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妩辞职后的日子,像一卷慢放的胶片,多了几分悠然,也多了几分甜腻。那天清晨,阳光从窗帘缝隙洒进来,落在她睡裙下的肩头,莲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怒放,美不胜收。我靠在床头,手指懒懒地划过她睡前没有摘去的项圈,铃铛“叮铃”轻响,她睡眼朦胧地抬头,嘴角一翘:“老公,又偷看我?”
我低笑,捏了捏她耳垂上的月牙耳坠:“看不够,你太迷人。”
她咯咯笑着,翻身趴在我胸前,紫蓝渐变的长发扫过我皮肤,痒得我心跳乱了节奏。她撑着下巴,眼里闪着期待的光:“亲爱的,我想再纹个大的纹身……满背那种,包到臀上,你觉得呢?”
我愣了愣,随即被她大胆的念头勾得心热,手掌顺着她脊背滑下,低声问:“早就猜到你最近不安分,但是也没想到你这么敢。那你……想纹什么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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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天天缩在家里刷着抖音小红书还有INS和推特,关注的人里面既没有什么千百万粉的KOL或者是明星艺人,全是些纹身穿环的辣妹抑或风格符合她爱好的纹身师穿环师——最多再夹杂了些可爱猫猫。这样半个月下来,你要说她不会因为看到某些纹身或者穿环而动心在自己身上试一试,那就不是林妩了。只是,纹到满背包臀这个程度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她拍了拍我不安分的手背:“你帮我设计嘛,咱们一起弄个特别的。”
“好。”我的回答里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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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设计纹身,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没什么头绪。我们查了不少各种网上的满背纹身图片,从小红书看到抖音、从推特看到INS,从日式老传统到欧美的Old/New School,从写实到水彩,各种纹身看了个遍,但是都没找到特别心动的样式可以拿来作为参考。
我对林妩说:“要不我们先想个主题,再从这个主题发散开来去想这个纹身怎么设计吧?不然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也不是个办法。”
“你说的有道理!我想想有什么特别又符合我们两个爱好的主题呢……”
林妩思忖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你说,做一个以《海女与蛸》为主题的纹身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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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女与蛸》?我之前其实对这幅画作只是久闻大名,却没有实际看过它的样子。
我查了查资料,这幅葛饰北斋的名作描绘的是一名赤身的海女被两只章鱼所缠绕的场景,既是日本浮世绘艺术的经典之作,更是一幅所谓的……春画。在日本诸多以经典浮世绘以主体的纹身当中,鲜少出现这幅作品的影子。原因无它,实在是这幅作品那裸女与章鱼纠缠的画面,带来的性表现太过露骨和猎奇了。The Dream of the Fisherman's Wife,这个英文译名或许比原名更加符合这幅画的内容。也正因为画中在当时来说有些过于前卫的表现,《海女与蛸》还被认为是触手系文化的先驱之一。
但实际看到之后画作本身之后,我实在是大失所望。无论是海女的样子,还是整幅画面的色彩和布局,乃至章鱼的形态,至少在我这个没什么艺术细胞的普通人眼里都堪称一个“丑”字。
“你不会真的想纹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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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女友光洁细腻的后背,实在是不想让这样一幅画作来暴餮天物。
“我也觉得原作不够美,只是突发奇想,挑了这个主题嘛。你看……不觉得那被章鱼禁锢住又一脸奇怪表情的海女,某种角度上和我很像么?我之前看到这幅画就觉得,我就和画里的海女一样,被自己的欲望束缚住了……沉湎在对金属和纹身的迷恋里了……”
看着痴迷地抚摸着屏幕上海女身体的女友,我忍不住问道:“那我呢?”
“你……你就是那张牙舞爪的蛸呀!而我就是甘愿被你肆意玩弄的海女……”女孩儿抱着我的手臂巧笑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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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会说话……那就让张牙舞爪的蛸先生把你吃掉吧……”
我将女友揽入怀中,贪婪的索取着她的身体。她没制止我的动作,却也没像往常一样热烈地响应我,而是在我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然后对着我伸出香舌,让我看到了她的舌钉。
蓝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小珠子中,赫然映出“不可以涩涩”的字样。
我停下了动作,被搞的有点哭笑不得:“你到底买了多少不同的这种舌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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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也就买了七八十套吧……”林妩对着手指,试图萌混过关。
我一拍脑门:“我真服了你了。不过还是先忙正事吧。”
没有在舌钉的事情上纠缠下去,毕竟买了那么多回来我也是受益者之一嘛!在那些舌钉里,让我“可以涩涩”的可比“不可以涩涩”多多了……
两人分工合作,本来就画功不俗的林妩开始画底稿,我则是继续去查找资料,看看用什么元素可以用在这幅纹身的设计中。原画的背景有许多留白是用文字填充的,在纹身时肯定要用其他的图案来填充这些空白,而且这幅图画原作有着非常清晰的底部边缘,只适合纹到腰后,若是纹到包臀的话肯定要在臀部增加其他的图案。并且如何让臀部的图案和背上的图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这就相当考验设计者的巧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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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只要下了班便会和女友一起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她一起设计新的纹身。
“Oh!My!God!”
手稿完成的时候,我和林妩都忍不住发出赞叹。
唯美?狰狞?精致?色情?好像这些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词语都可以拿来形容这幅纹身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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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和林妩专属的MasterPiece。
林妩对着这幅图看了许久,突然扑进我怀里,眼里带着激动的水光:“亲爱的,这太美了……我感觉这幅图就像是我身体的延伸一样!我好急好急好急好急,想要快点纹上!”
我搂着她,在额头上亲吻一口:“明天就去,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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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第二天我和林妩就一起去了纹身店,但这么大的图如何根据林妩的身材体型进行修改,然后从纹身师的角度要做些什么调整,都花了不少时间。
真的开始下针,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
好在林妩缓过劲儿来了之后,虽然还是对新的纹身充满了期待,但也不像之前那副急急国王的样子了。毕竟纹身是陪伴一生的事物,花些时间来精雕细琢也是值得的。
因为涉及敏感处的纹身,林妩找了之前给她做花胸的那个女纹身师。我第一次见到她,留着头飒爽的短发,脸上耳朵上和林妩一样穿着各种金属穿环——她甚至最近还新穿了眉钉和酒窝钉,看的林妩好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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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有着太多共同语言的原因,再加上我们设计的这幅图她也大加赞叹,所以给我们改的特别认真,还特地推了些其他工作提前帮林妩安排了纹身。
“要是你们愿意拿这幅图去参加纹身展的话,少不了要拿几个奖的!”
让我们喊她“鹊姐”的纹身师一边在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