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囚笼
新朝庆功宴的灯火映红了半边天,白狼被铁链拴在殿角,雪白的皮毛沾满尘土。他垂着眼,看酒水泼洒在金砖上,倒映出自己狼狈的影子。
黑狼将军拎着酒坛走近时,白狼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那是战场上的味道,混着新酿的烈酒,刺得他喉咙发紧。
"抬起头。"将军的声音低沉浑厚。
白狼一动不动,铁链随着呼吸轻响。黑狼蹲下身,粗糙宽大的爪子捏住他下巴:"陛下,末将讨了您做战利品。"
殿内哄笑四起。白狼的睫毛颤了颤,依旧没有抬眼。黑狼松开手,解下披风裹住他单薄的身子:"回府。"
马车颠簸,白狼的额头撞上车壁。黑狼伸手去扶,被他偏头躲开。将军的爪子停在半空,半晌收回:"府上有温泉,能解乏。"
白狼的爪子抠进掌心。亡国那日,他站在城楼上,看着黑狼的铁骑踏破宫门。那时将军的铠甲上还沾着他臣子的血。
"听闻陛下一心寻死?"黑狼突然开口,"末将偏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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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终于抬眼,金瞳冷得像冰。黑狼却笑了,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街市买的蜜饯,陛下尝尝。"
甜腻的香气在车厢里弥漫。白狼的喉咙动了动,依旧抿着唇。黑狼也不恼,将蜜饯塞进他爪心:"府上的厨子会做您爱吃的桂花糕。"
将军府比想象中简朴。白狼被安置在后院,温泉池水汽氤氲。黑狼亲自替他解开铁链,爪子不经意擦过腕骨:"末将去备些点心。"
白狼盯着池边的匕首——那是黑狼故意留下的。他伸手去够,却听见传来脚步声。
"陛下,"黑狼端着托盘进来,"桂花糕要趁热吃。"
白狼缩回爪子,金瞳闪过一丝恼怒。黑狼假装没看见,将糕点放在池边:"末将告退。"
静候片刻,白狼终于摸到匕首。刀刃抵上心口的瞬间,门外传来低沉的嗓音:"陛下若死,末将便屠尽旧都百姓。"
匕首当啷落地。白狼的爪子抠进池壁,指甲崩裂出血。黑狼推门而入,将染血的爪子按在温水中:"何必呢?"
"滚。"白狼的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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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狼却笑了,从怀里摸出药膏:"末将替您上药。"
温热的掌心贴上伤口,白狼的身子僵了僵。黑狼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了什么:"明日带您去集市,可好?"
白狼闭上眼,任由将军替他包扎。月光透过窗棂,将两道影子投在墙上,一高一矮,像是纠缠不清的藤蔓。
二,集市
晨光熹微时,白狼被黑狼从榻上拽起。将军亲自替他梳毛,粗糙的爪子穿过雪白的毛发,动作笨拙却轻柔。
"我自己来。"白狼偏头躲开。
黑狼却不依,执意替他系好衣带:"末将特意挑了件素净的。"白狼低头,发现是件月白长衫,袖口绣着暗纹,正是他从前在宫中常穿的样式。
马车驶过青石板路,白狼望着窗外发呆。街市喧嚣入耳,他却觉得格外遥远。黑狼递来一块桂花糕:"尝尝,新做的。"
白狼不接,将军便将糕点掰碎,一点一点喂到他嘴边。甜腻的香气在鼻尖萦绕,白狼终于张嘴,舌尖不经意擦过黑狼的爪尖。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陛下喜欢?"黑狼眼中带笑。
白狼别过脸,耳尖泛起淡淡的粉。黑狼假装没看见,又递来一块:"前面有家糖画铺子,末将带您去看看。"
糖画铺前围满了孩童,白狼站在人群外,金瞳中闪过一丝向往。黑狼挤进去,要了个狼形的糖画:"像不像您?"
白狼不答,爪子却悄悄接过糖画。甜味在舌尖化开,他下意识舔了舔嘴角。黑狼的喉结动了动,爪子按在他后腰:"小心些,别撞着。"
街角传来喧哗,几个醉汉推搡着撞过来。白狼被挤得踉跄,黑狼一把将他揽入怀中。将军的胸膛宽厚温暖,带着淡淡的药草香。
"没事吧?"黑狼低头问。
白狼挣开他的怀抱,耳尖的红晕却更浓了。黑狼也不恼,牵起他的爪子:"前面有家布庄,末将给您裁几身新衣。"
布庄里,黑狼挑了几匹素色锦缎,又选了件狐裘:"天凉了,陛下身子弱,该添些衣裳。"
白狼看着镜中的自己,恍惚间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意气风发,本以为会扶大厦之将倾的自己。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不过是阶下囚而已。
黑狼站在他身后,爪子搭在他肩上:"陛下生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回府的路上,白狼抱着新买的糖人发呆。黑狼突然开口:"明日带您去城郊赏枫,可好?"
白狼不答,爪子却悄悄攥紧了糖人。黑狼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笑:"末将让人备些点心,您爱吃的桂花糕。"
夜深人静时,白狼坐在窗前,望着院中的桂花树发呆。黑狼推门而入,端着一碗热汤:"陛下,该用膳了。"
白狼不动,黑狼便将汤碗放在他手边:"末将亲自熬的,您尝尝。"
汤香四溢,白狼的爪子动了动。黑狼趁机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小心烫。"
白狼终于张嘴,温热的汤汁滑入喉间。黑狼的爪子轻轻擦过他的嘴角:"陛下若是喜欢,末将天天给您熬。"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白狼的爪子无意识地摩挲着糖人,金瞳中闪过一丝迷茫。黑狼看在眼里,心中暗喜——他的陛下,终于有了些许生气。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三,枫火
城郊的枫林染透半边天,黑狼特意换了轻甲,却仍比白狼高出一头。他扶着白狼下马车时,爪子虚虚环住那截细腰:"石阶生苔,陛下当心。"
白狼甩开他的手,月白袍角扫过满地红枫。黑狼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看着枯叶在那人雪白的靴尖打转。秋风卷起几片枫叶,恰巧落在白狼肩头,将军伸手去拂,被侧身躲过。
"末将备了酒。"黑狼解下腰间皮囊,"温过的。"
白狼不接,径自往山亭走。石桌上摆着雕花食盒,揭开是码得齐整的桂花糕。他指尖颤了颤,想起昨日被喂食的窘态,耳尖泛起淡粉。
黑狼挨着他坐下,铠甲硌得石凳作响:"陛下可知,末将第一次见您是在春猎?"他掰开块糕点,蜜糖拉出金丝,"您穿着银甲骑白马,箭矢穿透三只红狐。"
白狼的爪子抠进掌心。那年他十七,意气风发,怎会注意观礼席末位的黑甲小将。枫叶簌簌落在食盒上,像溅开的血点。
"后来城破那日..."黑狼突然住口。白狼的尾巴炸开,金瞳凝着寒霜。将军改口道:"尝尝这个,蜂蜜渍的枇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甜腻果肉递到唇边,白狼偏头欲躲,却被捏住下巴。指尖的厚茧蹭过唇瓣,他启齿咬下果肉,犬齿故意划过对方爪尖。黑狼闷哼一声,反将染蜜的指节探入他唇间。
"陛下牙尖。"黑狼声音沙哑,指腹摩挲着尖牙。白狼怒极,扬爪要挥,却被擒住腕子按在石桌上。枫叶簌簌落在纠缠的衣摆间,惊起栖鸟一片。
骤雨来得突然。黑狼解下大氅裹住白狼,半抱半搀往山洞避雨。洞内残存着猎户的柴堆,将军掏出火折子点燃,暖光映出白狼湿透的里衣。
"更衣吧。"黑狼背过身解甲。
白狼盯着他宽阔的脊背,水珠正顺着肌肉沟壑滑进腰封。湿衣贴在身上发冷,他咬牙褪去外袍,忽听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将军撕了里衣衬布要递来。
转身瞬间,黑狼的呼吸窒了窒。白狼湿发贴在颈侧,月白中衣近乎可透,锁骨折出伶仃的影。将军喉结滚动,突然将白狼抵在石壁:"陛下可知..."
洞外惊雷炸响,白狼趁机屈膝顶他小腹。黑狼吃痛松手,却顺势扯落那件湿衣。暖黄火光里,两道影子在石壁上撕扯,像极了城破那日的剑影刀光。
"闹够了?"黑狼用披风裹住发抖的身子,"染了风寒,苦药可要喝三碗。"
白狼挣不开铁箍般的怀抱,索性闭目装睡。将军的心跳震着耳膜,混着柴火爆裂声,竟催出几分困意。朦胧间,粗糙的爪尖拂过他眉间褶皱,力道轻得像怕碰碎薄冰。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雨停时暮色已至。黑狼抱着熟睡的白狼上马车,怀中人无意识蹭了蹭他胸膛。将军低头看着那张俊秀的脸,突然用披风兜帽遮住天光:"慢些赶车。"
车帘缝隙漏进残枫,落在白狼眼睫上。黑狼轻轻吹去红叶,指尖抚过那道淡青血管。二十年沙场铁血,此刻竟怕惊了爪下囚徒。
四,墨痕
将军府的书房飘着松烟墨香,白狼被按在黄花梨木椅中,面前铺着洒金宣纸。黑狼握着狼毫,粗粝的爪子包住他细白的手指:"陛下该练字静心。"
笔锋落在"生"字最后一横,白狼的手腕猛地颤抖,墨汁晕开成团。黑狼低笑,热气喷在他耳后:"这字该这般写。"掌心施力带着笔走游龙,字迹遒劲如刀戟相交。
窗外飘起今冬初雪,白狼的尾尖无意识扫过将军膝头。黑狼的铠甲早褪了,只着鸦青常服,衣襟微敞处露出道横贯锁骨的旧疤,在黑色绒毛里分外显眼。
白狼盯着那道疤,想起城破时此人横槊立马的模样,笔尖重重戳穿宣纸。
"专心。"黑狼捏了捏他腕骨,将纸团扔进火盆。炭火爆出火星,映得白狼侧脸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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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惊醒时,白狼发现案头多了碗姜汤。瓷碗底下压着张字帖,力透纸背地写着"长乐未央"。他冷笑撕碎纸页,碎屑飘进炭盆,燃起幽蓝火苗。
黑狼推门进来时,正撞见白狼赤足站在雪地里。月白单衣被风吹得紧贴腰线,露出腰间淡青的旧伤。将军解了氅衣将白狼裹住,爪下的冰凉让他皱起眉:"陛下要折腾自己到何时?"
挣扎间氅衣滑落,白狼的后背撞上梅树,震落积雪簌簌。黑狼的爪子撑在他耳侧,梅枝在两人头顶颤巍巍地晃。白狼仰头冷笑:"将军囚着具行尸走肉,不嫌无趣?"
"行尸走肉可不会偷藏这个。"黑狼从袖中抖出个小瓷瓶,正是白狼前日埋在梅树下的鸩毒。将军的爪子抚过他颈侧跳动的血管:"陛下若真舍得死,城破那日就该从摘星楼跃下。"
白狼的金瞳燃起怒火,尖牙刺破下唇。黑狼忽然低头舔去那点血珠,铁锈味在舌尖蔓延:"您连咬舌自尽的勇气都没有。"尾音消散在厮磨的唇齿间,梅香混着血腥气在雪夜发酵。
翌日晨起,白狼在枕边发现个檀木匣。里头躺着支白玉簪,簪头雕着踏雪寻梅,正是他当年赐给武状元的式样。黑狼倚门看他指尖抚过玉簪,状似无意道:"城南开了家梅花宴。"
马车轧过积雪,白狼攥着玉簪不言语。黑狼忽然掰开他掌心,拿过簪子为其束发:"陛下还是如此好看。"粗粝的指尖擦过耳廓,激得白狼颈后绒毛炸开。
宴席间,白狼被脂粉香熏得头疼。歌姬抱着琵琶唱前朝旧曲,将军的爪子按在他膝头:"末将记得,陛下擅弹《广陵散》。"白狼的指甲掐进掌心,忽听屏风后传来异响。
刺客的剑锋破空而至时,黑狼抄起酒壶掷出。瓷片四溅中,白狼被拽进坚实怀抱。将军徒手握住第二柄利刃,血珠滴在他雪白的衣襟,绽出红梅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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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好。"黑狼将他塞进桌底,转身迎战。白狼盯着掌心血迹,忽然抓起碎瓷片,锋刃抵腕时,外头传来刺客的惨叫:"昏君!你竟与新朝走狗——"
瓷片落地粉碎。白狼爬出桌底,正撞见黑狼拧断最后一名刺客的脖颈。将军染血的爪子伸向他,笑得像个讨赏的孩童:"陛下方才...可是要救末将?"
回府的马车上,白狼盯着药箱出神。黑狼将受伤的爪子递到他眼前:"劳烦陛下。"白狼扯过布条胡乱包扎,将军却趁机十指相扣。
烛火噼啪爆响,白狼抽回手,发现掌心沾着血写的"生"字。窗外的雪愈下愈急,掩去了旧都的血腥气,却掩不住心头渐暖的墨痕。
五,祭雪
冬至前夜,将军府廊下挂起十二盏冰灯。白狼倚窗看仆从们搬祭器,琉璃盏碰着青铜鼎,叮当声搅碎一院积雪。黑狼拎着玄色祭服进来时,他正将梅枝插进裂了纹的钧窑瓶。
"明日祭天,陛下需随行。"将军抖开礼服,暗金螭纹在烛火下流转,在那壮硕身材上仿若活物。
白狼指尖掐断梅枝:"败军之君,也配祭天?"
"配与不配,末将说了算。"黑狼突然逼近,替他拢紧狐裘,"陛下若冻病了,耽误的是社稷苍生。"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祭坛筑在城郊鹿台,百级石阶覆着新雪。白狼捧祭酒登阶时,听见身后百姓私语:"这便是前朝那昏君?"酒爵轻颤,琼浆洒在绣着山河纹的袖口。
黑狼托住他手肘,热气呵在耳畔:"当年春猎祭天,陛下挽弓射雁的英姿,末将从未敢忘。"掌心温度透过三重礼服,烫得白狼脊骨发麻。
燔柴燃起狼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