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秋天总是带着一丝湿冷的意味，街边的枫叶在风中摇曳，像一抹迟迟不愿落下的叹息。那天，我推开一家窄巷咖啡馆的木门，门铃清脆地响了一声，空气里弥漫着烘焙咖啡豆的浓香。我随意点了杯黑咖啡，目光在店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靠窗的那个女孩佩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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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那儿，膝头放着一台笔记本，指尖在键盘上轻快地跳跃，屏幕的光在她琥珀色的眼眸里映出一簇细碎的火星。她的金色短发有些凌乱，发尾微微翘起，像某种倔强的小兽。我挑了个离她不远的桌子坐下，假装漫不经心地翻开手边的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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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佩没抬头，专注得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偶尔停下手，端起桌上的浓缩咖啡抿一口，唇瓣沾上了一点褐色的痕迹，湿润得像刚被晨露浸过的花瓣。我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她吸引——她修长的手指在键帽上停留时微微颤动，睫毛低垂时投下淡淡的阴影，还有她低头时颈侧露出的那片白皙，像雪地里透出的一抹微光。我端起咖啡杯，假装喝了一口，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糖罐。瓷器撞地的脆响划破了店内的安静，她皱着眉瞥了我一眼，琥珀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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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这么大，是想让人记住你吗？”她的声音清甜，听不出是调侃还是随口一说。我愣了半秒，笑着捡起糖罐放回桌上：“那得看你愿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她哼了一声，低头继续敲键盘，像是不屑搭理，可我注意到她的耳廓微微泛红，指尖在键帽上停顿了一瞬，像被我的话打乱了节奏。我没再多说，安静地喝着咖啡，余光却总忍不住扫向她，她修长的手指、微颤的睫毛，还有低头时颈侧露出的那片白皙，像雪地上的一抹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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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我开始常去那家咖啡馆。起初只是偶尔路过，后来变成了习惯。佩佩似乎也习惯了我的存在，偶尔会扔来一句不咸不淡的话：“你又来浪费咖啡了？”或者“坐那儿盯着我，有回报吗？”她的语气总带着几分刺，可嘴角偶尔上扬，像是不小心露出的破绽。我也不急着反驳，只是笑笑，慢慢地，她的话里少了些冷淡，多了一丝试探的意味。我们的相处像秋天的风，带着凉意，却在不经意间卷起几片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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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拉近距离的，是几周后的一场雨。那天我忘了带伞，站在咖啡馆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冲出去。她收拾完东西走出来，看到我时皱了皱眉：“别告诉我你打算淋回去，像个落汤鸡。”我耸肩笑了笑，她停顿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一把折伞扔给我，自己撑起另一把，头也不回地走进雨幕。我跟在她身后，伞下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混着雨水的湿气，像某种清冽的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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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误会，我只是不想看你可怜兮兮的样子。”她走在前面，声音被雨声模糊，可那语气里的别扭却藏不住。我低笑：“那我得谢谢你的好心。”她没回头，只是加快了步子，像是要甩开我，可她的伞微微倾斜，挡住了我肩头的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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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没邀我去她家，只是让我在街角等着，自己跑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把廉价伞回来。扔给我时，她哼道：“别指望我每次都管你。”我接过伞，指尖不小心蹭到她的手背，她猛地抽回手，瞪了我一眼：“别得寸进尺。”我笑着点头，可心里却生出一种奇怪的念头——佩佩那层冷淡的外壳下，似乎藏着什么柔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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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里，我们的相处多了些微妙的默契。她在咖啡馆弹的时候，我会假装翻看乐谱，偶尔搭一句：“这首你弹得挺好。”她会翻个白眼回：“废话，我还能弹砸了？”可下次弹琴时，她会偷偷瞥我一眼，像在确认我的反应。我开始留意她的细节——她拨弦时指尖的轻颤，低头时发丝滑过耳后的弧度，还有她抿唇时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柔和。她的存在像一杯浓缩咖啡，苦涩中透着回甘，慢慢渗进我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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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晚上，她在咖啡馆待到很晚，收拾东西时不小心碰翻了水杯，水洒了一桌，浸湿了她的笔记本。她皱着眉，低声咒骂了一句，手忙脚乱地擦拭。我走过去，递了块手帕给她，她接过后没说话，只是低声道：“谢谢。”那声音少了平时的尖锐，像微风拂过水面，泛起一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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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她收拾残局，手指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腕，那片皮肤温热而细腻，像刚剥开的荔枝果肉。她没躲，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琥珀色的眼睛里水光晃了晃，像藏着什么没说出口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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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老围着我转？”她问，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像在试探我的底线。我直白地回：“因为你有趣。”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她哼了一声，别过脸，可耳根的红晕却藏不住。我试探着把手搭在她肩上，她身子一僵，像是想甩开，却只是低声道：“你胆子不小。”我低笑，手掌在她肩头停了几秒，感受到她呼吸时微微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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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子不大，怎么敢靠近你？”我故意压低嗓音，手指顺着她的肩滑到锁骨，指腹在她颈侧的皮肤上轻轻摩挲。那片肌肤白得晃眼，带着一丝凉意。她没推开我，只是瞪了我一眼，眼瞳里闪着几分倔强：“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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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开手，退开一步，给她留了空间。她抿了抿唇，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些失落。那晚我们没再多说，只是并肩走出咖啡馆，雨后的空气清冷，街灯在她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像冰面裂开的第一道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