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像金色的丝线，穿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却又刺眼地洒落在阿杰那张满是疲惫与迷茫的脸上。
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睡意与恍惚。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枕边的手机，指尖触碰到那略微硌手的卡通保护壳时，阿杰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这一切都不是梦。为什么，这种超自然的事情就不能是我的妄想吗……”
阿杰拿枕头捂着脸，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内心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然而手机消息却在这时发出一阵叮当响。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解锁了手机。
刹那间，一条条欠款信息与信用卡账单闯入眼帘，那些刺眼的数字，像一把把尖锐的刀，直直刺向阿杰的心。她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惊愕，迅速转为深深的苦涩。
“可恶！昨天花的钱太多，没钱了……这下完蛋了。”阿杰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关节泛白，“要是我还是男人，起码还能去送快递、送外卖，好歹能挣口饭吃。”
可如今，被困在柳梅的身体里，她又能做些什么呢？像曾经的柳梅那样，靠勾搭男人来维持生计？这个念头刚一浮现，阿杰就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光是想想，都让她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恶心至极。
“不要！哪怕饿死也不要！”阿杰猛的晃了晃脑袋，绝对接受不了陪男人睡觉这种事，一想到自己的胯下要被男人捅入，她就觉得脊背发凉，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就在这时，阿杰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想起了自己之前就十分好奇的一个行业——女主播。
“女主播好像来钱很快，我用柳梅的脸，应该只要陪男人简单聊聊天就可以赚到饭钱吧…”阿杰这般想着，坐在床边，眼神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她拿起手机，手指急切地点开柳梅的朋友圈。翻找了一阵后，终于找到了一家直播工会。巧的是，工会老板和柳梅认识，之前好像还邀请过柳梅，只是她没答应，如今倒像是给阿杰留了个机会。
“约上面试了！对了，面试前先化个妆…”阿杰兴奋地坐在了梳妆台前，可等她面对眼前那一堆琳琅满目的化妆品时，又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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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咽了口唾沫，转过头拿起眉笔，手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那眉笔在她手中就像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怎么都不听使唤。她画了擦，擦了又画，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
“这也太难了，怎么别人化妆就那么容易。”阿杰小声嘀咕着，心里满是挫败感。
口红的颜色，她挑来挑去，不是觉得太艳，像个浓妆艳抹的舞女，就是觉得太淡，毫无气色。腮红打得也不尽人意，不是过重像个花旦，就是过轻几乎看不出来。
跟着美妆博主教程折腾了整整一个小时，看着镜中那张妆容勉强及格的脸，阿杰无奈地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苦笑着说：“还不如素颜啊……真服了！”
出门时，阿杰发现柳梅的家里就只剩下高跟鞋这一种较为正式的鞋子。她皱了皱眉头，心里满是不情愿，但为了面试，又不得不穿上。当她穿上高跟鞋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还没走出几步，“啪”的一声，她就因为重心不稳，狠狠地摔了一跤，脚踝瞬间肿了起来，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嘶……”阿杰扶着墙，咬着牙站起身，心里不禁感叹，“原来女生穿高跟鞋这么痛，真是遭罪！”
阿杰打了网约车，一瘸一拐地终于来到了面试公司。
刚一进门，她就敏锐地感受到中年肥猪面试官那毫不掩饰的贪婪目光，像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般，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阿杰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感。
“来，做个自我介绍，再展示下你的才艺。”面试官靠在椅背上，声音冷漠中带着几分轻佻，一边说，一边还不停地上下打量着阿杰。
“展示才艺！？”阿杰心中一紧，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说实话，这一刻她有些后悔了，自己本来就是个内向的宅男，这种抛头露面的事，她根本就不擅长。
“我……我不太会。”阿杰小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希望面试官能够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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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那你来面试什么主播？”面试官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嘲讽。
阿杰偷偷瞥了一眼面试官，见她们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期待。阿杰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不适，用尽量甜美的声音介绍了自己：“大家好，我是……”声音微微发颤，连她自己都能听出其中的紧张。
介绍完后，阿杰站在原地，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臂，开始试着做一些简单的舞蹈动作。
“诶！？”她惊讶地发现，柳梅的身体柔软而轻盈，一些原本对她来说高难度的动作，在这具身体的柔韧性下，竟也能做得有模有样。
然而，每一个扭动、每一次伸展，都让她感到一种强烈的羞耻。她在心里不停地呐喊：“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在这儿卖弄风情！”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为了得到这份工作，她只能咬着牙继续。
面试官的目光始终像黏在她身上一样，在她的身体上游走。那赤裸裸的审视，让阿杰感到无比的恶心。她强忍着想要逃离的冲动，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最终，面试官给出了“外形不错，才艺有待提高”的评价，阿杰凭借柳梅的美貌，获得了这份工作。
路过办公区，阿杰能听到同事们的闲言碎语。
“呵呵，又来一个，看起来好像还行。”一个尖细的女声传来。
“不过有点老了，我更喜欢年轻的。”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老？这才刚刚好，少妇你懂吗？”又一个声音笑着说。
听到这些冒昧话，阿杰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但脸上没有把心里的愠怒表现出来。
一会儿总监带着阿杰走到一个隔间门前，指了指说：“就这儿，你以后就在这儿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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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愣愣点了点头，缓步走进直播间，坐在摄像头前。
她摸了摸直播台，调整了一下摄像头的位置，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紧张和期待。
“没事的，只是聊聊天。”阿杰给自己打气，声音在空荡荡的直播间里回荡。
调试完毕，阿杰点击开播。
起初，直播间里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突然，屏幕上弹出几条礼物特效，是工会刷了一些礼物。紧接着，直播间顿时涌入了几十号人。
阿杰见状，立刻学着之前看过的那些女主播，略带紧张地招呼来客：“欢迎各位哥哥来到我的直播间，希望大家玩得开心哦！”
可弹幕的话语却很露骨，全是在讨论她的身材，还有人不停地问主播能不能擦边。阿杰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心中后悔不已，她在心里暗暗想：“完了，早该知道直播是这样…这咋办…总不能真的跳舞吧…。”
就在阿杰满心后悔的时候，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弹幕：“姐姐好漂亮，贴贴。”紧接着，这类的亲近话语越来越多。
阿杰看着这些女生口吻的弹幕，心里的反感渐渐少了一些，她微微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阿杰努力按捺着心中的愤懑，继续直播。这时，直播间里又进来了一位出手阔绰的观众，一进来就刷了一连串的礼物。
阿杰心里清楚，这很可能又是工会安排的“托儿”，目的就是为了刺激其他观众消费。想到这儿，她心里一阵厌烦，可脸上还得堆满笑容，用那故作甜美的声音说道：“感谢这位大哥的礼物，大哥大气！”
没一会儿，这位“大哥”发了条弹幕：“主播，给哥唱首《痒》，唱得好哥再给你刷。”阿杰一听，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痒》这首歌的风格极为妩媚，让她一个男人唱，简直是一种折磨。她的手紧紧地握着鼠标，手背上青筋暴起，犹豫了好几秒，最终还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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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响起，阿杰硬着头皮开口，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别扭。她刻意压低声音，试图掩盖自己的真实情绪，可直播间的观众却不买账。
“这唱的什么呀，软绵绵的没一点味道。”
“主播是不是放不开啊，这么没劲。”
弹幕上全是批评的话语。阿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心里呐喊：“我已经这么努力配合了，你们到底还想怎样！”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时，工会的负责人突然在后台发消息给她：“等会儿有个重要客户要和你连麦，你机灵点，把她哄开心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阿杰看到这条消息，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实在不想和这些所谓的“重要客户”有过多接触，之前的经历让她对这类人充满了警惕和反感。
可她又明白，要是不听工会的安排，等待她的可能就是被辞退。
“能不能不连麦啊？”阿杰在后台小心翼翼地回复，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
“不行，这是任务，必须完成。”工会负责人的回复简短而强硬。
没过多久，连麦申请就发了过来。阿杰深吸一口气，点击了接受。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脸，满脸油光，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猥琐。
男人一开口就是：“哟，小主播长得可真俊啊，平时私下都喜欢干啥呀？”阿杰心里一阵作呕，强忍着想要挂断的冲动，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就喜欢看看书、打打游戏之类的。”
男人却不依不饶：“打游戏多无聊啊，有空陪哥出去玩玩呗，保准让你大开眼界。”阿杰的手紧紧握着鼠标，她咬着牙说：“不好意思啊，我平时挺忙的，没什么时间。”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开始在弹幕里冷嘲热讽：“装什么清高，不就是个出来卖笑的主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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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这些污言秽语像一把把利刃，割在她现在脆弱的男人尊严上。
直播间里其他观众也开始跟着起哄，场面变得混乱不堪。阿杰望着屏幕，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陌生和荒诞。
她想起曾经在游戏世界里的自由自在，那时的她凭借着自己的技术赢得尊重，而现在，却要在这虚假又市侩的直播间里任人羞辱。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阿杰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是继续在这让她生不如死的地方苟且，还是鼓起勇气，离开这里重新寻找出路。
可一想到离开后可能面临的生存危机，她又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在这喧闹又混乱的直播间里，阿杰独自陷入了痛苦的挣扎。
连麦的中年男人在弹幕里冷嘲热讽，直播间里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观众们的弹幕像汹涌的潮水，将阿杰拍打得晕头转向。
阿杰紧咬下唇，口腔里弥漫着一丝铁锈味，她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死死地盯着屏幕，心里满是愤怒与委屈。
就在阿杰满心绝望，觉得这场直播即将以最糟糕的方式收场时，那位中年男人却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哼，小主播脾气还挺倔，不过哥就喜欢你这样的。”
紧接着，屏幕上突然弹出一连串的特效，璀璨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直播间——中年男人开始疯狂打赏。豪华的礼物特效一个接一个，“嘉年华”“梦幻城堡”接连不断，刺目的光芒让阿杰一时有些恍惚。
看着满屏绚烂的特效，阿杰却没有丝毫喜悦。她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打赏背后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每一份礼物都像是沉重的枷锁，将她和这不堪的直播环境锁得更紧。
直播间里的观众见状，弹幕再次疯狂滚动起来。
“哇，大哥威武！”
“主播快谢谢大哥，这可是大出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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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大哥大腿，以后吃香喝辣！”
阿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厌恶，用那早已疲惫不堪的甜美声音说道：“谢……谢谢大哥的打赏，大哥真是太大气了。”可她的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和无奈，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中年男人看着阿杰的反应，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声通过麦克风传进阿杰的耳朵里，让她感到一阵恶寒。男人紧接着发了条弹幕：“怎么样，小主播，现在愿意陪哥好好聊聊了吧？”阿杰望着这条弹幕，心情复杂。
她知道自己正一步步陷入更深的泥潭，但为了维持这看似热闹的直播场面，为了那明天的饭钱，她只能再次妥协。
“大哥，您想聊什么呀？”阿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热情一些，可内心却在不停地抗拒。男人开始肆无忌惮地说着一些轻佻的话语，言语间充满了对阿杰的冒犯。
阿杰只能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忍耐，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
随着打赏的继续，直播间的热度也越来越高，越来越多的观众被吸引进来。她们看到这疯狂打赏的场景，纷纷开始猜测阿杰和这位大哥之间的关系。
一些不怀好意的揣测在弹幕中蔓延开来，阿杰看着这些弹幕，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内心的痛苦和挣扎愈发强烈。
在这一片混乱与喧嚣中，阿杰望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礼物特效和滚动的弹幕，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中年男人见阿杰没有抗拒自己的轻佻言语，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她嘴角勾起一抹油腻的笑，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对着麦克风说道：“小主播，你这么懂事，哥也不亏待你。只要你晚上陪哥吃个饭，再好好陪陪哥，以后你在这直播圈，保准顺风顺水。要多少礼物，哥都给你刷，说真的，我就喜欢你这款。”
阿杰听到这话，原本强装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变得铁青。
她知道，屏幕对面这个男人已经完全把她当做柳梅那样出卖姿色的婊子！
她紧握着拳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压抑已久的愤怒终于如火山般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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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寂寞为什么不去找洗脚小姐要来找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阿杰怒吼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我来做直播，是为了靠自己的努力生活，不是来听你这些龌龊的话，任你侮辱的！”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阿杰会突然翻脸。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和恼怒。“你别给脸不要脸！”她恶狠狠地说，“在这圈子里混，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装什么清纯？要不是我这人就喜欢你这款少女人妻，哥才懒得搭理你。”
阿杰气得浑身发抖，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屏幕里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我告诉你，我就算饿死，也不会跟你这种人睡！”她一字一顿地说，“你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你的钱，我不要！”
中年男人被阿杰的话彻底激怒，她猛地一拍桌子，直播间里都能听到那巨大的声响。“好，你有种！”她咆哮道，“你今天拒绝我，以后就别想在这个平台混下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阿杰丝毫没有被男人的威胁吓到，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不怕你的威胁。”她冷冷地说，“我问心无愧，倒是你，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就不怕遭报应吗？”说完，阿杰毫不犹豫地点击了结束连麦的按钮，屏幕上男人那张狰狞的脸瞬间消失。
直播间里的弹幕瞬间疯狂起来，观众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争吵惊呆了，纷纷在弹幕里留言。
“发生了什么？主播怎么突然和大哥吵起来了？”
“主播太刚了吧，居然敢拒绝大哥，这下有好戏看了。”
“支持主播，这种人就不该惯着！”
阿杰看着满屏滚动的弹幕，心情五味杂陈。
阿杰结束连麦的瞬间，直播间就像被点燃的蜂窝，瞬间炸开了锅。
密密麻麻的弹幕如同雪花般疯狂滚动，各种议论声、惊叹声交织在一起，一股脑地钻进阿杰的耳朵里，搅得她原本就混乱不堪的思绪更加杂乱无章。
还没等阿杰从刚才的激烈争吵中缓过神来，耳机里就像炸雷一般，突然响起工会负责人那尖锐且愤怒的吼声：“柳梅，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谁吗？那可是咱们工会的大金主，财神爷啊！”这声音尖锐得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阿杰的耳中，震得她耳膜生疼，脑袋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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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紧紧握着耳机，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提的要求太过分了，但凡有点自尊的人都没法接受，我实在忍不了。”
“过分？”负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那笑声就像一把把冰碴子，狠狠地扎进阿杰的心里。
“你都做女主播了，这点事都看不开？你之前陪我睡觉，在我面前要屁股讨钱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清高？这大哥给的可比我还多，不想赚钱了是吧？现在赶紧给那位大哥道歉！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别让大家都赚不到钱！”
阿杰咬着牙，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熊熊燃烧起来，烧得她胸腔都滚烫。她斩钉截铁地说：“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现在！我又没错，我怎么可能和这种油腻男道歉？我就一点尊严没有吗？”
“尊严？”负责人笑得更夸张了，那刺耳的笑声仿佛要把阿杰的理智都震碎，
“在这个圈子里，尊严能当饭吃吗？你也配和我谈尊严？你的那些破事谁不知道，无非就是觉得钱少了。我警告你，你要是不道歉，就别怪我不客气！”
阿杰一下子沉默了，满心都是愤怒和不甘。她心里清楚，这个负责人对柳梅的底细了如指掌，自己就算想反驳，也找不到合适的话。
曾经柳梅本就是婊子作风，现在她想清清白白做人都不会有人信……
人格被侮辱、被践踏的感觉，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没过多久，工会的正式通知就来了。阿杰被开除了，所有直播权限瞬间被收回，账号也被冻结。看着屏幕上弹出的“账号已被封禁”提示，阿杰心里一阵空落落的但紧接着，又涌起一丝解脱的感觉，她终于不用再面对那些不堪的人和事，不用再忍受那些侮辱和践踏了。
被开除后的阿杰从工会逃出来，就像个孤魂一样，独自走在街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红的、绿的、蓝的光相互交织，把城市装点得如梦如幻，热闹非凡。可阿杰却觉得自己和这一切格格不入，她就像一个不小心闯进繁华世界的异类，孤独又迷茫，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手机的提示音不停地响着，阿杰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工作群发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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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臭婊子！自己非要装清高，这下可好，那大金主走了，以后奖金都没指望了，你让我们怎么办！？你就不该这么冲动，这下大家都跟着倒霉，真是害惨我们了。”
阿杰苦笑着摇摇头，把手机狠狠地塞进了口袋，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些纷扰都隔绝在外。那些抱怨的话语就像一把把盐，撒在她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疼得她眼眶都红了，满心都是委屈和无奈。
昏暗的街道上，阿杰脚步匆匆，每一步都带着不安和恐惧。昏黄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单。
街边的垃圾桶被风吹得哐当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她的心上，吓得她浑身一颤。每听到一个脚步声传来，她都下意识地绷紧神经，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仿佛危险随时都会降临。
她的手紧紧握着手机，大拇指就悬在紧急求助电话的拨号键上，时刻准备按下。
路过一个小巷子时，里面传来几声不明的声响，像是争吵，又像是打斗。阿杰吓得脸色惨白，心脏砰砰直跳，感觉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几乎是小跑着逃离了那里。
恐惧和压力就像甩不掉的影子，一直跟着她，让她心里满是苦涩与无奈。
阿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房间，灯光昏黄黯淡，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灯光映出她脸上的疲惫与迷茫，她就像一个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旅人，找不到出路。
她缓缓走到镜子前，目光触及镜中柳梅那精致的面容和婀娜的身姿，一时间，复杂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差点把她淹没。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抬起来，轻轻划过自己的脸颊，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那是和自己男人皮肤完全不一样的滑嫩感觉。
她的手缓缓向下，划过脖颈，停留在锁骨上，轻轻摩挲着，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既有着对这具身体的好奇，又有着对自己处境的无奈，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迷茫。
“呵呵，万人骑的婊子…明明这句话应该骂你，但现在这身份却彻彻底底和我绑定在了一起…”她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迷茫，像是在问镜子里的柳梅，又像是在问自己。
正当她沉浸在这复杂的情绪中时，肚子适时地发出一阵咕噜声，把她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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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工作就没饭吃，这是摆在眼前的残酷事实，容不得她再继续沉浸在情绪里，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夜幕沉沉，电脑屏幕散发的冷光，在阿杰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就像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阿杰深吸一口气，指尖在键盘上熟练游走，登录那个承载着往昔壮志的游戏账号。
曾经，作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