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分社长已经察觉到‘枫’和我其实是同一个人了。他会不会因为愤怒而解雇我？但公司毕竟不是分社长的私有物，他也不过是公司的一名雇员，不能因为个人原因就随意解雇我。当然，他也可以把我女装的事情公之于众，以此来逼我自行辞职。可如果他那样做了，反而会暴露自己和一个女装男子交往的事实，这对他本人也没有什么好处。况且，分社长并不是那种会把我女装的事公开的人。
因此，我没必要辞职，但我实在无法再在分社长的眼皮底下工作了。无法想象今后该如何面对他。带着辞职信，我决定前往分社长办公室。
*
我站在分社长办公室门前，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秘书甜美的声音。
“请进。”
她打开了门，探出头来。
“我是总务部的户仓，有件事情需要向分社长请示，可以帮忙通报一下吗？”
“您有预约吗？”
我摇了摇头，秘书随即走进了办公室。不一会儿，她打开门，示意我进去。
“我是总务部的户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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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有事要谈？”
分社长用他在公司一贯严肃的表情问道。
“这是我的辞职信。”
我递上辞职信。
“为什么要辞职？”
“一些个人原因。”
“个人原因？你是找到比这里更好的工作了吗？”
分社长看起来好像还没有意识到我就是‘枫’。我不禁疑惑起来。
“不是，我还没找到。”
“还没找到？尽管经济形势有好转，但也不能保证你马上能找到新工作。你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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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确定。”
“我再问一遍，为什么想辞职？”
我再次只能重复那句‘个人原因’，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解释。无论他是否认出了我，我都只能辞职。
“明白了。我会暂时收下你的辞职信，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如果一周后你仍然决定辞职，就再来找我。”
“我不会改变决定的。”
“是吗？真遗憾，听说你是总务部的骨干。失去你对我们来说确实是损失。”
“打扰了。”
我鞠了一躬，准备离开。
“户仓，等一下。”
“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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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联系枫君吗？告诉她，我会在昨天的地点、同样的时间等她。”
分社长的一句话让我瞬间明白，他早已知道我和‘枫’是同一个人了。
“一定要告诉她，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我回过头，看到他用恳切的眼神望着我。我什么也没说，再次低头致意，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
去，还是不去？这比哈姆雷特的选择还要折磨人。
（他说，‘话还没说完’，到底还想谈什么呢？）
我满腹疑虑，直到傍晚才决定再见他一面，结束这一切。
（去见他时要不要穿女装呢？他明确让我联系‘枫’，这显然是在暗示我要以‘枫’的形象出现。）
最终，我匆匆换上‘枫’的装扮，赶往与分社长昨晚约定的那家高档日式料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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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女服务员也用和昨天一样的表情迎接我，并将我引导到和昨天相同的房间。
“枫君，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分社长依旧满脸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您说有话要谈？”
我尽量抑制住情绪，平静地问道。
“我是真的从心底爱着你，枫君。”
分社长的目光无比认真，透露出坚定的情感。然而，我却无法接受这份感情。
“您爱的是我作为女人的样子吧？但实际上，我是男人。”
分社长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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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并不重要，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是男是女。”
“您这么说，我很感激。但男人和男人之间能培养出爱情吗？”
“世界上有许多同性相爱的例子，不是吗？”
分社长毫不犹豫地回答。
“可我……”
我正想继续解释，却被他打断。
“你是在说不可能吗？那次热烈的吻难道是假的？”
分社长提起那个令人难忘的吻，我不禁回想起那让人沉醉的瞬间，顿时感到脸上发热，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可是，我已经结婚了。”
我尽力用婚姻这个最大的借口来阻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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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你没结婚，你就会接受我的爱？”
我的最强武器瞬间被击溃，辩解反倒变成了认可。然而，内心深处，我也明白，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如果没有和薫的婚姻羁绊，我早已投入分社长的怀抱。
薫和我的婚姻，是我最大的束缚。
“枫君已经结婚了，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大问题。昨晚，我整夜未眠，一直在为此苦恼。即便如此，我依旧决定今天向你表达我的爱。”
“我不能和薫离婚。”
这是我绝不能妥协的底线。
“我明白，枫君就是这样的人。”
“既然如此，分社长您也只能放弃了。”
“虽然不能和枫君结婚，让我感觉很遗憾。但，我还有其他办法。”
分社长突然话锋一转，让我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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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办法？”
“你不需要和妻子离婚，但我们可以继续在一起。”
他的提议让我更加惊讶。
“如果我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那自然是婚外情。即使和您这样的男性在一起，这也算是婚外情吧？您是要我和您搞不伦吗？”
“是啊，背叛妻子当然是婚外情。你知道，我从未在婚姻内出过轨，直到现在也不曾想过会这么做。然而，我无法控制对你的感情。即使是婚外情，我也想拥有你，枫君。”
薫曾不断地问我，办成女人的我是不是和别的男人在交往。我当时的回答是，当然不可能会和女人有外遇，和男人就更不可能了。
“薫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哈哈，枫君，谁会把出轨的事情跟妻子说呢？”
他的话虽带着轻松的语气，却透出一种难以抗拒的真挚。
“枫君，接受我的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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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清正廉洁的分社长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我的内心开始动摇。
“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好，我给你时间，等到下周。对了，户仓君的辞职信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的语气很淡定，仿佛在跟一个与此事完全无关的人说话一样。
“我还是辞职吧。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实在无法再继续与您共事。而且，万一我们的关系曝光，您也会陷入困境。”
分社长思索片刻，问道。
“你现在住的公寓是公司提供的吧？”
“是的。”
“按照规定，辞职后你得搬出那里。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有提前考虑过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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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去找个便宜的公寓。”
“那你的工作呢？今早我跟你说过，找到合适的工作并不容易。”
“我打算全职做女招待。”
“女招待？这个行业可不适合长期发展。你还是撤回辞职信，继续工作吧。”
经济上，这确实是最稳妥的选择。而且，薫若过来的话，我也能从容应对。
“……我会再考虑的。”
“我期待你的好消息。枫君，今天一定要好好吃点东西。昨天你连一口东西都没吃，这对为你准备食物的厨师来说是不敬的。”
尽管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待了，但他的话让我无法拒绝。
我机械地举起筷子，仿佛分社长不在眼前一般吃着食物。然而，这道本应美味的佳肴，此刻却如同嚼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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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离开分社长，独自生活——这曾是我的决定。然而，这个决定开始动摇了。因为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爱上分社长了，不是作为男人，而是作为一个女人。
分社长表示，他不需要我和薫离婚，只要保持一段婚外关系就可以。他还希望我继续留在公司工作。这对我来说，确实是最理想的条件。然而，我心中最大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