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秋:“在干嘛。”
陈凌云:“拼胶,最近刚收的风灵。”
林雨秋:“风灵?你不是嫌水魔不行吗?”
陈凌云:“剧情烂和模型有什么关系,风灵模还是不错的价位也还可以,你不觉得风灵很瑟吗。”
林雨秋:“你现在到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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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凌云:“刚刚把快递拿回来。”
林雨秋:“把手停下,我要拼。”
陈凌云:“不是,你要拼不会自己买吗?怎么还看上我的了。”
林雨秋:“我现在这个身份自己买这个不太正常吧?不行拼完我打钱给你还不行吗?留给我拼,我马上到。”
陈凌云:“好吧,好吧,那你快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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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不要多久,门铃响起,“来这么快啊,东西在我书房。”陈凌云将拍了拍林雨秋肩头。“大夏天穿这么严实不热吗?就不能穿清凉一点吗?就像那天我们去商场的时候那样。”
林雨秋将陈凌云的手拍开,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上身白色短袖外搭淡蓝色外套,下身是一条的宽松长裤,简洁朴素的不像一个青春少女会有的打扮“我怎么穿要你管。那天是我妈说让我出去约会穿好看点,说到底,我自己毕竟还没有能完全接受现在的自己。”
“以前你不也看过别的女生穿那种衣服吗,怎么自己穿就不行啦,而且这样的季节也不会谁都像你这样包那么严实吧?我的意思也不是要你穿那种卖肉的衣服,只是像我们这种年纪的正常女生会有的穿着而已啊。”陈凌云把林雨秋带到书房坐在一边。
“看别人穿和自己穿肯定不一样的啊!我也不能算是所谓正常女生吧?我只是外在是女生而已,我自己内心还是不能接受这种事啊。”林雨秋坐在书桌前,抬起头,美眸含着淡淡的忧愁看向窗外。
“好了,你先拼拼胶振作振作一下吧。不过我们毕竟一时半会还回不去,你还是要慢慢去接受现在的生活的。我去出买点饮料,你还是要杨枝甘露,对吧。”陈凌云站起身,走到陈凌云伸出右手轻轻摸了摸林雨秋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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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开!搞这么肉麻干嘛!不要打扰我!”林雨秋甩开陈凌云的手,视线集中在自己手头的事情上。“好了,你好好玩着吧,我出去给你带点好吃的。”说完,陈凌云关上了门。
最后的一抹金色挂在天边,落日的余晖洒在街边道路上,路面上释放着一整个白天积攒的温度,两侧树梢上声声蝉鸣不绝。陈凌云左手拎着一袋饮料,右手拿着一包零食,曾经常常挂着他脸上的阴霾早已消失不见,他微微将抬起头,欣赏着那曾一直被他忽略的落日美景,嘴角扬起微小的弧度。
站着电梯中,林雨秋的身影又出现在陈凌云脑海,少女忧郁的侧颜浮现在他眼前。“两个人的生活和一个人果然就是不一样啊。那天之后,我整个生活都因为你变了的规律了许多,虽然只是我对你的感情只是一厢情愿,但还是要多谢你能将我从我的阴霾中拉出来。所以,这次就换我帮你走出来吧。”电梯上升时间并不长,少年脑中思绪却是迅速翻腾着。
“我回来啦!秋秋你的杨枝甘露。”林雨秋面对着书桌坐着,没有回答房间里的气氛却沉重得不太对劲。陈凌云咽了下口水,提着饮料缓缓走向书桌,他将右手轻轻放在林雨秋肩膀上,轻声问道“怎么了?”
他的目光转至书桌,桌面上是一块贴坏了贴纸的零件,几个损坏了的零件,以及散落的几滴眼泪。看到林雨秋停止下了动作及那几滴眼泪,陈凌云就察觉了事情不对劲,担忧的神色爬上他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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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凌云将饮料放在桌上,转到林雨秋身侧俯下身子,少女哭泣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睫毛被泪浸成半透明的帘幕,每次眨眼都挤出新的水珠,沿睫毛弧度滑落时形成蜿蜒的银色溪流,美丽的面容已经被泪水浸湿。
直到这时,林雨秋才不再掩藏自己的情感,表情失控,放声哭泣起来。“凌云,对不起…我搞砸了…为什么拿起这些我以前那么熟悉的东西,现在…现在却觉得好陌生…明明…我坚持了这个爱好5、6年,现在却只是留下那么一点点模糊的记忆了…”她低头凝视着自己着颤抖的双手,滴滴眼泪沿着脸框滑落。
“身体和灵魂的落差在让你痛苦吗?”陈凌云眉头微微皱起,对少女现在这个模样,他心中有了答案。几秒犹豫后,他下定了决心,张开宽大的双臂,将陈凌云拉入怀中,轻声安慰道“没事的秋秋,我不怪你,我们先把眼泪擦擦好不好。”这次,林雨秋并没有拒绝他的拥抱。
少女没有做出回应,只是一味抽泣着,陈凌云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温柔地擦拭着少女眼角的泪滴,安静地等着林雨秋的情绪慢慢稳定。过了一会,抽泣的声音消散了许多,陈凌云拿过放在一边的饮料,将吸管插入,递给林雨秋“先喝点饮料舒缓一下心情吧。”
林雨秋接过杨枝甘露,轻轻吸了一口,用手抹了一把眼泪。陈凌云右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既然现实一时改变不了,那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了,我来再教你一次好了,这样就可以和过去延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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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秋一脸嫌弃地看着陈凌云,思索片刻后还是妥协了“好吧,我还不想放弃它,可是这个现在怎么办?”她指了指一边损坏了的零件“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吧,就这么不相信我吗?至于这个吗,几片零件一点贴纸而已,大不了502修一下好了,实在不行就这么拼也行。你往那边坐点,剩下的我来从头教你。”
陈凌云拿起剪钳,小心翼翼地将一块板件上的零件剪下,“剪零件,还会不。”林雨秋点了点头“应该吧,起码这个还没出错。”。陈凌云剪下了一个更小的零件,留了一些板件在上面,拿到林雨秋面前展示了一下。
他将板件交到林雨秋手中并做出讲解“这种小的可以留点板件在上面,剪下来再修,直接剪就容易出事,你来试试吧,小心一点,现在的你做这种精细的事情应该不难吧。”
林雨秋接过板件和剪钳,花了一段时间仔细地将板件上几个零件取下,看着自己的成果,她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开,主动询问道“接下来,要打磨的吧?砂纸你这边已经还有吧?”
“还知道要打磨,不错吗。打磨的话要用砂纸从低目数打磨到高目数,要小心点,别打磨坏了。当然啊,既然是从新手重新开始,也可以用剪钳把多出来的地方剪掉,这样更方便还快点,只不过没那么好就是了,我有些时候嫌麻烦就直接剪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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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秋将饮料放在桌上,拿起一个零件,递到陈凌云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行,我要追求完美,所以打磨是肯定要的,但我怕我自己做不好。所以,你来打磨。”陈凌云有点无语,但还是宠溺地摸了摸林雨秋的头,接过零件“行吧,行吧,那你继续拆零件,我给来你打磨。”
原本金黄的天色被染上了昏黑,林雨秋伸了下懒腰,放满收纳盒的零件,心中满是成就感。陈凌云瞥了一眼重新展现出笑容的少女,感到自己做的一切都值得。
“接下来就是拼和贴贴纸了,这种事情你细心一点做就可以了,拼的话,头要特别小心欧。贴纸像那种小的,我都是不用镊子用牙签慢慢放到贴上去,再慢慢移到对应地方,这个还是你以前教我的。你慢慢来吧,细心一点肯定可以的。有什么事再叫我啊。”陈凌云嘱咐两句,坐到一旁沙发上。
林雨秋嘟起小嘴抱怨两句“一开始都是我拉你入坑,我教你细节操作的,没想到会有一天两级反转了,哎,世事无常啊。”说完,全身心投入到模型拼装中去。
“完成啦!”林雨秋一声欢呼传入陈凌云耳中,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的陈凌云虎躯一震,揉了揉眼睛,看到了摆弄着完成的模型拍照的少女,窗外已经漆黑一片,他打开手机已是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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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手机偷偷拍下一张照片,缓缓走上前去,柔声说到“不早了,你快去洗洗吧。这里我来收拾好了,你上次放这的内衣我放我房间衣柜里第二个抽屉里了,我顺便买了套睡衣给你,有你具体的身材数据肯定是合身的,你直接拿来穿就好了。”
林雨秋愣了一下,绝美的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谢谢,你还做的挺周到的。”陈凌云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将脸撇向一边,挠了挠头“什么话,该做的,肯定还会过来,只穿件内衣不太好,就买了一件睡衣给你备着。”
陈凌云将书房的折叠沙发摊开形成一张简易的小床,从卧室拿了自己的衣物,枕头,充电器等东西,躺在床上,心中细细品味着少女嫣然一笑,心里满是喜悦“这样的笑容就让我来守护。”
走出浴室,林雨秋用穿好睡衣走出,用浴巾擦拭着浸湿的长发。考虑到她对现在身份被没有完全适应,陈凌云挑选的睡衣是一件十分保守的短袖搭配一条透气宽松的长裤。
陈凌云打了个哈欠,拿起自己的睡衣走进浴室,“早点睡吧,今天也不早了也没到补魔的日子,我直接把卧室让给你好了,晚安,睡个好觉。”林雨秋抿了抿双唇,将手中浴巾搁在洗手池上,轻轻扯了扯陈凌云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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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凌云迟疑了一下,转过头去,林雨秋清纯的面容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声音温婉柔和“凌云,谢谢你。虽然遇到这样离奇的事很无奈,但以变成这样和你相处了一个月,我还是想说幸好是你,我才能在变成这个样子之后有一个起码还算的上正常的生活。”
“抱歉,遇到这种事我真的做不到不去乱想,这些天我失眠的时候经常会胡思乱想,如果把我变成这样的不是你,那我的生活会怎么样?可能我会连去做这样思考的权利都没有吧?毕竟用那个东西给这个躯体换一个更合胃口的人格绝非难事,真的那样的话,我存在过的最后一点证明也就都完全消失了吧。”笑容不过停留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就被悲伤代替,少女的声音夹杂着哭腔。
“所以我一开始才会去威胁你,让你把那个功能的权限转移给我,我好怕,我不想就此消失。但在和你相处这些天后,我发现你还是以前那样,并没有因为可以完全掌控我就对我肆意妄为。”少女哽咽着,语速慢了下来。
“说实话,刚刚变成这样的时候,我对你更多的还是害怕吧,虽然我表面上会装成那个样子,还是会不自觉就去顺从你的要求去讨好你。”说着,少女抹了一把眼泪。
“身体上的变化和灵魂之间的落差真的让我活地好痛苦,过去的一切都抛弃了我。还好,还有你愿意…陪我去重拾起自己的过去,尽管…那一切都已经不属于我了。谢谢你…能陪我重新开始生活,更谢谢你…能让我还能一直作为我自己活下去……”艰难地将话说完,林雨秋放声哭泣,一个多月内积压的负面情绪终于完全地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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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凌云将少女揽入怀中,抵在自己的肩头,右手来回抚摸着她的脑袋。“抱歉,我把你的生活搞成了一团糟,我发誓,我是不会用这个害你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现在的生活一定会更美好吧,所以没有什么好谢我的,我现在做的一切不过只是在为自己的过错赎罪,我只是一个罪人罢了。”两人紧紧相拥,房间里只剩下少女的哭泣声。
陈凌云将林雨秋拉到床边坐下,一直等待到少女连哭泣的力气都失去,面色无神地半瘫在他怀中,陈凌云拿过放在一旁的吹风机和梳子,温柔地帮少女吹着几乎要披至腰部的长发。“现在好受点了吗?吹干头发就睡觉吧,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睡一觉吧。”
为少女盖好被子,陈凌云悄悄从房间走出,轻轻带上了门。站在温暖的水流下,一天的疲惫在此刻融化,“希望秋秋今天主动把心事讲出来能好受点,不过最好要找点机会带她出去社交一下,一定要想办法让她去适应现在的生活,一步步来吧,这种离谱事情对谁来说都不好接受吧。明天早点起去趟菜市场给她做点好吃的。”夜以至深,疲惫的二人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林雨秋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充足的睡眠洗去了情感释放带来的伤害,回忆着前夜的点点滴滴,她的心中泛起丝丝甜蜜。她并没有急着离开房间,在陈凌云的卧室里四处走动观察着。
看着如今被他打理的一尘不染的房间,以及整齐摆放着杂物和一台笔记本的书桌,少女口中不禁喃喃道“你早点把这些桌面收拾好不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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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轻轻在桌面滑过,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