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日向宁次第一次梦遗是在13岁。
炎热的夏夜与无端的春梦,让少年解锁了异常窘迫的晨起洗衣经历。毕竟忍者学校的生理课是一回事,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此时中忍考试在即,他已将每天的训练行程安排得很满。加上凯老师那堪称恐怖的体能磨炼,再怎么刚强的身子骨也会在躺到床上的下一秒就呼呼大睡,根本没有遐想的余力。
却不知为何还会做梦?
他站在空地的晾衣架下缓慢将皱巴巴的湿衣服摊开,脑内一直在琢磨缘由,来来回回穿梭于记忆中,总算找到一个锚点。
训练场的更衣室隔板破了个小缺口,有月余了,没人去修。
他和天天从组队的第一天起就是训练搭档。按照凯老师的强度,他们一天起码要准备三套以上的换洗衣物,才能避免全身被汗水浸透。
他们通常是同时去更衣室,然后他稍微早10分钟出来等天天,毕竟男生冲洗和换衣都方便些。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天很普通,没有任何征兆。他照例提前出来,走到不远的树荫下等待,余光却瞟到一寸雪白。他下意识转头,原来是女更衣室的隔板不知何时破了个小缺口,隐约能看见裸背散发的天天。
他迅速移开目光,若无其事端详起脚下的杂草,直到天天喊他回来训练。
不过是无心之失罢了,他这样想着,遣散了一些难为情的思绪,两人照常相处。
宁次有想过去修理一下缺口,奈何手头没有合适的工具。既然训练场是公用场所,说不定别人注意到了之后也会处理,他就没放在心上。
结果一个多月了那缺口还在,加之宁次自觉春梦的出现显然是受到此事影响,还是决定自己携带材料去补上漏洞。
之后他果然不再做梦,便将这种现象简单归结为异性之间自然的吸引,毕竟天天算是唯一与他交好的异性,他在生理上会有所反应实属正常,只需堵上那些诱发遐想的空间即可。
而天天始终对此一无所知。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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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宁次第一次濒死经历也是在13岁。
佐助无故叛逃。他跟着鸣人他们一起去追回,却遇见了目前为止最可怕的敌人——鬼童丸。
白眼的弱点被洞悉,几乎所有的攻击都失去作用,他不得不把自己当成最大的诱饵,以一命换一命的方式重伤对方,为同伴解决了后顾之忧。
他向鸣人证明了作为“天才”的尊严,安然步入濒死的梦境。
梦里似乎只有天天在不停地哭泣。他全身动弹不得,只能远远望着她道歉。明明说好的要一起训练一起进步一起实现梦想,他却先走一步,真的非常对不起。
他以为自己会遇见早亡的父亲,但在原地等了很久也不见踪影,反倒是天天的哭声愈发真切,直到一片白光闪过他眼前。
麻药过劲后他终于苏醒,视线还一片混沌,前胸和腰侧的伤口就疼得他眉头紧皱,额上很快渗出汗来。
“宁次!你终于醒了!”天天的声音还带着哭腔,正拿着浸了温水的棉布为他擦拭,“等我去喊纲手大人过来再给你看看!”
他努努嘴,仍是无力说话,只从喉咙深处咕哝了一声。等到他睁开眼,也只能看见那身淡粉的练功服一步步跑远。隔壁小李的伤势好转许多,已能拄拐下地,此时伏在他床边呼呼大睡。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心道这样也好,但凡天天留下多说几句话吵醒了小李,他起码有好几个小时不得安生。于是那股莫名其妙的想要天天多陪他一会儿的小心思也悄悄散了。
身上绵延的钝痛开始缓慢地侵蚀他的精神,等到纲手来查看情况时,他又皱着眉睡了过去。
“没事的,宁次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需要的就是卧床休息而已。”纲手轻声安抚着一惊一乍的天天,“你们最重要的是阻止凯那个疯子让宁次下地锻炼,他之前已经让小李来过一回了,差点前功尽弃。”
天天终于破涕为笑,再次替宁次感谢纲手的救命之恩。
等宁次拿着纲手出具的《复健许可》回到训练场时,凯班为他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就那种只有凯老师和小李会快乐的欢迎仪式。
宁次不得不穿上绿色连体健身衣,头戴生日皇冠,捧着小蛋糕吹灭那根蜡烛,再一口口吃掉味道诡异的蛋糕。等到师徒两个终于尽兴不再折腾他,天天才怯生生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递出一块红布包裹的小铁牌。
“这是我家乡那边的护身符,我特地去寺庙开过光,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也不知道你信不信这些……至少可以讨个吉利。”她挠挠头,有些面红地笑笑,“祝你新生快乐!宁次。”
“谢谢你,天天。”他双手接过那张轻薄小巧的护身符,直接塞进了胸前贴身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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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少女看起来更高兴了,从腰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全是涂改痕迹的纸,分享她为宁次设想的复健计划。
天天讲得眉飞色舞,他话却少得多,只在必要的地方提出看法,不出意外又收到对方称赞他的天才。
只有他知道,身为天才的自己其实一直在走神,完全是靠着听到的零碎关键词答话。天天看起来是打心底里为他的痊愈感到高兴,也无比期待他重新归队。光是认识到这一点,他就有些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真是没来由,他想,明明出院的时候每个同伴都来看他了,大家的心情跟天天也没什么不同。
他不知这种从心上莫名其妙翻涌的甜从何而来,或许是生活总算能复归到从前的模样了吧……
他喜欢这样的日子,尤其是从死神手里逃过一劫之后。寒来暑往的苦练,手到擒来的任务,解散归家时互道的明日再见……如此种种。他喜欢这样沿着某种既定的轨道往前走,仿佛自己真能把握住什么,仿佛那噩梦般的咒印从未侵袭,仿佛那笼中鸟早已获得自由。
3
日向宁次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天真,是在18岁那年。
战争依旧无可避免地像陨石般砸向大地。他只是一个天才,却从来都不是救世主,能做的也不过是为真正的救世主挡下那致命一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在多日的劳累和伤痛积压下,那瞬间似乎也没多疼,他还有余力跟鸣人自嘲。
替死鬼的儿子,还是替死鬼啊。
只可惜又没能跟队友们好好道别,不知道天天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哭得稀里哗啦呢?多半不会,战场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眼泪。不过绝对防御被武器攻破的那天,他真该信守承诺带她去吃一顿中华楼的,现下也只能永远欠着了……
他很快跌落暗黑的深渊,意识到原来笼中鸟只有死去才能自由。
4
日向宁次在20岁生日前夕苏醒。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睁眼看到的第一抹亮色是绑在床尾悬浮的粉红气球。四周静悄悄的,那左右漂荡的小东西被他足足盯了一分钟。气球鲜艳的色彩和足量的氢气让他产生了时间并未流逝很久的错觉。
他抬头望见输送营养液的吊瓶,手上才后知后觉针刺的痛感,手臂却怎么都挪动不了分毫。他紧皱眉头使劲,也只能控制拇指按下软软的呼叫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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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头粉发的春野樱推着手推车小跑进病房。宁次虽然认出了她,但脑子还是有些懵,觉得小樱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
“太好了宁次,你可算醒了。”小樱拿出常用仪器在他身上检测,“我看看,对比起其他昏睡两年的病人,你的身体状况还算好,就是肌肉力量复健还需要时间,别着急。”
“两年啊……我……”他张开口才意识到自己连说话都变得笨拙,不由得闭了嘴,改为轻轻点头。
“当时太危险了,十尾的木桩扎进去的时候离你的脏器只有几毫米,幸好还能拔出来,就是你伤势过重才睡了这么久。”小樱捧着一旁带吸管的凉白开喂他喝了几口,又道:“天天这会儿应该去关店了,等下她会过来陪你吃晚餐的。说起来,她没赶上你苏醒的重要时刻,可能还会生气呢!哈哈哈!”
宁次眨了眨眼睛,还在消化这些信息,很快又听到更炸裂的。
“放心吧,虽然付出了不少代价,但那场战争我们还是打赢了,具体情况可以等天天他们来告诉你。”小樱一边说,一边收拾好各类仪器,又将桌上的鲜花水果慰问品摆放整齐,“看你情况没什么大碍,我也该告诉大家伙这个好消息了,顺便帮雏田操持婚礼的事。你好好休息,之后还有大部队要来噢!”
宁次闭上眼,放松脖颈躺回去,脑子里很快拼凑出现状。当下必定是和平时期,雏田必定嫁给了鸣人,他的身体必定短时间内恢复不来,以及,天天必定细心照顾了他很久。
他又尝试握了握拳头,努力许久也只能稍微弯曲一下手指,索性不再强求,决定接下来的首要目标是复健。
“还是活下来了啊……”他无声地重复了几遍,因四肢麻木的关系自然体会不到太多实感,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仿佛在梦中闻到肉包子的香气,许久不曾进食的胃部瞬间痉挛起来传递饥饿感,生生叫醒了他。
他缓缓睁开眼,看见站在一旁细心用筷子扯开包子捣碎肉馅的天天。
她看起来变了很多,侧颜愈发成熟,耳环轻巧地飘荡着,连衣物也变得时尚起来;但她又好像没变过,举手投足依然利落,嘴角也带着熟悉的浅笑。
“宁次,你醒了?”天天很快察觉他的视线,转过身笑道,“等我给你整点肉糊吃,小樱说你现在可以正常进食了,那营养液输了两年也该换花样了。”
他点点头,莫名想起13岁那年自己苏醒时,天天还哭得梨花带雨;如今却成熟多了,只当是寻常事。
他一边张口吃下天天喂的肉糊慢慢嚼着,一边反思自己是不是整个人还停留在两年前,思绪完全调整不过来。
他想得入神,冷不丁发现天天似乎盯着他看了许久。他莫名紧张起来,朝天天眨眨眼睛。
“没有啦,宁次你脸上没东西,我就是觉得……”她眼里闪过一点晶莹,并无被抓包的窘迫,反而大大方方承认,“宁次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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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呢?他在很久以后曾尝试回忆起来,却始终拿不准措辞。非要描述的话,就像是窗外的夕阳在透过她的身体向他漫延而来。在温暖的触角碰到他时,活着的实感才真正有了重量落入心中。
当然,如果小李没有带着大部队在下一秒轰轰烈烈地闯进来,他一定能体会到更多。
5
日向宁次意识到自己对天天原来一直有喜欢的情愫,是在20岁那年的最后一天。
彼时他的身体机能恢复了不少,已经可以独自拄拐在医院里行走,基本的生活自理也不成问题。
同伴们都有自己的工作生活,并没有太频繁地看望他。他也乐得清闲,每日除了按计划在健身室复健,就是窝在图书室阅读。忍者世界似乎在几年间就迈入了崭新的时代,诞生了许多他闻所未闻的新技术,这让他十分好奇。
那天也很普通,没有任何征兆。他一步步拄着拐经过连接两栋大楼的长廊,准备去图书室还书。长廊有一扇窗没关紧,被风吹得噼啪作响,他正好走在那一边,就顺手过去关窗。
日向白眼向来视力极佳,他一下就看见天天在楼下花坛和一个陌生男人交流,两人有说有笑,神情自然。
他第一反应并非俗气的醋感,而是怅惘。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再亲密的队友也会开始新生活,开始没有他参与的新生活。连训练狂魔小李都抽出空来追喜欢的女孩子了,天天自然也有自己的计划。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不自觉地开始观察男人的长相和身材——皮肤稍黑,身高一般,但五官倒是端正,外套下也有结实的肌肉,勉强算是好皮相,天天的理想型是这样的吗?
他兀自想着,低头瞥见自己的双拐,忽地没了看书的兴致,又一步步往病房走。
怎么会想这些呢?他倒在床上纳闷。天天其实一直对情爱没什么兴趣,他知道的。刚开始组队的时候,其他队里的女忍总爱聊帅哥和言情小说,不少情书也送到他这儿来了。而天天知道了只是笑,觉得小小年纪就当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是没前途的,倒不如多关注自己,做个优秀的癞蛤蟆。
他当时对这个比喻不以为然,毕竟天天虽然家世背景之类的都一般,但绝不至于是癞蛤蟆。倒是天天说的修炼自身观点很合他胃口,加之小李算凯老师的私徒,他们两个索性自己搭伙训练。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木叶村表面平静的日子总显得危机四伏,他们勤于训练,疲于奔命,几乎与缠绵悱恻的儿女情长绝缘。除了那次没来由的春梦,还有……还有……
他猛然想起一件大战前不久的旧事,那次负伤说轻不轻,说重呢,也比不上这两回生死挣扎,但他还是体力不支意识模糊。彼时他们小队距离返回村子只剩半天脚程,小李和天天便把他安置在睡袋中,两人燃着一小丛火苗聊天守夜。
“……石川君人看上去不错,天天你要答应他吗?”
“……哈哈哈,怎么他递情书还被小李你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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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路过嘛,别打岔呀,你怎么想的呢?”
伤口虽然包扎过,但他没有止痛药的帮助,始终睡不安稳,便听得到队友模糊的谈话。天天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