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孟夏 昏黄的路灯映照出朦胧薄雾,雨还未落下愚园路的街面就已经潮湿起来。黄梅还是往年的黄梅,沪西却已不是当初的姓氏,亭子间的文人雅士从来不少,此夜雨中,却不知还有何人能够提起雅致敲棋落花。 路边不起眼的一条弄堂里,靠弄口有一座低矮的石库门房子,伴随着瑟瑟雨声二层阁内传出少女喁喁的啜泣声。 姚盒是皖南徽州府人,早年间死了父母,恰逢灾荒青黄不接索性与同乡坐船到上海的十六铺码头抗大个挣份嚼谷。安徽人勤劳能干,姚盒没几年便在上海站稳了跟脚,在愚园路的一所石库门房子租了个二层阁,抗大个的活计他已不屑于做,经人介绍到车场凭了辆黄包车,没多久便娶了一位温婉的本地姑娘,两人结发数年终于诞下一女,小名换作杏儿。 原本上海的洋车生意还算好做,可前年八月张治中和日本鬼子开兵见仗,大战一连打了三月,全国各地的援军都前来参战,直打的伏尸遍地,血流漂橹,三个月后东洋雄师开入上海,从此山川改姓老百姓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这一日姚盒揽到了一份大生意,客人要从愚园路坐到极司菲尔路,一共两英里,车费折合中储卷足足一块五角钱(工部局定价,一英里内车费一角,超过一英里后每半英里一角,原先的一角钱折合中储卷五角)。姚盒卯足了劲一气把客人拉到了地方,可客人下车后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进弄堂。 姚盒急了,上前扯住客人的袖子问道“先生,侬想哪能?”“侬讲哪能?”(要想气势足,多用质问句)客人不耐烦道。“侬的车钱……”姚盒话未说完就见客人从胸前手巾带里掏出一张派司,吓得把下半句话咽了回去,气势便矮了一截。客人转身就走,姚盒却再不敢阻拦,军警宪特掌握平头百姓的生杀大权,万一对方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给扣了,不死怕也要倾家荡产。 姚盒无精打采的将洋车拉起,准备到平日客人较多的地方等候,忽然,他瞥见眼角一抹黑光浮现,耳侧劲风突至,下一秒便感到天旋地转,自己的身体好像离开了地面…… 二层阁内,杏儿坐在地上止不住的啜泣,前日姚盒被车撞死,杏儿前去警察局报案却得知肇事的乃是七十六号的汽车,姚盒嫂悲伤心切,又被二房东告知下个月姚盒的租金便将用尽若不续租便只能搬到棚户区与逃难至此的流民为伍,姚盒嫂急火攻心竟一病不起眼见着就要随夫而去,杏儿走投无路只得守着病榻连日痛哭。 就在这时,二层阁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人弯腰走了进来(二层阁低矮,无法容人站直身体)。来人一脸掩不住的瘪三相,满头癞子,五短身材,大夏天穿一身黑西装活像是一个开殡仪馆的小老板(上海夏季流行白西装),此刻弯腰驼背猥琐气质更甚。 杏儿停住哭声扭头问到“侬是啥人?”来人哈哈一笑说道“阿拉叫吴来,是亚心车场的老板 ,侬爸爸前天撞坏了阿拉的车,侬打算拿啥赔给阿拉”杏儿不语,吴来又道“江湖规矩,朋友死特了,阿拉要照顾伊拉家人,侬卖相不错,趁着侬爸爸还没下葬,跟了阿拉,伊拉在天之灵看着自介囡囡嫁人也好安息”杏儿闻言怒瞪双眼气愤道“侬帮吾滚!”吴来却不生气,笑骂到“册那,明天阿拉过来侬给阿拉个答复,阿拉给侬姆妈看病,如若不然,侬赔阿拉的车钱。”说罢,转身离去,一边下楼一边荒腔走板的唱着戏词“长坂坡,救阿斗,杀的曹军个个愁……” 杏儿两眼通红沉默良久看着床上的姚盒嫂一夜无眠,次日鸡叫时分杏儿疲惫不堪昏昏睡去。 不知过去多久,昏昏沉沉之间杏儿隐约闻到一股酒味,仅接着自己肩膀上的衣服便被扯了下来,杏儿顿时一惊睡意全无,睁眼一看却见住亭子间的文人且先生酒气熏天的趴在自己身上,一只手还扯着自己已经被扒下肩膀的衣服。杏儿惊惧不已尖叫出声却被且先生的另一只手捂住嘴巴,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且先生的魔爪,没一会身上的衣物便被脱了个七七八八,眼见且先生将手伸向了自己最后的肚兜,杏儿心如死灰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揪住了且先生的后领,,却原来是吴来正巧赶到。 “阿拉虎口中的美味岂能让侬一条赖狗叼走”吴来呸了一声骂到“册那,滚”说罢将且先生惯出门去。吴来擦了擦手转身向杏儿问到“阿拉昨天的话侬考虑的咋样了?”一边说着吴来便朝杏儿走去,见杏儿一动不动没有反抗吴来嘿嘿笑着就扑了上去,折腾半天杏儿却始终不肯张开双腿,吴来顿感没趣骂到“戆都,侬都差点被姓且的赤佬看光了现在跟阿拉还犟个啥?” 这时,吴来心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拧身将杏儿压在身下,屁股坐住杏儿的小腿,双手扒去杏儿的鞋袜。“不要!”杏儿惊叫一声。此时距天足运动不过数年之久,上海女子虽皆放足可双脚仍然是女儿家心中的私密之处,现如今鞋袜被恶徒扒去双脚一丝不挂展露在他人眼底杏儿怎能不羞?杏儿回想自己今日所受的种种屈辱不禁失声哭了出来,谁知刚一张口杏儿便感到脚心一痒哭声脱口却变成了笑声。 呜呜嗯哈哈哈哈额呜呜呜呜…… 原来是吴来趁杏儿张嘴之际用指甲在杏儿的足心刮了一下。见杏儿如此反应吴来玩心大起双手握成爪状在杏儿足底爬搔起来,这一下杏儿便再也哭不出来了。 呜呜呜嗯啊哈哈哈哈哈额不啊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哈哈…… “册那,滚”楼下二房东听闻楼上动静上来查看却被守在楼梯上的瘪三堵了回去。 二层阁内吴来兴致愈高,双手不断的在杏儿的脚底各处刮、搔、抠、挠,试探着杏儿的反应,他渐渐发现每当指甲触及杏儿足心中部时杏儿的反应便会较之前更加剧烈,笑声也愈发痛苦。吴来眼珠一转从上衣手巾袋中掏出一只怀表,将表链在杏儿的两只大脚趾上绕了几圈打了个死结,接着竖起手指将指甲露出在杏儿的双脚足心飞快的上下刮弄。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啊哈哈哈哈救命哈哈哈啊哈哈哈不要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杏儿的笑声开始癫狂起来,她猛然挺起上身用指甲狠抓吴来的脊背,下一刻便被脚底更加剧烈的痒感掀翻在地,杏儿欲起身再抓吴来却被脚心传来的阵阵剧痒卸去力气上半身只得不住的在地上扑腾口水泪水流了一地。 吴来折腾半天还未过瘾便觉得手指发酸他心中一动将腰带铜头上挂着的铁尺抽了出来,这铁尺乃是一种三叉状有棱无刃的钝器,青皮混混常以此物斗殴,这把铁尺早已历经百战棱角之上遍布缺口,吴来心中暗笑不知把这物件用在这小囡脚上却会如何。 杏儿趁着吴来停手大口的喘着粗气,她面色通红,脸上口水泪水鼻涕遍布,看着吴来坐在自己腿上捣鼓着什么,心中慌乱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