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入夜後,「織姬城」剛開始宵禁,妲音在瀧奈面前支支吾吾的表達歉意時——
山本莉莉分析比對完所有數據,落實了她心中大膽的猜想,滿臉得意的跑到隔間裡等不及公布這個好消息。女人手抱著筆電,絲毫不受蔓延著尷尬氛圍的空間影響,拉過一張邊桌忽視掉自己的妻子把她自己弄成什麼難得一見的窘迫樣,她將筆電放在邊桌上螢幕對著瀧奈,語氣充滿興奮之情
"瀧奈!妳做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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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博士呈現給她的是羅列了很多項英文數據的頁面,角落還有一個視窗撥放著正在活動的細胞的影片。瀧奈湊近仔細看了一下畫面,英文數據大概是血液檢查的結果,每個項目都有一個長條圖標示在一段數值的區間內,幾乎都是顯示黑色的正常值,除了某一個欄位似乎超出了標準,圖表很明顯以紅色示人
"這個是千束的血液報告,我復驗了兩次都是一樣的結果,多數指標都正常除了「hCG」這項。而這邊這個是從千束傷口採驗的檢體抹片,這段影片是擷取自顯微鏡下觀察到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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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藍色的染劑下可以清楚看到一顆顆形狀大小有別於其他圓滑細胞的「針狀球體」,只擁有基礎生物學知識的瀧奈也能分辨得出那不是人體本該有的組成物,那是「病毒」。它們分散在畫面裡,看起來活動性不高,但是一直試圖接觸畫面中的其他細胞,在靠近碰觸到之後又什麼都沒發生的遠離
"一般來說,病毒會不斷侵蝕普通的細胞,然後將正常的細胞感染成突變種,這些受感染的突變細胞會在生物體內擴散,直到把全部的細胞、器官、神經都侵蝕完,最後變成我們熟知的喪屍。可是在千束體內的病毒卻受制於這項激素的影響,它們無法成功感染,會像影片中這樣,碰了健康的細胞卻毫無威脅性"
莉莉指著血液報告中那項「hCG」指數如此說明,發現眼前這位年輕的Alpha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決定先暫緩說明,直奔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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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奈,「hCG」的全名是人絨毛膜促性腺激素,這是判斷妊娠的重要指數"
"誒⋯?"
"?!!莉莉妳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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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有胚胎的存在,千束才能抵禦喪屍病毒,可以說是母體的自我保護機制,而且這個世上只有千束才做得到"
"只有千束做得到⋯?"
還處在震驚中,前一句爆炸性發言都還沒消化完又丟來一個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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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得到實踐還需要更長的時間,不過我想真相八九不離十是如此,因為妳和千束達成的雙向標記這項先決條件才是關鍵點"
女人細長的手指快速掃過鍵盤,螢幕切換成另一個畫面,上面顯示著不同的人體狀態讀數
"我比對了千束和其他組Omega,Beta的指數,從有被標記的、沒有被標記的、無法被標記的,還從過去的數據庫調出了懷孕期的檢測數值,所有對照組測出來的信息素活躍性與有進行逆標記的千束相比而言都低太多了,換句話說,只有標記過Alpha的Omega才能產生足夠抗衡病毒的特殊激素,尤其在孕期為了保護胎兒,隨著人絨毛膜促性腺激素濃度的提高,母體內的信息素會更處於高活性的狀態,自然達到了壓制病毒侵蝕的保護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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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研究方向一直執著於提煉出「Omega抗因」,認識了千瀧二人之後覺得人為淬鍊出疫苗的關鍵是在「被Omega標記的Alpha」身上,沒想到還有這種意外得到「自然抗體」的方法,該說是因禍得福嗎?要不是千束剛好被感染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遇到新的突破
科學家心裡是很興奮,腦中已經開始佈寫接下來的研究規劃,想要在更多組AO身上得到證實,不過現階段她還是很顧慮眼前這位準媽媽的心情,耐著性子一一跟瀧奈講解
瀧奈不知道該如何定義她現在的心情,從聽到千束懷孕的那一刻她的心臟就開始瘋狂竄跳,有驚喜、有喜悅、有無措、有擔憂,更多的是一種想哭的情緒。瀧奈很努力在聽博士的說明,也很努力把能想到的問題提出,但是腦袋眼睛耳朵全部都不受控制的停留在捕捉床上少女一分一毫微小的動作上,千束熟睡闔起的眼簾上細小的睫毛、躺得太久有些乾澀的櫻唇、平緩穩定的胸腔起伏、接在白皙皮膚上的偵測器傳出的規律嗶嗶聲、比自己稍大一些的手掌安放在毯子遮掩著的骨盆兩側⋯那其下孕育著兩人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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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看出Alpha此刻的無暇,於是提議先讓瀧奈幫助千束補充信息素,日後再細說她的研究進程也不急
一提到當務之急,瀧奈才從沉浸在千束裡回過神來,對於「補充信息素」是怎麼回事,博士接著說
"千束的身體需要消耗大量能量產生信息素才能製造抵禦病毒的抗體,所以她才會進入休眠模式,如果能直接得到自己的番為她注入信息素就能解少她身體的負擔,也會更快恢復體力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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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就跟吃抗生素快速殺掉體內病源差不多,只不過千束現在需要的是只能從她的Alpha身上得到的雙向標記信息素。莉莉邊說明邊向房裡另一個驚呆了的人使眼色,示意她迴避,然後著手替換了幾樣千束身上的醫療設備,換了一袋全新的點滴液,再把一些不必要的監測器移除,盡量讓她躺得舒適一點
"⋯直接注入⋯"
瀧奈嚼著字根,腦裡想像的是往常兩人有信息素「交流」的過程,清瘦的臉龐不禁爬上可疑的紅暈。自從千束受傷後黑髮少女一度失去這種健康的血色,她全身透出的慘白讓身旁的人不由得替她堪憂起會不會早一步比Omega先病危,如今總算在意識到重要之人無生命危險後體現出令人寬慰的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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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注入信息素最快速有效率的方法是咬後頸的腺體,千束現在不適合太激烈的運動"
雖然不是故意點破Alpha旖旎的思想,看她終於能再次展露出富染情緒的神色比甚麼都值得讓人開心,但是該謹慎的還是該謹慎,尤其是千束現在的狀態又更新到了新的境界
"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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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窘迫,瀧奈後知後覺自己竟然一稍微鬆懈就立刻思想不正,很想怪罪在這都是Alpha的可恥本能作祟,得知千束懷孕後身體裡一直有股騷動無法平息,連帶著她的呼吸都紊亂了起來。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室內,莉莉幫千束整理好周邊儀器後體貼的詢問瀧奈是否清楚該怎麼做,據她所知兩人沒有嘗試過由Alpha主動的咬腺體標記,在這個世界說出去真是實屬奇葩
小心翼翼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