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在所有繁华荒凉处,都只有你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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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叙拉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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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街道上流浪。当街道上升腾起星星像舞台幕布纸浆的道具的时候,夜晚突然像降下的帷幕变得浓重得像黑墨。我望着透亮的星子,拉普兰德望着透亮的星子想,如果用星河做一艘航船,龙骨和建造船的材料都像星夜的帷幕,而她独自在星河上流淌。满目旋转的星夜填满视线,填满她的体腔、缝隙,她融化在星河里流淌,融化成一滩水,一滩灼热粘稠的水,像被操过的残余物,像被鸡巴捅过之后再也没有什么能残余的洞。她磨蹭着双腿,头脑里那个拉普兰德伸出手来,抚摸她仰起的脸颊,她在笑,塞入她的体腔。于是河流都变成了舞台,万物皱缩着临摹成戏剧,纸浆的舞台皱缩起来,团成一团,把拉普兰德包裹其中,像一枚纸做的的核桃。万物只是一种戏剧,世界只是一种舞台,而真实只是戏剧的摹写,她只需要扮演属于她的角色,或者,一脚踩上棋盘,把棋盘翻过来,把剧院翻过来,所有人都想当执棋手,我只想,把棋桌一脚踩翻。拉普兰德流淌在星河上,交叠着双腿,搭在船头,好像刚才短暂的融化只是一场梦境,纸浆的剧院没有把她包裹其中。她笑起来,抬头望着星河。她靠在街角路灯下方,汽车旅馆楼上正发出做爱的声音,床脚撞地的吱吱声和床垫声如同碎掉的纸片掉入耳朵。几条街外传来枪声,这是清晨,她想,他们这时候就开枪了。药贩子在对面街角的暗影里。她想,她站在这里像灰暗破碎的美国梦,整座城都是灰暗破碎的气息,成人电影院的女人在喘息,混着影院里一地的垃圾都张着淫荡、被使用到尽头的嘴巴。拉普兰德张开嘴,把手指圈出一个O型,圈住她打了舌钉的舌头。她伸着的舌头颜色很艳,正是适合被捅进去的样子。她记得德克萨斯把手指插进来,她戏谑地舔上去,最终只会是她满脸潮红地被翻搅口腔里的水,像只面对成年上位者的幼兽,只能抖动着身躯哀哀叫唤。那甚至称不上被迫,因为她是自愿的、是她想要的不是吗?她低下头,轻轻摇晃,两只趴下的耳朵动了动。她想整个世界都是破败的美国梦,泡沫经济后大萧条的城市,每个人都怀着破灭的梦想。晦暗的叙拉古,建筑都沉闷,灰色的、沉重的,如同凝固巨人的腿,笨重而无趣。无聊得像这个世界一样。
这玩意儿是永恒的。什么时候起学会了面具,隐藏起来就不会死。拉普兰德看着枪战和警察管制过后,又陆续出现的这个街区的药贩子,干瘦的可卡因成瘾者和满身脓毒的毒品成瘾者拥挤上去,像对着神伸出渴求双手的、披着破布条的贫民。很快,他们就会冲进烂得像狗屎的排屋,抓紧地狱里唯一的蛛丝,这个金钱与欲望泥沼的蛾摩拉里唯一的希望。针剂,只要扎下去,没有什么性爱,没有什么与世界的联结。你就是世界的神,而或许这个世界只是空无一人的荒芜。荒芜,荒原,荒芜,荒草,就连白昼也可以吞噬的黑色的太阳,就像一个黑洞,散发着腐烂、糜烂、蛊惑人心的味道,你有一种美,非仙即妖。荒芜。她有一只眼睛,太浓重的悲伤洇开了整个世界,像在一个腐烂沉坠、下陷的房子里,只能透过雨雾的窗户看这个世界。最终你不会清楚,究竟是因为眼睛本身沾染了悲伤,还是这个世界本身太过悲伤。沉溺,沉溺在会进一步把你推进深渊的浸满毒液的希望,而那个希望本身就是包了糖衣的刀,顺着你的灵魂捅进来,插进最痛的那些弱点,顺着一个个伤痛地图划下来。你只能把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放在脆弱的脖颈旁边,让欣喜布满淬满毒、痛苦、绝望、死亡和爱的心脏。那颗酸葡萄成了唯独今生你不能面对的唯一深沉的爱意,包裹成嘲弄的模样,掩藏真心,掩藏能把灵魂捅碎的爱。那么寻求伤害、伤残,它是你生命的稳定剂,而你本身只是一个成瘾患者,对伤害成瘾,对爱成瘾。对杀死自己成瘾。自我伤残已经成了你存在的方式,存在的唯一路径,唯一的归途。你的灵魂被切割成这个样子,圆秃秃的,只会缩在角落颤抖哭泣,那么即使在烂泥里肆意疯长成怪物,也只是最后的挣扎。拉普兰德拉上连帽衣上的兜帽,走进排屋,看着那一张张沉溺于希望的脸,他们的身体长满脓包,血液里都是脓毒,脆弱的血管需要黑市医生找好久才能找到扎下针管的孔隙,她笑了笑。走进一个角落,躺上那团破败的棉絮,有些着迷地看着手上的针头,往自己的手臂上扎下去。
因为我只是一个注定会被所有人驱逐的乞丐,注定自我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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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死亡的路途,我从未感觉,死亡离我如此接近,就悬在头顶上方,我的身侧。我前后左右皆是悬崖,只有安眠的这一小块地栖居。所以我终日不得安眠,唯恐掉落、坠落,睡着不多时就会惊醒。我梦见我睡在高楼的外侧,身旁就是高楼悬吊在空中的空间,只能蜷缩在墙边,尽力把自己压在墙的缝隙间,像一团萎缩的破布,一个失干生命的生命体。我遇见一只有口炎的猫,因为吃东西都会疼痛,所以难以把生命的血肉为继。因而它瘦骨嶙峋,像把生命都吐出去,像一个乞丐,就像,我。
拉普兰德坐在成人影院里,她记得走进来之前,门口和过道都布满了垃圾,一副破败的小影院景象,在这个灰暗的时代也是被抛去的航船,摇晃着一盏灯在暴雨中的大海上漂浮。抑或,这只是这个时代的缩影,整个时代的灰败都在成人影院那个红色的标志上,是个只进不出的出口。拉普兰德半躺在座位上昏昏欲睡,她错觉猩红的座位延展成了一张舌头,灼热地烧起她的皮肤,要像食人花的口腔一样将她包裹。好热。热得快要哭出来了。世界变成了一种在融化的体腔,因为其实已经死去,而在高速融化,像奶油,成为溽热腐烂的温床。而居住在体腔中的人在毫无知觉地开茶会,在圆形的茶桌前摆弄茶具。女人的喘息声模糊地传进耳朵,她矇昧间觉得身体有了反应,拾起沉坠的头颅,蹒跚着摸索着走出成排的座椅,走下放映厅的阶梯。走出去狭窄的走廊昏暗而模糊,闪烁的荧光灯像苍白的萤火虫,行将在下一个昼夜熄灭。她跌跌撞撞走进厕所的一个隔间,在马桶盖子上坐了一会儿,把裤子退下去,屈起腿开始自慰。她好像无法醒来,觉得这一切都是梦境,如此摇晃又易碎得不真实,随着一点点崩塌的声音逐渐在脑颅里阵响。像一种无法忽视的、微小的刺痛,敲击在头皮外缘。阵痛,像分娩,像在子宫里被脐带缠绕。像一群蛾子在破败剥蚀的墙壁上因为吹进来的风颤抖翅膀。世界在摧毁前的阵痛。她把手指塞进去,仰起身体,蜷缩着双腿和脚趾高潮。她不知道自己高潮的时候是不是叫出了德克萨斯的名字,颤抖着双腿站起来,趴住厕所隔间的门板,把手指更深地塞进去,捂住自己的嘴巴高潮。她在想她扭曲至今的爱意,并不真正明白爱的样子。爱意在她身体里都生长成了扭曲的模样,被沉重的生命压死,成了生命自寻短见的门扉。成为痛彻心扉,痛入骨髓的借口,不可弥合的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种种从里扭曲到外的爱。直到德克萨斯硬是吞下了那颗酸葡萄。德克萨斯这家伙真是有趣,对吧?爱的真面目像一柄灵魂的利刃在彼时吹过葡萄园的风里猎猎作响。我只有一滴高潮时颤抖着身躯灼热的泪水。可那天葡萄园里的葡萄,都终将会被修剪,修剪成合适的样子。得体,无趣,而愚蠢。德克萨斯,爱,是什么呢?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仅有痛到极致才可认定的爱意,如此畸形,如此可笑。如此,成瘾者的爱恋。
扎针的那天她坐在一线照进来的阳光里,很寒冷。她眼目朦胧地把药粉倒进瓶盖里(四下里都是掉在各处不成形状的瓶盖),想昨天夜里她在镜子里的景象面目不清,像面部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团块。她颤抖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把药粉烤化,掸了掸针管吸上来,捋起袖子,看着手臂上那条棕色的痕迹。拉普兰德笑了笑,吸毒过量的痕迹,她找了个颜色不那么可怕的位置,眯起眼睛把针扎了下去,一推到底。刺激一瞬间冲上了脑子,她在等海洛因带给她温暖。还缺点可卡因。不过已经足够好了。足够好了。她坐在那一线阳光里,抱着膝盖看光线里的浮尘,她在想一个个午后,一个个德克萨斯和她待在安全屋的午后。那里是最后没有被夺去的地方。她可以躺在门外的木板上,而德克萨斯坐在身旁,好像那时候阳光的确是温暖的。然后另一个拉普兰德出来了,把她的梦幻泡泡一把掐碎,把那个午后的温暖影像捏碎了,告诉她刺骨寒冷的当下。于是当下就渐渐侵蚀了仅存温暖的事物,散发着寒冷的气味开始往温热处结冰,像所有寒冷的黑夜。所有她捂着伤口穿过葡萄园,往安全屋走的黑夜。那些微凉的夜晚,微凉的露水,光裸的双腿穿过草莽,阴冷的气息浅浅地铺在她的心脏下方、头脑里,脸上像蒙了一层雾水。她像在一丛蛛网里逡巡,四面都是壁幛,四面都黏腻绝望而没有出口。她摇摇头,面前却没有那层雾,也没有她浸泡其中的夜露,只有双腿沾上的露水凉得让人发抖。她把伤口捂得更紧了一点。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她挪开脚是一颗被踩碎的葡萄。她应激地睁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蹲下去,拾起那颗葡萄,塞进嘴里。于是此刻,抱着膝盖坐在毒窟里的拉普兰德摇晃起身体,摇晃自己,盯着那些浮沉在光线里的灰,而此前没有好完全的伤口在海洛因的效果下终于不再疼痛了。我一天里期待的就是这一刻。我一生里期待的就是这一刻。拉普兰德笑起来。那颗葡萄,是酸的还是甜的?
德克萨斯啊德克萨斯,安眠是什么(房间里那头巨大的裂兽在我的眼前张大了嘴)?还是,我们终有一天,都不可安眠。德克萨斯啊德克萨斯,我痛得神形俱灭,才会爱你。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跌跌撞撞走出排屋的时候正路过那片空地,一个男孩曾被九毫米口径的枪贯穿头颅身亡,血从棒球帽底下流出来。她低头看了看仍遗留在那里的铁锈色圆点,有点恍惚,像心脏被打了一拳。我们的爱恋都不可考,我们的爱恋,都会在此处,被溺死。她回到家里的时候,路过德克萨斯似乎在四处寻找着什么,她躲着,捂住流血的手臂走回自己的房间,睁着眼睛仰头享受海洛因的快感,把最后一点残留在现实的她拔除出去。
她开始建造一个只有自己的圆桌,提问者、反驳者、辩解者、审判者、犯罪者、无辜者都是自己。她开始缓慢地建造一座宫殿,苍白的墙壁,树的藤蔓爬满了大半个墙壁,栖居在厚重的阴影里,仿佛阴影是厚重深厚的毯,而她蜷缩在其中,像一枚阴冷的虫茧。她无数次想起在那个房间里面对的巨大的裂兽,像她的恐惧有裂兽那么庞大。她抱着一条腿坐在只有自己的圆桌中,低下头颅,她在遭受审判,坐在圆桌上,圆桌中央。像被审视的艺术品、易碎品,在自己赤裸的目光下。她在无数个夜晚回到那个裂兽的房间,像夜晚被梦魇似的裂兽侵占。那一团房间里巨大的阴影,让她在所有的夜晚夜不能眠。她睁开眼来后知后觉听见自己沙哑声线,按开了床头猩红色的收音机,只有电台结束的一片忙音。那些微凉如水孤独的夜晚,她悄悄在学抽烟,呛得自己咳嗽,望着窗外极重的黑夜,没有一丝光。猩红色的恐惧缠绕上来,从深处一直缠绕到她的脑际。好可怕。好可怕。她在想她这样的人不该活着,但边缘系统和爬虫脑逼得她只关注现下,所以只能活着。她埋下脑袋,笑着牵起唇角。灰质,覆盖在庞大爬虫脑和边缘系统上属于人类进化的薄薄灰质,多么可怜,多么可笑。而她的灰质,或许更少一点。恐惧,恐惧到颤抖,耳朵都在发抖,一切都是灾难,当下是灾难,未来是灾难。我有一种濒死的预感,像死鱼在砧板上盯着那把头上的菜刀。头好痛。头好热。头脑里面只有恐惧,为什么恐惧停不下来。牲畜。牲畜。活得像一只待宰的牲畜,把你养大了去杀。把你的鱼鳞一层一层刮下来,鲜血淋漓的,痛死。她的头脑里在歇斯底里的嚎叫。我笑得肝胆欲裂。我痛,我好痛,我像条砧板上被剥掉鱼鳞的鱼,只能睁着那只向上翻惨白的眼睛。我的手都在抖。她一圈一圈解下从肩膀一直缠绕到手臂的绷带,看着发抖的双手。她记得那种黑色,暗无天日、铺天盖地像一场她生命里的瘟疫,永远不会散去。于是她会扭曲,从里扭曲到外,就像她的爱,也是从里扭曲到外。像外翻的骨骼,像反长的身体,内脏全挂在外面,而皮肤皱缩在内里。如果我是个怪物,你愿意为了我,把整个世界变成怪物的世界吗?她在那座厅堂,只有自己的圆桌会议。那只裂兽歇斯底里,目眦尽裂,布满红血丝。到最后,她竟然觉得和这个承载了她幼年所有恐惧的庞大怪物惺惺相惜,颤抖着耳朵绝望地看着它,因为从极致的恐惧中品尝出了欢欣感到了由衷的可笑。到最后我只是一团混乱,种种碎片胡乱地拼合在一起,像一副为了存活胡乱拼凑的拼图,而那一点刚刚生出的美好在我的注视下缓慢腐烂、崩坏。我好痛,我要注视着自己被研磨着缓慢腐烂吗?我要看着那肮脏的丑陋的本就不美好的我自己失去那一点仅仅会有的美好吗?我走投无路,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从来都是走投无路。除了把我自己押到赌桌上孤注一掷,都是走投无路。我快要笑得歇斯底里——我在看着那一点点美好、仅存的,没有被夺走的,一点点腐坏——我甚至感受不到碎裂,因为我没有一个实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拉普兰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如果真有地狱,那我们都要下去。”
在无数次只有自己的圆桌会议、审判庭、剧院后台,她只是在那里,拼凑不出自己的模样,跳一场只有自己的探戈。她幻想中和她一起共舞的那个人,说话就像是在和她跳探戈的那个人,终究是没有来。于是她习惯了抱着膝盖忍受自己的恐惧,忍受自己的孤独,在一个个微凉或刺骨寒冷的夜晚,固执地只是穿着睡裙,盯着浓重如墨的黑夜,像黑夜里都是她灵魂的黑影,固执地等着天光一点点亮起来,怀着会烧死她的光焰。她情愿,在刚升起的白昼烧死,化成一缕蒸干的露水,海面上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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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酸葡萄。她一直在想那颗酸葡萄。
这是个灰暗的年代,浮冰在河流上破碎,废弃的驳船停靠在早已废弃工厂的码头。空气中飘着煤灰,夜里残留的雪到了白昼依然坚固。河流上吹来的风吹皱了每一个行人的脸庞,而每个人都是灰色的,灰暗的衣衫和帽檐下灰色的脸。她躺在其中看着所有已然消失和行将消失的美好,躺在一艘废弃的小船中,忍受杏仁核的鼓噪。她一直注视着自己的映像,那副无法完成的拼图,再也不会完成的残次品,看了无数次,仍然看不清它的模样。时常在惊恐中醒来的时候惊觉那一点美好仍然在缓慢流逝,眼角残余的泪水还未干涸,是冰凉的。她仍然在忍受她的恐惧,在一次次完成家族交由的清理之后,看见德克萨斯倦怠的眼神。她不发一语,只是拖着两把滴血的剑,滴一条血河,回到自己的房间,抱着一条腿蜷缩起来,忍受那份恐惧。让她觉得赤裸。她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飘下煤灰的碎屑,错觉已经是黄昏,但她的清理完成得太早,只是清晨刚刚过去。她睁着麻木的双眼看窗外灰白的天光,觉得阿尔贝托灌入她的那些东西,终究是灌进来了,眼睁睁侵染了那些苍白如百合的美丽的——美好的,她仅剩的一切,她仅剩的那一点点最珍贵的——缓慢地,破碎、被腐蚀殆尽,连每一点破掉的声音都听得真切,像口水流下来。像一种毒。皮肤和组织都逐渐损坏又不会完全损坏。就只有吊着命,看丑陋的自己一点点变得更丑陋。猴子——好痛,像从她的身体边缘伸进来,突破了外壳还要往里伸。她甚至开始享受这一切。享受堕落。享受把美好的一切排除在外进而保护那些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不会有什么剩下的。在荒芜荒芜的最尽头,就只有恶意和已经变得恶意丑陋的她,拖坠着庞然如臃肿毛虫的身躯在那里。伸进来了,那种恶意。直到把她变成恶意本身。她捂着脸勾起那个嘲弄的笑容。我笑得想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夜太深了,她看不见雨。只看见外面路灯下那处灯火照亮的地面,不断是雨滴的痕迹。
拉普兰德打开那栋建筑物入口处的胶合板。她拉着兜帽,脑子里是一团混乱,像一团钢水,反复碰撞大脑的墙壁。和她一起的“同伴”率先走了进去,拉普兰德停了一会儿,像在等那团摇晃的钢水平息一点。她皱了皱眉,灰暗的视野仍然像有某种破损的荧幕。她迈步走了出去,走出去的时候像谁在背后拉了一把,她回过头,没有看见谁。于是她走出去,走进那条灰暗像是深不见底的走廊,像踏入某座几百年后的剧院废墟,舞台顶灯碎裂在舞台上,而上一秒舞台上的假面狂欢还在继续。她掐碎这些妄想,和他们一起下楼,走进一个房间。楼上吵架的声音透过薄薄的壁板传进来。头好痛。拉普兰德捂住了一边耳朵。“同伴”们停下来看着她,拉普兰德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继续。早就备好的工具卸下了一段钢管。“看看这个钢管,他妈的够好的!”“同伴”的其中一人说道。“这里还有可以用的,快点!”另外一个人催促。拉普兰德仍然捂着一边耳朵,笑了笑。接下来——接下来,这些钢管会被卖到钢铁联合公司,换来的钱又会交给街头贩子,换一些海洛因药粉,再搭上可卡因。街头的循环就是这样。她抱起双臂靠到一边的墙壁上,楼上的吵架声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头更痛了。拉普兰德皱了皱眉,闭上眼睛,动动耳朵发现卸水管的声音停下了。“完工了?”她睁开眼睛问。对面的人像抖了一下。“是……是的,老大,这次怎么分?”“别装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谁……”她看着窗外卷自己脸侧的头发,脸上的神情像是想被谁掐死,“我不用分。”她转过头来笑,“只要下次……带我见见你们的供货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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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在码头游荡。这片码头有一片被烧掉从而废弃的仓库,木板墙壁上都是烧焦的痕迹。拉普兰德走到一个仓库面前,她看着海面,苍白的海水在灰色的天幕下涌动。她像一个幽魂,走到红色油漆写着数字的那面木板墙下,烧焦的痕迹蔓延了大半个红漆的数字。这是3号港口。拉普兰德抱着自己的膝盖靠着墙壁坐下来,旁边是仓库洞开的大门,像要融到那片污渍里。她开始觉得自己恶心,光是活着就占据了一片土地。想要消失掉。光是活着就在啃食空气。她发呆一样盯着前方的海面,远远地传来海浪的声音。她眯起浅色的眼睛,吸进一口气,觉得胸腔里是空的,空荡荡地在痛。她因此放缓了呼吸,不知道是为了减轻疼痛还是更好地体会疼痛。拉普兰德把头埋进膝盖里,伸手抚慰自己的胸部,轻微的喘息泄漏出来。她觉得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站了起来,走进仓库里面。她觉得像走在漂浮的海上,海床上的的沙绵软得像是梦幻,因而脚步漂浮得像行走在宇宙里,或许是月球上。她或许就在梦里,梦中长满了巨大的深海管虫,要把她吃掉。为什么一切都晦暗不清得像是没有未来,昏暗得让人想死。她快要瞎了。她在烧焦的地面上躺下来,伸展开四肢,躺在那群污渍中,觉得自己就是污渍,就该死。她躺着,睁开眼看烧焦的天花板,觉得这一刻这么荒芜,就应该没有天花板。她躺在废墟中间,在焚烧过后的空无中,像躺在花丛中间,内心的荒凉如此赤裸地横陈在眼前,像一座坟茔。她躺在荒芜中间,她就是荒芜。她在想象中捆绑了自己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插进自己身体里的时候她确实获得了高潮。泪水流下来,孤单得像所有微凉如水的夜晚。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禁止自己想德克萨斯。她只是有那颗酸葡萄浅浅的映像,在头脑中。到最后只能狠狠划去,空无的影像中确实只剩下了荒芜。她茫然若失地睁大了眼睛,在高潮的那一刻,不知道茫然什么,也不知道若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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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每天起床的都是我,拖你下楼的是我,最近完成清理任务的都是我了,你要不要思考一下,把和德克萨斯打架的任务也交给我。我钝钝地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自己看起来应该像条愚钝的鱼。拉普兰德坐在窗台上对我说话。我摇了摇头,我说,不。她笑了笑,说,快点,下楼吧,该吃早餐了,虽然我觉得你应该没胃口。昨天被阿尔贝托打的腹部还在痛。拉普兰德拖着我下楼。坐在桌子前吃早餐。阿尔贝托还是那张脸。我做什么他都不会满意,他永远不会满意。我有点想哭。拉普兰德说,别这样。她逼着我吃完了早餐,优雅地用餐巾擦擦嘴,优雅地行了个礼。我吃完了,祝您用餐愉快,外加拥有一个愉快的早晨~……父亲。她最后一个词说得阴沉又阴沉,我的腹部又在刺痛。刚刚离开阿尔贝托的视线,我就拔腿跑回了房间,拉普兰德没能阻止我,只好摊了摊手,说了声唉。我趴着马桶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一直在哭。我说,我不要了,我不要过这种生活了。我想死。她抱着双臂站在门边看我。她把目光挪开去,她说,你太狼狈了,拉普。然后她笑起来,凑近我,一会儿要和德克萨斯打吧,肚子都空了你怎么打?我来帮你吧。我哭着说不要。不要。你不行。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不要。不要抢走——
德克萨斯把我打翻在地上的时候,我躺在草地上看天空。早先她把我的剑打飞出去,我笑得有点阴沉,空手还要和她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