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大炎有很多龙。
他们为自己的身份而自豪,对炎的历史如数家珍——可这大炎毕竟是真龙的大炎,而不是所有“龙”的大炎。
从百氏之乱至今,大炎的龙已经少了许多,他们也不再与其他种族有本质上的区别,一切过往都与血脉一同分流,唯有真龙依然高高在上。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只是,有一些龙仍不愿放下过去。
于是他们像曾经一样,维系着世家的概念,小心翼翼地保留着特殊的姓氏,修建起深深宅院,积攒财富,经由水道与陆路,用船与车马,将无形的手伸向大炎全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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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又或许所有人都知道,只是他们确实什么都还没做。
“——执迷不悟罢了,”雾中人低声说,“过去的东西终究是过去,留恋于那些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大炎腹地,在深深的宅院里,在鲤氏古老的祭坛旁,他对幼龙这样说道。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幼龙在做梦,他太年幼,尚分不清梦与现实之间的区别,却又天赋异禀,不需多余的仪式与祈祷,仅仅是在玩耍时误入这祭坛,便能够见到本不应在此的“人”。
那人身着长衣,看不清原色的衣料上染了许多颜色,像走过很多路,又像掉进过某些多彩的泥淖。他的头发很长,却又不扎起来,独独为垂在左肩上的头发随意地编了半截麻花,也不像他自己的手笔,或许是别人为他编的,又或者只是某种拙劣的模仿——就像幼龙模仿私塾讲师写字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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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正在做梦的幼龙,他是鲤家的孩子。这当然是废话,若非鲤家人,他自然没法到祭坛里来,可他若只是普通的鲤家人,也没法这样轻易地来到这祭坛旁。
他是鲤家的直系,若要用早前流行的说法,大概算是嫡子。鲤氏重视血统,不讲求所谓开枝散叶,因而千百年来鲤家仍是鲤家,没有变作某些路边寻常人家的姓氏,由此也不难猜到这孩子之于这家族的重要性。
虽没到“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地步,但这孩子仍被这个家宠爱着,既然此处的一切迟早都会属于他,那就没有他去不得的地方。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所以他跑进了祭坛里,古老源石技艺制造的守卫对他视若无睹,鲤家的大阵也没把他当回事,他就这样轻巧地进来了。
祭坛在老宅地下,平日里只点一盏不甚明亮的灯,与老宅富丽堂皇的气质格格不入,鲤氏的幼子总以为这是某个废弃的仓库,用来收藏某些无法抛售的奇珍异宝,或是一个卖不上价的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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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踏入祭坛,却落进一场大雾中,雾里一座古寺,一张老旧棋盘,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
幼龙虽然年幼,但总归也是鲤家的孩子,他在各种场合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却找不出一个与对方全然相似的。
那人像是私塾请来的先生,眉心有很深的沟壑;又像是偶尔会到鲤家来的客人,眼中情绪翻涌,却不露出分毫;又像某种超然物外的东西——可他分明是个人,他有泰拉人的面貌,生着角,还有长长的尾巴。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也许他也跟鲤家人一样是龙,可他又不像鲤家的龙。他的角有那样曲折的形状,他的尾巴上有未熄的余烬,他必然与鲤家人不同。
他像很多人,却又不像任何人,幼龙把他看得那样清楚,却仍旧觉得他面目模糊,似乎他并非身在此处,而是在某个更远、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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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龙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物,试探着上前,看见那人手执棋子,以极为规律的动作落下,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有人在身旁。
“你在下棋?”幼龙问道。
于是那人终于看他一眼,不消片刻,又将脸转过去:“是又如何?”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在和谁下?”幼龙左右看看,没发现这里还有除开他俩以外的第三个人。
“如你所见。”那人应他,动作毫无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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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落下一枚白子,又落下一枚黑子,幼龙看着他下棋,眨了眨眼睛。
“你和自己下棋,不无聊么?”
“是很无聊。”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怪人。”
幼龙摇摇头,似乎是觉得没什么意思,转身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