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这样积习难改,本性难移。
路小染在校门口等了十几分钟,远远瞧着那辆黑色宾利缓缓在学校附近靠边,她低头瞥了眼手机,夏依佟上午给她发消息说“今天有点事要去跟安总见个面”。
呵呵,倒是也算提前报备了呢。
路小染表示不满的方式就是不跟她一起吃午餐,上课也不跟她坐一起,夏依佟凑过来她就马上换位置,说话夹枪带棒的,搞得202其她人以为这俩又闹什么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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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她都这么生气了,夏依佟就不能跟她说她不去了吗?或者跟她好好解释为什么必须得去见那个什么安总。
都没有。
下午最后一堂专业课刚打下课铃,夏依佟跟她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司机下车开门,熟悉的身影和安某总从宾利下来,带着礼貌的笑容说着什么。路小染冷冷遥望着,这算是哪门子恶俗修罗场的展开?那这么说她是不是应该冲上去甩个巴掌在夏依佟脸上,顺带给旁边的“小三”也来一下,但是她有立场质问夏依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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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曾戳破窗户纸,她们连正式的表白都没有过,更不用说在M大校门口闹这么一出,十分钟之内就能冲上校内八卦论坛的头条。
路小染突然感觉很累,确认自己的心意很累,猜测她的想法很累,思考暑假发生过的事情很累。但夏依佟永远都有第二选择,永远都有完美的Plan B是不是?
似乎发现路小染在等她了,夏依佟远远投来目光,对她挤了挤眼睛。
好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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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染转身就往校外走。
身后传来快步跟上的鞋跟笃笃声,好几次夏依佟想牵住她的手腕,都被她用力甩开。平时那么能说会道的人,怎么这会儿变成了哑巴?这算什么,她们算什么,以后还会这样吗,不打算解释下吗?
路小染每一步都走出了要把地面踏穿的气势,她感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感情逐渐有了形状,持续不断地上涨将她淹没,无处倾泻,反过来要溺死她。
夏依佟在她身后一步的距离跟着,并没有多少慌乱,她只觉小染怎么就连炸毛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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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事情不过是处理掉她父亲的某些小心思,他要让她跟安董这个资源“牵线搭桥”。
只是夏依佟对这种人怀着点隐秘的天然的敌意。不需要她做太多的调查,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董事长儿子空降好几个家族公司,摆在他面前的条条都是坦途:若是从实习生做起,大家只会敬而远之,谁敢使唤少爷做事;若是从高管做起,自有家长精心挑选的辅佐团队手把手教学,资源优渥的甲方单子喂到嘴里就成了简历上的一笔。
再者,什么上流宴会的社交要物色清纯可人的女大学生作为长期女伴作陪?
别招笑了,都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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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事求是地说,她确实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拓展下人脉圈,哪怕是加上圈子里某些人最基本的联系方式也算是赚到。
但现在这些都没必要了。
夏依佟再次抓住了路小染的手腕,这次用上了点力气,路小染没能成功甩开,只能拖着她继续闷头往前走。
她盯着她的背影,近日天气转凉,路小染套了件驼色风衣,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未束起的浅棕长发向后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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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依佟喜欢这样的时刻,停滞纷杂的思绪,陷入使她平静的神游。如魔法般,和路小染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时刻总是数不胜数。
她抬头,行道旁的银杏树叶已染上片片金黄,随风簌簌飘落。
那天她父亲愤怒地将她的几页简历抛到她眼前,纸张散落纷飞的姿态有如此刻。
“别在我面前耍小手段,依佟,这点东西上不得台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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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暑假都没有回家,确实心思有些野了,但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她没有按照他的打算进入安俊毅担任董事的公司实习,似乎还背着他自己投递了市贸券商的实习岗。
夏依佟站在书桌前,垂眼说安那边的实习没过面试。
他笑得很和蔼,仿佛刚刚那个乱扔文件的不是他本人:“是不是觉得上大学交到了好朋友,有人给你撑腰,就可以不服管教了?”
“爸爸对你是很慷慨的,这也都是为了你好啊,”他绕到桌前拍拍她的肩膀,言辞恳切,循循善诱,“你看,生活费也好,你和朋友们的社交也好,我都对你很放任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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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依佟没有继承父亲的眉眼,但很多人会说她跟她父亲笑起来时的神色隐隐相似,这一点真是令她作呕。
“还是说你觉得我对你的关心太少,需要我去学校看望你吗?顺便请你的朋友们吃个饭?”他自顾自说着,“关心”和“朋友们”这几个字被特意放慢重读。
小学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关心”她的,在她生日那天邀请她最为要好的几个朋友到家里做客,廉价彩色蜡烛的火光在蛋糕上跳动摇曳,几个小豆丁挤在一起稀稀拉拉唱着生日歌,小声说着只有她们才懂的幼稚玩笑。
那个男人靠在沙发对面,烛光摇晃着让阴影都有些狰狞,使他面目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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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呀依佟,你妈妈要是还在世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
除了他,没有人再笑了,好朋友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小心翼翼地偷瞄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吹熄的蓝色蜡烛滴落烛液,凝固于她们用奶油涂抹在蛋糕上的弯弯笑眼旁,像笑脸流出的蓝色眼泪,荒诞而滑稽。
他用她想要藏起来的现实无声鞭笞她,不留创口,效果拔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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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护人身份提供了太多便利。与班主任的三言两语,家长会上的简单社交,对亲密好友随口提及她的事情,一个孩子的人设如橡皮泥任他肆意捏造,简直易如反掌。
贩卖悲惨来教旁人施与同情,至于夏依佟这个孩子可以是叛逆的离群的或者抑郁的,事实无关紧要,谁会在乎一个家庭门户后发生的任何细节呢?拉扯独女长大的鳏夫,他可是很喜欢这样的形象呢。
像被困在某种小鼠实验里,世界是无法逃脱的透明玻璃箱,既定路线外的区域充满无序电击,要她放弃挣扎勿要越界。她在学会辨认伤口前先习惯痛苦,扮演合他心意的夏依佟,拼凑独寻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