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4

2024年05月07日06:176170
  • 简介
  • 整理一些發過但還沒收錄到pixiv的短篇與腦洞
    ※ 5/13追加收錄《怪談‧裏》,因應這篇的尺度升級至R-18

    ●二重月
    無雙帝彌短暫探觸到蒼月帝彌的小過場

    ●雷陣雨
    源自某晚做的夢,現代AU

    ●腦洞:家庭教師與多P設定
    就是一個我想寫出來但是應該很難找時間寫的大型腦洞

    ●怪談
    蒼月線:關於菲爾帝亞王城的神祕轉角

    ●怪談‧裏 (R-18)
    前一篇的帝彌托利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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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二重月]

※以無雙帝彌為第一人稱,時期估計是青燐第一部前期

※大概是個無雙帝彌短暫探觸到蒼月帝彌的小過場

※輕度致鬱系

世界隨著意識在模糊中甦醒。

金屬窗框在室內投下複雜的線畫,與夜晚形塑的陰影構成了層次的素描。石製的牆柱與地板隱約可見其歷史悠久的痕跡,但與散落在週邊的傢俱同樣抹上一層濁霧。

這片冷灰色的朦朧視野中只有窗外的明月格外清晰,泛著微微藍光的滿月高掛在萬里無雲的夜空中,女神的青海之星在不遠處守望著它。

我對此感到熟悉、平穩,似是我在菲爾帝亞的寢室睡了許多年而司空見慣的夜半一景,卻又有著難以言喻的矛盾,幾經思量卻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忽地意識到問題在於自身不同以往的變化。

放鬆平躺的身體頓時驚坐起來,我顫手伸向自己的右眼窩,在那裡竟什麼都沒有。

如同我右半的視野被直接撕裂在鼻梁遮蔽後的黑暗中,與房間的夜色化為一體。

輕輕按壓也只有皮肉的窟窿起伏,沒有觸及眼珠的回饋感,就好像它並不存在。

在忍不住發出叫聲前,有另一隻手悄然握住了我的手腕,我現在才發覺到身邊原來還有其他人。

那隻手沒有過多施力,指腹溫和地貼附在皮膚上來回滑動,像在撫摸動物的動作。

「又做惡夢了嗎?」

從聲音可以判斷對方是女性。音質在女性之中偏低,少了一些可愛或撒嬌的常見風味。但她平穩明快的說話方式配上這略低的聲線,予人相當安心的信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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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她的問題不自覺地搖了搖頭,沒去追究為什麼會有個女人睡在我旁邊這件事。

「那麼是眼睛痛了?」不認識的女人一邊說話,一邊挪動雙腿起身靠向我。

昏暗的室內加上她背對著窗外唯一的光源使我看不清樣貌,只有月光鍍在她的輪廓邊上,像她自身發散著光。一頭毛毛躁躁的長髮,在這身微光下勉強能判斷是柔和的淺綠色。

「......眼睛都沒了,又怎麼會痛呢。」莫名聽到了這樣一句話未經思考便從我口中說出。

雖是輕描淡寫的自嘲,低沉的聲線卻帶著些許陌生的滄桑感,彷彿這具身體是我又不是我、相似又不完全,就連掌控身體的主導權都有那麼一點點混亂。

一切都有些匪夷所思。

我不得不將僅剩的左半視野牢牢固定在女人與她背後的柔光、石造的古老建築,還有那輪形狀完整的滿月與青海之星......突然間意識到這一切矛盾的根源為何──

我在做夢。

因為此時的我不可能躺在菲爾帝亞的寢床上,不可能有誰躺在身邊陪我入眠。

也無論如何,不可能一夕失去了右眼。

想通了這點後,瞬間覺得放鬆下來,再也沒有那股不明原由的焦慮感。

換言之,這是常人所說的清醒夢吧。

能單純以一個旁觀者的身分來審視自己的夢境,也算得上是難得的體驗,何況我也很少有機會做這種相當平靜的夢。

「不能這麼說。」女性搖頭,「......以前我在傭兵團聽幾位老兵說過,有些在戰爭中失去手腳的人,仍會覺得那些手腳依舊連接在身上,不時傳來疼痛。」她講述回憶的聲音依舊平穩、沒什麼情緒起伏,直到──

「有些人形容那種痛宛如被火焰灼燒般難耐,就像......」她停頓了一下,像是在考量該不該說,「......就像在哭喊著不想失去。」如果不僅僅只是個夢境,我應該會相信她所說的一切。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按理來說,已經不存在的部位卻會感到疼痛,那就只是幻覺而已。」這次聽到話語被自己的聲音說出來並沒有感到奇怪。畢竟是轉瞬即逝的夢境,似乎不需要那麼刻意去劃分主導權吧?何況,我相信「我」們對此的看法是接近的:

比誰都清楚幻覺的虛假。

只是比誰都依賴,這種虛假的存在。

「正因為只是幻覺,」她將雙手按在我的臉頰上,依稀能看出她注視的焦點是我的右眼,但不確定她的嘴角是否帶了一絲苦笑,「如果你不說,我就無法察覺。」

掌腹微溫的觸感很舒服,不會過熱,也不至於過冷,能恰到好處地平撫一個被驚醒的深夜。

我不曾想過,原來除去用勞務把自己累到倒頭就睡的方法外,也能如此輕易地獲得這種無須煩惱的寧靜安穩。

她觀察著我不說話的反應,接著在沒有預告的情況下低頭靠近我的臉。我似乎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又似乎這本就是順其自然的事:接受她的關心就跟呼吸一樣不可或缺。出於這樣單純又奇妙的理由,我便在不認識的女人面前闔上眼皮,隨之感受到柔軟的物體輕壓在右眼窩。我知道那是她的嘴唇,如同她貼在我臉上的雙手一樣有著恰到好處的溫度,讓底下不應存在的疼痛被昇華為空氣中的祥和。

短暫的幾秒過去,她的嘴唇靜謐地離去,取而代之的是雙手從我的頸後環過,將我的頭捧在胸上、抱在懷裡。

「這樣還會痛嗎?」她維持著姿勢問道。

「......不痛了。」我維持著姿勢回答,雙手有些不受控制地伸向她的腰,環上加環,再用臉頰多蹭幾下。

這種名符其實的撒嬌令我模模糊糊地想起了繼母,可實際上她並沒有這樣待我過。無論我有多希望她可以像真正的母親一樣親近我,我們之間始終覆蓋著最薄的距離:那是一層溫柔的面紗,永遠不會揭開底下的真面目。

「這麼快就不痛了?」

「因為只是幻覺而已。」我抬起頭對她說。

還是看不清她的長相,卻能感受到她溫潤的笑意。

背後的月光不減,她看起來依然是蒼月下帶來救贖的女神。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知道我要說什麼樣的話才能留住這一切,留在我身邊。

「我的身體很清楚真正不能失去的事物是什麼。」

我知道她一定笑了。

我知道她永遠都會對我微笑。

我知道我從今而後都會繼續尋求這種幸福。

「晚安,帝彌托利。」

「晚安,」

可我聽不見自己喊出了什麼名字。

*

「......陛下。」

熟悉的聲音把我喚醒,我連看都不用看就曉得是誰,揉著眼睛應聲:「......抱歉,杜篤。」

無論剛才我的靈魂曾置身何方,真正的我仍趴在司令部裡的議事桌上,需要快速轉換一下自己在夢中的心情才能適應這個現實。

因為是前線基地,這種臨時搭建的據點不會用上太好的傢俱,桌椅的高度對我來說不是很舒適,醒來時便感到腰酸背痛、四肢僵硬。筆、文件、書堆散落在桌面或地上。蠟燭已經熄了,最大的光源是杜篤手上的軍用提燈,這次他沒有板起面孔嘮叨我熬夜工作的壞習慣,閃爍的黃光打在他臉上只凸顯了眉角堆疊出的無奈,跟著搖頭嘆氣。

「......東西交給我來收拾就好,請您回私人營帳裡的床上睡吧。」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通常這時候也不適合多做辯解,我點了點頭便走向門口。走起路來甚至有些搖晃,已經不確定是清醒夢還是睡在桌椅上的緣故了,想必這讓杜篤看了擔心,因為我聽到他停下收拾的動作跟過來的腳步聲。

在踏出室外的瞬間,皎潔的月光灑落在我面前。

可看著空中的明月我卻猶疑不定,最終遲疑地向身後的杜篤拋了個問題:「......今天是虧凸月嗎?」

「......『虧凸月』,說的是月相嗎?抱歉,我對天文懂得不多......看起來,只覺得是滿月。」

「你確定是完整的滿月嗎?」這次我回頭,再度向他確認。

「......至少我看起來是很完整的圓,也沒有積雲遮蔽。」他對我的態度顯得很困惑,忍不住追問:「陛下......該不會您的眼睛出了什麼狀況?」

「我的眼睛......?」

我不自覺地將手伸向右眼窩,那是完好的右眼。

眼皮周遭沒有摸到任何傷疤,眼珠也妥妥當當地安在那個位置,與我的左眼一同撐起了左右交織的完整視野。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我的眼睛從來沒有受過傷。

「我......我覺得沒什麼問題。」但我卻回答地吞吞吐吐。明明是事實,卻不能自信地肯定這一點,導致杜篤的神情也嚴肅起來。

「......以防萬一,我還是去請軍醫過來。請您暫時待在這裡,先不要走動。」

儘管有相當大的可能只是虛驚一場,但來不及阻止杜篤了。他已經將此視為緊急事態,隨口交代旁邊的守衛看住我便一路奔向醫護所要去喊人。

這下換成我搖頭嘆氣了。

只能在不讓守衛操心的程度內,小小地來回踱步,觀察夜色裡的明月。

跟夢中一樣是萬里無雲的深空,繁星畫布襯托著最大的主角。

頂多是少了女神的青海之星點綴。因為這個時節,還看不到青海之星升起。

無論如何,這種小小的差異並不會讓月相看起來有所不同。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卻為何,我始終覺得空中的滿月宛如缺了一點什麼的虧凸月。

在其邊緣,被侵蝕了一道細得旁人都看不出來的闇影。

看似圓滿而不完整。

直到遠處的腳步聲吸走了我的注意力。

原以為是杜篤帶著軍醫過來,想不到是謝茲疾跑而來。沒記錯的話,他今天是負責夜間巡邏的一員。我迅速收拾剛才的煩惱,換上盡可能平常的表情。

「帝彌托利,我剛剛聽杜篤說了。你......你的眼睛沒事吧?」

「沒事,是杜篤大驚小怪了。」我對著他擔憂的表情刻意擠出了明顯的笑容,「應是我趴在桌上的睡相太差,壓到了眼睛,看到的景象才會有些不對勁吧。」

「不管怎麼說,還是檢查一下吧,至少自己的身體狀況得把握清楚。要在戰場上生存,這是最重要的......」他很快便發覺到這樣的話勸不動我,於是換了個說法:「而且你是我們的國王啊,總不能讓人看到你突然因病倒下吧?」

「......你說得是啊。」如果事情不是只牽涉到我,那我就很難隨意帶過了,「就算不為我,也是為其他人著想。」

三兩句便結束的話題似乎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但謝茲也沒開口提起其他事情,看來是打算待在這裡陪我等到杜篤帶人過來了。我想了想,決定在軍醫過來前尋求第二人的看法。

「對了......你覺得今晚的月亮看起來像滿月嗎?」

「當然是滿月阿。」

值得慶幸的是,他確實回答得又快又直接,甚至讓我覺得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我再度看向空中的明月。

無論它看起來像什麼,我決定鼓起信心告訴自己:是的,當然是滿月。

如同我相信「我」們並無差別,「我」們所望見的二重月不會有任何不同。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們的分別,只在一顆右眼所帶來的視野而已。

像是為了應證這點,我舉起右手刻意遮住了右眼的視野,確認空中的圓月並沒有因為這個動作帶來一絲一毫的變化。

所以我默默地對自己復誦:已經不存在的部位卻會感到疼痛,那就只是幻覺而已。

既然我未曾失去過,

那麼,那份落在我眼皮上的溫柔,

那份恰到好處的溫暖,那份沒有距離的擁抱,

甚至是,那份尋求幸福的慾念,

都只是某種,疼痛的幻覺而已。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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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雷陣雨]

※源自某晚做的夢。現代AU,雖然在我的夢裡他們都穿著遊戲裡不夠現代的衣服

午後三點的天色還很明亮,但濃厚的溼氣團聚在空中已經快到了炸開的時候。

帝彌托利不確定今天他掛在書包上的新摺疊傘是否有派得上用場的機會,因為他已經快要走到候車亭的位置了。就算他沒能來得及在大雨轟落前抵家、就算下車地點到家門之間仍有著沒被屋簷覆蓋的區域,他也覺得犯不著為了區區一小段路特地撐傘──這會大大增加他的折疊傘再度汰換的機率。這個季節慣例的午後雨陣雨勢必不會遲到,而剛買的新傘能活越久自是越好。所以他的選擇簡單明瞭:難得的半天課,最好還是別在外遛達、乖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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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什麼因素能動搖這個決定,想必是人行道上另一頭那緩緩走來的身影:他親愛的導師貝雷絲。

他遠遠地看見她心不在焉的走姿,於是下意識地選擇將腳步放慢、放輕。反而是她不經意地抬頭看見另一端的他,平淡的臉上有了欣意。肢體所傳遞的語言比她的表情更加熱烈,已經舉起右手向他打著招呼。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將走路的節奏再度拉起、靦腆地舉起同一隻手──

然而天空的引線在此時引爆了。

開始先以兩三滴作為短促的警告,緊接著是越來越大、越來越重的水子彈。在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雨點便瞬間織成了霧白色的連線將視野覆蓋,嘩啦啦的聲音痛擊著毫無防備的頭頂。

貝雷絲驚慌地一震,當即搜索她的側肩包──顯然那裡頭沒有任何足以挽救的道具,以至於她在大雨中居然停下腳步、只顧著埋頭翻找她的包包。帝彌托利想都沒想地拔腿衝上前,一手扯開摺疊傘的傘套、另一手抓緊傘柄朝天一舉並按下自動開傘的按鈕,以險些滑倒的速度奔至他的老師面前。

「啊?啊......謝謝你,帝彌托利。」發覺自己突然蒙受了庇護的貝雷絲抬頭看了他一秒,在道謝後又低頭回去翻她的黑色肩包。他不作聲地慢慢等待,直到她終於懊惱地承認那裡頭真的不存在任何一把折疊傘:「好吧......看來我把傘落在學校裡了。」

「老師,這把傘給你吧。」

「沒有傘,你怎麼回去?」

「我在這裡搭車就行了,相信妳比我更需要它。」

他面帶微笑指了一下身後不遠處的候車亭,暗地裡希望自己這句話說得不會太奇怪:很自然,應該很自然吧?借傘給一位在雨中落難的女士是很自然的事情,嗯。雖然她沾水的頭髮黏在臉上,有幾撮還在滴水、悄悄地滑過臉頰,讓他看了很想伸手做點什麼──不過,這不夠自然,他忍住了。

她略有猶豫地看著他,過了好一陣子才鄭重地表示:「......明天我一定會還你的。」但他不曉得她為什麼要考慮這麼久,不曉得她為什麼要把這句話說得像是簽了字、不能悔改的約定。事實上,他愚昧的心裡只想著:不用還更好,他看著那把傘被帶在她身邊會更舒服。儘管這不意味著什麼,但十七歲的高中男生在面對自己的心上人時,腦子裡通常也不會想著什麼太有意義的事。

她撐傘送他走到只有幾步距離的候車亭,又為了顧及他失控的成長期身高不得不把手舉得筆直、乍看之下有些好笑的可愛。誠然這幾步路的距離實在太短,短得他無從提議應該讓他來拿那把傘,他也沒勇氣主動表示由他來幫她撐傘。

在叮囑他回家的路上多加小心之類的日常話後,貝雷絲便順著她走來的方向離去,帝彌托利則背對著他應該要關注的車流方向一路目送她在雨中步行的身影。或許是雨勢太大了,她走得很慢,給足了他不回頭的藉口細細看著,卻在走到某個定點時她停了下來,跟著蹲下身子。

──身體不舒服?他考慮自己該不該再衝出去一次,但這次可能找不到什麼很自然的理由靠近她,理論上他應該正在等車而不是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不過他也不需要花太多時間煩惱這點了,因為貝雷絲很快又起身,然後回頭朝著他的方向走過來,帶著一絲微笑。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說不慌是騙人的,可是他卻突然想不出什麼好藉口來解釋他一直盯著她的原因,幸好他的臉還算夠聽話,維持著平時的表情沒有出賣心中亂糟糟的一團:「啊,老師啊,怎麼了嗎?」希望這聽起來像是他剛剛才回頭注意到她的語氣。

「我想這是你掉的東西?」

他這才注意到她手上多拎著一個濕透的傘套,眼熟地──很像是他那把摺疊傘的附屬品。說起來,他對於自己方才慌忙給她遮雨時順帶把脫下的傘套扔哪去一事沒有記憶,原來就這麼落在地上泡在水坑裡了。

為了這麼不重要的小東西特地親自過來歸還,這種真誠無疑是他會喜歡她的其中一個理由,「謝謝,但這實在不是什麼需要讓老師特地送回來的東西。」並試圖讓他的謙遜口氣暗示這樣事物應該跟著那把傘一併被她帶走。但她聽了以後,將傘套提到胸口的高度、沒有立刻交到他手中。因為只用兩根手指拎著傘套的繫繩,傘套左右搖晃起來、水滴順著變色的傘布陸續滴落在地面上,她有些遺憾地表示:「......確實泡在水裡都溼答答的,你也不好拿著吧?抱歉,是我沒想清楚。」

「不是!我是說──」他不得不痛恨言語的不精確性而導致的誤解,只好嘗試在接下來的對話裡挽回這個不應該有的失誤:「呃、反正都弄髒了,其實老師丟掉它也無仿。」她似乎不太相信:「但這把傘是新傘吧?那傘套一定也是新的,這麼快就搞丟,不會覺得心疼嗎?」

「這......其實這種事已經很平常了。」他笑了笑,對自己接下來可以純講些坦白的實話感到輕鬆許多:「但凡下雨的日子裡,我三天兩頭就會弄壞一把摺疊傘,家裡已經有很多用不上的傘套了。」

「三天兩頭?這麼嚴重?」

「是啊,連朋友都揶揄我,說幸好我家的財力不用煩惱每天買新傘......但我實在不想淪落到每天都得換一把傘的程度。」

突然,他又覺得剛剛的失誤不太算是失誤了──如果可以換到多一點跟她單獨相處的時間,顯然就不能算得上是失誤──這個意外所帶來的談話時間不僅足夠分享他在學校中很難找她攀談的私人話題,甚至足夠他把她身上哪些被雨打濕的地方都看個仔細......她的身材曲線被濕衣凸顯出來的魅力實在很難抗拒。

「......我想,這把不幸被我買下的傘就託付給老師好了,它應該也希望能在你手中壽終正寢。」

所以一定是他過於得意了,才講得出這麼浮誇的話──說完的瞬間他就後悔了,他到底在開什麼玩笑?他還來得及說這只是個玩笑嗎?但她已經針對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看似很認真地在思考他的提議。

「......這樣不會被你的朋友們誤會你又弄壞一把傘嗎?」

「可能會吧?但也沒關係,至少這把傘幫上老師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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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有時光倒流的能力,就只能指望他親愛的老師會給他一個適當的台階下。哪怕她覺得這噁心的學生送的傘也連帶噁心,背過他便轉身扔進了垃圾桶都好──他不安地等待著來自她的最終審判。

「......不如,」她眨了下眼睛,嘴角有些俏皮的勾起,語氣輕鬆地像在說一件很自然的事:「你保留這把傘的傘套,這樣從外表就不容易被看出你換了新傘?」

面對她一下子跳過了同意或不同意收下那把傘、直接進入為他設想後續狀況的局面,他一時有些困惑:「咦?我......我倒是沒想過......可以這麼做。」不但嘴上支支吾吾地回應著,腦袋裡的思緒也只能順應這個局勢繼續接話:「好像......是個不錯的方法?」

「那我們現在就去挑一把新的折疊傘如何?」她把玩著手上的摺疊傘,有些期待地看向他,並補上一句看似卑微的條件:「如果......你不急著回家的話。」整件事的轉變已經讓他暈頭轉向,所以他只能聽到自己急切的肯定:「好、好啊!」

......當真是太暈了,在這之後的他們說了些什麼都覺得記憶模糊。

大體上他還記得的是,在路上她請他負責撐傘、在店裡她挑了一款手動摺疊傘並建議他少用自動傘──功能越多、構造越精密的東西越容易壞是正常的。以及最重要的是,在他們道別時她沒問過他一聲就將那把新傘的傘套拆下,看似很開心地只把傘的本體交還給他:「那麼這把傘的傘套就給我了喔。」

最終他們就在互換了傘套的情況下,各自帶著一把與傘套不匹配的摺疊傘回家了──沒有撐傘,因為那時的午後雷陣雨早就結束了。

唔......在這之中好像有什麼相當矛盾的邏輯沒有理清。

可能今天的小小約會讓他有點喜出望外,無法冷靜下來思考,就像一場雷陣雨轟然而至、嘩然而止,被大雨沖刷出的感情脈絡在停雨後又找不到一絲跡象可循了。

總而言之,帝彌托利有件事情是肯定的:不管今年的雨季他還會弄壞幾把傘,這個傘套是絕對不能弄丟的。而且他知道,屬於這個傘套的本體會在她身邊好好地活著──起碼,直到畢業時他能鼓足勇氣、主動向她提議共撐一把傘為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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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腦洞:家庭教師與多P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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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家庭教師,貝雷絲‧艾斯納的資歷跟新人差不多,卻在貴族階層中獲得了不錯的評價。她認為這只是自己剛好教到了本就優秀的學生、而不是因她執教帶來的成就。

坦白說,到他人家中擔任教師並不是貝雷絲本來的志業,可也多虧了這份工作,在這一年內她覺得自己逐步走出了當年的陰影。學生從她身上得到了知識與技術,她也從學生身上找回喪失的情感。如此一想,當初決定轉而走上這條路,或許不算是錯誤吧,阿羅伊斯跟蕾雅也都為她現在的變化感到高興。

這一次的工作邀請有些特別。雇主是遠在北方雪原的布雷達德家,地處偏僻,學生的年紀很小,是以希望她能長期留宿家中。她考慮了一下,覺得脫離熟悉的環境也不錯,總是該多見見世面,好過以前那樣閉門不出。

輾轉換了好幾次的馬車,要前往的布雷達德家坐落在北方渺無人煙的郊外、遠離市區。且不說會不會有人經過,那裡更像是只有心血來潮的獵人或探險家才會去的地方,因為仍有熊或狼群出沒。從車窗望出去,大抵就是雪原、枯樹、以及漆成藍白色的盧斯卡山脈,荒涼地與世隔絕。下了車後,她對眼前的景象感到有些不自然。先前見識過弗雷斯貝爾古家的優雅奢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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