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桃醒来的那一刻，房间里静得只剩窗外晨鸟的啼鸣。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爬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向浴室的镜子。镜子里却不再是那个25岁、胡子拉碴、眼袋深重的自己，而是一个13岁少女——娇小得像个瓷娃娃，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鸡蛋，胸部微微隆起，裹在松垮的T恤里，眼睛大而清澈，像是盛满了晨露，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肩头。他愣住，喉咙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手指颤抖地摸向脸颊，指尖触碰到柔软的皮肤时，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细腻而陌生，像个撒娇的小女孩，完全不像他熟悉的低沉嗓音。他低头，看到那双纤细的手腕，T恤下瘦弱的身体，裙摆下露出两条白嫩的腿，膝盖上还有昨晚磕碰留下的浅红印子。25年的记忆在他脑海里尖叫：“这不可能！我昨天还是个男人！”可镜中的少女却真实得让他头皮发麻。他踉跄后退，手撑在洗手台上，指甲抠进瓷砖缝隙，想笑又想哭，最终只挤出一声干哑的“啊”。
“爸！妈！”他冲出浴室，赤脚跑过客厅，差点撞翻茶几上的花瓶，声音里带着哭腔。父母闻声从厨房探出头，看到他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即母亲放下手里的菜刀，快步走过来，父亲则皱着眉跟在后面。母亲抓住他的手，掌心温暖却烫得他想缩回去：“别怕，小桃，我们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现在是颜小桃，13岁的女孩。我们联系了一所学校，明天你就去报道。”
“学校？什么学校？”颜小桃脑子嗡嗡作响，25年的理性在他脑海里翻腾，想抓住一丝逻辑，可母亲的眼神温柔得像一张网，把他所有的挣扎都困住。父亲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入学通知书，递到他面前，纸张崭新，印着“圣华初高中混合学校”的烫金字样，旁边还有一枚红色校徽。他想问“为什么会这样”，想扑上去摇醒父母，可他们的平静像一道无形的墙，堵住了他所有的话。他只能呆呆地接过通知书，手指攥得发白，心里像坠进深渊，空荡荡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