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妖怪海x头牌卡,古代架空背景,语气上模仿了古汉语,所以可能有点出戏
*开头有卡维对陌生人自慰的场景,雷者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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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朝露
“这个长得不错,4两。”
卡维闻言,抬起早已垂得僵硬的头,秋水剪瞳,看得验货的人面色一喜,连连点头,随即问道:“我知公子不易,但万事已定,请公子节哀。”那妇人状似悲哀,掏出一方巾帕佯装拭泪,“既入了我南风楼,没有才艺傍身,可是生活不下去的。公子会些什么?让大娘我这粗人开开眼?”
“我……会弹琴唱曲,会画画作诗,都会一些……”
“那真是极好!”
验货人迫不及待地叫来主人,爽快付了银两,又叫来两个手脚麻利的伙夫,买了一卷草席,一方未打磨的石碑。父亲冰冷的尸体隐在廉价的草席后,卡维麻木地抬起手脚从地上站起,在一挂爆竹的脆响中,迈进了那栋雕梁画栋的南风楼的门槛……
卡维原本家庭美满,父母均出生书香世家,虽家族中道没落,但他们夫妻两人早就自力更生,影响不大。可好景不长,父亲遭遇意外身亡,卡维虽为长子却年幼,家里失了顶梁柱,生活的重担猛地压在母亲一介弱女子肩上。正所谓墙倒众人推,亲友虽未趁火打劫,却都不是好相与的,这么多年,他们早就眼红卡维家,想看笑话。
曾经的风花雪月换不来稠粥,曾经的乐善好施唤不醒薄凉人心,在母亲又一个以泪洗面的夜,卡维下定了决心——
他将家里所有值钱的字画古董都换成了银钱,去官府替母亲求了放妻书,将两样东西统统交予母亲,代替父亲放了这位柔弱美人自由,随后跪在路边卖身葬父。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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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维深知母亲性格,不愿母亲吃独自抚育幼子的苦,只是经此一遭,无论卡维将来走向何方,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1
“好、好!”锦衣公子抚掌大笑,“好一个‘赠君一枝春’!你画得好,诗也好,琴更是一绝。”说罢他豪迈仰头,饮尽盏中薄酒,望向床头铜镜中桌前挥毫的单薄身影,隐隐绰绰,如同皎月,叹息一声,“这世间,怕是只有镜中的你才能与之比拟了。”
卡维闻言,不卑不亢地回答:“谢主人赞赏。”
锦衣公子又笑,他身边的侍从立刻心领神会,出门为自家主子添了一壶酒。
楼中不知年岁,卡维进入南风楼已四年有余,因为识字懂词,卡维一进楼,便被主人相中,带在身边精心培养。曾经在学馆和同窗好友反复推敲的诗词歌赋,到头来竟成了皮肉生意的敲门砖,卡维骨子里原有的几分读书人的傲气,在听见隔壁少年被人磋磨的惨叫后渐渐消散。他日益沉默,浸在淫词媚术里,用脂粉华服将心层层包裹。
明日便是卡维挂牌的日子,所以主人夜里携香而来,特地校验他的才艺——这也是看卡维有没有成为“雅公子”的资质。若卡维表现平平,他就会做小倌,放去底层以色待人;若卡维惊才绝艳,他就可当“雅公子”,卖艺不卖身。
但这所谓的不卖身只是提高身价的秘密,若是郎有情、钱到位,主人未尝不会动心。酒过三巡,锦衣公子挥退下人,卡维知道,这个时刻终于来临了。
“卡维,自渎给我看。”
最后一道考问,便是房中术,就算卡维已经半只脚踏进“雅公子”的门槛,也不能例外。卡维垂下头,掩饰颤抖的眼睫,乖顺地应了一声“是”,随后从桌子边走出,立至主人身前两步远,深吸一口气,手指搭上了腰扣。
“啪嗒。”
随着一声脆响,上好的月华绸衣如同溪流滑落,露出里面薄纱制成的里衣。这件里衣用料剪裁都别具一格,为南风楼特制,穿在人身上,看似保守的一件小褂,实际上各个部位都看得清清楚楚,好似一丝不挂。卡维身段娇柔地缓跪在地,羞中带怯地将白皙无疤的身体展示于主人眼前。得到主人首肯后,他伸出削葱般的手指,将自渎用的香膏取出,放在腿边。
要想让阅男无数的考官顺利勃起,第一点便要美得超凡脱俗。好在卡维不仅拥有天赐的容颜,身体也在四年的精心呵护下冰肌玉骨,浑然天成。卡维左手撑地,右手轻轻掰开自己的腿根,一根嫩粉色的幼根坠在光洁无毛的男阴,连同两颗同样稚嫩的卵蛋,像一串青涩的荔枝。长期服用药物抑制性征,使得卡维早就失去了生育功能,因此他的性器官就如同少年一般没长开似的,分外可爱。听着主人逐渐粗重的气息,卡维惨然轻笑,终于将今天的主菜盛出。他臀尖轻提,那湿润紧闭的玉口便呈现在食客的面前。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主人请看……哈啊……”卡维用香膏濡湿手指,轻抚私处,在褶皱处细细涂抹。南风楼的香膏均混有大量媚药,卡维平时不敢随便使用,今日一抹,药力生猛,差点让他菊关难锁。但卡维生涩的手法明显取悦了锦衣公子,他象征性地敞开了下摆,令卡维看到了半勃的性器。
差一半就成功了。
药力上涌,迷晕了卡维的头,两片红云顺势飞上脸颊,此时的他眸含春水,面若桃花,臀尖因为痒意颤抖不止。两段指节携着香膏扣开玉扉,急不可耐地向里探去,像是要把这一池春水的涟漪抹平,媚药入体,却将池水搅得更浑。
“呜……哈啊……哈啊……”
卡维泪眼朦胧地望向主人的男根,这根决定他生死的判官笔仍是半勃,任由眼前佳人被欲望如何折磨,也没有再提起一分。但卡维并不慌张,继两根手指之后,他无名指微曲,也深入穴中,轻捻扣挖,那道入口,时而抿唇紧绷,时而红肉外露。卡维眸中盛着的水光,也随着他动作自眼角滑落……终于,他指尖触到了肠道深处的那块硬物——
“啊……”
卡维低低哀叫一声,手指用力勾住那物,向外一扯,随即身体便因为碾过妙处而瘫软倒地,吐着粉舌,剧烈颤抖。那东西才堪堪从菊穴探出一角,竟是一根玉势,自主人考校才艺之前,就被卡维含进体内。锦衣公子瞬间红了眼,一想到卡维抚琴作画时候风光霁月,私处却吞吮着这样一根淫具,他就情动不已,孽根指天。
花了好一会儿才压抑住自己的性欲,锦衣公子缓缓站起身,整理衣袍。他看向地上蜷缩手脚的卡维,吩咐道:“卡维可当‘雅公子’第一人。”
“听令。”门外的手下应道。
锦衣公子满意点头,随即推门离去,屋内瞬间一片寂静,良久,才传出一阵低低的啜泣。
2
卡维躺了半个钟,才勉强起身。他摇摇晃晃,蹲在地上,羞耻地将自己摆成排泄的姿势,臀尖和手指用力,才将那根屈辱的玉势自身下扯出。做工精美的玉器湿漉漉的,香液欲滴,卡维泄愤似地将它掷在地上,碎片四散,他呜咽着,手背用力擦着红透的眼角。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为什么要哭?”
平静的声音响起,卡维听见,哭得更大声了,“还不是因为你!”
“和我无关。”那声音依旧不急不缓,“如果你是说那玉势的主意,不重要,你成了‘雅公子’,这就足够了。”
卡维顿时气结,他还瘫坐在地上,却被这股无名火催动,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床头矮柜前,“你这妖怎这般让人生气!”他挥舞着无力的拳,狠狠地砸在铜镜上。铜镜纹丝不动,卡维的手却红了,镜子沉默,像是努力共情着卡维此刻的心绪,无果,于是他又开口,语气带上一丝安慰。
“别砸了,手疼了吧?”
“你!”
一夜测验早就耗尽了卡维气力,体内媚药还未除尽,他情绪激动,两相作用,竟是翻着白眼晕了过去。镜子长叹一声,认了命,模糊不清的表面霎时变得清晰——那是一个苍白的男人,虽身形颀长,体格健壮,但他从发丝到脚都是苍白的,除却那双绿色眼睛,瞳孔周围一点红,摄魂夺魄。
男人闲庭信步,自镜中走出,他不急不慢地抱起卡维,随后将角落那只浴桶拎出。早在锦衣公子走出这间房,就有小厮贴心地备上热水,排在门边,因此省去男人叫水的功夫。把卡维放进热水浴桶,男人熟练地为卡维擦洗身体,抹去水渍,穿上新里衣,塞进被窝。
男人是镜妖,名字叫艾尔海森。卡维和他初识于房术课上,每名学员前都放了铜镜,卡维初通人事,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镜褪衣、自渎、高潮,不由得拽紧领口,羞愤欲死。可若旷课一节便要挨饿一顿,卡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挨一顿便会去半条命,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却听到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有趣,你身上居然没那恶心味道。”
卡维左顾右盼,身边只躺满了赤裸自渎、咿呀呻吟的学员,根本找不着其他人,他吓破了胆,想要逃走,手脚却在地上生根似地动弹不得。见卡维这样子,镜子里的男人也是无奈,他将自己的身形在光滑镜面上映出,招呼卡维看过来。
卡维更害怕了,“你是鬼吗?”他压低声音问道。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是妖。”男人回答,“我住在这里,偶尔出来买书。”随后他从镜中探头,以一种开窗和邻里闲聊的姿态,语气随意:“你为什么不用南风楼的香膏?”
“因为……”卡维低头,语气沮丧,“用了就会变得不像自己。”
在南风楼讨生活的日子,卡维学会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因此课业间隙,他时常刺探年长学员的动向,自然偷窥过房术课现场。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每门学问必定有它取巧的方法,南风楼的香膏便是房术课作弊神器。香膏内含大量媚药,哪怕你今天心情坏、身体虚、肚子饿,也能瞬间发情,完美完成课业。这消息很快在学员中传开,正式工才有的香膏变成了紧俏货,人手一盒。
卡维没有备上香膏,无处安放的自尊心促使他远离邪物,好不容易赚取的钱财当然要花在更有价值的地方,比如买来工具给父亲墓碑刻名。
于是今天,没有香膏的卡维呆坐原地,有香膏的同学抹上香膏敷衍了事。
周遭群魔乱舞,呻吟漫天,本来就介意在公共场合赤裸身体,眼前的镜子又成了精,卡维更加不好意思,于是决心旷掉这节课,饿上一顿。眼前男人似是知晓他心中所想,突地从镜中探出半截身体,抓住卡维,将他往镜子前拖。
“我叫艾尔海森。”
“你、你干什么?!”卡维挣脱不开,惊恐地叫着,怕被人听见,他又压低声音,“你是要自我介绍吗?能不能先放开我……”
“是。”艾尔海森眼里闪过笑意,“我的意思是,你去的时候别叫错名字。”
“嗳?”
喉头气音尚未出口,艾尔海森便按住卡维双手,将他的外袍剥开。透过薄纱裁制的里衣,卡维瘦弱的身躯每一处都清晰可见,艾尔海森眼神透出满意,手指灵活地挑开亵裤带子。
“住手、住手!”卡维绝望地喊着,语气里带上哭腔,“我不要这样……艾尔海森!”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卡维的哭叫淹没在一片高潮呻吟中,没有传到艾尔海森耳边,男人清楚此地的房中术自渎的定义——使用菊穴干性高潮。这种高潮实施困难,若非天赋异禀的名器,只能日积月累,勤学苦练,这也是房术课不禁香膏的原因。
卡维已经服用过一段时间药物,男根反应迟钝,难以勃起,为了节省时间,艾尔海森便不碰他前端,专攻他后门。一根手指如泥鳅般滑腻,触感微凉,在菊褶边轻柔扫过,播撒阵阵痒意。此时卡维挣扎累了,正气喘吁吁倒在地上,刚瘫软身体,就被艾尔海森的手指找到破绽,钻了进去。
干涩触感刺激卡维,卡维痛呼出声:“好疼……猪油,我外衣袖子里有猪油。”
艾尔海森闻言从善如流,掏出猪油便抹,果然顺利不少。两人琢磨一阵,总算可以放一根手指丝滑进洞,卡维脸上沾满泪水,逃避似地将头埋进臂膀,却被艾尔海森一把捞出。
“你干什么……”卡维委屈问道,“就不能让我静一静……啊!”
艾尔海森的中指毫不客气地追随食指进场,他身材高大,手指也粗,撑得卡维幼嫩后穴褶皱全无,满满当当。卡维不甘被控制,忍着难受,休息一阵又攒了些力气,准备一鼓作气突破健壮手臂的桎梏。艾尔海森见状,轻啧一声,索性将卡维抱起,牢牢锁在怀中。
两根手指由平推转为纵插,钻得更深、更猛,将卡维打得措手不及、溃不成军。艾尔海森在指奸时,还不忘摸透卡维肠壁上的敏感点,于是狂风暴雨转为骤雨,卡维的呻吟也时断时续,功夫不负有心人,艾尔海森总算根据卡维突然拔高的泣音找到妙处,狠狠碾磨。卡维哪里受过这般情欲轰炸,他瞠目结舌,后关失守,红肉翻飞,手脚挛缩,就连前端废掉的芽根都枯木逢春,半翘起头,蕊心吐露。过量的情欲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男人原有的性器官却失去高潮能力,卡维难受地呻吟着,仿佛被绳索套住脖子的羔羊,张着嘴努力呼吸。
“艾……艾尔海森,我要……”
最后卡维惨叫一声,四肢抽搐,后穴死死咬住艾尔海森的手指,翻着白眼,在破碎的表情中达到了高潮。艾尔海森将他按在怀里,轻抚背部,待卡维呼吸平稳后,将他放置在软垫上。房术课老师经验丰富,一看卡维便知他已完成课业,连连点头。待老师准备离开,卡维突然出声叫住他。
“老师……”卡维怯懦地问道,费劲抬手往身后铜镜处一指,“这面镜子能给我吗?我愿出银子买。”
“只是些随便买来的铜镜,你要便送给你。”对勤奋好练的学员,老师总是宽容一些。
“感谢老师。”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卡维目送他走远,又瘫倒在地歇了好一会儿,等眼里的泪都流干了,才软着灌棉花似的腿,将艾尔海森这面镜子背起来。好在镜妖有些良心,伸手箍住卡维的腰,不至于让他小胳膊小腿受累。
一人一妖回到住处,在艾尔海森要求下,铜镜没有放在桌上,反而住在了床头。
3
有了艾尔海森的照料,卡维难得一夜好眠。
天刚蒙蒙亮,卡维便在鸡鸣声中转醒,他习惯性地起床穿衣,然后下楼吃饭,却碰到正在送早点的小厮。
“哎呀……”小厮连忙拦住卡维,“您都在顶上挂牌了,就别去底下吃,小的马上给您送进屋。”
“哦……”卡维讪笑,才发觉今时与往日已大相径庭。
作为南风楼挂牌的新任“雅公子”,卡维工作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在却是自新月初升,到鸡鸣破晓,因此许多人为保养皮肤,总是早晨用鸡参汤漱漱口,就回屋睡白日觉。
卡维咽了一口点心,糯香鲜甜,比他小时候从母亲那得来的奖励都美味,也不知是哪间铺子的手艺。他又喝了一口鸡汤,汤底澄黄清澈,入口唇齿留香。
“还是这么奢侈,撷花阁的点心一两一个,北山的乌鸡三两一只。”艾尔海森人未到,声先至,他的模样从镜面显现出来,还是那副苍白样子,手里握着一卷农经。
“……”卡维顿时有些食不下咽,他刚刚两口就吃掉了自己的卖身钱。
“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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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看他表情,来了兴致,在镜妖眼里,卡维的一举一动总是出乎意料。但卡维这次却没有回应,反倒是看向艾尔海森手里的农经。
“你会辨认这些……”卡维指着桌上珍馐,斟酌着用词问道,“这些‘贵重物品’吗?”
艾尔海森点头。
“那就好。”卡维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请你教教我吧。”
“……”
新月悄然上梢头,南风楼内灯火通明,因为是“雅公子”,卡维并不需要同拍卖初夜的落选学员,不,现在是小倌一样,在台上搔首弄姿,努力推销自己,但仍需要登台表现一项才艺。他会的很多,挑挑拣拣,最后选了最为拿手的画画。
于是在台下金主们面红耳热,情欲正盛,为争抢新人初夜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卡维无声地登场了。他身上穿着象征“雅公子”的荷青绫外衫,将藕白色小臂露在外面,一截红绳堪堪拢住纤细的腰肢。内里依旧穿着南风楼特制的里衣,只不过样式更加新颖,一条缎带自颈环伸出,沿着玉凝羊脂般裸露的脊线,没入饱满的臀沟深处,令人无限遐想。似是看到台上月华绸面的地毯有不少黢黑的鞋印,卡维于心不忍,脱鞋解袜,赤着一双娇嫩的玉足走上台去,随后盈盈一礼,背过身去,执起画笔,开始作画。
这角度,着实是妙。
台下的男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送给他。清澈月色下,青衣素雅的佳人披发挥毫,冰肌玉骨,不染风尘。本应是怡然自乐,却透过那窗,那门,被无数双黏腻、含欲的双眼偷偷注视。天边仙自此沦为闺中鸟,卡维同台下恩客们的距离不过六步远,叫人仿佛走近、伸手,就能将腰肢揽进怀中,耳鬓厮磨,逗笑取乐,享受执手同画的快意。一时间,说话声全无,只留粗重的呼吸,夹杂着些许布帛摩擦的声音。
卡维充耳不闻,状似无意地轻撩耳边碎发,果不其然听见几声惊呼。内心一片难堪,他加快手中动作,为留白的枝头点上几蕊红梅,随后便收笔移身,将这幅落雪红梅展现在客人的面前。
他画得极好,不仅台下的人捧场,就连二楼的贵客也连连点头。曾几何时,卡维也是这样受到同窗和恩师的赞赏,“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恩师为雪梅提上诗句,语重心长嘱咐卡维。
“你啊,傲骨铮铮,至坚易折,为师却希望绿水长流,青山永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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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卡维的眼又湿润了。
谢别台下,缓缓行至台后,卡维拎着鞋袜,仍是赤着脚走着,他眼尾飞红,低着头,一时不察,和对面的人撞了满怀。卡维惊慌失措,连忙抬头道歉,却被人轻搂腰肢,按肩坐在道边的长栏。
“公子何故赤脚走路,可是受了什么伤?”那人声音沉稳,又温柔至极,让卡维稍稍安心。
“谢谢您,我没有受伤。”卡维忍下声音中的哽咽,“只是作画时候忘情投入,回忆过去,略有所感。”
“公子倒是性情中人。”那个人笑着,随手拿过卡维手中的鞋袜,俯身捏住他细棱的脚踝,细细穿好,“年轻人少有悲春伤秋的时候,歌颂光阴恰好倒是常态。”那人起身,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笑意加深,“朝露待日晞,你这样唉声叹气、老气横秋,怕等不到中年,便如露水一样消散了。”
受到这样不假思索的关心,卡维喉头再度一哽。面前这人方脸美髯,虽衣着朴素,却有一股读书人独有的气质,若是父亲未遭遇不测,现在也会同他一样风度翩翩。不过这样的人,为何会出现在南风楼这样的烟花之地?
似是看出了卡维的疑惑,那人略敛笑意,正色肃然,“我为工部侍郎,因南风楼为此地最大建筑,特受尚书大人之命前来排查隐患。”他轻咳一声,又道,“最近天干物燥,容易走水,公子剪烛时候也要小心些。”
“好的。”卡维点头,那人随即回以一笑,像是长辈一般,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卡维发顶。
4
“你倒是撞了大运。”
卡维刚回房,就看到镜子空着,艾尔海森坐在了窗边的藤椅上,他悠哉游哉地翘着腿,手里的书换成了一本地方志。
“你又看到了?”卡维有些无奈。
艾尔海森挑眉,“所有镜子都是我的眼睛,不想看也看到了。”他将地方志合上,随手放置桌前,状似无意挑起话头,“说起来,那个侍郎和你还有些渊源,他认识你父亲。”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什么!”卡维起了兴致,立刻凑到他旁边,“快讲讲。”
“他原是和你父亲一所书院的同学,后面中举入朝为官,不去编史,却进了工部。”艾尔海森娓娓道来,“你母亲世家内子弟,均出过工部人才,所以他做官后和你父亲关系不错,也经常通过你父亲,向你母族请教问题。”
“可是我从未在灵堂见过他。”卡维疑惑,父亲死时他早已记事,认得每个前来吊唁的亲友的脸,他确定记忆中没有这样一位温文尔雅、气度不凡的官员。
“这就是奇怪之处。”艾尔海森指出,“你父亲出事,母亲返乡,他从未出现过;但你身陷囹圄、挂牌卖笑,他又出现了。”
“别把他想得那样坏!”卡维瞬间懂了镜妖的意思,有些恼羞成怒,“我现在一文不名,尊严尽失,别人有什么可图的?”
“呵。”
艾尔海森轻嗤,戏谑地挤兑了卡维一眼,低头拿起了那本地方志,仿佛无声在说:“走着瞧。”
“你!“卡维又生起气来。
……
在主人有意提携下,卡维资历尚浅,名声却早早响了起来,每日的客人络绎不绝。因着“雅公子”的身份,来的均是些有礼的贵客,懂得“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道理,卡维也多次逃过一劫。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算不能一亲芳泽,客人也得从风花雪月之外占占便宜,于是给卡维灌酒便成了一项保留节目。卡维醉时格外美丽,面如芙蕖,发若金丝,像极了洛水图中振袖欲飞的仙子。完全醉倒时,他会倚在窗边望月,引颈低歌,眼里的泪光如同天上的星子,盈盈坠落,惹人心怜。
这夜,卡维正斜倚栏杆,挥手送别恩客。迎面却走来一个熟悉的人影——是那名工部侍郎,他身着素色绸衣,腰间挂着一串简单样式的玉坠。侍郎行至南风楼下,抬眼就找到了卡维,随即他步伐一转,走进了南风楼,卡维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行至身前。
“朝露公子。”侍郎拱手,行了一个读书人的礼,眼神落在卡维的衣裙之上,一愣,随即清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红色……很衬你。”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只是客人的一点趣味。”卡维也同他一道尴尬,出声解释。不过朝中官员居然可以光明正大地进这南风楼吗?卡维疑惑,“侍郎大人,您若是要同我说话,可以将我叫下楼的,不必这样大费周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