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来梅特隆市的天气都不是很好。
不是阴沉沉地起雾霭，就是连绵几日都不停歇的小雨。太阳甚少露面，空气的湿度居高不下，投币洗衣房里烘干机前排起队来，桶芯哐哐地转，规律又毫无生机的声音闹得人也沉沉地提不起兴致。
卢克·沙利文趁着等衣服烘干的间隙，拿着手机戳开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天气预报，看着明日天气那一栏挂着的小小的雷电标志，也沉沉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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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杰米的飞机能不能准时落地。
卢克点开聊天对话框，他们的对话向来不怎么使用文字，上一个视频通话结束的标志还是在前天，记得应该是中国那边的元宵节。
那日凌晨卢克被手机的铃声吵醒，参了几年军的习惯还保留着，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打开手机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机的屏幕上并没有出现杰米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但听筒里传来的声音笑得大声：“你小子起了没？！来，看花灯！”
杰米大概是抬起了手机，卢克被亮度骤然提升的屏幕晃得眨了几下眼睛，钢骨的巨型花灯绚丽多彩，手机镜头随着杰米的行走一路随着动：“我和奶奶下山来看灯，明年元宵你也跟着一起！”
“你怎么不说话，”杰米有些奇怪地敲了敲听筒，“麦开着啊。”
“没有，就是有点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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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像什么被主人丢在家里的狗，别这么看镜头，好肉麻。”杰米的脚步停了下来，卢克看到手机屏幕里出现他穿着的一双布鞋，还有绣着金线的旗袍下摆。
“我过两日就回来，来机场接我，给你个惊喜。”杰米的声音听起来神神秘秘，“机票信息等会发你。”
“我想见你。”卢克看杰米迟迟没有切前置摄像头的意思，狗狗攻势越发强力起来。
“唉，你……我，总之现在不行！……诶奶奶！来了！就这样啊，先挂了！”
旗袍精致的下摆晃动起来，只给卢克留下一点残留的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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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手机的屏幕暗下来，回到聊天界面——两日后的卢克盯着聊天界面发了好一会的呆，烘干机结束工作的“嘀嘀”声也没把他的思绪从那抹金色的残影里唤回来。还是后头排着队的人急着用，在那大喊了几声：“哪个王八蛋的衣服烘完了不拿！”
“哦不好意思，我的。”
“……呃，呃教官好！”
卢克对着小嘴不太干净的学员笑了一下，丢下了一句下周你来和我对练，在学员的哀嚎声里抓起烘干机里那件终于被热烫的风揉搓到干爽的外套
——是时候去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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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克确实很心焦，外头的雷多响一声，他的心情就多慌上一分。从杰米的家乡到梅特隆十余小时的路程，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雷暴天气下安全抵达。
接机口这除了他也有这不少焦急等待的人，大抵也是同他一样等着家人归来。也不知道是那个孩子声音脆脆地喊了一声：“我看见了！”于是人群开始涌出期待的声音，卢克也开始寻找那抹自己烂熟于心的东方身影。
外又落下一声雷，照得机场内都凭空亮了几分，可他还是没有找到杰米。他眼睛在人群中趋巡，却始终没有找到那条像猫尾巴一样抓人的，黑密密的辫子。
外面开始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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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雨滴砸在天幕上的声音，开始只是零星几滴，啪、啪，地砸出让人心泛起涟漪的声响。接着雨帘嚓嚓嚓地倾下，把心中泛起的涟漪给拉入了潭底，水面漾出的圆圈也变得不再稀奇——应该不是这一班，卢克想。他放下踮起的脚尖（虽然说以他的身高根本不需要踮脚这种多余的动作），试图继续沉入焦躁的，等待的雨中。
“喂，看什么呢？”
肩上搭上一只手，那熟悉的声音像是一把雷劈出的火，烧得雨水泼在上面也滋滋得冒出大团大团的水汽。卢克觉得眼睛被水汽蒸得有点模糊，有点酸，手比脑子要快上许多，他转身狠狠把那团火摁进怀里，滋啦滋啦地，烫出大团大团的云。
杰米被卢克勒得手一松，行李箱的杆子“啪嗒”落在地上，和暴雨的声音融在一起。他也没空去理，只是把手搂上卢克的背，轻轻拍着：“回来了回来了，不就一个多月没见么，不至于吧筋肉脑袋，我寻思你也不是这么感性的人啊，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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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反驳杰米一样，卢克把许久不见的人搂得更紧了，直到杰米喘不上气开始使劲扯他头发的时候才放开，他挤挤眼睛把眼中的云赶出去，才低头想仔细看看他梦了一个多月的那张脸——金色？
怎么会是金色？！
杰米肖得意地看着眼前人的眼睛从带着点水汽的迷蒙到瞪得和灯会的月盘灯一样圆，看着自己的身影卢克的蓝眼睛里点起一颗星，燃起一把火。
“怎么样？”杰米笑道，他把卢克印象中黑密密的辫子甩到身前，抓起用红绳子绑住的发尾像逗小动物一样在他眼前晃了晃，“适合你杰米哥吗？”
金色，天，杰米把他的头发全染成了金色，他现在看起来更招摇了。卢克真觉得自己昏了头，他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么扎眼的亮色。天，卢克心想，把他的头发漂到脱色，得用不少漂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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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米甚至在原地转了一圈：“给你的惊喜，怎么，不喜欢？”
“不，不！”卢克觉得自己被金灿灿的杰米闪得有点头晕。该死，他的旗袍是不是也换了，怎么感觉上面的花纹也变得饱和度更高，衬得杰米皮肤更黑了……不对，这话可不能说出来。
“特别喜欢！！！”
“夭寿，你吼这么大声干嘛！”杰米斜眼睨了卢克一眼，抓起行李箱的杆子晃了晃，确定它没摔坏或者和眼前的人一样脑子少了颗螺丝又是什么，“那就回家，给你看看更有意思的。”
杰米抬手对着卢克勾了勾手指，无视了周围包过来的好奇的眼神……好像确实是有些太显眼了，杰米耸耸肩，不过显眼也是他杰米肖的作风。
有爱人在身边回家的路都显得不再漫长。卢克一路上都在忍不住嘿嘿笑，闹得在后座歪头小憩的杰米忍不住抓了纸巾砸过去才让他消停点。平日里看着挺精一个人，什么毛病，杰米半阖着眼，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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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在到家时还没有停。卢克把门一关，外头急躁的雨声就变得闷闷的，像柴火的燃烧的哔剥声一样听起来令人安心。
杰米蹬掉鞋子，挂在卢克身上打了个哈欠。他有些累，但也不是那么累。或许现在应该先洗个澡，杰米歪着头睨了一眼正在把他的鞋子放进鞋柜的卢克，开始抬手解起自己旗袍的盘扣来。一颗两颗三颗，露出大片蜜色的胸腹来。不是他的错觉，卢克想，杰米确实是晒黑了一些……解到腰边那颗时杰米停下了动作，他抬眼看向卢克，：“一起洗？”
老天，得亏浴室门结实，不然还真承受不住两个大男人拥抱着就这么撞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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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杰米终于脱下他那件宝贝旗袍，摘下那块宝贝玉佩后，卢克才得到对他动手动脚的准许。
他看见杰米解开束头发的红绳，摇摇头把辫子拨散，让他的背披散上这暴雨天里的金灿阳光。像金乌一样的人毫不遮掩地盯着自己，把卢克眼中的渴望全看了个干干净净。杰米伸出舌头，指尖在上面虚点了下，眼前的大狗得到了指令，捧着爱人的脸就吻了上去。
他们亲吻着撞进浴室，胡乱地拧开花洒的阀，让温热的水兜头浇下，像是淋一场天地间只有二人的，浪漫的雨。
杰米闭着眼享受这个长久不见的吻，不知道是舌头搅出来的声音，还是水流过耳边的声音，腻腻黏黏地，像蜜糖一样糊住他的耳朵。触觉被放大，亲密接触的感觉好极了，他抬手摸着卢克后脑的发，吻得更加深。
卢克听着杰米舒服的喟叹，哼哼唧唧的，他平日里绝对不会发出这种可爱的声音。被坏天气冻得有些僵的身体逐渐回暖，放松下来的身体贴在一起，无比亲密。
“噗哈……啧啧，硬了？”杰米终于是亲够，他嘴上的唇膏没被水冲走半点，而是全被卢克吃进了肚。这小子，杰米舔舔被咬得微肿的嘴唇，也不知道吃了他几根润唇膏了。杰米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他立起指尖挠了挠卢克还被裤子包裹着的肉物，挑逗性地吹了一个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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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他们吃嘴吃得火热，连裤子都没脱就撞进了浴室。白人的脸皮薄，被热水蒸得耳朵根都透红，杰米跪下身，毫不在意自己的头发都落在了地面上。他动作利落地扯开卢克的皮带，连带着他的内裤一起扒下：“抬脚，怕你等会绊倒。”被扯掉的裤子团成一团，直接被杰米丢在了一旁。布料落地啪叽一声，像是在控诉这个急色的家伙。
“呼……哈啊……”杰米总算有时间对眼前这个好久不见的家伙好好打招呼。眼前的肉棒被水粘得看起来更色情，杰米几乎要喘不上气，大概是浴室水汽太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