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来临之前,没有人认为那会是末日。
第一章
“今天上午九时许,位于东京都西部山区的一家心理疾病治疗预防研究所发生大规模爆炸,目前伤亡情况仍在确认,爆炸引发的森林火灾……”
“好可怕啊……希望大家都能平安……”英知路过电视台的大厅,看见电视里正在直播的午间新闻,小声嘀咕着。
“喂!堀宫!你在磨蹭什么,这边的录制快要开始了!”
“诶我这就过来!”听到同事的呼唤,英知应了一声马上跟了上去,电视里的新闻也随之被他放到了脑后,只当是一场普通的意外。
可正是这一场“意外”,终结了英知作为电视台职员的人生。
接下来的几日,英知明显感觉周围请假的同事越来越多了,有些甚至是失联。
此时还没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啧,真是的。”
“柳下老师,出什么事了吗。”英知看着平时一直很和顺的导演老师如此烦躁地对着电话生气,心里很是疑惑。
“哦,堀宫你还在啊。”柳下导演注意到了英知,“今天除了你,其他人都联系不上了,甚至连今天主播的酒井小姐都找不到了。”
英知感觉有些背后发冷,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已经悄悄发生了。
“堀宫,你赶紧去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人过来顶一下主播的位置。”一般AD倒是没太大问题,可是今天连主播都不在,这就很严重了。
“是!”英知接过任务,立刻就开始找一些相熟的同类型节目寻求援助。
可是事与愿违,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人手不足,自顾不暇。
“柳下先生……”
“什么?白色的怪物?好,我这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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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知刚想和柳下导演汇报情况,却见对方接了个电话,一脸严肃了起来。
“出紧急情况了,堀宫,上面来通知,我们这个节目暂停,你去隔壁的午间三十分的新闻节目组帮忙,他们那里跟着出现场的摄影师都不在,你去跟着他们的记者出现场。”
“好的!”
“你注意安全,外面说是出现了怪物,你跟着去报道这个新闻的时候保护好自己。”柳下导演最后叮嘱了英知一句,就也急急忙忙地去办别的事了。
英知郑重地点了点头。整个电视台的人都忙忙碌碌的,像是出了什么重大事件似的。
不,这就是重大事件。怪物……难道说这和最近的同事失联也有关系吗。
英知思考着,但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去到午间三十分的节目现场,要把这个新闻传递出去。
“各位观众,这里是东京台场,我是前线记者山村。在我们身后可以看见,有些许全身纯白,形态各异的怪物出现。”
顺着山村记者的话,英知将摄像头对准了后方,拉近了镜头,隐隐约约间可以看到一些白色的生物在移动。
英知本身是AD,而不是专业的摄影师,这次被临时抓壮丁做替补,他也只能尽力去拍摄出大家想要的东西。
“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目击者。”
山村的话一方面是在给观众叙述现状,其实也是在向英知传递接下来的镜头。
英知将镜头转向了从方才就一直在边上的报案人。
“真的!好大的白色怪物啊,真的吓死我了……而且我是亲眼看见这些怪物在吃人!吃人啊!”男人似乎已经被吓疯了,忽然又开始惨叫起来,发出了巨大的吼叫声,随后竟然瞬间刷地一下变成他方才所说的那种白色怪物。
还没有等英知他们反应过来,那个人,不,是那个怪物,已经怒吼着扑向了山村。
鲜血溅到了摄像机的镜头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英知也是僵直住了而无法动弹。
白色的怪物杀死了山村记者,随后就转向了英知。
“啊!”英知叫了一声,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往下一蹲,竟是躲过了第一次攻击。他紧紧的抱着手里的摄影机,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紧急的时刻他竟然想的是保护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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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样的攻击,他能躲过第一击,也定然是躲不过第二击,既然注定自己要交代在这里,那他最后想做的,就是一定要把这个真相传递出去。
“呜哦哦哦哦——”预想的攻击没有到来,英知只是听到了怪物的怒吼。他紧张地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个怪物化作了齑粉,消失在了空中。
而出现在英知眼前的,是一个手中持刀,身着黑色军服的男子。
抬头望向那个背影,英知感觉仿佛看到了救世主。
“你没事吧。”
那柔和如山间溪流般的清澈嗓音,更让英知感觉自己是出现了幻觉,许久才结结巴巴地开了口,“我,我没事……谢谢你……”
“嗯?这个声音是……”那人缓缓转过了身,在看到英知的那一刻,那张扑克脸忽然露出了巨大的喜悦,“英知?是你吗英知。”
看到那张脸,英知心中的震惊和劫后余生的恐惧再也无法掩盖,他一下扑到了那人身上,紧紧抱住了对方,“柊羽!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无声无息消失了这么多年怎么都……”
然而英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把推到了一边,随后他又听到一阵怪物的惨叫,抬眼看去便是怪物消散后的齑粉。
“柊羽……”英知心有余悸地看向柊羽。
“你放心,没事的。”柊羽轻轻捏了捏英知的肩,示意他安心,“现在这里很危险,我没时间和你解释太多,你先和我去我们军团的救援机。”
“啊?什么军团救援机的,我还要回电视台工作呢!”
“看到刚才那些东西你还不能明白吗!”听到英知的这番话,柊羽有些生气,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现在怪物肆虐,人类社会的秩序都在崩盘,你要做的不是工作,是活下去!我要你活下去,你知道吗?”
或许是看到柊羽这件事让英知放松了警惕,但是柊羽的话也让他想起来了方才的一切。
“快走吧。”没等英知有什么回应,柊羽就拉起了他的手跑了起来。
四周是越来越多的怪物。英知知道,就算电视台就在不远的地方,他也是回不去了。
他只能相信柊羽,跟着柊羽离开。
毕竟,他也始终相信,柊羽绝对不会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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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知,你快上救援机,关于现在的情形,救援机上的军官会跟你们解释的。”来到了救援机停靠的地方,柊羽将英知送了上去,便是转身欲要离去。
却被英知抓住了衣摆,“柊羽你别走……”英知很害怕,他害怕柊羽会像五年前那样,一旦离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对不起英知,我还有任务。”柊羽轻轻拨开了英知的手,“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丢下你了,等我这边的事结束,我就来找你,你有什么想说的,我都会听的。”
柊羽说完就径自离开了。
英知只能再次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但他也理解柊羽所做的一切。
如果说柊羽就是现在这个末日的救世主,那他要救的,就不会只是自己,而会是全世界。
柊羽就是这样的理想主义者。
救援机的舱门在英知的眼前关闭,彻底切断了他与旧世界的所有联系。
第二章
英知和柊羽相识于六年前的电视台。
那时候的英知还只是个在电视台打工的最底层的搬砖AD,而柊羽却已经是国民偶像团的一员了。
但是机缘巧合下,在一个综艺节目上他们相遇了,后来还成为了朋友。
英知第一次看到了柊羽那闪闪发亮的顶流偶像外衣下的那颗孤独脆弱的内心。
柊羽说,英知是他唯一的,最好的朋友。
“英知,我喜欢你。”柊羽经常会这样向英知吐露心声。
“嗯,我也最喜欢你了,柊羽。”而这确确实实也是英知的心声。想要一直就在对方身边,作为最好的朋友。
可是就在英知以为这样的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在他们相遇一年后的那一天,柊羽却和他说了不一样的话。
“英知,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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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样,我最喜欢柊羽了。”
英知像往常一样回复着柊羽,可是柊羽却是紧紧注视着他,沉默着。
“柊,柊羽,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
“英知,我是说认真的。”
“我也是认……”
“不是的。”柊羽打断了英知的话,“我喜欢你,英知。你可以做我的恋人吗?”
柊羽的话像炸弹一般炸开在英知的脑海里。
他确实喜欢柊羽,但只是作为朋友,或者说作为一个粉丝的喜欢。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柊羽的恋人,或者说他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对柊羽有没有爱情。
英知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柊羽,只是躲闪着柊羽的眼神,“柊羽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但是……但是我现在不知道……柊羽,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这件事是不会变的,对吧?”
看着英知这般答非所问,柊羽也没有去勉强他给自己一个答案,“嗯,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我会等你的答复,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下去的。”柊羽说着又是揉了揉英知的头发,“我还有些事,就先不打扰你了。”
说罢,柊羽便是离开了。
望着那个背影,英知突然感觉心里有些焦虑,像是觉得要失去他了。
想要追上去,却也动不了一步。
他没有理由去追随,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心。
尔后几日,英知都没有再敢去见柊羽。他好像在逃避自己的内心,好像只要他不去答复柊羽,那个问题就可以永远没有答案,他就可以一直假装和柊羽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柊羽依然还会是那个仅仅把他当作是普通朋友的柊羽。
可是没有联系柊羽的这些日子的空虚,也让英知逐渐认识到自己对柊羽的依恋。他开始认识到自己对柊羽或许也不只是单纯的友情,他或许也已经离不开柊羽了。
或许他可以尝试着去踏出这一步。
但是还没有等到他去联系柊羽,他就先看到了那个新闻。
柊羽所在的那个偶像团解散了,团内全员都宣布退出演艺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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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柊羽……也要走了吗。
英知感到了不安,他开始强烈地想要去见柊羽一面,哪怕他仍在犹豫着要不要去给柊羽那个问题一个回复。
拨通那个久违的电话号码,回应他的却是没有感情的机械声。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了……柊羽到底怎么了!
英知的担忧超过了一切。
“柊羽你没事吧?看到短信的话给我回个电话好吗?”
可是无论他发了多少信息,打了多少电话,柊羽都没有再回复他。
好像组合的解散,就意味着他们所有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柊羽,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我们不是说好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吗,不是说好……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的吗……”
直到最后,英知拨出那个号码,回应他的变成了“您拨打的用户是个空号”。
英知放弃了。
但他也决定了以后要留在电视台,毕竟这里是消息情报最快的地方,或许有一天他能得到柊羽的消息,甚至可能可以再次见到柊羽。
——想要传达给你的那份感情,还没有好好的告诉你。
可是距离柊羽离开已经又是过去了五年,英知也成为了电视台的正式员工,负责了固定的节目,甚至未来马上就要有他自己导演的节目了,他已经一步一步的爬了上去,可是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丁点关于柊羽的消息,他们那个组合曾经的辉煌,仿佛也被埋葬进了历史的尘埃里。
英知没有想到自己和柊羽会在那样的情况下重逢。他依然觉得那是一个梦。
柊羽竟然成为了军人。
他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他想要去问清楚这一切,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事情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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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知不知道自己对柊羽的感情还剩多少,他也不知道柊羽还会不会爱着自己。
不过,能在当下这样的末日中重逢,确认对方还好好的活着,或许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各位,我们现在的救援机正在飞往宇宙空间的基地。”一个军官走进了机舱,将英知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相信大家都知道前些日子东京西部研究所爆炸的事了,那个研究所爆炸后实验材料发生了泄露,导致了人类的变异,部分心理脆弱,或是负面情绪太多的人会很容易发病,变成那种白色的怪物,这种怪物,我们称之为Regret。各位只要保持良好的心态,不要去害怕,就不会有危险,我们也会竭尽一切保卫普通民众的安全。
“另外,刚才让大家抽的血,是为了检测白化指标,即变成Regret的危险性。若是在安全范围内,我们会根据大家的意愿分配去处,还烦请各位填写刚才发的志愿表。若是指标超过安全范围,我们也会尽快安排治疗,请各位放心。
“到了基地以后,就会给大家安排住处,具体事项之后宿舍管理员会和大家解释。”
救援机飞向宇宙空间,飞向一个未知的未来。
英知看着手里的志愿表,不知自己的未来又在何处。
很快,英知就跟着大部队到了位于特务机关Minerva基地的救援中心宿舍楼。
所有人都有一间单独的宿舍,虽然面积很小,只有一张单人床,但还好还有独立卫浴。
这个宿舍,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将所有人隔离,避免有人突然出现白化现象,造成无谓的伤害。
距离血液检测结果出来,大概还要五天,这五天,他们都要待在宿舍,不得随意离开,基地则会提供基本一日三餐。
英知躺倒在了床上,到现在为止所发生的一切,依然让他感觉是幻觉。
只是这五天……他要怎么过。
英知看着被他丢到一边的志愿表,或许他应该先思考一下以后的出路。
志愿表有两张,一张是参军志愿表,一张是个人情报表。这是给了他们两条路,一条是参军,虽然每天需要去和Regret战斗,但是可以保证稳定的生活必需品的来源,还能拥有固定的工资收入。军队,是当下最重要的一环,军队需求,是要最先保证的。另一条路,就是填上自己的学历和工作经验,基地以此为根据分配工作,这条路不需要面对生死的威胁,但是会根据个人能力分配基本生活物资,如果个人能力较差,无法对新世界做出贡献,甚至可能会被遣返地面,生死由天。
英知有些犹豫。这个基地应该也会有媒体相关行业,凭他在末日前的工作履历,应该可以谋到一个较好的职位。但是如果参军……柊羽也在军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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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考着,英知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是谁……谁会来这里找他。
“谁啊?”英知问着。
“是我,柊羽。”
柊,柊羽?英知带着疑惑与惊喜急急忙忙地跑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是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
“柊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可是真正面对了柊羽,他却又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你是被我们军团救下的,我随便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
“啊也是。”英知挠了挠头,让柊羽进了门。
两人并排坐在床上,却也只是静默着。
英知有太多话想要对柊羽说,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柊羽,你怎么会在军中?当年你突然消失,真的让我好是担心……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参军的理由说起来很复杂……你还记得志季吗,之前我们团的一员,后来脱团了的那个。”
英知点了点头。
“他脱团后就加入了Minerva军,说是要调查什么东西,后来他给我们递来了求助信息,我们就决定了解散组合,一起过来帮他了。”
“这里……有什么吗?”
“抱歉英知,这件事涉及一些机密,而且我也还没有确认真伪,我不能和你说太多。”柊羽叹了口气,“英知,当初是我不好,我应该在走之前和你说一声的……可是那天之后你一直不理我,我以为你在生我气,所以就没有……对不起,害你担心了那么久。Minerva是特务机关,所有成员都是被封锁了与外界的联系的,所以后来都没能再能联系上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事,我不怪你的。”英知轻轻握住了柊羽的手,“我们现在重逢了,这不就可以了吗?以后你可不能再这么随便离开我了哦。”
英知笑着,内心也有一丝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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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相遇,就证明他们的缘分还未尽,一切……都还可以重新开始。
“当然,以后我可不会再放开你了。”柊羽回以一个微笑,忽然转移了话题,“话说英知,志愿表你填了吗?”
“啊?这个啊,我还在思考。”英知不明白柊羽为什么突然说起了这个,但他选择实话实说,“柊羽,你在这里这么多年,应该比较熟悉吧,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听到英知向自己寻求建议,柊羽愣了一下,很快又像是下定了一个决心般试着开了口。
“英知,你来做我的副官好吗?”
“啊?”英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现在已经是Minerva最高阶级的General了,我有权限可以自由指定副官,英知,我希望你可以来我身边,我不想再离开你了……我们说好的,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柊羽认真地凝视着英知的眼眸,这一次,他再也不想放手了。
“可是我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也没有任何经验,我甚至不是军人……”
“这有什么关系呢?大家都是从新人开始的,我的副官,要么没有,如果要有,那一定只能是你,只有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英知,加入Minerva军队,好吗?”
柊羽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有些自私,但是只要还有一点希望,他就还想再去争取一下。若是英知选择拒绝,那他也不会强求,只是会觉得……或许也该放弃这段没有结果的单恋了。
“好,我答应你。”注视着柊羽的双眼,英知郑重地说道。
“你……你同意了?”柊羽有些惊讶,却也难以掩盖内心的喜悦,明明英知可以去走更稳妥的路的,可是他却选择了和自己一起去面对未知的危险。
“真是的!你都那么说了我怎么好拒绝啊!”英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不过这么多年终于重新见到你了,我也不想再离开你了……毕竟,我们说过要一直在一起的,不是么。”
“谢谢你,英知……”
那一年的誓言,他们都没有忘记。
我的未来若是没有你存在,那又有什么意义。
英知选择了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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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英知加入了Minerva军,成为了柊羽的副官。但是因为还是新兵,所以也还是需要和其他新入队队士一起参加为期三个月的训练。而这期间内,柊羽也只是派给他一些基本的文件处理工作,让他先熟悉这个环境。而柊羽自己则是继续进行着上面派下来的救援任务,去地面进行搜救活动。
“我回来了。”柊羽结束了任务回到基地办公室,他还要写这次的任务报告。
“欢迎回来。”
“嗯?英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柊羽没有料到英知竟然还在他的办公室。
“我在看这个Regret和人类情势的动态图。”英知指了指手里的平板电脑,“东京和附近的埼玉神奈川这些离研究所比较近的地方已经完全被Regret占领了啊……”
英知有些感叹,也有些悲伤。曾经的故土,如今已经成为了废墟。
“没事的。”柊羽拍了拍英知的肩,“我们一定可以战胜Regret,一定可以夺回我们的故土家园的……虽然这个世界充满着绝望,但我们也要对未来充满希望。”
“嗯。”英知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过柊羽,你怎么现在还来办公室啊,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回宿舍呢。”
“还有报告要写啊。英知,你先回去休息吧,就算你是我的副官,你也没必要一直待在我边上的。”现在的英知既要进行新兵训练,又要来柊羽这里工作,繁重的任务让英知透着一丝疲惫,也让柊羽感到了不忍。无论如何,柊羽还是希望英知可以好好休息。
“我不要紧的。”英知却只是摇了摇头,“和你待在一起我一点都不觉得累呢。你要写报告的话,我给你泡杯红茶吧。”英知说着就去柜子取来了红茶,热水也是早就有烧好的,要泡茶,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英知,你什么时候还给我办公室放了红茶啊。”柊羽无奈的笑了笑,有些拿英知没办法。英知总是这样,在一些细节的地方特别注重,会非常在意这种细节的质量,会把人照顾得很好,所以和英知在一起,柊羽会感到很舒适,很自在。
“嘿嘿,前几天去外面超市买的,工作太累了的话,喝点茶可以很好地转换一下心情哦?”
“好啦,那就麻烦你啦。”柊羽依然温柔地笑着,没有再多说什么。
“嗯?这个茶是……”柊羽抿了一口茶,那个口感有些熟悉,让他十分怀念,“英知 ,你让我看一下茶叶的包装。”
英知很快就把茶叶递给了柊羽,柊羽看着那个包装,不由得陷入了回忆中。
六年前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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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知!好巧啊,你也在这里。”柊羽正准备去演播室,却在走过电视台大厅的时候遇到了英知,“本来就想给你打电话的,现在碰上了就正好……英知,今天晚上你有空吗。”
“诶?今天晚上?我有空啊……”
“那真是太好了,晚上来我家玩吗?”
“啊?”英知十分震惊,大脑一时间也停止了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