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禁制加固完毕后，江澄与温家众人道了别，带着温宁向清河行进，途中传了消息给聂怀桑，用的是约定好的信鸽，很不起眼的灰色，上面一点装饰也无，靠特殊的香味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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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去了埋葬忠骨烈士的墓园，江澄从未忘记过他们，碑石矗立在荒野之上，每一个看起来都那麽孤寂，这里没有什麽住户，除了祭拜的日子也不会有人来，冷冷清清，他似乎能听见地下传来的悲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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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没有尸骨，有些人尸骨不全，甚至破碎到分不清哪个是那个，也只好埋在一处，无名残碑都洛了灰，长满了枯草。而其他有名有性的，有人照顾的，有人看望的，看着便整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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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让人打扫了下墓园，浇了酒，祭奠死去的英魂，为的是他们知晓此去不还的勇气。还有一个更为巨大的碑石，立在那里有些突兀，记诵的是当时成为阴兵甚至走尸的军人们。这些碑石云梦自然也是有的，墓园规模也不小，江澄不会忘记自己的同伴，哪怕是曾经的，只见过几面的。埋下的骨，会安定后世，造就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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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上又落下了雪，白茫茫一片，温宁看着小主人站在前头，吹过的风，听着像孤魂野鬼的哀嚎，温宁上前为江澄拢了拢衣袖，却见一副孤傲如雪的神色，目光冻结了寒冰，眉间是深深的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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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是很不喜欢生死别离的，所以他其实不想来这里，只是他觉得应该来。因为死亡，不仅仅是躺在土里的，还有活着的，他们所爱之人的心也一併死了，这麽沉重的念想压得他无法呼吸，他不想跟任何人分离，也在努力不让他们离开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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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站了片刻，江澄牵起温宁的手，天上流云遮蔽了月色，是个翻牆进聂怀桑院子的好时机。信鸽飞来时，聂明玦好似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莲花香气，清心淡雅，他站起身打开窗，又什么都闻不到了，也没有收到属下报信，也只当自己多想了。于是聂明玦不知道，他的三罈爱酒，都摆在了聂怀桑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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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抱起小主人，一把跳上牆头，聂怀桑早就等着他们到来，下酒菜都准备好了。席上江澄又收到了一个新礼物，一柄烟斗，上好红漆木，精緻的像一件艺术品。烟嘴下刻了一个桑字，还有晚吟。聂怀桑笑着说：「我会换滤嘴也会清烟管，你用过一阵子我再去帮你换。」江澄点了点头道：「好。」他没说的是，魏无羡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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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桑握着烟杆，填入捻的柔软的菸草，最后再压平，轻含着烟嘴吸了一口，均匀的点燃菸草，然后递给了江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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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慢慢的吸，醇醇的烟味很浓，也很香，红唇离了烟嘴，吐出了一小口烟圈。「不错。」江澄叹道。得了夸赞的聂怀桑更是欣喜，将他的酒杯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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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问道：「偷喝大哥的酒，他不会生气吧。」聂怀桑默默的说：「应该不会吧，他不会发现的。」如果实话实说的话，大哥是不会生气的，毕竟是开给江澄喝的，如果大哥生气，原因只会是没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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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抬起眉眼，看那牆边大树，用烟斗指着树梢示意，温宁抱起小主人坐到了粗壮的树枝上，又伸手把聂公子拉了上来。他吸着烟，看向远方的屋菀，有间房还透着火光，他知道那是聂大哥的书房，这么晚了竟还在忙，江澄吐出的烟气飞往了那个方向，又很快被流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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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桑问：「不去找大哥？」江澄斜着眼看他，摇了摇头说道：「不去。」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好酒好烟，他很快就醉了，醉梦里一切都飘飘呼呼，晦暗不明，江澄偎在柔软的毛里，像在柔软的云里。这件黑色的大氅，有些魏无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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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明玦又闻到莲花香，被流风送进了屋中，他放下书册，提灯去寻，踏过湖桥石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