痛中,如同隔夜的药汤一般浑浊混沌。这份窒息般的麻木直到信长掐住他的脖子时才稍稍透了些许气。光秀雾霭弥漫的视野中,第六天魔王那双先前莫名满溢着热情的眼睛,已然仿若真正的宝石一般冰冷而尖锐。
他听到男人的低语。
“你对吾,也不过就是这种程度的…”
肉体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在碎裂般尖锐的疼痛中,他终于从钝刀切肉般的痛苦中解放了。
光秀一遍遍地回忆着那时的场景作为囚笼中的消遣。那时的记忆依旧堪堪残留在肌肉中,使他感到皮下一阵阵的、血流翻滚的紧绷感。他张开嘴,回忆着那时被信长逼到濒死时的情景,呼出一口灼热且颤抖的气。
在浓稠的、时间停滞的黑暗中,光秀听到极为轻微却沉稳的脚步声。他恍惚地兴奋起来:那一定是信长!那个人很少穿鞋,无论多么粗粝的地面,他都不可思议地轻松踏过。光秀觉得那是一种信长性格中如豹般兽性的具现。猎物的本能先于理智开始反应,他胸腔中的器官开始狂跳。剧烈的耳鸣声如带来雷电的乌云笼罩下来,那抢夺自己意识的、强迫性的杀意如约而至——
手脚的拘束咔哒一声松开了。囚人刚要说话便被两指手指捅进了喉腔,扁桃体和小舌被无情地戳刺扣弄。若是回到旧魔王军,信长多少会对他的喉咙温柔一些,因为他深知此人的唇舌能给领民注入多少麻醉般的安慰——“他们会知道你的唇舌还可以这么用吗?”过去信长总是一边缓慢地、深深地操他的喉咙,一边拍着他的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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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光秀的鼻腔充满了黏膜被肆意弄破的血腥味,作为煽动安抚者的工具性被破坏的感觉使他极为不安。他所拥有的价值就这么被魔王捏在指尖把玩。
他费尽全力从胸腔挤出声音:“杀、…”
信长狠狠地用指甲抠着呼吸道抽出手指,然后扇了他一巴掌。
“呃!”
光秀感到自己的身体被猛地向下拖拽到台缘,衣物被撕开,因为受虐而充血的下贱性器就这么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许久未经人事的后穴毫无准备地被捅穿,几乎濒死的痛感混着身体认主时的安全感,激烈地碾过光秀脆弱的杏仁核,不知如何处理这些信息的的大脑干脆将所有感觉转化成了快感——立刻进入性玩具模式的身体不受控地、谄媚地发出雌叫。
“哈啊…!!”
每当自己的身体变得如此谄媚时,支配这副身躯的主人便会露出满足的笑容,兴致上来了,还会细细密密地亲吻他渴求奖励的身体。然而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耳畔只能听到自己的粗重嘶哑的喘息,只有空气触摸着自己发痒发疼、等待疼爱的皮肤。信长只发出了一声雄器被挤压时舒服的叹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信、长…停……下…”
喉咙又被手指堵住了,干呕的冲动使他眼球上翻。身下的巨物自私地进进出出,顶破紧紧贴合的穴壁。然而对光秀来说,这番暴乱的对待使他两年前便被调教成熟的身体,令人懊恼地恢复了淫乱的感度。
好痛、好棒…好舒服!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不…!我不能…
“我得……杀了……!”
光秀狠狠地咬了信长的手指,与自己的血不同的气味在口中弥漫开来。信长的血…!这是信长的血…光秀像护食的猛兽一般紧紧咬着信长的手指,几乎要把其中的骨骼咬碎。他伸出两只手,以为那是尖锐的兽爪,掐进了信长的手臂。如果能就这么将他的大动脉撕裂……
“哈啊!”
被攻击到身体内快乐的点,光秀反射性地松开了獠牙与利爪。下一秒,信长完好的那只手便满载愠怒地掐住他的脖子,而湿漉漉的那只手在光秀身上落下毫无怜惜的惩罚。青年白皙纤细的身上留下施暴者的血痕,精准地记录他被击打的部位:脸颊与嘴唇上落了最多的巴掌、胸乳、大腿根和阴茎也被零零落落地照顾到。这使他的全身都充了血,每个可以勃起的地方都硬挺挺的,极为可怜地颤抖着。
这场性交的主导者并没有抚慰或挑逗的意思,曾作为他情人的身体清楚地认识到这是单方面的凌虐。但在翻着可笑的白眼失去意识之前,光秀确实一边呼喊着“不行、要死了”,一边几度到达了极乐的痉挛。
与之相反的是陷入极度恐惧的内心。
他似乎幻视到了信长那眯起的细眸,和那蓄满冰冷与鄙夷的目光,否则他无法解释那一瞬想哭的冲动。
而信长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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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夜 —
再度醒来的时候,他依旧被拘束在柔软的台面上。身体本该疼痛,却如同之前的粗暴性爱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毫无感觉。四周仍是一片黑暗,光秀无意识地弯曲手指,指甲戳刺进手心,细小的痛觉提示着他的身体依旧存在。
究竟过了多久……?光秀感到困惑。若是曾经,在经历了如此粗暴的对待后,炎症反应会使他面颊滚烫,皮下残留的疼痛也会使他坐立难安。他用绷带遮住那些痕迹,而他的两个近侍总是贴心地为他准备好镇痛用的药物,却又照顾到主人那从未说出口的奇妙癖好,只是静静地摆在光秀目所能及的地方。
然而光秀想要见到信长的渴望则更为剧烈。无论有无旁人在场,他那拥有绝对权力的主公会顽皮地上手褪去他的遮挡,将那些青紫的痕迹托在手中,久久地凝视着。他的目光就如同针刺一般,使肿胀的皮肤更为灼热……
却又感到十分安……
————!?
为什么那时会对这一双嘲笑自己的目光感到安心呢?
…——我得杀了他!
我得杀了他…我的剑,得取回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
诅咒带来的浓重焦虑与恐惧如约而至。
完全的黑暗和受限的身体使他的意识很难长时间地维持,这让光秀不得不依附于这熟悉却又令人颤抖的精神体验中,自虐般地确认自己的存在。抠弄手心的行为成为了诅咒的同伴,它垂死挣扎一般搅动着所有的记忆。
——那时明明可以杀掉的!我当然可以做到,只是那时……那时——信长微笑着将他颤抖的剑刃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锋利的月光落在他那挺拔的鼻梁上,又在另一边涂上浓重的阴影。他那垂落的黑红发丝如割破空气后显现的巨大伤口,光秀极强的共情力使他感到全身奔逸着如堕天般高贵的痛楚。耳边响起引诱他斩下眼前这个美艳诡谲的男人头颅的话语,然而此时他仿佛伫立在一副旧世代的画作面前——他心怀敬畏、颤抖的手无法添上仅仅是一血珠的红色。
他只是望着、望着。
直到心灵的视线干涩模糊。
“信长…………为什么……”
喉中逸出一句囚人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话语。
“要这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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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第二次到来时,光秀的手掌犹如考古现场般,皮肉如土石一般堆在中间那道深深的沟壑旁。魔王不满地咋了一下舌。
“信长……!”自己满腹话语的对象终于到来,光秀几乎是瞬间出了声。
然而那纷乱的思绪究竟从何说起呢?他究竟想要和这个男人说些什么呢?话语的线头刚要冒出便卡住,灵魂中似乎没有任何一个合适的字句可以将自我的茧房抽开。
和上一次一样,拘束松开,信长触碰他的身体——这个时候只要用力翻身下床,顺着直觉跑走……失败是一定的,最差也就是被杀死,但至少可以说服自己的自尊:“我至少试过了“。可是光秀只是放任那常年握刀的粗粝手指在自己手掌的浅沟中抠弄,肩头在凌虐下颤抖。
“杀了你……”
信长褪去他下身柔软的织物,他便和言语相反地顺从地张开了腿。
“杀……咕!”
似乎是嫌恶光秀那毫无营养又毫无变化的絮语,信长草草地用手指插了几下光秀干涩的穴,便移动身位,走向光秀的脑袋那侧,双手托着榻上人的枕骨向自己扯去。光秀感到自己的脊椎要被这一下弄脱臼。他的头悬在软台的边缘,粗大的阴茎抵住他的双唇,两手的虎口卡着他的齿排,顺着喉管试探性地缓缓推入。这粗长完全没入体内时,光秀已经没出息地翻起了白眼。
随后便是毫无章法地抽插,每出入一次,光秀的后脑便被撞击一下,这让他有了一种被强奸大脑的错觉。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咕……呜!……咕!”
那几乎是口头禅一般的”杀了你“被捣成喉中的泡沫。
……他不喜欢这句话。
光秀燥热的脑中出现了一缕如融冰一般的清凉,在这闷热苦绝的诅咒里忽地拉回了一些光秀的神智。
可是我没有其他话可以说…… 不,我找不到我想说的话了。它们曾被我藏在很深很深的地方,而我的内部太过复杂,犹如由荆棘与草绳拼接出来的常暗森林。我站在外面,解不开这混乱的精神绳结。只能一遍遍地读着外墙的那由他人设立的碑文……
那不是我的……?
“唔——!?”
向内的自省被外部的刺激打断。信长射了他满口,他几乎要被精液呛死。光秀瘦削的身子痛苦地蜷缩起来,月牙般的脊背随着大幅度的咳嗽抽搐颤抖。然而属于自己的皮肤在这段时间内第一次大面积的相贴,这陌生的安全感使他恍惚。
信长并没有放他休息太久,他像幼童玩弄还未盛开的花苞一般将光秀纤薄的身体展开,然后将自己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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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与快乐构成的暴虐感官体验冲刷了光秀的意识,肉体这具生命确认自己存在的本能使他变得极为敏感,他几乎在信长进入身体的一瞬间便高潮了。好舒服,好喜欢,这狂跳的心脏和局促的呼吸便是现在自己这副躯体所需要的,活着的感觉。他的后穴死死地绞住信长的粗热,脚后跟使劲地压着信长的后背,祈求着更为无情的对待。
光秀伸出手,想去够信长的脸——他又不确定了,心灵所投射的身上那人的幻象,其面容已然模糊不清。就连被刻印在灵魂中那须臾的鄙蔑,都在爱欲中混沌成了肉色的云雾。他希望通过触摸来拼凑出信长的表情:他想沿着眉骨的弧度,去确认它是否微微蹙起;想顺着眼廓的轮廓,去判断它是否眯成了一条狭长的缝隙;想指腹贴着唇瓣,去感知那微妙的弧度——是紧闭的,还是微微开张的?
但却是十足的徒劳。他的双手在空中滑稽地挥舞了几下,却连阻止的回应都没有,就仿佛他没有伸出两只手。
就仿佛他的意志不存在。
他听见森林深处,被出逃的生欲挤压,即将死去的自尊发出最后的嘶鸣:“直接杀了我吧,信长……”
依旧没有任何回音。信长凌虐他身体的节奏也没有因此受到一丝影响。
身体的狂喜与精神的失落形成了极其割裂的感知,光秀一瞬觉得自己并不在这里,被信长大开大合操着的,发出狂乱的娇声的并不是自己。
最后一丝关于信长的感知也散去了——他仿佛看到他转过身去,将目光收了回去。
……就连鄙夷的、轻视的目光都不肯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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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不要……
如果我不存在,就可以否定这个事实吧?
“信长…啊、信长……”
他的声音变得柔和而嘶哑,充满决意赴死之人的绝望与释然。
在强烈的自杀愿望中,光秀并无感到曾经那般如同高尚被玷污般,向外延申的洁癖式愤怒;相反,那是一种温和且幸福的情绪,是他一直一直想要却始终无法实现的情景——所有的客观条件都不允许他的精神再活下去,周遭的一切构成了无可辩驳的死的理由。
那一瞬间,全身的肌肉因为精神的失位而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和抵抗,光秀就这么失禁了。
— 四十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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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一成不变。
他的精神先于肉体赴死,拒绝思考的代价便是精神的森林迅速地枯萎。
自尊之巨兽倒下时,引发了极大的轰鸣,震耳欲聋的崩裂声在森林中回荡。巨兽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