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如果只是想要做爱的话,那么找其他人不也是可以么?杜卡雷倒是不止一次想过。
平心而论,就算只凭脸蛋,愿意与丹索共度夜晚的情人也只会络绎不绝。背过身去,来和自己一脉共生的胞弟共享乱伦,显然属于一种充分但不必要的爱。
数百年的长眠插曲在他们漫长的生命中不过弹指挥间,但已经足以让太多历史都鲜少再记载杜卡雷的身影。
于是人们又传言杜卡雷或许并不真的存在,只是丹索的另一个血分身;说杜卡雷只是丹索的地下情人,实则根本没有大君的手腕实力,仅在丹索需要他的时候才被允许从棺材里放出去;还有的认为杜卡雷其实应该是丹索影子藏匿的至亲,只因面容别无二致胜过镜中倒影,他代替魔王抵挡一场盛大刺杀身受重伤后才被加封大君……
杜卡雷如是听闻后人为自己杜撰了数十个不带重样的身世,丹索解开第二枚珍珠纽扣时,杜卡雷用双手钳住兄长的脖颈想到他们只有一场降生:母亲被自己分娩流淌的血毒死,血肉连体的双子直至被刀刃分离才拥有第一声啼哭,相互留下终生无法褪去的相拥瘢痕。
若没有潮汐鼓动的早产,放任丹索的脐带紧紧缠绕杜卡雷直到窒息,抑或杜卡雷连同心脏也被丹索合并包容——无论哪一种,覆血王子的猩红獠牙自母体便已有征兆,年长者却自认这是一种亏欠: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如此多繁星陨落、蛛网交织,所有可能与命运都始终将我推向你,这就是注定。没有你的未来我也不可能存在苟活的故事开端,共饮下同一捧胎血,从前我便注定要与你相依。
魔王坦然直面近乎刺杀的冒犯,仿佛那个随时就要被血魔大君折断舌骨、捏碎颈椎、头颅落地之人绝非自己。纵然血液能重新修缮躯体回到完善之初,能真正杀死血魔的也唯有让他们流尽所有的血。可痛觉神经依旧不会从他们演变到此的冗长生命中被剔除,仍会因血液阻流的灼痛而面露苦色。
血魔大君只是继续维持力度,却不曾加以阻止任何。所有珍珠纽扣不再咬合,由此身躯剥离而出,袒露血魔们本应无暇的胴体上横亘更甚诅咒的火舌见证。
杜卡雷蓦地阖目卸力,悠长平缓的呼吸间手臂跌落柔软床榻,影子如纱无声将他笼罩。恰如对方珍惜一对齿痕,如今就连一圈淤青也被不舍,深深点缀丹索同样苍白的肌肤。
从亲昵之中无法解读出一丝一毫怨憎,安抚吻在环绕血魔大君那环绕赤色烙印的颈项,既是他身为臣子的证明,也是归属魔王的所有。
杜卡雷不着痕迹皱皱鼻尖,就算只是一般血魔们也能从几公里外便嗅到这赤裸的标记,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周身也好,整个房间也罢,到处都只剩下丹索那惹人心悸饥渴的腥甜。
更何况、更何况……所谓性交所激起血魔神经的欣快总是远不及一场精心的进食。性对大多血魔的意义只剩下繁衍,杜卡雷心知肚明,除非令性事中增添一些血魔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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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索的发丝顺过肩背倾泻落下笼罩他的视野,教杜卡雷无端想起出走落脚的第一站的乌萨斯。对卡兹戴尔尚有几分凉爽的暮秋,早在广袤的北原化为深冬寒夜。
极光的帷幕或如兄长的垂眸,将他的身影无声笼罩其中。
六、
单纯被血魔吸尽血液而死的话,这个死法其实并不会多么痛苦,过程甚至称得上温柔。
被丹索给予利齿划开表皮的清晰可辨的刺痛短暂,肉刺柔软的舌覆上那两眼缓缓渗出深红的伤口。即便吮吸再如何矜持而节制,只要是血魔亲手亲口造下的任何流血,注定就不会轻易凝止。
杜卡雷眨眼。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颈侧濡湿一片,分不清到底是那抗凝的唾液更多,还是身体流淌而出的红更多,就连痛觉与血液流失感也跟着一起迟钝了,四肢百骸传来的酥麻感紧随其后。
即便杜卡雷支起膝盖试图抵缓兄长蹭过自己下体的大腿,也转眼被轻柔拂下。
他不由得偏过头去,看似为了更多暴露自己方便上位者攫取吮咬。实则这动作自然不足以掩盖呼吸的变化,也更遮掩不了脉搏脱离控制的加快。
如是平展:血魔大君同样缺乏色素的平坦下体大大方方暴露——畸形残缺的生理构造。
倘若令杜卡雷来自其他血脉,未然可知会不会一出生就被要求浸没水池中溺死换取谁的宽恕。
但可惜又可贺,古老如血魔大君,自幼时接受的便不是什么正常教育,这项身体异变从未被当做一回事,不如说六千余年前何处不是一片荒芜。
缺乏看管的岁月中,双子彼此探索身体更是被视为一种嬉戏乐趣。再或许本已被视为怪物的血魔来说,无论多出什么怪异都不足为奇。
杜卡雷与丹索乱伦出远比短生种一生都还要悠久的时光,身体力行证明就算腹中跟着多出一整套器官,残次品始终就是缺损,真正的繁衍不会孕育在贫瘠如他的体内。
月相变更带动潮汐起落,指引子嗣交媾结合或血脉鼓动,尽管他们从小长大的林地从未有过海。
颈肩那似标记警告,又似思念玩闹的暧昧结束了。被丹索咬过的那半边身子意料之中知觉全无,弄得杜卡雷不亚于一个半身不遂的瘫痪患者,直挺在床动弹不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好在二人一个既非下嘴不知轻重缓急,另一个也非完全毫无招架之力。
血魔之间原则上严禁相互吸血,无非就是担心一不留神闹出什么人命事故——连通毒腺的管牙,因血而异、复杂多样的毒素。
被当下大多已避世隐居,乃至近乎灭绝血魔啮噬的猎物到底会如何……人们各自寄托幻想:因麻痹呼吸而窒息,败血衰竭而哭嚎,更有甚者快感升华生命流逝,死亡也甘美甜蜜。
杜卡雷不置可否。
照理来说他与兄长你咬我我咬你这么多年过去,多少应该产生些什么抗性。事实上现如今他依然中招不改,丹索亦如此。或许正因如此,只有一头血魔才最清楚如何吮尽另一头血魔的血。
有手指凑到唇边,杜卡雷便配合张嘴含住。可手指的主人显然绝不止步于此,食指不够,还要继续塞进无名中指,搅动软舌也向着齿列更深处摸去,不出意料被细密锐利的锯齿边缘划破溢出诱人猩红。
本能与身体如此诚实敬请喉头抽动。
像是为了警醒制止兄长的任性,又或者重新拾起对方心底独属自己的特权。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杜卡雷稍作咬合,钳住丹索的手指、丹索的血液停留在自己口中片刻,数亿味蕾刹那重新被强烈唤醒,舒张着哀求更多血脉交融,下意识夹紧腿根的的反应被麻痹毒素干扰成不伦不类的抽搐。
另一只手也加入其中,滑入杜卡雷口中,一齐将他口腔不由分说撬开,拽出躲闪不及的舌头。
杜卡雷警铃大作,右手挣扎中抓向丹索肩头。
手指退出转向钳好大君下颔,软舌取而代之缠绵挤入。排除那些像是要使得骨头错位的力度,这场他们今夜的第一个吻确实足够缱绻。
那条舌头还在搅动,沿着上颚一点点深入舔舐,肉刺轻轻刮过。丹索不得不也偏过头去才好,姿势谁上也不会舒服,但体感不仅于此。他在找犁鼻器的位置。
然后、然后……被舔弄到某个点,所有气味化作信息过载冲上杜卡雷鼻腔涌入头颅,丹索的右手绕到他的颈后,食指不偏不倚落上棘突,其余手指沿着椎骨的边缘轮廓一尺一寸向下摁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蝶翼眼睫像是为了要让杜卡雷脸颊发痒而闭上眼地扑扇,身体无限嗅到丹索传递混合的气息,能从数公里外就嗅到空气中如何飘散生命与伤口的血魔怎么可能又分辨不出这些生活的痕迹:木质香、羊脂皂、洗涤剂、胭脂粉……洗不净的血。瓦伊凡、菲林……有各种各样的萨卡兹,最后是他们自己的。
丹索的血不宜饮用,杜卡雷以前就下过定论:品相固然美味,可下肚以后食客脑中理应品尝到饱腹满足感却被熔断了,只有愈发焦灼的不知足从胃底一路烧上食管。
若是他有泪,一定会因此落下泪来。年幼时他不懂节制,抱着兄长的手掌啃到大鱼际两个血洞红得发黑,丹索晕倒昏睡得他快要以死谢罪。
再后来大溃烂者的慈爱宫殿在他们面前倾塌,杜卡雷无端想到丹索的血,以后也最好不要有任何血魔因血魔的血而呛死窒息。
那自己的血又有什么可好?杜卡雷只觉铁涩苦楚到牙龈也酸累。
难不成这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吸干自己血的保护,避免如神话中暴食将自己拆吞只剩头颅?恐怕只有丹索才会脸颊下透出阵阵温热的红,说像是小时候一起偷吃深秋落果,东倒西歪站不起身,直往人怀里靠。
手指好用力。杜卡雷真的开始错觉丹索可以就这样对待血奴一般自己的下颌扭脱,再只手将椎骨抽走。
作为魔王的臣子他求不了饶,作为古老的血魔也挤不出一滴泪。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索性顺势回找兄长的舌,顶到对方的舌下,利齿相互磕碰到一起摩擦出细碎又刺耳的尖锐。
不知道是唇还是舌被咬到了,于是这片吻湿漉无比,咸湿铁锈充斥在唇齿之间,含不住的红有的滚入咽喉,有的恣意散落,或涂抹脸庞,或浸湿衣襟。
一切都是故意的有备而来。
杜卡雷蹙眉抓紧手边丹索的碎发发力,分不清是谁的骨头被挤压发出嘎哒脆响。
年长者无辜示弱致歉,啄着年幼者颧骨无害地吻,末了又轻轻问你喜欢吗?
杜卡雷意有所指这是从哪儿学来的。
丹索摇摇头说不是的,都只是自己想到的。私心保留了时间段:在你睡着之时,在你离去之后,在每扇空荡门扉之前。
血魔大君勾勾手指,魔王殿下关怀备至,该依偎时依偎,好似自己就是只被掌间面包屑吸引而来的雏鸟,任由大君决定自己到底是自由抑或溺毙。当然也可以被赐福一枚止血的吻濡湿唇瓣。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魔王干燥微凉的手掌转眼轻轻搭上血魔大君的肋骨游走——长时间没有得到良好进食与休息消耗对方本就毫不丰腴的体脂——如今更是嶙峋得心碎。
杜卡雷伸手揉揉躺在肚子上的毛绒脑袋,野兽皮毛几曾如此润滑。丹索侧首,无声回望挚亲,彼此膝盖脚踝相互交叠轻蹭。犹如两尾白蛇。
小腹上边缘修剪得当的甲盖绕着圈打转,肌肤相贴指腹摩挲,但瞧那光洁皮肉无声绽开,手掌探入腹中触及脉搏血肉却不见喷溅。杜卡雷又恍惚觉得丹索把这大床换得恰当,不然方才自己这么一顿磕下去脑后勺与棺木到底谁会出事可说不准。
耳鸣包裹脉搏飙升真实得又使他近乎失真自己正活着的切实,呼吸越是局促丹索的掌心便越是温暖与鼓动合奏拨弄生命,指尖虚覆上他那无处安放的狭小子宫时,杜卡雷颤抖着呼出难辨呻吟还是啜泣的鼻音,胸膛起伏的频率幅度加大使他看起来也更像那些温暖的活物,而非一具艳尸。血魔本身肤色苍白病态,却也更容易使得他们在血流加速时透露血色相衬。
非必要的别扭与隐忍自然向来不是杜卡雷在性事上的态度——至少和兄长之间没理由不坦诚。
獠牙带着薄薄湿气贴过杜卡雷的膝盖,但并未造出任何一道伤口。丹索跪坐腿间,杜卡雷便朝他张开双腿。
腹中手游刃有余绕过器官剥开层层系膜,魔王长年累月煎熬的优雅教他像在专心抚摸什么上好藏品,倘若能排除另一边的指奸手淫那自然更好。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子宫的轮廓不仅相较其他成年同族小了一圈,卵巢萎缩,就连位置也太浅,借用手指也能触及宫口,不过至少现在丹索暂不打算采取任何关照。仍只是拇指指腹按上阴蒂,食指与中指微微弯曲贴过内壁堪称温柔地蹭动,就连模仿性交的抽送也没有,仿佛只考虑让杜卡雷稍作适应异物感便罢辽。
然如热刀过油的左手有条不紊在杜卡雷的血肉中摸索。他是在爱抚吗?还是在打捞什么?无人知晓。
杜卡雷忽而从脊骨泛起一种蜷缩的冲动,只需配合躺好无事可做的每一轮回血液泵进泵出之间,平躺下去视野中只会摄入几乎一成不变的帷幔。墙壁、挂饰、窗户.......他更习以为常的布置,也许唯独窗外俯瞰的卡兹戴尔勉强算得上新奇。
血魔夜视凝望下,丹索柔和的侧脸即便在缺乏光亮的夜幕下也仿佛折射出浅淡的朦胧光晕,衔接房间的每一处缝线却墨似的落入水中泛出扭曲涟漪、头晕目眩。
无由来地,柔软被褥包裹着失重的他冒出一个念头:说不定这个丹索只是一枚深海下的灯诱,真正的兄长早与这座庞大宅邸、这片渴血大地融为一体,自己也早已掉入他的胃袋深处正在被消化呢?
丹索的手腕掠过肋骨边缘,杜卡雷倏尔出声说不要摸上面……
是这里吗?肇事者明知故犯,不出意料收获到胞弟因胃底被虚虚托起刺激而绷紧的身。
杜卡雷没力气再去点头摇头,闷出短促的嗯算是回答。
丹索从善如流放过手边蠕动逐步绞紧的胃袋,不见得其余节奏被打乱,奸淫着穴肉的那二指叩着点带上旋转的幅度向深处钻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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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啊……!杜卡雷猛地攥紧手边织物,却挺腰迎合抚摸肋骨与宫口触及叠加生涩的温暖。二者之间的界限被模糊了,丹索对他施加疼痛他便欣快,施加快感他又痛楚。交替涌上的浪潮冲刷得他浑身发潮,下面与上面的嘴一起淌出晶莹来。
即便如此也距离完全顶点的高潮释放相去甚远,生命追逐欢愉的本能占据上风催得他连连摆首,本就蓬松柔软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