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巴纳姆和贝利的马戏世界，一切都假的透顶，但如果你相信我，假将成真。模糊的声音转眼化作汽笛。
不成样式的诗句风似的飘进，小羊俯身远望，脚下的道路向尽头铺展开，行道树上缠绕着霓虹灯带。3月14日，小羊像每个恋爱中的情侣一样，物色一家中意的酒店，等待在这里发生什么。
天色渐暗，这没什么不好说的。水汽在大落地窗上变成水珠，就这样挥发，只剩下不太美观的水渍。小羊调整身位，所有痕迹随即隐入黑暗。
有一瞬间，小羊觉得给大落地窗上开个窗口也没什么不好。红绿灯与车灯一同放出红光，然后被玻璃上的水珠晕染成模糊不清的光球。
这次是全没指望了，今天橘子的生日，这已经是第三次。
一辆本田在街头平稳停下，一个人影钻出来，没入黑暗中。本田缓缓启动，尾灯嗡嗡地冒着光，掉头离开。先前的诗句此时仿佛幻听，不知何时从窗外飘走，等小羊回过神来，脑海里净是从本田下来的人，至于到底是谁，小羊全然不了解，只是路过的人。
万一是橘子呢，手机毫无消息。小羊捏了捏衣角，摸黑拿出手机。黑暗的房间中，小羊眯起眼，橘子的Line频道一片安静，五个人的大群一直响个不停。
就应该如此，在所有人面前威胁她，逼迫她到这里来。远处，大桥上车影一闪而过，驳船的警示灯闪烁着。玻璃蒙上小羊的气息，白色的水汽收缩出纹路，小羊随手将它抹去。
如果这房间仍然明亮，此刻的小羊断然无法从平平无奇的下班景象中得到启示。走神时候在耳边一闪而过的诗句越发清晰，凭借直觉，小羊知道自己完全错过了神谕，但不重要，当人走运的时候，树的躯干上都会浮现出那东西。
玻璃上倒映出小羊的脸，抿起的嘴角似乎在微笑，只是另一边怎么都不听使唤。驳船完全驶入大桥底下，闪烁着的细小红光勾勒出船身。自身的力量隐藏在黑暗中，向四周蔓延，小羊感到自己的手臂充满力量，似乎只要自己乐意，就会有一根丝线将橘子带到自己面前。
将她带到这个黑暗的巢穴中来吧，将她带来！小羊如是在群聊中说，「现在到这里来，有礼物给你。」
没头没尾，这是只有她和橘子能听懂的暗号。一朵红云迅速爬上她的脸颊，就像刚才消去的晚霞。屏幕中，小羊才发出的消息立马被其他消息顶替，绿色的对话框跳动着，疑问如同海水一样翻涌而来。
JR从大桥上疾驰而过，小羊倚靠在落地窗上，玻璃上还有自己的影子。一瞬间，小羊将自己与高松灯重叠到一起。
这一章被迅速揭过，与这些东西惹上关系，总叫人不愉快。小羊闭上眼，23岁的羊宫那时坐在JR的座位上，看着窗外说不上算是倒退还是前进的东京湾。
彼时的小羊刚结束外场活动，不知出于何种心思，鬼使神差地打开line。消息或许一直在那里，也可能赶巧，总之，很少在工作之余看手机的小羊收到了一条出游的讯息。列车驶离车站，脱毛广告的模特无所顾忌地展示身体，挂在头顶的吊环东倒西歪，时不时挤在一块儿。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小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橘子把自己叫去千叶老家。更年轻时的小羊曾在离开奈良的汽车上，想象着山上树林中的某处，有个圆滚滚象是天文馆的建筑，里面全是看不懂的书。现在的东京与彼时的东京相比毫无变化，脚下的轨道与车轮碰撞，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小羊坐在这一边，车窗外，叫不上名字的植物飞速倒退。
小羊忍不住把车上小憩的自己拿出来与自己作比较。橘子在手机那头沉默良久，终于在消息栏中回答了小羊。橘子是如何攥紧手机，泫然欲泣，小羊自顾自想象出一套画面来，觉得自己的胁迫并非毫无用处。
一会儿橘子就过来，其实就在前天，橘子需要出席活动，小羊在两人的家中，细细在橘子的连衣裙底下印下自己的烙印。当然，橘子要同谁睡觉，小羊完全管不着。
小羊熄灭掉屏幕，慢慢走到床前，手机被随手丢到一边，小羊躺在松软的被子上，抬起手，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手指。房间一片漆黑，只有落地窗外的霓虹灯。什么都看不清，另一只手抚过手背，摩挲着指甲。
小小羊在角落中闹出动静，一个接一个从墙上的液晶电视上跳下。只要有个开始，剩下的自会像瓶子里的沙，不需要外力就落下，抑或是保持原样。小小羊们列队跳上书桌，那瓶小羊带来的名贵红酒一直躺在那里。
小羊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包万宝路，用力砸向墙壁。烟盒撞在墙上，不情愿地张开口，象是计算好似的，落在小小羊们身边。小小羊翻开烟盒，里面的糖已经碎成两节。
「一个月总会有这么一两天」
小羊翻身，天花板上的影子忽明忽暗。小小羊们井然有序地搬运着红酒，长得像万宝路的糖果已经被重新塞回烟盒。小小羊跳上吊灯，连成一条绳子，红酒被放到落地窗前的圆形浴缸中。
靠近落地窗的小小羊在光下露出真正的样子，黑白色的小人，完全是小羊的缩小版，却没有脸，上半身是黑色，下面是白色。
「水族馆和USJ，你们更喜欢哪个。」
小小羊们不回答，她们不会说话，一个挨着一个，站在浴缸边上，排队跳下。天花板上的倒影越发模糊，只剩一层白光。
那是花咲川的一个春天。白蒙蒙的日光中，她无所适从地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一个人推开门，半边脸隐藏在橱柜的阴影中。那人看不清样貌，身后好像有很强的光源似的，只剩灰蒙蒙的影子。
小羊长久地静坐在椅子上，房间里本来流通的空气，因为她的静坐而停滞，她如同一个顽强的塞子，她的身下就是有着无穷吸引力的漩涡。一旦她离开她的座位，冥静之下，一股力会拉扯着房间里的空气，由是形成一股风。风不会玩闹，它们拉扯着她的裙子，按压她的头，要将她拖拽到涡流的底部。让空气停止了时间。充满了整个房间的空气用身体每一寸挤压钟表的秒针。无法动弹！她是塞子，停滞了一切。涡流在她的身体下不怀好意的窥视。在她坐下之前，在这个早春的午后来临之前，那里什么也不是。
涡流的壁障被打碎，涡流撕咬着她的呐喊沉入无的深渊之中。因为门被拉开了，炽热如同白蒙蒙的日光，冷冽的如同水波一般燃烧，燃落的灰烬被空气吹起。
那里是无！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空气！
突如其来的萨克斯响彻房间，这里到底是怎样？人影消失不见，小羊清楚得很，在那里站着的人当然是橘子，就是她。看不见的唱片机播放着不知所谓的音乐，小羊鼓起脸颊，吉他的声音锤子似的，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额头。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萨克斯？小羊想要张开嘴，腹腔的气流骤然提起。唱出来！
她的心脏猛地跳动，随之而来的是冰冷的空气，不属于小羊的气体，争先恐后地钻进她的喉咙。门被拉开。她清楚地看见。里面的空气流了出去，外面的空气溜了进来。在两股力的推动下，钟表的秒针开始游走起来。
燃烧着！如同熔蜡一般，太阳般的惨白火焰。
她别过头，视线跟随燃落的灰烬飞上珐琅色的天。
可以站起来了。她想。不再惧怕涡流，门被拉开的那一刻。她可以活动了。
一场无声的战争并不光彩的落幕。她的呐喊坠落似的飞进了无的深渊。
她站了起来。她想起来了。
是她叫来的。
拉开门进来的人，是她叫来的。那是职场里的后辈。
无的魔力消退。诅咒一样的东西褪去。她不再叫喊着无，涡流推动着她。她的脚步并不沉重，原本凶猛的涡流亲切地牵着她的裙子。要将她扯向她叫来的后辈。她的袜子，她的皮鞋，肌肉匀称的腿，涡流亲昵地拂过她的身体，就像风儿吹过波西米亚绿色的大草原。涡流吹去附在她美丽的小腿上的汗渍与灰尘，像舞会上热情的男孩拉起女郎的手，涡流一根根地扶起她的汗毛，一丝丝地钻进她的毛孔。她现在清爽又洁净，步履稳健地走向橘子。
涡流翻腾着。无！无！无！
但那里不是无了，无的上面翻涌着厚重的灰云，灰云之下延伸出微光低垂的天际。远处是阳光照射下，矗立在海上的岛屿。无的下面隆起了很高的地板，那是有一顶小木屋的草原，那是她印象中的高原，那是刻印着北极星的高原。那高原的前面是无，左右是峭壁与海。只有脚底下，诅咒一般刻印着五芒星。她的灵魂自一出生就在那之上被锻造。这里天高海阔，层次分明。这里是她的诅咒。
索拉里斯永不消逝。
涡流无形的手牵引着她。她没来由地跨出了一步。皮鞋踏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但她仿佛感受到了心间无的深渊的土地绵软的触感，涡流吹起她的裙子，少女的气息卷起草与泥土的气味。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踏出了！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橘子。
橘子脸上看不出表情，用手慢慢合上了门。
好啊！
知道她要做点什么，她也仅仅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
她走近橘子，柑橘水果清新的香气触手可及。燃烧的白焰烧灼着她，但她不会放开手，她要把惨白的火焰拉到她的心中，她要捕获这团居无定所的太阳。
小羊伸出手，毫无优雅可言地将橘子推倒在门上，两条手臂像木栏杆一样。将橘子锁在自己的怀里。
然后呢？
无法回答。她的大脑宕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涡流引导她，无推动她，可她的身体里还是有未解开的神秘机关，那不是无与涡流能够解开的神秘机关。那里有穿着“福”字背心的小香猪守护着，要将她抱起，放到别的地方去。涡流会被她推开，无会被她敲散。
要去那里！必须解开！
解开？解开什么！索拉里斯的诅咒？
可是北极星的高原上只有成群的绵羊，望不到尽头的白色绵团儿。
她的脸被火焰灼烧得像血一样红。她不知所措地站立着，努力维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
将人困在怀里。之后毫无进展。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的后辈，橘子有着一头与名字相称的璀璨黄发，也有着与活泼性格相称的姓氏。小日向。而那姓氏正是女孩一切诅咒的根源。涡流由那名字产生，无由那东西产生。橘子牢牢地攫住了她。小羊似乎是把橘子锁在了怀里。但是那女孩悄无声息地偷走了她的全部，她的心。小羊只是锁住了一间被小偷光顾得干干净净的房间。
橘子毫不在意被眼前的女孩推倒在门上，她只是面带笑容地打量着身前的女孩，想象着这一次的她又将对自己展现怎样的笑容。橘子看女孩的领带，看她稍微有些松开的领结，看她白瓷一样错落有致的锁骨，就像天体似的，随着女孩的呼吸规律地脉动。
脉动！
橘子想。这个词本身已经具有了大地一般厚重的生气。
她继续仔细打量着将自己锁住的女孩，看她的长袖校服，袖口散开的一根线头，看她削瘦但好看的手，看她的腿、袜子与皮鞋。
突然，她心里像有什么迸裂开，一股新生的情感虚弱但是充满生命力地攀起，悬挂萦绕在她的心间。橘子想要用力，对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锁住自己的女孩，想要融化她。
于是她抬头，看向女孩俊俏的脸，看她脸上灼烧一般的红色，看她紧抿而颤抖的嘴角，脸颊上细细的绒毛，不时因为害羞而颤动的耳朵。
橘子用手攀上了女孩的下巴，随即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的脖颈。小羊别过脸去，不敢直视怀里的橘子，颤抖着任由她抚摸自己的脖颈。
「小羊把我推倒在这种地方想做什么呀」
想做什么？当然是做想做的事，却无从下手的事。
小羊回头，看到橘子笑吟吟的脸，终于像猫儿一样温顺下去，之前那个充满气势的女孩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涡流也抓不住。
「羊酱，接下来的事我来教你吧」
橘子小动物一般狡黠的眼眸里闪过光芒。她轻轻捧起小羊的面颊。这个在她的睡梦中，与宇宙一起出现的面颊，她是燃烧的太阳，一道数千年的光。她来自浩瀚，从不在某处做停留。却被名为小羊的引力捕获，她不是不眷恋宇宙中漫长的黑暗与神秘，只不过这一次，她选择了留下。
橘子捧起小羊的面颊，对着嘴唇吻了下去。
她并非在索取爱，正相反，她满溢的爱化作周身的热量，将她打扮地像个太阳。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在嘴唇贴合，舌头互相缠绕之时。橘子的大脑如同接通了电源的灯泡，一切都轰轰地开始运转。理性在大脑中炸裂开来随即重新组合。她看见自己从宇宙的起点，同样也是一次爆发中诞生，随后的几十万年她都在追寻着什么，她漫无目的地跨过不知道多少，为了填满无。
她看到十一月的夜空流星划过，自己的眼角倒映着小羊的笑脸。那是数千年的光，跨过宇宙，途经地球。橘子想象着星光，想象着宇宙。她的嘴唇与舌头，牢牢攫住小羊的嘴唇和舌头。她的手从捧变成抱，又变成紧搂，按压似的向小羊榨取。像要把她的身体填进自己的体内合二为一似的。好想和小羊融为一体的想法在脑海中不断闪现。橘子炽热的情欲翻涌着，透过嘴唇流向小羊的身体。
小羊心中无的高原流入了蜜一样的爱情之水。五芒星的诅咒发着微光。扮相滑稽的小香猪消失不见。名为情欲的镣铐被打开。所有人都站在一块儿，脚下的索拉里斯高原逐渐浮起，飘向天空，高原深蓝的天空倒映在脚下，无数白色的绵羊们俯下身，小香猪又出现在身前，一个接着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从空中出现。
小羊脚下的地面开始移动，她一个跨步用膝盖抵住橘子身后的木门，为自己找到一个着力点卸掉部分力气。随着蜜一样的泉水涌出，情欲之锁的镣铐被蚀断，掉入潮水之中，激起的水波落下泛起涟漪，妖精们藏身于机关之中，叽叽喳喳地推开了本来上锁的机关。
神秘机关被打开。
情欲的锁链也被潮水蚀断。
由是两个人都跌入无边的海水之中。
海水温暖，两个人紧紧相拥，用身体感受怀中人的每一次颤抖。
女孩的膝盖还不满足，骨髓之中流出甜蜜情欲在心中堆积，古老的齿轮开始传动，被施加了魔法的膝盖，轻轻地抵在了橘子裙子的下方，向两腿之间的圣地靠近。
猛地，橘子不再处于被动，她一跃而起，将形势逆转。小羊被她压在身下。
橘子优雅地转身别上门，随即轻轻地舒展开女孩的身体。在她的耳边诉说着一千种爱语。然后用手掌对女孩的身体再次施加爱的魔咒，用手指挑逗着女孩体内的涡流。
一切都在重归寂静之后等待着再度爆发。
太阳西沉，白蒙蒙的日光像水一样，静静在草地上燃烧。
白色的绵羊们面朝索拉里斯高原上的小木屋，身上五芒星的刻印若隐若现。小香猪沉默着，随即，整个高原，整个天空响起如雷的掌声。
小小羊们推搡着，小羊睁开双眼。毫无疑问，酒店为了保持室内的平均温度，未曾将空调关闭。小羊裸露在外的肚子传来阵阵凉意，手脚不利索的小小羊从小羊睡衣上跌落，一哄而散，乌泱泱地朝着房间门口跑去。嘎吱一声，橘子没有房卡，她也没有向前台报小羊的名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吵醒你了？」
橘子将门合拢，磁铁严丝合缝地并拢。小小羊们纷纷从地毯上跳起，紧紧抓住橘子的长裙下摆。
「刚睡醒，她们叫我开门」
「唔」
橘子随手将手包放在床上。
「在大家面前说，那算什么」
「来兴师问罪的吗？」
小羊盘腿坐了起来。橘子面色阴沉，一巴掌拍在小羊腿上。
「坐好」
「我只是问你，那是什么意思，要分手吗」
被敲打之后，小羊改为跪坐在被子上。
「分手？」
小羊大吃一惊。
「等等，可以给我拿根烟吗？」
小羊指了指书桌上的万宝路。橘子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抓过烟盒，在手中捏扁，丢进垃圾桶。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嗳嗳，只是糖而已」
「谁晓得会不会用烟头烫我」
橘子将书桌的椅子拉出，闷头坐下。
「那只是……橘，之前的报告下来了」
小羊随手逮住一只小小羊，放在手中把玩起来。
「怎么说」
「很，那个」
小羊闭上眼睛。
「很哪个？」
橘子冷淡地问。
小羊下定决心，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字，随后不再言语，
「很，很，很严重的精神疾病」
橘子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玩着手中的小小羊。小小羊躺在橘子手掌心，抱着橘子的指尖吮吸，但实际上小小羊并没有五官。
良久，小羊终于开口，
「我刚才睡着的时候，梦到你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又怎样」
「梦到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
小羊蹑手蹑脚地走到橘子身后，手搭在橘子的肩膀上。
「生日快乐」
小羊伏在橘子耳边，低声道。橘子被小羊冷不丁的举动吓到，下意识跳了起来。小羊露出受伤的表情，
「你不喜欢吗？」
「倒，倒也不是」
橘子捂着脸，别过头去。
「昨天，去和她们庆祝了吧」小小羊们爬上小羊的床，围成一个圆圈。
小羊始终保持微笑。长久以来，总有人说她的嘴歪，事实也是如此，小羊并不打算改变。生来如此，既然已经以这副模样出现在人前，当然害怕落下舌根。就连她的疾病也照例用借口隐瞒，她跟着经纪人离开诊所，等到事务所的车上，几份拟好的方案已经在她手机里。全东京，全日本，潜在的危险包围着她。
小羊从成为橘子的同事那天起，也可能更早，她大脑中的病灶就露出马脚。时常有人说她不近人情，经纪人叫她做出害羞的样子，可病症所带来的破坏根植舞台底下。她运气不错，靠着各种办法谋到一些好职位。东京很大，没人在乎她到底如何，歪嘴也保留下来，早就变成她设定中的一部分。
结果橘子忽然闯了进来，把一切都搅乱了。这个年轻人，不谙世事，总给别人添麻烦。她又想，可是人终究是情感的动物，自己无法完全舍弃精神病带来的隐患，只能最低限度保持交流，自己的手腕上总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纵一切。这一切糟糕透顶，就像闯入路边的葬礼一样。小羊踟蹰不前，不知所措的时候，橘子带着一股子呆愣的劲头，对社交潜规则视而不见，凑到自己身边来。
她当然明白橘子想要什么，橘子或许是普通人，不像自己受到疾病困扰。她腆着笑脸，四处寻求人的温情，但事实就是如此不留情面，自己与其他同事还好说，懵懂的橘子离开这片场，回到出租屋，面对其他人又该如何。会被骗得团团转吗？
小小羊手拉手，细小的身体舞动。小羊大吼一声，
「你跟她们出去了吧！」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小小羊的舞蹈越发剧烈，橘子脸色愕然。小羊抿起歪嘴，脸色苍白，齐肩的长发凌乱的披在身上。舞蹈的小小羊们速度越来越快，小羊愤怒地抛出质问。舞蹈的中心，白色的浴袍腰带和白色的内衣掉在被子上，小羊的太阳穴阵阵抽搐，眼前天旋地转。小小羊唱起调子很长的颂歌，
“……抑制自己，吞下深处黑暗”
橘子指节苍白，不安地向后退缩。眼尖的小羊看出了橘子的怯懦，一头黑发上下飘飞，双眼好似迸射怒火，小小羊咕噜似的歌声由远及近，愈加清晰，
“呜咽的叫声。啊，我们需要时可以求助于谁？”
「你的那手，又摸过哪个女人了？」
小羊尖叫。
小小羊停止舞蹈，齐齐转头，看不到五官的脸，不存在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橘子。羊女从小小羊们围成的圈中缓缓飘出。她一丝不挂，戴着印着小羊大头照的简易面具。待到羊女彻底落在床上，小羊喘着粗气，倒在床上，一言不发，怨恨地瞪着橘子。
还不可以停止舞蹈，羊女说。
橘子面色苍白，一动不动。
在完全获得幸福之前，还不可以停止舞蹈。羊女说完便隐去身形，小小羊们又移动起来，羊女像糖衣似的逐渐变得透明。
小羊胸脯上下起伏，像只受伤的小兽。
去吧，用你的阳具，安抚她的情绪。印着红色扁面蛸的渔夫帽忽然出现。
橘子摘下头顶忽然出现的帽子，放在胸口。一步步走向床上的小羊。
「你还想，你还想伤害我吗！」
橘子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从针织大衣中拿出一包万宝路。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抽吧」
看见橘子手中的烟盒，小羊激动地坐起身，颤抖着接到手中。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