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語/ロデエリ】杂乱无章

2024年09月28日20:5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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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如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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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罗德里赫辞去了首都的工作,登上火车,他要到南方疗养一段时间——他辞了职,长期的偏头痛使他难以工作。临行前他照例同上面打招呼,他说我头疼得受不了了,天气太冷,我想到南边休息一段时间。负责这项事务的工作人员瞥他一眼,问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盖章。

他说您走吧,埋头继续干手上的活。这个时代的人不再将他们这群人当作神衹或是恶鬼。他们没有实权,同时也获得了更多的自由。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做着外交方面的工作,也有人与他同样选择隐没在人群之中。出境的许可随着那个印章一同落下。罗德里赫颤抖着接过那张纸,神情藏在睫毛下的阴影。他还是同他行礼,转身,消失在人海里。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是从乡野间诞生的,他们这群人里没有谁是天生的贵族。土地是他们唯一的母亲。更早的时候他尚未被统治者的军队领走,脚下的那片土地便是他对国家这一概念的唯一理解。起初他模仿着普通人的样子活——但他活得实在是太久,农夫们将他五花大绑,推上审判席,辩驳与反抗被当作魔鬼的花言巧语,罗德里赫很快由一个普通孩童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妖魔。他们试图用各种方式杀死他,可他实在死不了。持续半个月的行刑里他们对他的情感渐渐由由憎恶转变为恐惧。最初将他推上行刑台上的人腆着脸,语气里满是讨好。首都来了人,使者一脸讨好地笑。他们喊他祖国,脸上的肉堆在一起;他奄奄一息,不知所措。恍惚间他被架上一辆摇摇晃晃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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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正如此刻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登上一辆火车,方向与那驾马车截然相反。他找到座位,落座,摘下手套,将行李箱放在脚边,掏出一本未看完小说,翻开,只是将它摆在腿上。近来他难以集中注意力,每每进入状态,回忆便如潮水般汹涌。千年前罗德里赫被人群簇拥着进了维也纳,离开时孤身一人。作为奥地利意识体,他人生故事的开篇与结局产生强烈对比。这绝对足够编造出一本好的小说。只可惜它被带离至现实。翻开一页,扑面而来的是无尽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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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巴不得自己真的处于一部小说。形容他生命的贬义词太多,多得他忍不住同它们一起冷笑。汽笛嘶哑地吼叫着。罗德里赫摘下眼镜,揉捏酸痛的鼻梁。疲惫不堪——尽管他什么也没做。那本书静静地躺在他的腿间,推搡着词句试图向他诉说;他凝视它。几百年来罗德里赫似乎从未接受他由一个普通人变换成国家意识体的这个事实。换句话说作为奥地利意识体的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不务正业。早些时候他痴迷宗教,解读教义与清理异教徒成了他最初的几百年里最为热衷的事业;再后来他又沉迷于音乐和女人,或说伊丽莎白海德薇莉。他人生故事后半段的唯一女主角隆重登场。十八世纪的伊丽莎白随着马扎尔人的军队来,一头棕色长发披散在深绿色的骑装。她从一匹枣红马上翻身跃下,棕色长卷发在阳光下镀上一层耀眼的金。

一个女人、绝妙的东方女人——伊丽莎白的身体热情且性感,这个词像伊甸园的毒蛇,潘多拉的魔盒;性感能勾起色欲,而色欲则是诱惑与恶的结合(诚然,这一切仅仅是当时的罗德里赫为了安慰自己的失态而编造出的理论)她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摆动的乳房令他口干舌燥。他入了迷:伊丽莎白身姿曼妙,棕色卷发如瀑般倾洒,胸部的隆起像两座小丘。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眼神比起欣赏更像是渴望。除去外界因素,他已然对这个女人充满好感。恍惚间罗德里赫走上前,他向她伸出右手,她只点头,绿眼睛眯成两道细细的缝。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称他为大公国先生。清清嗓子,头颅高高仰起,两瓣唇一张一合。伊丽莎白说一口带着东方口音的德语,骄傲又自信:“是玛利亚·特蕾莎大公请我们来。”她加重“请”这个字,神情里满是轻蔑与不耐。“舟车劳顿,请奥地利先生让我们先去休息吧。”她忽视他伸出的手,同他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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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他在爆炸声中惊醒。伊丽莎白得意洋洋,看他的眼神里满是挑衅。美丽的壳被尽数剥落,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狂妄又自大。冷静下来!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你不该招惹她,这个骄傲的女人是大公搬来的救兵,她前来救你们于水火之中!忍耐,只需忍耐!!

他是清楚这一点的。缩回手,他在沉重的羞恼中将嘴唇咬得发白。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3

摇晃的列车上他却难得安眠。没有止痛药或是镇定剂的蒙蔽,罗德里赫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他将这归为异乡的魔力。工作的最后几年里他愈发感到力不从心,无形的重担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身体每况愈下,偏头痛常伴随着夜幕一同降临。他去医院,医生从医多年,鬓角悄然生出的几根白发或成经验的证明。他将这一切都归为心理作用:“您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有压力很正常,我劝您最好还是休息一下。”他不作声,因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到底老得有多可怕。某个午后他同佩特拉提起这件事,她说你有没有养过鹦鹉。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跟不上她的思路,鹦鹉与压力导致的偏头痛有什么联系?他问她鹦鹉也会得偏头痛吗。佩特拉翻了个白眼,细长的手指几乎要戳穿他的额头:“我是说剪羽!……有些饲养鹦鹉的人为了避免鹦鹉飞走会剪去它的几根飞羽,这样鸟就飞不高了。”喝口茶,她说你现在就特别像那种被剪了羽毛的鸟,你太久没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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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所思。他的羽毛是由他亲手剪掉的。手起刀落。战争结束后罗德里赫被遣返回国,回归维也纳的生活后他先后找了两份工作:第一份工作是撰稿人。在柏林的那几年里他写了好些东西,他试着向报社投稿,很快获得了几笔不菲的收入。后来他发现他的灵感随着战争的结束而彻底耗尽,一切归于安逸,他再度提笔,灵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长久的僵持。他凝视那沓稿纸,大脑同它一样空白,最终他还是选择放弃。第二份工作是在中学里担任历史教师,当年的负责员听到这话时扬了扬眉,这份工作听起来对他们这类人来讲相当合适。然而事与愿违,他只是活得久而已,记忆如流沙——这意味着他并不记得所有的事。为了获取教学资格,他花了几年的时间同记忆力争斗。翻开一本历史教材,指尖自纸面滑过,中世纪的风混杂着十六十七世纪的血与泪在他眼前一同糊成霾雾。他忘得太多。有时他试图将脑海中那些模糊的人影与教材上的画像对应,于事无补,最后出现在他大脑中的只有一串串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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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处于一辆列车之中,由列车他联想到一个经典的比喻:人生是一场旅途。他的旅途则采用铁路——生与死对应起点站与终点站,人生的道路则化为车轮下的铁轨。罗德里赫的人生由无数条交织的轨道组成,俯瞰像是一张巨网,曲折结合的道路密密麻麻;他的列车置于巨网之中。他被包裹。

“恶心。”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这是伊丽莎白对这张网的评价,他扭头,伊丽莎白浑身赤裸,胸口处尚未完全消去的红痕提醒着他不久前的缠绵。女人披散着头发,双腿跪在皱巴巴的被单上,她探出大半个身子看他的绘画。他移开视线,试图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离开。

“恶心。”她再次重复这个词,眉头紧锁,“你在画什么,蜘蛛网?”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这是我的人生。”他本该如实回答的。“交织的不是蛛网,而是我人生的轨迹。”他实在说不出口。恍恍惚惚,有个声音对他说这种说法对于罗德里赫的人生来说貌似有些过于装腔作势——毕竟奥地利意识体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不务正业,他人生的前半段沉迷宗教后半段又痴迷女人。后半段的女人叫伊丽莎白海德薇莉。昨夜他们在维也纳相会,女人喝了酒,揪着他的领子赏赐给他一个吻。唇齿相连带出一条暧昧的银丝,她眼神迷离,缠绕着他脖颈的手臂像藤蔓。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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