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圣体

2024年04月01日07:46087
  • 简介
  • 月光之下,骑士用这双眼睛见证了正教的衰落——

    内含:原创骑士OC(最终转职dk了)
    主要角色死亡/强奸/轮奸/权力压制/神父文学/宗教裁判所/BG/BL/胃痛文学/好人没好报
    基于3.0时代的伊修加德人狂喜文,背景设定大多参考了15世纪法兰西宗教史/通史/中世纪晚期宗教裁判所/Reformation参考文献。
    总的来说非常胃痛的一篇,朋友问我写这个是不是来报复社会的,写完我觉得我不该报复社会,骑士该报复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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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骑士真的看见精灵毫无生气的躯体被置于教堂中央时,他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如预想的那般欢快。

I

战争年代的孩子就如同漂泊在大海上的垃圾,一旦进入水中,就只能随着浪潮漂流颠簸。他们有时能漂到无人的荒岛上去,但大部分时间总是葬身于汹涌的咸水之中,被碾碎分解,最终变成晒盐小贩们所厌恶的“水里的脏东西”。

骑士就是这样的孩子。

起初骑士生在库尔札斯北部的一户农家,家里两个姐姐,一个弟弟,一家六口住在祖上留下的老房子里靠务农和打渔为生。生活虽不能说富裕,但有着家人的支持和爱,日子总也过得下去。骑士的两个姐姐打渔,皮肤被太阳和海水侵蚀得黝黑又粗糙。在骑士对她们为数不多的记忆中,两个姐姐总是笑着,将刚从礁石滩上捡起来的扇贝用小火烤熟,喂给还在咿呀学语的骑士。

姐姐们烤的扇贝鲜美,即使没有任何调味品,緋汐海扇贝肉的鲜香配上海水天然的咸味,也算得上一顿佳肴。这样的农家小菜虽然端不上贵族的餐桌,但对骑士来说,却是对家乡唯一的念想。

那天清晨,姐姐们照常拿着网兜和木桶去礁石滩赶海。她们总是太阳还没升起时就要出门,等到太阳落山才回家。漫长的一天中,她们只有中午才会稍作休息,吃上一顿骑士送来的饭。然而今天情况似乎有些不同,天边朝阳的橘黄色久久未能散去,反倒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红了。

骑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照常带着热腾腾的炖菜去海边找姐姐,他找了很久,也没见姐姐们的身影。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还时不时有些碎片从上空落下,掉进远处的海水里。骑士开始害怕了,他迈着步子,在礁石滩上继续寻找。礁石滩上的石头并不高,至少对于骑士已经成年的两个精灵族姐姐是这样,但尚且年少的骑士却不得不手脚并用,才能勉强翻过那些长满藤壶的大石头。

天空红得几乎像是要流出血来,骑士喊起姐姐们的名字,但除了海风和碎片坠落的巨响外没人回应他的呼唤。骑士想起父母近些日子总是念叨世道不太平,又说哪里正在打仗,死了多少人。骑士不敢再往下想,于是赶快往家的方向赶去,然而本应伫立着一座小木房子的地方却只剩下了一片废墟。骑士在红月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房子内的情况,只能手脚并用地爬过去,爬到已经血肉模糊的父母身边。骑士恍惚间听见父母在说些什么,可惜破裂的肺只能让他们发出不成文的气音。

“……法斯奇诺。”

巨大碎片坠落引起的地震摇散了农房破败的废墟,当骑士终于听清父母口中所唤的是他的名字时,他已经来不及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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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哎呀、你醒了,稍微喝点水吧。”

骑士断片的记忆再续时,身边已然坐着一个肤色白净的精灵。精灵穿着朴素的深色长袍,额头还绑着一块遮住眼睛的大纱布,看样子似乎是最近才受过伤。精灵身前有一条白色的长围裙——至少本来应该是白色的。可惜血迹和尘土混在一起,骑士已经看不太出来围裙原本的颜色。骑士躺着的地方是个病房,小小的房间里塞了将近十个人,那精灵和骑士说话的时候,还在收拾桌上堆着的脏绷带。

“我是安珀若·法里耶·内利,或者你叫我维塔利斯也可以,那是我的教名。”

精灵说话很慢,骑士不明白是不是对方本就如此,还是因为头部的伤口还未愈合。安珀若的金发被结结实实地绑在纱布绷带下,只有一只浅玫红色的眸子从厚重的眼镜镜片后艰难地试图看清这个世界。安珀若拎着有些过长的黑色长袍,边说边端了一杯黏糊糊的液体给骑士。

“你刚醒来,一定饿了,先喝些热牛奶缓缓吧,修道院还没到吃饭的时间。”

骑士接过那杯温热的液体,手指微微颤抖。白色的牛奶里混了蜂蜜,看上去有些发黄。他低头闻了闻牛奶的味道,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喝下,只是迷茫地看向面前的精灵,睁大双眼,试图透过微弱的灯光看清安珀若的脸。安珀若的面容虽被纱布遮住大半,但从那露出的半边脸来看,似乎还很年轻。然而骑士总觉得安珀若的脸上并没有年轻人应有的盛气和活力,反倒平静的像是七老八十的老人。

“怎么了?不合你胃口?”

安珀若见骑士端着杯子却不喝其中的牛奶,于是拉来凳子坐在了骑士身边。他伸手碰了碰骑士的额头——显然没有发烧。骑士躲开了安珀若的手,又低下头,他的记忆如同断线的珠子,散落一地,难以串连。那天血红的上空、陨落的碎片,还有瞬间的绝望——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赤红的傍晚,就像他父母的生命般戛然而止。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骑士稍微掀开了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单,他四肢完好,身上也没有太多伤口,仅有的几处擦伤被敷了草药,用纱布精心包住。起初骑士是觉得难受的——药草的味道刺鼻,触感也像是烂泥;他膝盖上深刻的擦伤痛得让他几乎无法弯曲关节;脑袋也昏昏沉沉,就好像挨了闷棍。然而在环顾四周后骑士觉得自己实在幸运,毕竟躺在他旁边几张床上的人身上流出的血,已经洇透了几层被单,从布料的外侧透了出来。

“这些人……他们是死——”

骑士还没来得及说剩下的话,安珀若便已经用一根手指挡在嘴唇前,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安珀若轻轻笑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哈罗妮在上……他们会好起来的。”

安珀若继续轻声说着,声音里透出疲惫,像是许久没有休息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法斯奇诺、十五岁……”

骑士的声音很低,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杯中牛奶液面上的波纹,梗着脖子问出自己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爸爸妈妈他们呢?还有姐姐和弟弟。”

“他们……”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听了骑士的问话,安珀若有一瞬间的失语,他张了张嘴,从刚刚开始一直坚定的目光首次躲闪起来。安珀若细长的手指下意识翻阅起了身侧口袋里放着的圣典,泛黄的纸页被翻得哗哗响,好像这样就能散走他的担忧。

“听我说、法斯奇诺……前些日子的灾难席卷了整个艾欧泽亚,大陆的各地都受灾严重——”

安珀若实在是开不了口,即使他知道这是个无法避免、且答案十分明显的问题。

“人们找到你的时候……已经只有你还有呼吸了——”

话虽未完,但那未说出口的答案骑士早已经心知肚明。他呆呆地盯着杯中牛奶的漩涡,眼前的一切失去了色彩——他虽然还活着,但这根本算不上好事——爸爸妈妈、姐姐们、家、全都没了——他们永远停留在一片赤潮之中,只留下骑士自己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徘徊。

“……我现在是在哪?”

骑士最终还是放了安珀若一马,他虽然在库尔札斯生活了许久,但始终没出过那小小的村落。闭塞的村子只有一条通往外面的道路,但即使如此,骑士也从未踏足过这条崎岖曲折的山路。

“请别担心……”

安珀若的声音更轻了,像是耳语般、又像是羽毛,轻巧地流进骑士的耳朵。

“.…..这里是圣卡佩罗修道院,位于库尔札斯高地最北侧的夏特里尔男爵领,是伊修加德正教的一支修会建立的修道院。送你来的人说是在南边发现的你,但那边受灾严重,现在已经没多少能用的设施了,所以才把你送来这里。”

说话的期间,安珀若会时不时停下。他脸上的伤似乎还在隐隐作痛,让他不得不时刻调整那些纱布的位置。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夏特里尔男爵领治下一共有六个镇子,我在其中一个叫里昂勒的地方做驻堂,不过由于受伤的原因,也暂时在这里休养……圣卡佩罗修道院隶属于亚摩斯修会,也就是我出身的修会。修会致力于治疗、教育和牧道,所以有许多医师。”

“你伤得很重吗?”

骑士听不进去安珀若的话,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安珀若面部的纱布上,直勾勾地试图探清那层层纱布包裹下的伤口。

“……我们都好倒霉……”

听到问话的安珀若似乎略显惊讶,他抬头看了看从刚刚起就一直消沉的骑士,然后微微一笑,那笑容有些苦涩。

“这要取决于你如何界定‘伤得重’了,和那些肢体残缺的人比起来,我所经历只不过是微小的苦难。”

话虽如此,安珀若还是下意识用一只手挡住了自己的右脸,刚刚说出的话仿佛不仅是解释,也是在说服他自己。

“红色的陨石坠地之时,有个孩子还站在教堂外面。我想去拉他,但教堂大门处的房梁先一步掉了下来,碎片划过了我的眼睛……不过,我们并没有因坍塌的房顶而殒命,是哈罗妮的神像顶住了倾倒的石板,我们因神恩而得救了……我这样的幸运、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行了、什么神不神的……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骑士最终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先前努力压下的眼泪随着嘶喊喷涌而出,滴滴答答、像是春天融化的初雪般滴落在被单上。安珀若从身侧的衣兜里找出手帕去擦骑士的眼泪,然而骑士攥住了安珀若的手,反倒将安珀若拉向了他的方向——成年的安珀若身材高挑,但身型却实在单薄,骑士轻而易举就把安珀若按在了原地。

“我、我每天都会向女神祈祷,给她供奉,做错事也会道歉。但她没有帮我、我的爸妈都死了!姐姐们也没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骑士用空闲的手去翻安珀若脸上的纱布,安珀若尝试躲闪,但最终以失败告终。

不出骑士所料,那纱布下是已经干涸的血迹,以及一颗因无法消去的淤血而显得浑浊的瞳孔。碎片划过的位置在安珀若的额头上留下半条深刻的伤口,即使缝合后,也还是像条蜈蚣一样爬在精灵白净的皮肤上。

“——你看看吧!这么深的伤、你都瞎了,还留了这么大的疤!如果神真那么有用,那你现在就不会是这副模样了!”

少年再也忍不住了,喷涌而出的悲伤像是潮水一样将他淹没,逐渐夺去他的呼吸和理智。骑士哭着伏倒在安珀若身上,用拳头不断锤着安珀若的肩膀。骑士明白自己只是在发泄、而且还发泄错了对象,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必须得找个人为自己的苦难负责,但他又实在无法怪罪任何人,不管是自己,还是安珀若,所以他只能咒骂神灵。

“法斯奇诺,我并不是说这些来让你感恩神的存在,或是力量。”

安珀若轻声开口,他没有任何的责备,甚至连骑士的捶打都没有制止或是反抗。在骑士呼啸而来的愤怒与指责面前,安珀若的表情依然平和,当骑士的手指触碰到他脸上结痂的伤口时,他只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我的痛苦、我的伤痕,是我这一生旅途中的一部分,也是神赐予我的知识——如果我没受过伤、我又怎么能懂得他人的疼痛?如果我没有受过苦,我又怎能理解那些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们呢?我相信神使我经历磨难,是为了让我更好地去帮助更多人——我是神的仆人,我全心全意相信着祂;如果经历困苦磨难是神使用我的方法,我相信这也是祂为我作出的最好的安排——毕竟、谁又能比祂更加聪慧、更清楚我该如何被安排呢?”

说着、安珀若缓缓睁开眼睛,他那只受伤的眼睛虽然无法看见,但骑士却没有在其中看到哪怕一丝动摇——安珀若仿佛能看透一切苦难和黑暗,即使再深的荆棘林也无法伤他分毫。

“…….也许我们暂时无法理解为何苦难会降临于我们,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面对这些苦难。”

安珀若伸手轻抚过骑士湿润的脸颊,又把骑士轻轻放在了自己胸前。他用手抚着骑士的头顶,像是母亲那般温柔暖和、又像是父亲那样坚定可靠。骑士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从苦痛的泥沼中轻轻托起,放在温热的牛奶中沐浴一般。

“你的愤怒、你的痛苦,我无法替你承受。我能做的只有帮你减轻些痛苦、虽然那可能会很难——你失去了许多,但你还拥有无限的可能性——生命的价值。你的家人们将生的希望留给了你,你应当好好惜待这份珍宝才是。”

骑士的哭声在安珀若的温热话语里逐渐变轻,最后停止了。安珀若又紧紧抱了骑士一会,直到修道院晚祷的钟声响起。临走的时候,安珀若在骑士手里塞了一块圆形小木牌,那是一个打了圆洞、穿了皮绳的挂饰,木牌上面还刻着代表哈罗妮神祇的三尖枪。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你现在没有用来祈祷的东西吧?这是我自己刻的,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东西……但我希望它能在你艰难的时候帮助你寻得片刻内心的宁静。”

骑士捏着小木牌,张了张嘴,但没说出话来。他收紧手指把木牌攥在手心里仔细端详——安珀若的雕工很差,三尖枪被刻得只能看出个三,但骑士还是注视着安珀若离去的背影将木牌挂在了脖子上。

III

在修道院养伤的生活很无聊,骑士起先只能卧床休息,他不识字,看不懂书,所以一天里的大部分时间都要靠看窗外的飞鸟和浮云打发过去。安珀若在养伤的同时还要照顾病人,因此只能偶尔来探望骑士。

后来,骑士能下地走路了,修道院的年长修士于是要他跟着修道院的修士们一起干活,还要一天七次祈祷。骑士虽然烦,但也没办法,毕竟每次聚在礼堂里祈祷的那不到半个星时,是他唯一能见到安珀若的时间。对于骑士来说,安珀若是这单调的修道院中唯一的色彩,每当看到安珀若的金发被风吹着拂过鼻尖,骑士的心中就会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温暖,仿佛所有的不安和孤独在那一刻都被抚平。

“你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吗?”

休养期间骑士一有机会就去找安珀若聊天,有时是为了打发时间,更多是给自己的脑子找点东西思考。修道院向来恪守静默的戒律,无论吃饭还是劳作时,修士们从来不被允许闲聊和讲话,就是笑也不行。骑士喜欢热闹,因为每当周围安静下来,卫月降临那日的赤红景象就会一遍遍出现在骑士脑海里,用恐怖的记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是的,我是私生子,因此从很小的时候就在修道院生活了。”

对于自己私生子的身世,安珀若倒不避讳。安珀若的父亲是位子爵,母亲则是父亲治下酒庄里的一个婢女。当初安珀若的父亲在夏季去酒庄度假,一眼就看中了一个园子里粗使的婢女。那婢女有着麦子般金黄的长发,皮肤白得像奶。仅仅两个星期的相处,那婢女便怀上了。

“我是幸运的,父亲的正妻和父亲是近亲,所以嫡出的孩子总是体弱多病,尤其是男孩子们,无一例外都患有哮喘。我虽然不能从家里的姓,但也正是因为私生子的原由,才躲过了病痛。”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安珀若是这样说的,但骑士觉得安珀若的身体也没好到哪去。安珀若从小在修道院长大,虽然现在已经被分去世俗教区做了驻堂,但在修道院里还是有不少熟人。有时年长的修士们会教正在养伤的孩子们读写,于是骑士就向他们打听安珀若的事。可年长的修士们似乎都不怎么喜欢安珀若,每次骑士提到安珀若的名字,都要被甩个白眼。

[“他从来了就没做过一天重活,说是身体弱,但我看他也没怎么病过。院长从来都分配他去抄经,要么就是在室内打扫卫生。他每天顶着那头金发到处晃悠,谁知道他是怎么讨好院长的呢,下贱的坯子。]

年长的修士是这么说的,骑士见他这样的态度,也不好意思多问。有些好心的修士让骑士不要理会那老头子,还说安珀若是个好人,叫骑士不要乱想。

[“人在哪都是攀附权贵,在修道院里也一样。修道院的修士们平时是不许离开修道院的,但过节的时候修士们的家人多少都会来探望。要是谁一直都没人来看,大家自然就会欺负他。安珀若从六岁被送进修道院,一直到二十三岁离开,中间他的家人就来看过他一次。所以别的修士总是欺负他,让他干重活,还叫他挨饿。”]

好心的修士说着还摇摇头,作出惋惜的样子。

[“好在前几年修道院换了院长,现任的院长喜欢牧道,又正巧男爵领里缺神职人员。所以院长给安珀若按了牧,遣他去教区做驻堂去了。”]

骑士听着好心的修士娓娓道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骑士觉得安珀若像是个圣人,身上总有层微弱却耀眼的光。

康复过后就是决定去留的时刻了,和骑士同批次进入修道院养伤的伤员有许多孩子,他们无一例外都在灵灾中失去了所有家人。修道院里时常会有访客到来,这些访客都是一对对的夫妻,有些是贵族,有些是富有的商户。他们有的是出于善意,因为自己不育,所以希望能够领养一个孩子。有些则像是挑选商品般用目光扫过一个个孤儿,或许是为了获得廉价的劳动力,或是为了在社会上树立一个好名声。

人们不喜欢骑士这个年龄的孩子,觉得他太大,总也养不熟。可骑士虽然大,但还没成年,他没办法出去工作,也不愿意发愿成为修士留在修道院里。所以在安珀若用细柔的声音问骑士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回到里昂勒教区时,骑士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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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勒在库尔札斯的北边,是个不起眼的小镇。镇上不过几百户,这里的人多是农民,也有些小商户和工匠。安珀若的教堂建在镇子中间——那是一座很小的石制建筑。灰白的房子上戳了个细细的尖顶,没有色彩绚丽的玻璃窗,也没有精雕细琢的石刻,这就是镇里唯一的礼拜堂了。

这儿的居民们没多少钱,但却意外的热情。在灵灾引发的地震中被摇散的教堂房顶此时已经被居民们修得完好如初,他们见安珀若从修道院回来,都凑过来问他伤口的状况。安珀若用轻轻的声音和每一个访客问好,又不断感谢堂里的助祭。他不在的一个月里所有圣事都是助祭代办的,那两名精灵族的助祭和教堂的门房一样,都是曾在夏特里尔男爵身边服侍过的人。助祭们没有过多关怀安珀若的伤势,他们站在教堂的角落,远远地盯着安珀若额头那条深刻的疤痕,以及那只不再清晰的眼睛,互相低声耳语起来。

教堂里的孩子们看到安珀若从外面回来,一个个都欢蹦乱跳地围了上来。骑士一下子被挤到人群的后边,隔着一群小孩远远地看着安珀若。他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寂寞——那种感觉该如何形容才好呢?先前的一个月里,安珀若身边的孩子从来都只有他自己,现如今突然多了这么多小孩,骑士不知为何有了点危机感。

“这是法斯奇诺,以后就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安珀若用两手分开面前的孩子堆,将在外面愣着的骑士拉了进来。他将双手放在骑士的肩上,面上还是那副慈祥温柔的笑容。

“他比你们都要大些,你们要叫他哥哥哦。”

周围的孩子们听着安珀若的话,逐渐安静了下来,好奇地打量起骑士。和这些不到十岁的幼童们比起来,骑士实在是高大。骑士的皮肤因为常年的农活和日晒显得粗糙,一头栗色的短发才刚刚及耳朵,看上去虽是个毛头小子,但不知为何,身高却已经快赶上三十多岁的安珀若了。

骑士在孩子堆里很是局促,他不习惯成为众人关注的中心。安珀若轻轻拍了拍骑士的肩膀,骑士这才松了口气,向小孩子们挥了挥手。

“……你们好,我是法斯奇诺。”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尽力保持着坚定。孩子们看到骑士的回应,初时的好奇逐渐转为热情的接纳——他们一个个凑上前来,有的拉他的手,有的拉他的衣角,甚至有的还抱了上去。骑士为难地笑笑,身体绷得直直的,安珀若又抚了抚骑士头顶扎手的短发。

“行了、索菲大婶给大家带了松饼,趁着还热乎,赶快吃吧。”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安珀若推着骑士和孩子们往堂后院落里的食堂去,这会正是白天,堂里有不少社区里来的义工。索菲大婶是在教堂对面开糕饼店的一位胖胖的人族,她端着像小山一样高的松饼,招呼起孩子们去吃。骑士被推搡着坐在了食堂长条凳的中间位置,他这才终于有时间仔细打量起这些被收养的孩子们——他们有大有小,种族也各异,不光有半精灵之类的混血,甚至还有个炭色皮肤的猫魅族。骑士问起来的时候,安珀若只说不论什么种族,都有同等活下去的权利。

“……感谢女神将食物赐予我们。”

饭前安珀若双手抱在一起,低头念起祷词。一时间所有孩子们都跟着安静下来,即便是刚才还嘻嘻哈哈的幼童也收敛了笑容,一起低头祈祷。

“……让我们共享这份恩赐,记住那些在我们之前,以及将在我们之后的人。哈罗妮女神,请赐予我们力量和勇气,跨越所有的艰难险阻吧。”

安珀若的声音轻飘飘的,温柔而坚定。骑士看着安珀若祥和的侧脸和那一撮挂在耳边的金发,似乎在这个男性精灵身上找到了母亲的影子。

祷词结束后孩子们纷纷抬起了头,笑声和谈话声再次充盈整个食堂。同样是在教会里吃饭,但这可比沉寂的修道院好多了。骑士一瞬间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小小的农庄里,周围坐着的不是孤儿,而是自己的两个姐姐;对面也不是安珀若和索菲大婶,而是亲切的爸爸妈妈。

“这可是为了欢迎你们回来,特地做的加了很多糖的松饼!”

索菲大婶抱着篮子开始分发松饼,安珀若则从厨房里端来了一锅烤土豆,他本来还想去把奶油炖菜拎出来,但索菲大婶说安珀若可抬不动那个大铁桶,叫安珀若坐下等着吃。骑士自告奋勇说要帮忙,索菲大婶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孩子、挺懂事嘛!”

热气腾腾的食物很快就填满了每一个人的盘子。骑士尝了一口,松饼很软,配上发烫的烤土豆和多汁的奶油炖菜,实在是一顿美餐。教堂里的孩子们吃得也很欢,那一大摞松饼很快就见了底,骑士本来还想再去拿一个的,可他伸手过去的时候,最后一个松饼已经被那个猫魅小孩给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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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阿迦尼,年龄还小,正在长身体。你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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