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河世界一次又一次地试探终于引起了谷置狸眼的不满情绪溢出。
后者自认为她能无视,自认为能完美应付,不会让人发现一点所藏起来的事物。但是夜河世界终究是不同的。在任何卡牌游戏中,双方任何一方处于公开手牌的情况下,任何对局都会变得艰难吧?
可夜河世界总能凭借着她自己的智慧与自信破除当前谜团……是她自己的自信吗?不,是她们的。
谷置狸眼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盯着正对面正在行走的挂钟发呆。她不想入睡,也无法入睡,不想再次回看,也不想再次经历。直至耳边的滴答声混入了从玄关处传来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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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独自到访…该说是自信呢还是毫无自知呢。
不过独自造访的客人终究相信主人会把那扇门打开,然后邀请她进去。
事实证明,夜河世界的赌注是准确的。房屋的主人将那扇门打开了,算不上邀约,只是通行许可。但这对她来说也足够了,少女头也不回地踏入了那片黑暗。大门也在少女踏入后关上。
已知的对话是无意义的,能预料到的行动是无意义的,能看得见的想法也是无意义的。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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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谷置狸眼。
你为什么会在一切都是无意义的情况下再一次打开门呢?或许只是想知道对方还能怎么激怒自己,还能怎么继续探索自己,又或者只是纯粹地想在此刻反击?可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还击呢?肉体伤害吗?不,做不到,无法对同伴下手。脑子里过往画面也会浮现制止。那么精神上呢?即使夜河世界的精神再强大,也难免需要森先化步这样子的人作为支撑与依靠……此刻对方不在的时间里,又会如何呢?
谷置狸眼沉默着、思考着。随后无视对方不知哪次轮回中说过的话,身体上前一步攥住领子向自己的方向轻拉,强迫对面的人与自己的距离拉近。但动作不能太过粗暴,否则会造成物理上的损伤。随后通过嘴唇上接触,两人的温度在此刻相互知晓。谷置狸眼能看到夜河世界眼底闪过的不解与恐慌。
是的,这是她想看到的,她想要的。是你过来接触我,探索我,对我感兴趣的。那么这种反式你应该也要早有预料了吧?还是说占卜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这种分支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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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河世界,为自己的试探付出一下相应的代价吧?
谷置狸眼心中如此所想。
凝视深渊者终将被深渊吞噬——夜河世界也不是没听过类似的话,只是她坚信她能保持自我,能保持不被吞噬。但面对这个无法预料也不敢预料的场面……该怎么做?好像也不能怎么做。要推开吗?然后拒绝的手会被抓住腕部握紧。甚至对方还会有意控制力度使其并不会留下令他人可见的施暴印记。
很显然,谷置狸眼已经铁了心要在精神上面羞辱夜河世界了。可物理层面却依旧不想让对方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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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舌尖粗暴地撬开唇齿入侵……谷置狸眼没干过这事儿,也没想到第一次干这种事会是和夜河世界。她只能尽可能按照想象中的去做——侵入对方的口腔,压制原住民,掠夺和搜查占领地。直至两人感到空气稀薄,夜河世界才反应过来动用武器驱逐入侵者。但也只是将舌尖咬破的程度。
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中弥漫开来,并不是很喜欢的程度。谷置狸眼不在意这种反击,迫使她结束的只是耗尽的氧气。她松开了夜河世界,吐了吐舌头后看了看还在渗出血珠的舌尖。或许这种程度就足够了吧?只要让对方吃点苦头,知道界限所在就不会再来窥探。
但夜河世界知道这只是对方的防御机制,是抗拒。她眼中的黑暗始终没有涌出将她吞没。夜河世界能看见外壳的裂痕,而她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就在那底下。
要放弃吗?还是要继续?在了解她的所有之后将她驯服?毕竟,同样的双眼怎么可能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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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豪赌,而对方也给了自己选择的空间。如果离开,大门将永远关上。如果继续,这将是无法预测的未来。
“走在相反的方向只是为了想将她留下来……这一切是正确的吗?谷置狸眼。为什么不能再相信一次?相信化步,相信我们。”
夜河世界的话语令谷置狸眼停下了回房的脚步,过往的记忆也因此再度浮现。
誓言、希望、毁灭、离别。她已经相信太多太多次了。现在的谷置狸眼,则是由过往的尸体累积堆叠而成的行走于现在的存在。比起不断加重的噩梦与残酷,为什么自己就不能逃避一下呢?为什么自己逃避一下都不被允许,都要被阻止呢?逃避不可以吗?想让主人公休息一下不可以吗?拯救世界是必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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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踏入全新结局的誓言本身就是一种将人牢牢锁住的诅咒,无论是夜河世界还是她。大家都被诅咒着,尤其是森先化步。
“都是毁灭的道路,我为什么不能走一条让她幸福的路?虽然只是短暂的,但我仍希望她能够获得应有的幸福。”
“你们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把她逼上绝路?”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在我眼前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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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每次都能信心满满的说能够改变?”
“我相信你,相信你们。我一直都在相信。”
“可此刻的你,甚至不愿意相信我。夜河世界。你窥探我,究竟能从中获得什么?”
“不过——既然你都不愿相信我了,又怎么知道我不会伤害你?或许……我所谓的邀约只是一场欺骗,目的是在明天搜寻后向她们报告人偶尸体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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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置狸眼靠近着,随手从一旁的果篮里拿起了还未使用过的水果刀。少女在手中把玩了一下后将刀尖对准了面前令她心情不悦的家伙。
她是认真的。
夜河世界被刀尖一步步逼至玄关大门处,直至背部紧贴门背,刀尖紧贴喉部。
只要此刻夜河世界伸手摁下门把便可开门逃离,这是谷置狸眼给予对方最后的选择与警告。但夜河世界选择的是将锁芯反锁,并不是打开大门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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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拒绝了这次逃离的机会,直视着对方的双眼,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下注。赌谷置狸眼的情感,赌谷置狸眼的本心。
刀尖向前刺去。
没有刺穿血肉、挑开血管。也没有想象中的血液飞溅与死者诞生。
刀尖终究只是划过了夜河世界的侧颈,在那上面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后连同几根发丝一并钉在了身后的木质大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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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河世界直视着她的双眼,直视那与救世主同样的三色瞳。
她赌赢了。
谷置狸眼也罕见地将眉头完全皱起,将恼怒的情绪完全外露出来。连同那怒火一同外溢的还有一直被压制的黑暗,将人吞噬的黑暗。她要报复夜河世界,报复这个一而再再而三试探自己内心跨越底线的家伙,报复这个试图从自己眼睛看到森先化步的家伙。
扯过对方的衣领与自己粗暴的强制接吻,就算磕破嘴唇也无所谓,毕竟这本身就是一个粗暴的算不上浪漫意义的进攻行为罢了。谷置狸眼会报复性地将夜河世界的嘴角咬破,趁对方吃痛之余入侵内部把空气掠夺过来。不仅如此,她还要在夺取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