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瓢的抉择

2024年09月14日05:1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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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法器械领域里颇有名声的豹兽人陇汕,这晚和平常一样独自待在自己位于郊外小镇的住宅里头。他趴在摆满书籍的桌前,堆着额头的皱纹,给眼前的大部头论文做着潦草的批注。当他阅读完毕,正打算爬上书架旁的梯子时。楼下传来一阵敲门声。

陇汕索性施法让书自动飘回书架,自己则下到一楼去开门。在离门两三步时,陇汕忽然想起什么。他停下脚步,扭头往楼上望了一眼,又回头仔细地辨析敲门的节奏与力度。猜测来者并无戾气,他才走过去,用有力的豹爪旋动把手,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只陇汕未见过的小白猫,个子偏矮,脸型稚嫩,纯白色的毛发上套着蓝色的工装背带裤。他在门前并拢脚根直直站着,左爪轻轻地捏着裤兜的布料,右爪攥着个小工牌。他见到陇汕,就不安分地摆起尾巴,蓝汪汪的眼睛躲闪开来。

陇汕见小猫蠕动着嘴唇,却没有开口说话。便先打了招呼:“你好。”

小猫尾巴一竖,他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然后把工牌举到胸前,放低脑袋说:“您,您好。那个,我是······我叫做椰瓢,是工会的新手杂工。我是来为您送包裹的。”

“原来如此。那么我要的书在哪里?”

“您的书?”椰瓢把工牌收回口袋,眼里闪过一丝困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蓝色肉垫,脸上顿时显得惊慌失措。

“天哪!我真是。”小猫捉尾巴似地回过头,跑下台阶的时候绊了一下。他跌跌撞撞扑到自己停在路边的自行悬空艇前,从后座的筐里取出来一包包着褐纸的包裹。然后又跌跌撞撞回到陇汕面前。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哎哎。小子,你注意一点,别太着急。”

椰瓢深深地低下脑袋,然后伸直臂膀,郑重地将包裹递过去。:“对不起,对不起,法师先生。我实在太粗心了。让您看笑话了。”

“没事没事,小错误而已。”

陇汕取走包裹后,看见椰瓢却还是老实地低着脑袋。于是陇汕就多打量了他一番,椰瓢长得不高,不胖不瘦,四肢细小灵活,而背带裤下的肚皮却微微鼓着。他的那身雪白的皮毛质软得像奶糕那样,这让他没被衣物覆盖的肌理看上去柔和细密,而他的手脚肉垫则毛茸茸地凑在一起仿佛一窝仓鼠。看着小猫后脑勺随空气摆动的毛,陇汕悄悄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抬起头吧,别对一次两次的失误耿耿于怀。以后多注意就可以了。”

陇汕的掌心好像温泉一样,一阵说不明白的愉快在椰瓢的脸颊里流淌。他抬起脑袋。虽然起着红晕的脸上还有些懵懂,但碧蓝的眼睛毕竟光彩多了。

“谢谢,不过。陇汕先生,希望您还是检查一下包裹有没有问题。”

“我看看就行。”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陇汕说着,用某种魔法拆开包裹。在他使用魔法时,椰瓢勾着脑袋观察起来。陇汕身材高挑,体态硬朗,他此时穿着的是一件淡黄色条纹衬衫,而不是大众印象里的深紫色大衣。他施法时手势自然而然,不像学生们那样,需要特地扭着关节来比动作。陇汕打开包裹后,就用右手单手拿起一本书,随意翻开一页,捧在手里阅读,空余的左手则叉在腰上,同时右脚稍稍踮起,让重心自然地落在左脚。他就以这稳定的姿势,站在那里看书,不时伸手撩开灰白色的发梢。虽说陇汕快到中年了,性格也沉稳,不过他的外貌却还像未到而立之的年大哥哥。他这样的形象就算当个明星也未尝不可。不过凭着他在领域内的成就和一些个人魅力,他早已获得了不少的粉丝。而椰瓢就是其中之一。椰瓢崇拜陇汕是因为他自己也梦想成为一个魔法器械界的大师。想通过自己的双手制造出许多丰富多彩的东西,给这世界多添些有趣的旋律。

面对偶像,椰瓢免不了有些激动,但他却迟迟不敢将这情感表达出来,只是站在那里,犹豫着该说些什么。这么迟疑了一会儿,他却渐渐失掉了自信。他想自己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现在他只是工会里的杂工,只得先接些枯燥无味的齿轮级别的杂活,他这地位也说不了什么大话。要想有些底气,还得再加把劲提升级别。要升到元件级,就算像机器那样工作也要还要两三年,再上面的级别是部件级,要七八年,甚至十年,然后系统级,那只有少数在首都供职的才能达到。据说十万个杂工里面,也就能升两三千个。哎呀,长路漫漫。想到这里,椰瓢有些丧气,甚至觉得眼前陇汕的模样都变得虚幻起来。在沮丧之中,突然他就想,要是陇汕能给自己一些教导那就好了。

陇汕把那些书都检查的差不多了,发现椰瓢还站在门外发着呆,就问他:“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赶紧赶紧,趁现在把那些请求说出来。

“陇汕先生。我,嗯······祝您生活愉快!”

椰瓢轻轻鞠了一躬,随后走出去关上了门。蟋蟀在某处的草虫里叫了起来,小猫椰瓢在门前驻足,望了一会儿磨砂窗户,可玻璃后的景象模糊得像玉米糊一样,什么都看不清。他只好转过头,慢慢地走回悬空自行艇。走到一半时,一道光从身后打过来。回头一看,陇汕又开了房门站着门前。

“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

“不好意思,小伙子,你晚上还有其他事情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没有其他事情了。这单干完我就回去了。”

陇汕背着光站着,他的脸色在暗处显得有些神秘。他稍稍斜了斜肩膀,问椰瓢道:“我想麻烦你,帮我多做一份任务。别担心,我会给工会打电话,让他把这个任务记录进去的。”

椰瓢的耳朵尖锐地直竖起来,眼睛变得扑闪扑闪的:“我当然可以了。请问是什么任务?”

“也不算什么大任务。帮我打扫一下我的书房吗?”

“打扫?呃。当然可以了!打扫卫生我还是很拿手的。”

尽管这和椰瓢的期待相去甚远。但能在陇汕家里多留一会儿,已经让他兴奋不已,若不是处于礼节,他多半会开心地跳起来。

陇汕侧着身子让出给椰瓢通过的空间。椰瓢放慢脚步,低着脑袋走进了门。当椰瓢的尾巴也进了屋里时,陇汕探出头往门外的黑夜里张望一下,随后将门轻轻关上,把蟋蟀的叫声留在屋外。

椰瓢一进陇汕家的客厅,就转着脑袋环视四周。这客厅装修得中规中矩,甚至有些简陋,所摆放的家具也远远算不上华贵。但客厅的架子和橱柜上放满了奇特的工艺品,诸如悬浮的方块,动态的星系模型,模拟地理变化的小箱子等,基本都是些魔法驱动的东西。多亏这些小玩意,这客厅才能摆脱乏味的装潢,变得既深奥又富有奇趣。在这些摆件之间,还有不少小兽的毛绒玩偶,架子上,茶几上,窗台乃至沙发上总能见到那么一两只。这些玩偶有个共性,它们的脖子上都系着黑色的胶皮材质的项圈。一个中年雄兽收藏这些东西还真是奇怪,而且毛绒和胶皮也不是很搭。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客厅左侧有个楼梯通向昏暗的二楼,而楼梯右侧的墙上则挂着些图画。有的画着风格独特但叫不上名的建筑,有些是不知哪个文明的遗址,还有就是些晦涩的基于魔法拓扑图的艺术作品。其中有一张魔法摄像术做出的合影,还是用高魔耗的彩色技术照出来的。在照片里,陇汕和另一只狐兽太并排站在临近蓝色大海的沙滩前。那只狐狸裸着上半身,穿着松垮的沙滩裤,脸上笑嘻嘻的,在他的脖子上系有一只项圈,和房间里的玩偶很类似。椰瓢不认得这只狐狸,他几乎和自己差不多年轻,如果他是和陇汕共事的法师,那他肯定是个天才了。不过他更有可能是陇汕的某个朋友的亲戚。

“椰瓢?”

椰瓢抖一下耳朵,他立即把注意力收回来,看见正陇汕站在楼梯上,手握着扶手栏杆,他的样子有点像在检阅军队。于是椰瓢像个军人那样直直地站着:“是,听您吩咐!”

看着椰瓢认真过头的样子,陇汕移开脸偷笑起来。然后他回过头,平和地说:“我可不是什么名门贵族,也没有雇你当佣人,没必要对我太过毕恭毕敬的。你随我到二楼来,我告诉你打扫什么地方。”

陇汕说完,就走上楼梯。椰瓢也叉开脚爪,跟了过去。

就在上楼梯的过程中。椰瓢又想起了想向陇汕请求指点的事情。大概是因为楼梯足够长,有给椰瓢准备的时间,亦或是椰瓢稍稍习惯了这和陇汕共处的环境。他这次咽下一团口水,组织了语言,想说的话就快速而急切地溜了出来:“陇汕先生,我其实一直挺崇拜您的。而且,我的梦想也是成为像您这样的魔法器械大师。所以,我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想请教一下。我现在只是个杂工,但如果我也想在魔法器械这一行发展,我大概需要做什么准备呢?”

陇汕回头,不大在意地撇了椰瓢一眼,他继续往上走了两步,才回道:“你想做这个吗?”

“对的,对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这工作可不算什么好玩的事情,枯燥的很。”

“会很枯燥?可是我也自学过一点,我觉得很有意思啊。”

“当作爱好学一些皮毛当然是如此,当作事业去做可就不一样了。我们这行,钻研一样东西好几年时间都没有进展是常有的事情,这种懊恼感可是赶走了许多兽的。”

“可是,一旦把东西做来也应该很有成就感的吧?”

“这倒是真的。”

“那样,只要在难受的时候,想着未来能做出成果的那一刻。就算枯燥也能挺过去吧?”

陇汕没做什么回答,他只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推开自己工作间的房门。椰瓢的眼睛忽然放起光来,他看着整面墙的书架,还有摆着稀奇古怪道具的桌子,禁不住发出赞叹。而陇汕看着这小房间却苦着脸,认为这里丝毫算不上美观。衣服和被子堆在满是褶子的床上,还没有归位的书翻开来卡在地上,桌上的零件摆得毫无章法,墙上裱着油剂的污渍。屋子的通风也不好,四处飘着一股浑浊的气味。陇汕搞不明白,这间叫人烦闷的小屋,怎么就让这只小猫那么兴奋。

看着椰瓢直勾勾地盯着放在窗前,撩开窗帘对着夜空的那架白色长筒望眼镜。陇汕亲切地问:“怎么,你对这望眼镜感兴趣?要不要去望一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我。我可以用一下吗?”椰瓢把尾巴翘的高高的,难以置信地掐着爪尖,而陇汕则轻轻点头。

“太感谢了!”

椰瓢迫不及待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眼睛对准目镜。陇汕则椅在门框边,仔细地盯着小猫的尾巴。

“请问,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没调好焦距。你试一试,望眼镜的末端应该是可以转的。”

椰瓢伸出那只软而蓬松的爪子,将有些粗大的望眼镜筒握住,然后笨拙地旋动爪腕。看着他的肉垫拂过圆筒的弧面。陇汕皱了皱他那学者派头的前额。

“还是看不清。”

“方向反了。换个方向。对,就像那样。然后握住筒套,轻轻往下按。有点太往下了。再往上面一点。”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按着陇汕的指示,毛茸茸的爪子在粗大的望眼镜筒面上旋转,接着又上下套弄。

“看清了吗?”

“看清了。好清楚,比天文体验馆的还要清楚。这个,是喷泉星云吗?”

就在这个时候,椰瓢突然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慌忙地直起腰来,摸着后脑勺说:“陇汕先生。我是来帮您打扫卫生的,我这样有些不大好吧。”

“没关系。有好奇心不是坏事儿。”

说着,陇汕就走出了卧室的门,站在门口吩咐他:“打扫的工具就在放在门后,卫生间里有个红色的桶,可以用来装刷拖把的水。你就帮我把这个工作间打扫一下就可以,把书橱架子都擦一擦。把那些书按分类排好,书架底部有标示,你可以参考一下。桌子上的东西不要动,让它就那样乱着,方便我回来继续工作。我现在出去一趟有点事儿,不用多久就回来。你要是先干完了,可以借我的书读一读,一会儿我回来看看你干得怎么样。行吗?这里就交给你了。”

“嗯。放心,我一定帮您干好。”

椰瓢站直了,有模有样的给陇汕敬了个礼。陇汕只是无所谓地招了招手,然后就走下了楼梯。开门声,闭门声,随后房子陷入沉寂。此时椰瓢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现在竟独自待在陇汕的家里,真是做梦一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陇汕先生心可真大。就这样把屋子交给我打扫,也不担心我不小心弄坏什么东西。我可得好好清扫了,不能给陇汕先生添乱。”

椰瓢麻利地活动起来。他拿起扫帚,将屋子里的灰尘,碎屑,还有长年掉落的毛发拢成厚厚的一团,收入簸箕。扫了两遍后。他去卫生间里,等上满满一桶水,反复地涮了涮拖把,然后扭着屁股拖起地板。看见脚下的木地板在拖过一遍后,从褐色变成浅黄,他才意识到这间房间还真是够脏的。有些污点他还得反复拖上几遍。把地板拖干净了,就开始整理房间。把那些丢得到处都是的书收拾起来,放回书架。把堆在床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叠起来,收到橱子里。理一理床单上的褶子,用掸子掸去上面的毛发皮屑。把被子拉开,一抖落,平平整整地铺在床上。把毛巾泡水拧干,仔细地从头到脚地把架子橱子都给擦干净。最后,打开窗户,用香甜的晚风吹去污浊的气息。

经过这番打扫,整个屋子亮丽如新,又舒适又敞亮,像住进一间崭新的酒店客房一样。看见自己的劳动成果,椰瓢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想像着陇汕对此赞不绝口的景象。但很快,椰瓢就担心自己有没做周到的地方,于是开始四处检查。很快他发现位于书架中间的那一排还真有个缺口,应当还有一本书没有归位。这书要么是放错了,要么就是还没找到。椰瓢立即开始搜寻角落,他一会儿蹲下身子,一会儿扬起脑袋,不多久就在床底靠里的地方发现一本书。拿出来一看,乌黑如墨的封面上,用烫银字写着书名与作者:社会学家狐柯所编纂的《当代性奴史》。

椰瓢忽然有些不大自在,这本书的书名让他想起在这片大陆的和谐景象背后还藏匿着某些不光彩的事情。近来常有些权贵名人被曝出涉及兽口买卖。中部欠发达且人口密集之处,几乎天天都会有居民失踪的事件,失踪者多为年轻的小兽太。而工会里也常流传着一些带有阴谋论色彩的小道消息:据说许多声名显赫的人物,乃至德高望重的贤者,都会通过非法渠道,购买过奴隶兽太供自己享用。工会里那些市侩之人,不仅默认此种事实,甚至还很期望能过上那种兽上兽的日子。好好的一只小兽,有着自己的思想与希冀,竟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沦为他人的玩物。想想这件事情,椰瓢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可他又觉得无能为力。自己只是个小杂工,还不会多少魔法,没有逞英雄的资本。不过他也曾下过这样的决心,等自己有朝一日有了足够的能力与成就,足以与某些势力抗衡,那就一定要想些方法惩治那些为非作歹的家伙。

但现在先不想这些遥远的事情,先考虑当下的任务吧。椰瓢拿着书,快步走到书橱面前。将其塞进那个空里。可当他把书推进去后。却发现那本书又自动地弹出来一点点。虽然这样放着也没什么问题,但看着这排书凸出来一块儿,心里难免疙疙瘩瘩的。他伸出爪子,往里按了一下。刚松开手,书脊又倔强地凸了出来。见这本书像作弄自己一样,椰瓢有些心急,他直接伸开爪掌用劲往里一推。突然,书橱里有什么东西“嘎达”一响。椰瓢一怔,还以为自己把什么东西弄坏了。还没开始着急,只听耳边一阵沉闷的噪声,眼前的书橱自动地向墙里面退了几寸。然后像向右移开。伴着阵阵凉气,一条黑暗的走廊展现在了椰瓢的眼前。

椰瓢睁着他的蓝眼睛,讶异地望着这条怪异的走廊。它的四壁都是用磨得光滑的金属制成的,其中刻着许多线段状的缝隙,缝隙里亮着蓝紫交替的光,给走廊的空间提供了微不足道的照明。虽然在这样一位魔法机械大师的家中,见到此种材质的墙壁也不是什么不合理的事情,但它真的很奇特,像假的,像个梦,像冒险传说里那些科技发达的失落文明。在如此神秘的景象面前,就算是椰瓢这样谨言慎行的兽太,也不由得激起了冒险之心。他的思绪此刻就如同仓鼠轮那样忙碌地转起来。

“对不起,陇汕先生。我,就稍微看一下。这不算什么隐私吧?看一下就好,看过了我就把一切都忘掉。”

之后椰瓢就踏上了生硬的铁地板。醒目的寒冷立刻穿透了脚心的肉垫,使他不禁打起寒战。他翕动起鼻子,感觉到通道中隐约有种刺鼻的味道,闻起来很像是石楠。黑暗中有种不怀好意的气息,像有许多无形的手藏在暗处,正对着这毛毛的身躯扭动着关节。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椰瓢摸着黑,谨慎地走向前。可没几步就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而在尽头的左手边有个通往深处的楼梯。椰瓢颤着嘴唇,换了几口气,接着又向着楼梯走去。楼下的光线更加暗淡,只能勉强能看清楼梯扶手。椰瓢此时才想起自己会点照明术,于是他捧着手掌,集中精神,耗费不少力气,在爪垫上方造出一颗微弱的光点。这点照明还是不大够,只能照亮每一阶梯板的边缘。椰瓢只得用空余的爪子握住扶手,小心翼翼地走下楼。走到半道时,椰瓢突然感觉脚下碰到了什么东西。他急忙缩回脚,然后放下右掌的照明。眼前出现的是一只横倒在靠墙处的狼兽太布偶。它和大厅里摆的那些布偶差不多。值得注意之处在于,这只布偶的身体正被像网兜般交错着的红色绳索绑了个结实。看着绳子醒目的色泽,和那骇人的捆绑方式,椰瓢的心里多了份不安。他急忙移开照明,可另一只玩偶又出现在上一阶的靠墙处。这只玩偶跪在地上,手脚上安着坚硬的铐子。椰瓢调整一下手中照明的位置,尽量照亮楼梯底部,这才发现,楼梯边上放着许多兽玩偶,都用不同的道具,以不同的姿势拘束着。有用铁架子吊在半空的,有用胶带粘起来的,有被塞进半透明的粘性泥里,还有被放进抽干空气的收纳袋里的;有的玩偶除了被捆绑,还会被叉开腿放到小型的三角木马上,被安上口球或眼罩;有的屁股后面开了个洞,类似念珠的东西塞入了后头的棉花里面。

看着这些拘束着的玩偶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椰瓢怕得脚软,他几乎打算跑回到楼上,逃出这栋住宅。但片刻后,他寻思世上的不少兽都会有几个无伤大雅怪癖,陇汕自然也不能免俗,眼前这些事情或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一想,椰瓢就压下了心中的慌乱。他只是稍稍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来这种地方,没什么惊奇的发现,只是让心里多了点别扭而已。

椰瓢觉得自己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可他却没有急着向上走,这大概是因为好奇心尚未满足。椰瓢拿起了其中一只兔子玩偶,端详起来。这只玩偶身上的束缚相对较少,它只被铐子反绑着手脚,做着跪姿。有一层连体的乳胶衣紧紧地套在这只玩偶的身体上,那材质光滑得可以反射出椰瓢被微光照着的脸庞。这种材质似乎有一种奇特的吸引力,让椰瓢翻来覆去看个不停。不知何时,他又闻了到先前那类似石楠的气味。椰瓢的寒毛竖了起来,他总感觉在这秘密的楼梯底下,正有什么在审视着自己。仔细地感受一下,却又觉得空气里似乎没有恶意。椰瓢又看了看手中的布偶,心里涌上一阵奇异的冲动。

“还好这些布偶不是活的。真不知道如果有这么一只和我一样活生生兽,变成这副模样,那他会想些什么呢?”

刚想完这些。椰瓢忽地直起身体,瞪大眼睛,他的耳朵开始反复扭动。他放慢呼吸,仔细辨认着,直到像错觉一样飘渺的声音清晰起来。是的,楼底下有声音,那是生物的呼吸声,呼吸中带着一丝呻吟,哀怨、无助但掺杂着一种不便说出的喜悦。

“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私底下都会藏着兽奴隶供自己玩弄。你崇拜的人大多也不例外。”

椰瓢脑海里冒出那些奇怪的传言来,他的心颤抖起来。他很想忘掉这些,赶紧跑上楼,回到灯火通明的地方。想骑着自行悬空艇,一路回到家中,躲进被窝里头。可就在抬起脚爪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这样留着心事回去,晚上可能会睡不安稳。得把事情搞清楚。椰瓢就此放下手中的玩偶,握紧扶梯把手,一步一步地向下探出脚爪。他此时感觉自己像潜入深海一样,渐渐走入更加黑暗,更加压抑,更不知会冒出什么东西的空间之中,而他的心脏也不可避免地跳得愈发激烈。

就在他的肉垫从最后一阶台阶落到地面时,这狭小房间的四壁上,瞬间亮起了线段状的照明。昏沉而邪魅的蓝紫色灯光,把现实推到了椰瓢的眼前。摆在房间四周的被捆绑着的玩偶,纷纷面朝着中央,而在那里,被粗绳子吊着的那可绝不是玩偶。那是一只和椰瓢差不多大的活生生的狐狸,他从头到脚都被包在乌亮的胶衣里,被反绑着双手,弯曲着小腿,肚皮朝下,像个拎包一样被几根绳子与一个铁环吊在空中,漆黑的皮带沿着他的身躯四处延伸,网住他的身躯与四肢,紧密地把他的身体固定成一个别扭的姿势。就连两只爪子的拇指与两只脚的大脚趾也被一条皮圈紧紧拴在一块儿。在这样彻底的捆缚之中,这只狐狸别说是挣脱,连一点小动作也做不了,使出多大力气也只能勉强地扭一扭关节,让这身体看着还有些活气。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眼前的景象,让椰瓢的脑袋有些眩晕。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凸显着肌理的乳胶上滑动着的光线。过了有一阵,他才拼命地摇晃起脑袋,让自己恢复清醒,然后快步地走过去。

身陷囹圄的狐狸察觉到了有人来了,那几乎全封闭的乳胶头套里发出了模糊而沉闷的呻吟。椰瓢担心那头套里不透气,赶忙先来到狐狸的脑袋前,开始摸索狐狸的脖子。

“别担心,先忍耐一下。我马上放你出去。”

然而摸了半天,椰瓢也没找到接缝处。他倒是发现在狐狸的脖子上系着一个厚实的项圈,项圈上亮着指示灯一样的神秘光点。这项圈质地坚韧,靠着椰瓢那点力气必定是扯不开的。面对着无缝的头套,椰瓢很快想到了个直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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