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下午三点一刻。
洗漱完毕,缠好裹胸布,穿上白色的内裤,我脚踩木屐,站在婚房的镜子跟前。几名女仆走入房间,开始为我穿戴白无垢并整理发型、妆点面容。
在我的要求下,家族并未大张旗鼓的宴请宾客来庆祝我和干也的婚礼,一切都在低调中进行。干也也赞成我的想法,我们都不在意所谓“必须要有”的世俗事务。
本来就连婚礼我都没打算举办。结婚证都领了,寻个馆子吃顿大餐,再杀个厉害的怪异以血祭天便算事了。可干也却笑着说“不管怎样,至少该有一张二人共同出镜的婚礼照,挂在床头留作纪念吧?”既然干也对此抱有兴趣,那我就答应他好了。
在女仆们的巧手打扮下,镜子里的自己,不知何时起变得越来越不像平时的我了。回想干也带我去售卖婚纱的店铺仔细挑选婚纱款式时神气极了的兴奋劲儿,我忽然觉得,干也大概是想看我穿上白无垢会是什么模样,又不好意思讲明白,于是采用了合影留念的说法,还真让他得逞了。
“您要不要笑一下呢?拍下来会好看很多的。”时间往前倒一点,那天填表登记结婚时负责拍摄一寸免冠照的雇员如此提议,我不懂这样有何意义,气氛一时僵住。
还是干也摆手道:“不碍事的,式笑不笑都很好看。”明明天气并不炎热,额头却奇怪地冒出了几滴汗珠的雇员这才舒了口气。
出门走在街上,干也提醒我不要吓唬人家,我立马反驳自己没有这么干,干也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揉我的脑袋,像是把我当成了嘴硬的小孩子,拍开了干也几次也没能让他停手。仔细一想,可能是我无意中甩了对方脸色,难道我在发脾气?
自从敲定婚事,忙前忙后的就只有干也一人。我始终懒懒散散,一如往常在橙子那儿接到了讨伐怪异的委托才会短暂振作精神,前去目的地宰个什么东西。天黑便回家趴在枕头或者干也软乎乎的肚子上,一边吃冰激凌一边聊天看杂志和电视节目,肚子饿了就做饭一起吃,过着和从前一模一样的日常。
倘若不是干也辛苦地领我去那些自己一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足的地方,比如去珠宝店买钻戒、去金店买首饰,办理一些复杂的书面手续,婚事是办不下去的。
这般种种,在干也看来,顺从但一点儿也不主动的我,大概没有一丝即将“结婚生子,成家立业”的觉悟吧?的确是这样的,我想象不出结婚将使我们的生活产生何种变化,由女人成为人妻的自己又将变为何种面貌。像干也一样,总是充满自信和笑容地拥抱未来的可能性,对我来说是近乎非理性的异常行为,提不起干劲也是理所当然的。
干也明明是我的同龄人,却似乎先我几步长大成人了。相较而言,存在心理缺陷,一昧放任某些说不清道不明、非干也不可的情感冲动肆意生长,只要待在干也身边就习惯把一切事情交给他去思考的我,实在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烦女人。
尽管如此,我也没有改变的想法,反正好好使用干也就可以了。除了战斗和烹饪之外再无特长也无所谓,有干也在我就没必要担心什么。
明确了这一点,我不再多想,静待女仆们完成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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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你认为野兽被驯化的标志是什么?”
“吃人类给的食物。”
“是衔着绳子把代表忠诚的项圈叼给主人,从此依赖主人就能得到安心。”
“哦。”
听到我兴趣缺缺的回应,橙子和干也不约而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昨天在事务所,告知橙子我和干也将在今天举行婚礼的时候,橙子问我的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突然出现在了脑海当中。
不知为何,现在我觉得他们笑得好欠揍,好想瞬移到干也面前掐住他的脖子问个清楚,他们到底在笑什么,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二>
“家主大人,请您睁开眼睛。”
一名女仆将我从冥想中唤醒。
我看向镜子里的女人。
她一头刚过肩膀的黑色短发被挽起编成了短小的发髻,脑袋两旁的头发像是旧书上所画的雍容贵妇那般呈现油亮而略带凸起的样式。笼罩头部的帽状半透明白纱以前额为顶点,轻飘飘的边缘斜向下接触肩膀,将女人的脸庞圈在了三角形的框架当中。
往下则是长至拖地的白色和服,其上缀有多处娟秀的明黄色条纹,给人以亮丽鲜明的视觉冲击。
再看女人那精致的眼线、睫毛,脸颊上的浅淡腮红、纤薄嘴唇上色泽夺目的口红,她摇身一变,从形象乃至气质上已然是个标致的人妻了。
必须承认,干也挑选的这件白无垢比我预想中的好看太多了。倘若在毫不知情的情形下突然目睹了这一端庄身姿,我定会像分辨不出镜子内外皆为本尊的笨蛋猫狗一样,将其当成某种可恶的怪异发起攻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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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镜子里的“两仪式”,于我而言就是如此异常的存在。
我不禁想问,她真的是我吗?
低下头来,我看向自己身上的婚纱。
白无垢比我平时外出常穿的那件蓝色和服沉重了许多,堪比裹胸的松紧度多少使我产生了被其困住肢体的不自在感。想起橙子关于驯化野兽的提问中可能包含的暧昧隐喻,白无垢在我心中的地位逐渐向项圈靠近,牵着绳子的形象——笑眯眯的干也——也清晰了。
“自我暗示的言灵?”
直觉告诉我,橙子对我使用了无需消耗魔力的言灵。
所谓言灵就是运用语言改写现实的技巧。冰冷的物质不会因为喉咙发出几个仅能振动附近空气的音节就发生变化,所以需要注入魔力提升其威能,而脆弱的心灵却往往易受语言影响。最初级,也是我所认为的最高级的言灵,就是像橙子一样,三言两句间植入概念,通过揭示真相来让对方自己击垮自己。
好比对一个想要跳楼自尽但没有勇气迈出最后一步的白领,用语音播报的计算器app无情地计算他所欠债务利滚利的规模,然后对他说:“你打工到死、卖儿卖女,也还不上这个数字的零头。”
说完,这人就该一跃而下了,这就是言灵的力量。
橙子对我做的,就是让那些原本没有使用场景的词语出现在了我的记忆里。她知道只要涉及到了干也,我就会非常敏感,一定会反复去思考任何有关干也的细节。如此一来,让我将野兽与项圈、绳子与驯化分别对号入座,影响我对相似事物的态度,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好一个卑鄙的家伙。
然而我一时却想不到该去怎样反驳。
橙子的隐喻,难道真的是真相?
只有真相,才能赋予言灵直击要害的力量。
“...原来,我那么依赖干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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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了这一点的瞬间,如同遭受电击的轻微麻痹感穿透了我的心脏。那些曾经有意无意被我打压甚至忽略,默默积累在心底深处,承载着过去点滴的时光碎片,涌上了心头。
本能先于理性,终于明白了穿上这件白无垢究竟代表了何等重大的意义:名为两仪式的女人决定将她的人生交给黑桐干也,黑桐干也也决定将他的人生交给两仪式,二人将成为彼此永远的另一半。
干也...干也...
我好想见你...真的好想见你...
“不要跟过来...”
我对女仆们说,咬紧嘴唇,提起婚纱越过她们,跑向自己的卧室。
“干也...!干也...!”
锁好房门,我冲向衣架,一把拿来干也留宿在此时曾经换洗过的一件白色衬衫,闭上眼睛抵在鼻间一遍又一遍地深呼吸,含在嘴里轻咬着试图捕捉清新的洗衣液味道中干也所残留的一丝微弱气味。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摸来了桌子上的短刀。丢掉刀鞘,我一刀接着一刀,凿向旁边的木制衣柜,每一刀都会扎出一个坑洞,发出梆的一声钝响,以此种方式释放着自己快要膨胀溢出,想要大喊大叫扑进干也怀里的冲动。
同居后,干也经常捉弄我,变着法子的想让我脸红。趁洗澡藏起换洗衣物逼我求他才肯归还、玩真心话大冒险提一些诸如“挠你痒痒你不能躲”之类的奇葩要求什么的,都是他的拿手好戏,连枕头被我发飙捅烂了好几个仍然不知悔改。正因如此,每当我被干也搞得情绪失控的时候,都会像这样忍不住破坏一些东西。
“干也...都怪你...让我变得这么奇怪...”
停止挥刀,额头抵在冰凉的衣柜上冷静了一会,我自觉失态,赶紧放好短刀,把干也那件已经被揉的皱巴巴的衬衫挂了回去,视线避开了那个方向。
打开衣柜,观察着柜门背后试衣镜里的自己。
犹豫了一会,我摸向胸口处的白无垢。
“值此大喜之日,我就满足你一个小小的愿望好了,就当是犒劳你这段日子的辛勤付出吧...”我喃喃自语道,生怕被谁听见似的,声音小的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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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下午三点半,我站在宅邸正门处的屋檐下,和身后的族人们看着数辆黑色轿车驶入庭院,正是我派去干也家接他和他的亲朋好友的车队。
当头和末尾的护航轿车驶向了停车场的方向,中间几辆依次在我数米开外停下。
引擎声陆续熄灭,坐在第一辆车副驾驶位上的干也正要下车的时候,我看见司机开口说了些什么,而后不远处跑来两名保镖,他们一人打开车门,一人面对车内的干也深深鞠躬,抬起手臂指向我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干也不太适应黑道的排场,冲保镖们腼腆一笑,下了车,整理了下因为姿势改变而略带褶皱的黑色燕尾服。他的妹妹鲜花也享受到了同等待遇。
鲜花一下车就跑到干也身旁牵起了他的手,皮笑肉不笑地仰头直视着我,神情僵硬。
我错开了那撇沉重的目光,走向干也。
“走吧。”虽然明知这会儿自己的脸颊肯定已经烧得通红,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怕是快被空气煮熟了,但我还是挺起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在所有人面前牵起了干也的另一只手,“我们去礼堂,简单走个流程即可,很快就结束了。”
没走几步,就听干也说:“式,今天你好漂亮啊!”
“什...什么啊?”干也直白的话语从背后射穿了我的心窝。见我一下子凌乱的连路都快不会走了,似乎随时会左脚绊右脚来个平地摔,干也连忙上前挽起胳膊,稳住了我的身体,“式,你还好吗?!”
扯下头顶的白纱,我低头捂住半张脸庞,羞得根本不敢去看别人。这下不要说什么一家之主了,就连作为女人的脸面似乎都没能在干也面前成功保住吧?话虽如此,我还是挤出话来,小声说:“干也...也很帅气...一直都...都很帅气呢...”
这是我的心里话。干也死缠烂打追求我的时候,我就慢慢意识到了,干也是个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颇具古风雅韵的美男子。因为干也的所作所为产生的矛盾心情中,多少是和干也好看的皮囊有关,不好断言,但一定占有分量。
后来我们一同经历了数次冒险,出生入死,我的心态也几经变化。时至今日,只要干也温柔地笑,我就难以从他的面孔上移开注意力,像是中了某种魅惑魔术似的。
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回应,干也一楞,松开鲜花,轻轻拿开了捂脸的那一只手,镜片下清澈的独眼注视着我,认真道:“式,能和你相遇,真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
“干也...”我心脏怦怦直跳,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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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干也将我抱起。我揽住他的后颈,依偎在了干也怀里。
我们一路走进礼堂,来到了主持婚礼的神父跟前,鲜花和族人们纷纷入场。
神父打量了台下一眼,按照流程,念诵起了开场白。
我抽出别在腰间的短刀扔了过去,只听一声颤音响起,短刀前半截没入了神父脚边的地板,打断了他的讲话——我在白无垢上穿了日常与蓝色和服一起出场的黑色腰带,短刀也捎带塞进去了。原本以为带上熟悉的东西可以减轻紧张感,没想到还是被干也一句话搞得方寸大乱。一和干也见面我好像就会变成笨蛋,好不爽啊!
“废话少说。”我说。
神父脸上职业性的微笑僵住了。使劲思考着婚礼仪式中的哪些台词会被我划入废话的行列,他郑重道:“两仪式小姐,您愿意嫁给两仪干也先生,从今以后,忠贞不渝地保护他、珍惜他、爱着他吗?”
“我愿意!”我看向干也。
“两仪干也先生,您愿意娶两仪式小姐为妻,从今以后,一生一世地照顾她、陪伴她、爱着她吗?”神父说。
“我愿意!”干也说。
慢慢贴近,我们闭上眼睛,向彼此献上誓言的初吻。
嘴唇相触,巨大的幸福感淹没了我,一时世界为之一静,台下的鼓掌声、庭院里的烟花声都从我耳中消失了,所能感受到的只剩下了唇间两片薄肉上传来的温热柔软的触感。
“请两位新人互换婚戒。”神父说。
我们依依不舍地分开,干也把我放了下来,面红耳赤地呆望着我。鲜花将婚戒交给干也后,他才清醒过来,同时伴娘也将我的婚戒送了上来。
“式...”
“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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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父的祝福声中,我们将婚戒戴在了彼此的无名指上。
钻戒箍住指腹的那一刻,我想起了橙子的项圈隐喻。随即,钻戒借助我的魔力,经过自我暗示的引导,真的化作无形有质的项圈套住了我的脖子,系在勾环上的绳子的另一端握在了干也手中,我给干也戴上的钻戒也一样。干也拴住了我,我也拴住了他。
这些项圈和绳子的魔力结构虽然非常脆弱,稍懂魔术皮毛的魔术师都能将其轻松破坏,却似乎自有一番用途。一想到这只是橙子随手为之连魔力都没有使用(或许使用了但我没能发现)的产物,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不愧是最高阶的魔术师。
“这是橙子小姐的言灵吧。”干也小声道,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原来,你也那么依赖我...”
“原来”、“也”?
橙子的言灵,不是针对我的吗?
想想也是,干也那会儿也在场来着,他当然也会受到言灵的影响了。
话说回来...干也的意思是,他也经历了和我一样的心路历程?
干也也像我依赖他一样,依赖着我吗?
“...哼。”我难为情地错开了干也探究的目光,“你不也一样。”
“嗯!”干也热情道,开怀大笑着拔起地板上的短刀,为我归刀入鞘,“那一下真的很帅~”
“一般般啦...”背对台下众人,我鼓起勇气,附在干也耳畔,说出了刚才没能说出的话,“能和干也相遇,也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
下一刻,干也将我拥入怀中,吻了上来。
台下响起了更加热烈的鼓掌声。
好像有谁重重“啧”了一下,是鲜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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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参加我们的婚礼,谢谢大家、谢谢!”良久,唇分,干也一边说着一边抱起我走下讲台,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礼堂。
<四>
“干也,我们去哪儿?”人群声渐渐远去,我趴在干也胸口上不太想动。
干也吻得我微微发软,自己却像没事人似地还很精神,只听他说:“我找橙子小姐预支工资,租了辆车。离天黑还早得很,我们去城里逛逛吧!”
“对了,车上还有橙子小姐和浅上小姐送给我们的礼物。橙子小姐懒得上门送礼,早早就交给我了,浅上小姐是昨晚给我的,我还想邀请她参加我们的婚礼来着,可她送完就走了。”
“那个女人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我警觉道。
“浅上小姐好像有话想说,不过终究没说什么就走了。”干也无奈道,“我差不多明白她的意思,惟独这次我帮不了她。”
说着,干也已经从后门走出了庭院,一辆看上去就很高档的黑色敞篷跑车停在路边。
“这车租金很贵吧?真是台好车!”我摸了摸车皮,“待会儿我也要开开看。”
“租用几个小时而已,花不了多少钱的。”干也说,移开副驾驶位上的礼物,把我放了下去,自己绕车半圈坐上驾驶位,插入了车钥匙,“况且我也是两仪家的人了,地位只在你一人之下吧?应该不用给橙子小姐打工还钱了。”
“想得倒美,婚前债务另算哦?”确认附近没人,我努起下巴,闭上一只眼睛,斜斜看向干也,“除非...”
“除非什么?”干也说。
往车门那儿懒懒一靠,我指向自己的嘴唇,“明白了没?”
“今天天气真好。”干也装傻道。
又在戏弄我了,不知好歹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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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呲牙掐向干也腰间,怎料这时套在脖子上看不见的项圈猛地收紧,干也说了声“不许动”,我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停止了动作。
“项圈和绳子的效果是支配魔术?”我惊讶道。
“橙子小姐称之为‘自愿服从’的魔术,只有一方自愿服从另一方,另一方才能操纵对方的身体。”干也解释道,好奇地打量着我,“这也是橙子小姐送给我们的礼物,摘下钻戒就失效了,想要破坏也很简单。”
“解除命令。”通过钻戒发动魔术,我感觉又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别被橙子骗了,谁敢说自己的行为百分百都是自愿或者非自愿的,态度不够坚决一定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
“再加上必须反抗才能不被操纵的生效条件,完全符合支配魔术的特征,只要用了就会起作用的。”我判断道。
毕竟使用者是干也,我当然很难不自愿了,反之也一样。
“魔术好难懂啊...”干也吐槽道,“自愿才有用的话,不是多此一举吗?”
“那也不一定,基于自我暗示的支配魔术,听起来像是心理医生的催眠疗法,她送这种莫名其妙的礼物是要怎样啦,觉得我们会得精神疾病吗?”我猜不透橙子的用意,“好好想想,她还说了什么没有。”
“还真说了,不过我说了你可别揍我。”干也神情古怪道,“我问过这个魔术的用途,橙子小姐说是‘可以提升身体的敏感度,调情做爱都很好用’、‘对付式这种扭捏的女人一定效果拔群’、“让式好好体验身为女人的快乐,为你尖叫吧!”什么的...痛痛痛!掐我干什么,我保证这是橙子小姐的原话,一字没改!”
“笨蛋,谁让你照搬了,这么露骨的内容,说个大概也没差吧!”我喊道,“区区橙子,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单身女人懂我什么啦!”
“那么,要来试试被支配的感觉吗?”干也说,“看看橙子小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少说笑了,谁支配谁可不一定,放马过来好了。”我毫不示弱地投去了挑衅的目光。
虽然没怎么了解过这档子事,但干也的力气和耐力远不如我,就算男女有所差异,能够弥补干也的一部分劣势,但时间一久,获胜者定将是我。
“先找个没人的地方。”干也说着便发动了跑车,驶向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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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心急呢~”我调侃道,说了半天又回到起点了,我也等不及想和干也接吻了,吻个痛快再去好好兜风吧!
<五>
干也在通往城市和森林的分岔路口中选择了后者。
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清新气流,驱车穿行于斑驳的树影之间,我和干也十指紧扣,有说有笑地拌着嘴,心情愉快的不得了。
行驶了约莫十分钟后,干也把车停在了路边。
入目尽是苍翠欲滴的参天大树和其枝干上垂下的藤曼,遮天蔽日的树叶挡住了炎炎夏日的毒辣阳光。阴凉的林间铺满了草地和五颜六色的花朵,叽叽喳喳的清脆鸟鸣一刻不曾间断,到处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片森林也是两仪家的领地,以前我来找你的时候,迷路过几次,后来熟悉了就没走错过了,也再没来过这里了。”干也怀念道。
“你个变态还好意思说。”我狠狠掐住了干也的胳膊,“往树林里一站就是一宿,受冻又挨饿,不怕窜出条狼来吃掉你吗?”
“那也没关系,无非一死而已。”干也扭头看向了我,“不能和我的女神在一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突...突然说这些是要干嘛啦!”我被干也那独眼中静静燃烧的火焰一路烧到了心里,慌忙低下了头,“还女神呢...真的女神早该惩治你这登徒子屡屡以下犯上的亵渎大罪了,说你变态真是一点都不冤枉啊...”
“式好过分,帽子一个接着一个扣,我几时犯下此等罪过了?”干也假装委屈,两指抬起我的下巴,语气一转轻佻,“都到这个份上了,变态兼登徒子的我,要是不用行动来告诉你,什么才叫真正的‘亵渎女神’,多少说不过去了吧?”
“女神大人,接下来就是大人的吻了。”
说完,干也吻了过来。
我们的嘴唇还没挨上便已微微张开,一经接触马上左一下右一下地拉扯吻咬,仿佛要将对方呼吸进去的空气一口口夺来吃掉,牙齿都磕碰了好几次。
明明只是过家家式的玩闹却莫名好玩,正当我渐渐沉迷于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唇齿游戏时,一抹温凉软肉突然钻进了我的嘴里,那是干也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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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便要赶走这个不请自来的入侵者,舌头发力与之对抗,不料舌尖刚一遇敌就从干也的舌头上滑溜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