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一）]
某个周三，双头龙曜彦青金两兄弟结束了催眠又煎熬的晚间水课，准备回房。直到出教学楼的那一刻，曜彦才被微凉的晚风唤醒。
“哈——”曜彦直着脖子伸了个懒腰，放下了青金托住他脑袋的手，晃了晃脑袋，“总算下课了，睡爽了。”
“你醒啦？课上已经确定咱下周分享了。速速回去准备PPT。”青金早已打开通知界面，把这则“重磅消息”递到哥哥面前。
“啊！？”曜彦顿时睡意全无。他扫了眼屏幕，大段文字压得他眉头一皱，嗓子里也不悦地低哼着。许久，曜彦才开口：“他怎么这么多事！”
“不知道呢。……不过，这事就拜托哥咯。”青金对哥哥的反应很是满意，暗自乐着，又补上一句。
“又是我！你小子，上次也是我做。我弄你！”曜彦略微张望了下，见人少，就忍不住给了弟弟一头槌。青金靠上哥哥的脖子，不甘示弱地推搡回去，眼看就要厮打起来，哥哥急促的一句低语“别闹，有人”让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半路上，背后一声柔和的 “曜学长”吸引了兄弟俩的注意。一位龙学妹跟上了曜彦那侧，略显腼腆地打了声招呼。
这位龙学妹叫觅馨，是他俩在前几周的群友线下聚会上因为同专业而认识的。大家都对这头只在小时候看的百科全书里才见到过的双头龙饶有兴趣，他俩也耐心地为众人答疑解惑。而她的种种与众不同的表现在青金眼里，似乎是对哥哥情有独钟的信号：她一来二去更倾向于和哥哥聊天；聚会上的吃喝玩乐也以哥哥那侧为主；自从一次课下偶遇后便时常顺一小段路；甚至只加了哥哥的QQ请教和闲聊……青金这醋坛子哪受得了，明面上默默在一旁看手机，暗地里早打翻好几次了。
现在的青金对这声音唯恐避之不及，下意识想加快脚步，这当然和曜彦的反应起了冲突，他俩的腿遂停顿了一下才放慢了速度。见哥哥和学妹聊开了，青金有些尴尬，只好闷声低下脑袋看手机。
又是她，真搞不懂为啥偏偏找上哥。青金怏怏想着，眼神不知不觉从手机上散了，手指也仅是随意划动着。学妹与哥哥的每一句平平无奇的话语，传进青金的脑袋里却成了一根又一根乱麻，把他的思绪搅得七零八落，最终只剩一片失意的苍白。
“……好的。不好意思，这次又麻烦学长了。学长再见！”觅馨彬彬有礼地同曜彦互相告了别。虽然只浅聊了几分钟，但青金感觉脚下都快生根了。他问哥哥：“她咋对你这么感兴趣？好几次专门找你问问题。”
“不清楚，好奇心重吧。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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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可能吧。”青金就这样结束了话题，一路上再没说什么。
回了租房，二龙一如既往安顿洗漱后，便坐在书桌前各自学习。曜彦忙着写报告，做PPT；青金暂且收好了情绪，慢悠悠地写着另一科最近布置的作业，有时也帮忙查查资料，偶尔放下笔，好让哥哥能双手打字。
约莫十一点过的样子，门锁一声轻响。伴随着门轴细微的嘎吱声，一只狼兽人几乎悄无声息地进了门，双眼在台灯的映照下闪着一黄一绿的幽光，锐利而透亮。
“回来了？”青金回头问候。
“嗯，回来了。”
灰狼名叫夏望，是他俩找的合租室友，修着与生俱来的生机系魔法。他温柔沉稳，处事随和，除了那双异瞳和眉心的荧绿印记外，并无其他引人瞩目的相貌。尽管他修魔法相关的专业，但一点都不会像某些“高校大法师”那样，在包括曜彦青金在内的平凡人面前摆架子，甚至蔑视、歧视“麻瓜”。他朋友不多，但一定交好，只对最要好最亲密的人敞开心扉。总之，他和曜彦青金有许多性格相投之处，因此与两兄弟很快熟识，成了挚友。
夏望从不会在这个点打扰到两兄弟，洗漱后便静悄悄地坐到书桌另一边，翻开他那本永远随身携带不遗落的绿壳书，时而用一支羽毛笔写写画画，间或长久地端坐冥想。不去刻意关注，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连续两个多小时的工作，曜彦只觉困意袭来，眼皮有些撑不开了。他于是合上了电脑屏幕，揉着眼角问弟弟：“睡了不？”
“行，哥先睡。”青金应道，随即托起只胳膊。曜彦顺势倒了上去，满足地轻叹一声，把全身都交给弟弟了。
上了床，安顿好哥哥的脑袋，青金仰卧着，侧过头看手机打发时间，等哥哥的呼吸趋于平稳，已然睡熟后，他才丢下手机，怅然凝视着吸顶灯的花纹。
他还是纠结起了那位学妹的事。或许本不应该想那么多，毕竟，怎么能凭那些事就断定她跟哥哥之间存在或将要发展起特殊关系呢？可是——他忽地猛然闭眼，眉头锁了又展，嘴抿了又松——他真的无法对学妹和哥哥的那些经历置若罔闻。他喜欢的就是哥哥啊！他担心，他害怕，他就是最不愿看到，自己心爱的哥哥在收到他的心意前，却将爱付诸了他人。
青金也曾有过两三次想要鼓起勇气向哥哥吐露心声，但这些声音无一例外都被他的软弱和忧虑扼杀在了喉咙深处。下次吧，他想，好似打算就这样妥协。
但真的还有下次吗？他开始厌恶这样当断不断的自己，要不是与哥哥感觉互通，他真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巴掌。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等青金再次拿起手机，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他依然迟疑未决。别再这样了好吗，痛快点，痛快点啊！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大声喊道。他窘迫得心跳加速，闭眼转过头去，额头轻触哥哥的后颈寻求慰籍。
夏望进卧室准备休息了。他刚躺下，青金就握住了他的手臂，微微抬起头，气息急促，只用目光传递着自己的迷茫和请求。夏望一怔，但很快将那只无助的脑袋拥入胸膛。“怎么了，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么。”他在青金耳边关切慰问。
终于，青金抬起手，指了指哥哥，又指了指手机。夏望会意，于是二人默默点进了私聊。
“谢谢你，夏望 / 有些关于我俩的事情，我得向你坦白 / 还得 / 麻烦你帮忙”青金发出这几条消息以后，如释重负。
“没关系，尽管说。”
“我其实 / …… / 喜欢我哥 / ……”
“哈，大概能猜得出来。”
“什么？？ / 你怎么知道？ / 这样的消息 / 你不会觉得意外吗”青金没想到夏望能毫不意外地接受，“那可是我亲哥 / 你真能接受得了？”
“你俩平时在家里脑袋贴贴蹭蹭的，猜得到半分。 / 啊，当然能。 / 我觉得并非只有异性之间才有真情。”
“这 / 好吧 / 唔 / 谢谢”青金感动得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夏望也停顿了会儿，深吸口气，才继续打字道，“嗯，既然这样，我也应该向你坦白。 / 我也是同性恋，而且有对象了。”
“？ / ？？？ / ？？？？？ / 你居然 / 我真没看出来”青金大为震惊。平日里似乎毫无心机，坦率实诚的夏望竟然也对他保留了这样的一面。他控制了下情绪，继续打起字：“我去 / 夏望啊夏望 / 深藏不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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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有些情报只有靠交换才能获取哦。 / 说回正事，需要我帮什么忙？”夏望轻笑一声，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嗯…… / 我得在这周末 / 跟我哥 / 表白 / 想准备些惊喜，陪他过个难忘的周末 / 但是，我俩毕竟是一体的嘛 / 所以，能不能替我为我俩筹备一下”
“没问题。”
……
长夜阒静，是美梦萌芽的温床，也是心意启程的信箱。
[chapter:（二）]
每逢周末，从周五下午开始，校内飞行场都会变得热闹非凡，可谓是诸类飞禽，四方飞龙的天堂。近地层的兽人们时不时从空道呼啸而过，大多是来完成周练的，少部分则炫耀着他们飞行的拿手绝活，不时引来阵阵欢呼。若是借助捉摸不定的强风，便能冲上远比教学楼高的高空，将学校甚至周边尽收眼底，这是真正享受飞行的兽人才懂的乐趣。当然，看似空无一物的空道实则处处施有「应急缓降」，不用担心一个失误就会跟室友来个“天地大冲撞”。
曜彦青金两兄弟正沿着空道从高空层盘旋缓降。地面近在咫尺，他们不约而同向前偏展各自一侧的双翼兜住逆风，脚掌触地后紧接着几步减速跑，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往常的小磕小绊甚至摔个“龙啃泥”。其中一方接管全程当然最稳妥，但作为双头龙，培养控制身体的默契也尤为重要。
“Give me five! 这次配合绝了！你小子，定期开窍啊。”曜彦称赞道。
青金击回哥哥的掌，应道：“我也没想到。大概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吧。”
曜彦一脸轻快，去寄存柜那里取回手机后点开了某个软件，视线在店铺列表中跳跃着。“小小庆祝一下？今晚吃点啥好的？”
青金没回应，而是自顾自打着字。哥哥再次发问时，他才停下来匆匆答复：“呃，不用不用。......哥，咱还是先回去吧。”说完，他就先哥哥一秒迈开了步子。
“嗯？急什么，这才——下午四点过。”天色尚早，曜彦瞄了眼时间，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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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嘛，我就是想。”青金带着点乞求的腔调说道。
“......行吧。”曜彦也没多想，从了弟弟。
刚到房门前，曜彦才摸到钥匙，弟弟就摁响了门铃。曜彦愣了愣，在他的印象里，夏望总会花大把时间在外修炼。今天怎么回得这么早？
“回来了？”夏望开门迎接。他事先换下了随意搭配的休闲服，此刻围了条三角巾，套着件刚好蔽体的贯头衣 [1] ，披着长到近乎垂地的分叉披风，上臂、大腿各戴一双镀金箍环；墨绿色的锯齿纹路着于这身装束边缘，交缠的藤蔓绣满披风内测，别在腰间的小瓶子里不知盛了什么神秘药剂。面对目瞪口呆的曜彦，他只是笑道：“没什么，生活偶尔也需要一点仪式感。快进屋吧。”
就连知情的青金也一时不知所措，“第一次见你穿这身。有点像那种，呃......行者？”
“或许吧。”夏望简单应了声，将门完全敞开。两兄弟这才看见，客厅已然空旷，中间腾出了大片空地。
“啊？这是要......？”曜彦一头雾水。弟弟赶着回家，夏望白天换装现身，客厅被腾空......他在手机上翻了翻夏望的个人页面，对啊，没记错，他生日还早着呢；查了查日历，今天确实也不是什么特殊节日啊。可能......是夏望为了做大作业什么的搞出来的阵仗？这应该说得通，但他总觉得还是不对劲。
在曜彦思索的空当，青金先去躺上了沙发，也不看手机，只把脑袋贴在哥哥颈边一言不发。
“噢，原来是飞累了？不过我感觉还好啊。”曜彦觉得自己似乎明白弟弟早归的原因了。
“没。”
“那你小子还这样靠着我。就是累了吧？”
“......”青金只是合眼微微摇头。
夏望从厨房里提出了些布袋，空气中很快弥散开各种食材的鲜味，以及特殊的香料气息。“今晚呢，我们来整个——篝火晚会。”他取出了些类似柴火的粗棍，开始搭起形状。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啊！？”曜彦感到匪夷所思，不由得惊呼起来，但立刻放低了音量，“不是，这咋可能在家里开？”在屋里生篝火简直不可思议，他也从未听闻过有什么魔法能保证这样做的安全。
“相信我，”夏望搭好了篝火堆，去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你知道的嘛，管控比较严 [2] 。有些东西你肯定没见过，但是私下看看问题不大。”
曜彦没话说了，鼻尖碰了碰弟弟，眼里满是困惑。青金摆出一脸无辜，不过嘴角的忍俊不禁出卖了他，很明显，此刻他正偷着乐呢。这小子，一直莫名其妙的，打的什么算盘，曜彦琢磨着。
“稍等，稍等。”夏望在篝火堆前盘腿坐下，不知从背后哪里摸出了他的绿壳书，沙沙地走笔疾书。两兄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支飞舞的羽毛笔。好几次羽尾跃动的幅度稍稍大了些，他们就都条件反射地眯眼缩颈，好像下一刻将有光怪陆离的奇迹迸发出来一般。
突然，夏望猛地停笔，拍回上一页，闭眼长吁一声，随后神秘兮兮地看向双头龙，压低嗓音问道：“准备好了么？”
曜彦有点茫然，不知该如何配合夏望，只好起身上前，小心翼翼地蹲在了他的斜后方，和那个篝火堆保持着距离。
“好。”夏望的拇指缓缓带动着书页，其上已有零星的异光泛起，“那么，就让我们......正式——开始！”
那一页翻开的刹那间，书上原本工整的程式此时却诡异地淌成一片漆黑，屋内的一切景象开始扭曲交融，随即迅速黯淡消失。
“这是......！”曜彦大惊失色，嗓子里喊出的声音却也逐渐湮没。他想伸手够到那本书，可它眨眼功夫间也不见了踪影。无奈，他在这片寂静的黑暗中本能地用胳膊紧护住夏望和弟弟。
大约半分钟的时间，一道柔和的光线终于进入曜彦的眼帘，同时传来的还有夏望和弟弟的叫喊。曜彦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过于紧张，手死死揪扯住了夏望的胸毛，弟弟的脑袋也被他掐得乱甩。
“痛痛痛，松手，松手！”夏望疼得龇牙咧嘴。
“哥你捏那么紧干嘛，我又走不丢！”青金终于挣开了口，嗔怪道，一嘴咬上了那只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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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抱歉，抱歉。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曜彦忙缩了手连声道歉，狼狈不堪。
“呼，一切正常......你反应这么大，我才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夏望揉了揉胸膛，舒了口气，继续道：“喏，看看周围。”
两兄弟从未亲眼见过如此景象。满月当空，星河璀璨，二龙一狼身处巨树旁的一片空地。篝火为他们点亮了原野一隅，火舌平静地摇曳着，柴堆不时噼啪作响。巨树苍干嶙峋，虬枝劲挺，傲然孤立，却也为这些客人们留下了温馨的树洞。环望远眺，前方的森林沿着地平线绵延不绝，而背后则空旷得多，只有若隐若现的城镇灯火点缀在天际线。
“这......太不可思议了。”曜彦低声惊叹。
“我们真的还在家吗？”青金也难以置信地问道。
“当然。这个「布景」法术是我托朋友帮忙找的信工院学长的毕设，有点像是把3D建模和场景投影到现实。哦，你们背后那块石墩子就是原来的沙发。”夏望为他们解释道。
两兄弟半信半疑地摸索过去，一上手，那“石头”便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样子凹陷下去。双头龙眼睛倏地一亮，身子立马就趴了上去。青金不禁回头赞叹：“嚯，真的欸！”曜彦也应和道：“太神奇了！”
“篝火也不是真的火，只是在消耗这种魔法材料发光发热，无烟无毒，还不会消耗屋里的氧气，绝对安全。”夏望举起根“柴火”为他们说明。
“噢噢。”双头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们大概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所以，现在就一起享受吧。”夏望边说边搭起了烤架，用细棒穿了大块猪排烤了起来。两兄弟当然不想浪费这大好时光，于是三两步迈向那几个布袋，轮流挑选起心仪的食材。
烤肉的甜香逐渐弥漫，肥油滋滋响个不停，夏望精心准备的调味料更是锦上添花。青金的目光在那些瓶瓶罐罐间来回搜索，他拿起这瓶嗅闻，又选了那罐浅尝，遇到喜欢的就一股脑往肉里洒，直到被另一条胳膊拉住；而曜彦询问着关于它们的细节，夏望便乐此不疲地为他介绍，讲起话来滔滔不绝，跟变了头狼似的。一时间，大家的话匣子都打开了，轻松的气氛洋溢开来。
“哥，尝尝。”青金小心地叼起大块肉排，朝哥哥夸张地偏着脑袋。曜彦刚要上手，青金就扭捏地哼哼起来，轻甩下脑袋，又把肉重新递到哥哥嘴边。
“噫，你小子。”曜彦可不忍心拒绝弟弟傲娇的好意，遂大口咬住另一边撕扯下小半，津津有味地仰头咀嚼。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和他俩的狼吞虎咽相比，夏望的吃相算得上斯文。更多的时候，他是在帮两兄弟递什锦烤串，和为烤架添加食材。毕竟，今晚其实是他们的主场。
“我现在还是没搞懂，你俩怎么突然有了这个主意？而且还不事先告诉我一声，非要整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曜彦一边翻转着烤串，一边发问道。
“嗯......”夏望没有回答，把视线投向了青金。青金被这视线灼得心头一哆嗦，攥紧拳头贴在脖颈，咀嚼的动作越发缓慢，脸上阵阵发麻滚烫。
“怎么回事？你噎着了？”曜彦觉察到了身体的异常，接管了呼吸。
“等等......”青金嘴里的食物并不多，却迟迟无法下咽。他准备了那么久，临近那个终极时刻却仍然犯了犹豫。他还需要点时间。
“还没好？要我帮你么？”曜彦赶忙扶住弟弟的脑袋，深吸口气就要憋住往外冲。
青金终于咽下了那块肉。没等曜彦开始行动，他毫无预兆地震声道：“哥——！”
曜彦和夏望都被这骤然一吼吓到了。顿时，鸦雀无声。
“......我喜欢你。”青金嗓音发颤，随即挣脱哥哥的手，侧过头大口含住哥哥的吻部，长舌柔情地拨开坚牙，与另一只温润的舌信相贴。
曜彦彻底懵了，震惊、狂喜、纠结、愧疚......所有这些情绪汇聚成猛烈的风暴，在他脑海里肆虐。他从未设想过弟弟的表白。其实他也暗中恋慕着同他一体的另一半，幻想过兄弟相爱，但也害怕这段有悖所谓常人伦理的感情引来非议与恶意。生为世上已知唯一的双头龙，他和弟弟好像注定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已经承受了太多。他于是逼自己成熟，早早就独当一面；他掩藏、压抑、逃避那份真情实意；他惨淡经营另一个假开朗的自我形象......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弟弟和自己。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再等了......这可能是，唯，唯一，最后的机会，”青金再也按捺不住情绪，啜泣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簌簌坠着，“我，我不能，失去你......”
曜彦鼻头发酸。他惭愧自己的所作所为原来也是把双刃剑，也曾无意间伤害到弟弟。他一心保护的弟弟其实也在不断成长，与自己一致向前，共同面对着那个终极抉择。而就在不久前的那一刻，勇敢的弟弟率先给出了答案。是啊，也是时候该交出自己的这份答卷了，他愈发坚定了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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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弟弟说什么呢，哥只爱你一个。”曜彦轻拭弟弟的泪痕。片刻的分离足以倾诉心声，这一次是他对弟弟更加粗犷热烈的爱吻。他们互托对方的脸颊，两根长舌久久搅动缠绵，难舍难分。一对翅膀悄然舒展，怀抱住他们共同的身躯，另一对双翼随之高展，围于颈边。四翼相拥，这是二龙无声的海誓山盟。
热吻过后，四目相对，含情脉脉。青金的双眼经过泪的洗濯，一只灿金明朗，一只晶蓝深邃，它们将成为二龙守护一生的至宝；曜彦的青绿双眸仿佛容纳了碧海云天，那里是他们余生共栖的广袤天地。
“谢谢，你跟夏望准备的篝火晚会，哥很喜欢。”曜彦温柔表达着谢意。
“我们继续吧，跟夏望——他狼呢？”青金环顾四周，却不见了灰狼。夏望早已悄悄回到卧室，为两兄弟留出了这片空间。
“他把时间都交给我们了。——真是头好狼。”
余下的时间里，兄弟俩嬉笑打闹，互诉肺腑之言，从未有过这样更近一步的亲昵，最后的顾忌也随心结的解开而打消。美好的时光虽然短暂，但他们充实地经历了，没留下一点遗憾。曾几何时，四周景象开始模糊闪烁。
“是时候回家了。来，一起闭眼。”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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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尾注
[1] 贯头衣：一种仅在布匹中间裁出头洞即穿的简陋服饰。
[2] 国家严格管控大多数魔法用品与法术对平凡大众的公开度。不仅平凡大众（即不修习魔法的群众，反之为“修法大众”）现实生活中很难看到、接触、使用受限的魔法用品与法术，少有深入了解魔法的渠道，而且网络中平凡大众与修法大众间也受到严密的大数据管控（例如，各类电子设备能实时监测使用者的法术水平并快速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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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三）]
光线明灭变幻，二龙耐心地等待着。他们再次睁眼时，已经身处昏暗的客厅。卧室的门紧闭着，门边的缝隙透出丝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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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头龙开了灯，自发收拾起残局。夏望听见动静，也出来帮忙，顺带为这对兄弟送上由衷的祝贺：“恭喜二位！”
两兄弟还有些不好意思，心扑扑跳得厉害。曜彦先开口道：“咱得谢谢你，这么精心为我们布置。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神奇的魔法。”
“没事。你弟弟的主意真的很浪漫。”
“能不能，拥抱一个......”青金小声请求道，手臂怯怯地似张非张。
“啊，当然可以。”灰狼轻摇尾巴，投入了双头龙的怀抱。
“一起收拾吧。对了，咱怕你没吃好，就留了几串。”曜彦指着烤架上新鲜出炉的烤串。
“嗷，好嘞。”夏望三下五除二如风卷残云，毫不客气。接下来，二龙一狼分工协作，顺便做了个大扫除，整个客厅焕然一新。
完事以后，他们一头栽进沙发，疲倦却满心欢喜。“哥，打几局不？”稍作休息后，青金提议道。
“好啊，你先。”
“不是，我是说，一起打几局不？”
“哦，好啊，你们打呗。”曜彦看了眼夏望，不假思索地回头答道。
青金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夏望也被曜彦的反应逗乐了，轻握吻部以免发笑。
“我的意思是，来和‘我’，打几局不？”青金故意拖着长音，生怕哥哥还理解不了似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啊？噢，这也是今晚的一环么？”曜彦恍然大悟，他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