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痛,让裴风从昏迷之中清醒了过来。
那股子像是后脑被针扎的感觉,在他象征性摇了摇头后,便彻底的消失了。裴风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可能被袭击了,他凭着父亲言传身教的知识,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可除了肩膀上因为昏迷后,倒地姿势导致压迫的酸麻外,没有任何的伤口。自己也没有任何会导致失去意识的基础病,这就奇怪了。
裴风撑着地面从柏油马路上爬了起来,四周皆是白茫茫的浓雾,能见度大概也就二三十米的样子。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些浓雾与其说是遮蔽了前路,更像是在围困自己。不对,应该说是自己以自身为中心驱散了一定范围的浓雾,而做到这一切的,正是一盏放置在他脚边的提灯。
这是盏一只手就能握住的小型便携提灯,形状似鸟笼,六块增强灯光折射的玻璃,保护着里面的灯芯火。裴风将提灯从地上拿了起来,发现这灯是有灯芯但没灯油的,纯白色的灯芯像是被捏住一样,缓慢的燃烧着。
他试着用提灯晃了晃,果然,灯光一旦远离,浓雾就会立刻逼进,像是什么紧追不放的猛兽,而灯光则是保护他的最后一道屏障。
最后裴风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物品,除了手机以外,就剩下这一身的学校制服了。看着那「第一高等学校」的校徽,裴风也总算回想起来,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好像是在参加全国高考誓师大会来着,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方。
摇晃着酸痛的胳膊,看着那台已经没电的手机,想必自己在这已经躺了有段时间了。
因为浓雾的关系,裴风无法辨别方向。他将提灯挂在腰带上,摸索着来到柏油马路的边上,这样的话就能大概分辨前后,还不怕被突如其来的汽车撞到,只是不知道这个地方会不会有车经过,裴风心想,如果能找到人捎上自己就好了。
走在寂静的路上,提灯的光随着裴风的步伐,一点一点的拨开前方的迷雾,世界安静的就像是只剩下他一个人。
走了约莫五分钟的路,前方忽然出现了一抹黑色,在白色的浓雾之中显得十分突兀。裴风的手按在提灯上,因为不知这东西是敌是友,他只能慢慢放缓脚步,若是有什么危险,还能有时间转身跑。
随着那抹黑色逐渐进入提灯的照射范围,裴风也总算是看清楚了,那居然是个在路边摆摊的老太太。老太太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黑色斗篷,头发斑白而且很乱,已经垂到了鼻梁上完全遮住了双眼。她身前有张小桌子,上面还放着一副牌。
“您好,老人家,我想向您打听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裴风没走太近,依旧跟那位老者保持着距离,随后礼貌的问道。
“坐吧,一切答案,牌,会回答你的”
老太太没有回答裴风的话,她的声音像是朽木摩擦一样满是碎屑,听上去毫无生气。
裴风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处境,他可能被什么危险的人给袭击了,希望能知道附近警察局或者电话亭的位置。
但老太太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依旧表示让他坐下,说什么这副牌会回答你的。
裴风仔细打量了一下老太太,她没有提灯,但依旧可以待在浓雾里,这是不是可以证明浓雾其实并不危险,或者说是浓雾本身不危险。线索太少了,裴风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直觉告诉他,若是现在越过这个老太太直接走的话,自己肯定会后悔的。
最终裴风还是在老太太的摊位前蹲了下来,给自己留了个可以随时跳起来逃跑的姿势。
老太太没说什么,只是把牌推到了裴风面前,依旧拖着那枯朽的嗓音说道:
“过去,现在,未来,你来洗牌切牌”
裴风看了老太太一眼,缓缓伸手将那副牌拿了起来。
牌身十分修长,不像是平日里打的扑克,牌背是一个多角星像是砂轮一样的图案,而正面确是什么也没有,每一张牌都是空白的。
裴风随便洗了洗一下,便把牌重新放回了老太太的面前。
老太太不紧不慢的念叨了一会,才从牌里翻出三张放在桌上。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裴风瞧这摆法,倒是有点像是塔罗牌的意思。
“先看什么”
“过去吧……”
裴风想了想说道。
他心中隐约有股期待,总觉得这老太太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着裴风的话音刚落,第一张牌的卡面出现了些许变化,白色的图案开始扭曲成黑洞,顿时将裴风的意识吸了进去。
裴风像是旁观者一样,开始回看过去的事情。
先是父母离婚的那个晚上,裴风父亲是个外科医生,母亲是个天后级别的大明星,两人因为职业的关系,可以说是低头不见,抬头也不见,尽管有儿子作为血脉纽带,但两人的分开似乎早已注定。
因为母亲的职业原因,带着孩子会十分的不方便,所以最终是父亲得到了抚养权。
裴风一开始还以为是职业导致父母分开,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而且问题好像并不是出在冷冰冰的母亲身上,而是他那位总是温柔笑着的父亲。
爸爸裴傅永是个经常上新闻杂志的人,外科黄金圣手和妙手回春之类的字眼,总是伴随着他。而同样伴随着的,是各种各样的年轻女人,富有的少妇,杀伐果断的职场女强人,甚至还有负责社区治安的女骑警。
有那么一天,裴风半夜起来,打算找点水喝,却发现一楼的私人诊所还有亮光,他以为是有贼要偷吗啡,打算去叫父亲起床去看看,却隐约听见了些许笑声,这三更半夜的,为什么会有人在诊所里笑。
裴风蹑手蹑脚的走到一楼,趴在窗口上偷偷往里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此时的裴风真的很想阻止当年的自己,因为就是这一眼,改变了他对欲望的看法,或者说是唤醒了他心中某种邪恶的东西。
那是今早还在训斥父亲,给他开罚单的那位女骑警。此时她双手被绑在床头,而自己的父亲正压在她雪白赤裸的身体上。裴风看着父亲,正一边用下半身抽撞女警察的胯下,一边用手去挠对方的腋窝。而那位总是教育裴风,不能学坏的女警姐姐,此时警服都还没换,湿漉漉的挂在肚子上。她在不断的摇头,笑的是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渴望。她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女孩一样,不断的向父亲求饶。父亲笑着取下了女警姐姐腰后的手铐,将她的双脚也铐在了头顶,父亲那拯救过无数人的手,在搔上女警的脚心时,她就像是那无处可藏的病变,被父亲剥离自由,切割意识,最后获得解脱。
尽管已经过去多年,裴风还是能清楚感受到当年那个夜晚,自己的心脏跳的有多快。
到了第二天早上,女警姐姐已经变回了严厉而又不苟言笑的样子,昨晚的痴态就像是一场梦,手铐警服丝袜,都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小风,吃完早餐,姐姐送你去学校,你爸爸有个急诊,先走了”
看来今天是这位警察姐姐负责照顾自己了。
裴风可以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因为父亲总是在忙,而这时,他便会把自己托付给他的那些,要好的女性朋友。她们有的擅长做饭,有的擅长辅导功课,不约而同的都很喜欢照顾那时还小的裴风。这些各行各业的临时妈妈,平时很喜欢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像是在寻找他父亲的影子,她们总说裴风很像他的爸爸,特别是那双有些忧郁和颓态的眼睛,长大后得伤害多少女生。
裴风听不懂这些姐姐在说什么,他只知道,她们会愿意来照看自己,其实也只是在盼望父亲。虽然也有真把他当儿子照顾的,但更多的还是在期待,期待父亲将那圣手,放到她们自己的脚心或腋窝上。
而他自那也后,也不曾错过这些早晨矜贵锦衣严肃认真的女人们,是怎么在每一个晚上放荡失态的,把尿一次次尿到他父亲身上,她们把避孕套悄悄藏起来,为的只是得到父亲那让人痒的失神的惩罚。
裴风长大后,好像真被他那些妈妈们说中了,他那双跟父亲一样忧郁的眼神,和那无欲无求的态度,让他在女性里得到了不少的青睐。但当女孩们走近时,裴风总是不受控制的看向对方的双脚,加速的心跳和对长筒袜和乐福皮鞋的幻想,让他无法认真思考自己的感情,最终只能逃避。他有竭力的抑制过自己的这种情绪,但每当他对上异性时,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些个晚上
“小学弟,你……干嘛盯着我看呀”
“……抱歉,只是觉得学姐笑起来,应该会很好看”
“欸~我这是被夸了吗,那~要交往试试吗,可以天天看我笑哦”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裴风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位女同学,他知道对方会错意了,也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他得继续隐藏下去。
一阵刺痛,将裴风拉回了老太太的摊位前,那张预示过去的牌已经不见了,桌子上只剩下两张牌。
裴风揉了揉脑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看到这些东西,还以为所谓的过去,是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继续吧,现在,还是,未来”
“未来吧……”
裴风想都没想便答到。
这现在还需要看吗,不如看看未来,或许能看到出路在哪呢。
白色的牌面再度扭曲成黑洞,裴风换了条腿继续蹲着,准备迎接下一次的意识抽离。
这次的画面十分的模糊,他来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面前出现的是一尊巨大的铜像,四个衣着华贵的人抬着一副黄金灵柩,场面庄严而又肃穆。因为眼前的事物实在太过模糊,裴风看不清楚细节,当他打算走近一些的时候,身后忽然被人拽了一下,然后他就回到了老太太的摊位前,这次的未来居然就这么结束了,他甚至没有看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回老太太没等裴风作出反应,便拿起了仅剩的一张现在牌,她把牌对准裴风,神神叨叨的说道:
“开始接受吧,穿透浓雾的最初祝福”
裴风刚想开口,四周突然变成了黑色,老太太和浓雾都不见了,只剩下那张白色的卡牌。白色的卡牌飘在他面前,卡面上也逐渐浮现出画面,那是一位身披灰色长袍的老者,他手举提灯,拄着木杖。是塔罗牌中22 张大阿卡那牌里的第九号牌「隐士」。
灰袍老者缓步从卡牌中走了出来 ,他的灰袍很长,裴风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见老者将手中的提灯和木杖都举到了裴风面前,看样子是让他来选。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裴风很是疑惑,他想开口去询问对方,但一股看不见的力量阻止了他,甚至还在催促着他做出选择。裴风看了看灰袍老者的提灯,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上的那盏,似乎除了灯光明亮一些外没有太大的区别。思索了一番后,裴风还是认为选择木杖会更好一些,想到这他便抬手指了指灰袍老者手上的木杖。
老者点了点头,将木杖交给了裴风,随后慢悠悠的回到了卡牌之中。
裴风掂了一下手中的这根木头棍子,正想着它有什么用时,木杖忽的亮起了一道白光「正位隐士的祝福,隐士的木杖,获得一件本人此前人生中,使用过的威力最大的武器」。裴风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木杖就碎成了无数光点,然后重新凝聚成一件新的物品。
裴风回忆了一下,自己用过的,称得上是大威力的武器,估计就是菜刀或者学校安全日时,消防员教导学生们安全破障用的消防斧了。
就在他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应该选那盏灯时,一把银恍恍的双管猎枪出现在面前,裴风愣了一下,赶紧伸手去接。这沉甸甸且熟悉的触感,让他回想起以前在国外玩过的打飞碟。
那时候,因为父亲要去参加一个外国器官疾病交流论坛,刚好那时的裴风在放暑假,父亲便决定把他也给带上。可一下飞机,父亲就轻车熟路的把他丢给了一位朋友照顾,自己美其名曰要忙,至于是忙什么,裴风就不知道了,他只记得父亲回来的时候,咬痕和口红印是一个没落下。
当时替父亲看照自己的,是一个叫鲍勃的十分热情的黑人大叔,裴风的英语普普通通,在鲍勃满嘴俚语加口音的情况下,他还是听出来了,父亲曾是他的胃癌主刀医生,他如今还能站在这里全靠父亲的双手。鲍勃对待恩人的儿子,照顾得那叫一个体贴周到,天天拉着裴风到处去玩,其中一项就是打飞碟。
多向飞碟射击是一项历史悠久的传统运动,在上个世纪直到一次世界大战前夕,作为射击目标的并不是飞碟,而是游禽陆禽等一类的活鸟,参赛选手们需要使用霰弹枪,击杀鸟阱中飞出来的鸟类,以此判断得分。随着时代的进步,人们对道德与生命的理解逐渐完善,禁止使用活鸟进行比赛的法案也相继落实。沥青黏土陶碟一类的平替开始陆续出现,虽然人们依旧将飞靶称之为鸟,但这早已经变成了一项普通运动。
这项运动十分的简单,抛靶机会在提示音后,将提前放置好的陶碟抛向空中,选手只需要抬枪击碎飞在空中的陶碟就行了。由于使用的是霰弹,一发子弹里装有数十颗铅珠,击发后会像散花一样泼洒出去,因此相较于准头,眼手和身体的协调要更重要一些。
裴风看着手里的这把猎枪,果然跟当时鲍勃给自己的那把一摸一样,意大利伯莱塔公司的银鸽双管霰弹枪,上下排列的纵置枪管,一次性能填装两发子弹,虽然打飞碟的时候有严格限制,但如果填装大威力的弹药,一枪放倒黑熊或者大象之类的动物,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此时的裴风心中更多的是不安,既然有着这样的武器,是不是就说明这浓雾之中,有要用到它的地方。他正想的出神,木杖变成猎枪的白光也在这时消散了,紧接着出现的是一道黑光。「正位隐士的诅咒,欲望的补给 ,将挠痒的欲望施加在异性身上,可获得弹药补充,弹药种类受对方性格与挠痒程度,时长等一系列因素影响」
裴风看到这里眼角直抽搐,一股混乱的情绪在脑中乱串,晃得他有些眼睛发昏。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路上,老太太和她的摊位也早就没影了。只有手上的隐士塔罗牌和那杆双管猎枪在告诉他,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裴风看着塔罗牌上,那所谓的祝福和诅咒陷入了沉思,他冷静下来想了想,至少现在可以得到两个重要信息。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第一,这里有危险,有需要枪械解决的危险。第二,这里有人,至少有跟自己一样的人,不然的话,自己这要找谁补给去。想到这个补给要求,裴风只觉脑子里像烧开了水一样,自己总不能坦诚相见的告诉别人,我想挠你的痒痒,这样做估计会被当成变态。亦或者用这把枪去威胁别人,达到一个补给循环,可那就真成变态了,而且还犯法。想到这里裴风的脑子就更乱了,这是个禁止民用枪支的国家,要是真遇上警察,那可真是说不清楚,但要让他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舍弃武器,那也是一种不要命的行为。裴风越想脑袋越痛,最后干脆一摊手,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收好卡牌后,裴风将猎枪搭在肩上,继续往前走去。
路上依旧是什么也没有,除了身前被提灯驱散和身后紧追不舍的浓雾外,看不到任何活物的踪影。
没有时间和参照物,裴风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感觉人都快麻木了,才终于看到了柏油马路的尽头。
再往前走就是一条林间的土路了,土路两旁有些硬叶灌木一类的植被在浓雾之中若隐若现。裴风回头看了看,事到如今也不可能走回头路了,但愿这个方向是对的吧。
行走在这条没有任何修缮的土路上,裴风发现,地上留有许多细长的车辙印子,从大小上来看,并不是现代汽车的轮胎留下的,更像是古时候铁皮包木轮的马车车辙。
裴风心中正寻思着,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前方的浓雾之中传来,许是在这安静得让人窒息的环境中待久了,现在的裴风只觉得那沉闷的奔跑声极其刺耳。
来人脚步声很浮还有些慌乱,看来是穿着不好发力的鞋子在跑,似乎还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在紧随其后,是在被人追赶吗。
这些念头只在裴风脑中短暂闪过,他深吸了一口气,回想着那时候第一次用这把猎枪时,鲍勃是怎么教自己的,抵肩,贴腮,抬手然后三点一线。
裴风深吸了一口气,将枪口对准了浓雾中传来脚步声的方向。
他的心跳伴随着快速接近的脚步声而愈发的猛烈,很快只见一个穿着白色校服的女孩子从浓雾之中冲了出来。裴风一眼就认出了这件校服,那是雪绒花国际学院的制服,白色的外套和蓝白格子的百褶裙,这间学校也在当时的誓师大会上。
女孩见到拿着枪的裴风,显然也是吃惊不已,她可能在浓雾中待得久了,一时之间还没习惯光线,被裴风腰上的提灯光晃了一下眼睛,加上方才前冲的惯性,一个没站稳就扑倒在了地上。
裴风想上前搀扶她,可他猛然发现,脚步声还在继续,浓雾里还有东西,他不敢放下对准浓雾的枪口。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雾里的那东西在接近灯照范围后,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它很是忌惮的等了一会,才慢慢的把脑袋探出雾来,裴风这才得已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张长满了黑毛的怪脸,熊面猴嘴看着十分怪异,就像是一只披了熊皮的狒狒。那家伙一双浑浊的眼珠子滴溜乱转,一脸贪婪的看着扑倒在地的女孩,但又十分忌惮的盯着带有灯和枪的裴风。
裴风在看清楚对方后,悬着的心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他一步一蹭的接近夹在自己和那怪物之间的女孩,他手中的可是霰弹枪,万一离得远了,铅珠可能会误伤到女孩,同时他也知道这怪物是不会放弃的。
果然,在裴风挪到了女孩身边时,那怪物忽然一声怪叫,可能是以为裴风在抢食,也可能是终于沉不住气。它不再畏惧灯光,直接从浓雾之中冲了出来,瞧那体型倒是不像熊,反而更接近猿类。
“捂住耳朵!”
趴在地上的那个女孩,被裴风一吼总算从怔愣中清醒了过来,她双手抬起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裴风也对准了那个想要扑过来的怪物扣下了板机。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裴风只觉得一阵强大的后坐力顶向自己,但不得不说,威力是真的足,直接将那飞扑而来的怪物给推了回去,一阵血肉撕裂的声音后,怪物重重的砸在土路上,半个脑袋跟肩膀都打烂了,扑腾了几下后便不再动弹,瞧着应该是死了。
裴风松了口气,他挑眉看了看冒着白烟的枪口,这玩意可真好使。
裴风放下枪后,打算把少女扶起来,但对方似乎有些被惊吓过度,两腿发软的站不起来。裴风无奈,只能解下腰上的提灯放在女孩的脚边,打算自己先过去看看那怪物。谁知那个女孩一把抓住了裴风的手,他刚想解释自己不是要丢下她,却抬头对上了女孩已经镇定下来的双眼,虽仍有不安但已经坚强了许多。
“这盏提灯,不要随便离身”
裴风听了这话后先是一愣,然后打量了一下女孩后才问道
“你也有这盏灯?”
“嗯……有过,被人偷走了,提灯似乎可以驱散危险,失去它后,我很快便被雾中的东西盯上了”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女孩摇了摇头,再次沉默了下来。
裴风见她这样,只能抱着枪也坐在了提灯的边上。
两人相对而坐,昏黄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到了浓雾之中。
女孩一直盯着地上的提灯不说话,看上去她还需要一些时间,裴风也终于得闲仔细看了下对方的脸,这女孩有一头十分特别的楝色长发,微微卷曲的发角让她有种盎然的古典天成之感,尽管她因为忙于奔命,此时灰头土脸的,但依然盖不住脸上的庄秀,真是个漂亮的女孩。裴风竭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视线,但最终他还是像做贼一样,偷偷看上对方的双脚。女孩此时抱住自己的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一双白色的过膝袜已经划开了几个口子,看起来是路上的灌木所致的,棕色的小皮鞋上也沾了不少泥土。
裴风感觉自己不能再看了,他猛地抽了自己一耳光,打算让自己清醒点,却没曾想把女孩给逗笑了
“呵,你干什么呀”
“呃,好像有蚊子”
女孩苦笑的瞧他,看来已经从刚才的惊险中缓过来了。
“我叫洛淼,雪绒花的三年级生”
“裴风”
“嗯,裴风,谢谢你救了我,希望以后我能有机会报答你”
裴风摆了摆手,显然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想询问洛淼。
“你是三年级生,那天誓师大会,你在现场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这么说你也是……嗯,我当时好像是要准备上台发言的,可那之后的事我就不记得了,醒来时我还以为自己被侵犯了,但身上的衣服都没被碰过,手机也还在,所以……”
洛淼说到这里,垂眸想了想后才接着说道
“之后我就在地上捡到了跟你一样的提灯,然后遇到了一个用塔罗牌算命的老婆婆”
“等会,你说的老婆婆,是不是一身破烂黑斗篷,让你有事问牌的老人”
“嗯,嗯!是的,你也遇到了吗”
洛淼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牌来,那是塔罗牌中的 2 号牌「女祭司」。
裴风看了一下洛淼的牌,她并没有像自己一样获得武器,而是获得了一种名为「心灵感应」的能力,她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感知任何生命体,无论是活物还是某些灵异的东西,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看上去是一个十分厉害的能力,可当裴风看到诅咒那里时,却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恶作剧,洛淼使用心灵感应的条件,是 5 米内必须有一个在危险情况下,也绝不会抛弃自己的人在。
“那你呢,你的是什么”
洛淼重新收好自己的卡牌后问道。
裴风自然是不可能让洛淼看自己牌的,毕竟那上面有他极力掩盖的东西。
“这玩意”
裴风把猎枪举到洛淼面前,看对方露出了然的表情后,他才接着说道
“不如试试你的心灵感应,如果我符合诅咒条件,也许咱们可以先去找回你的提灯”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裴风说出了自己的提议,如果能跟洛淼一起行动的话,她的能力在这满是浓雾的世界里,就约等于拥有了卫星导航,自己也不用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走。
洛淼显然也很清楚眼下的处境,没多想便点头表示了同意。
说实话,洛淼心里是不抱太大希望的,因为家庭的原因,她从小到大便见惯了这许多的虚伪与攀附,要她去相信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会愿意在危险中绝不抛弃自己,这她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