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浓的雾......”
换做以往，自己是不会在意这种天气的，但这么浓密的海雾，还是头一次看见，几乎遮盖了他全部的知觉，除了若有若无的海浪声，其他什么也感知不到。
萨菲捂住胸口传来的撕扯感，端坐在硕大的洞口，只是相较平日少了一份轻松，体内翻涌的躁动一刻也不停息，越来越严重的眩晕感让他坐立不安，只能紧紧闭着眼，尽可能的平静紊乱的呼吸。
他在等，决定命运的选择。
“我找你很久了。”
熟悉的声音总算在身后响起，明明是意料之中，却还是打了个激灵。
“这么早来找我，有何贵干？”
萨菲背对着她，语气有些僵硬。
维娜的眉宇间漏出一丝失望，但在转瞬间就恢复如初，微微闭上了眼。
沉寂的环境并没有让萨菲转过身来，还是一直维持着背身的姿态。
双方都看不到各自脸上的表情。
“你，到现在，还是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吗？”
她睁开眼睛，失望褪去后，潜藏的幽怨和苦楚展露出来。
虽说，自己也没指望过他会说什么忏悔的话，但既然他选择了装傻装到底这种最难看的方式，那自己便也，没有必要再和他继续演戏了。
“现在这个局面，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维娜的面色，不算坚定，说是疲惫，却也显得悲伤。
整整一个晚上，她也没有想通萨菲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再去纠结这些早已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和他坦白，然后逃离这里，除此以外，都不需要。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萨菲沉默许久，总算转过了一直背对她的脸。
直到转过身来，萨菲才注意到维娜疲倦的双眼，虽然目光凝重，但掩盖不住眼角疲惫的黑晕，她冰蓝色的瞳孔里多出了几道醒目的血丝，强烈的色差显得尤其惹眼，一看就知道昨夜几乎无眠。
萨菲弯下腿，动作尽可能轻的坐了下来，继而微微抬头。
“所以，你都知道了什么？”
他的语气，暂且还说得上是平淡，配上他的嘴角偶尔不经意间的抖动，看起来就像是没有生机的木偶，还是一只断线的木偶。
“知道了你想隐瞒的一切。”
“......”
萨菲默不作声。
“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刻起，从见到了那夺走我一切的元凶时，我就在思考一个问题——它们究竟是什么。”
幽幽的低语，一时难以分清是从谁的嘴角漏出。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最早的时候，我以为是极霜的地能泄露，但很快我便发现这些能量并不是它们最初的模样，而是经过了某种融合后转变成的另一种未知物质。不仅如此，最让我感到不对劲的是这股能量和我身上的力量有些许相似，甚至可以感受到微微的共鸣，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尽管低沉，但话语间蕴含的情绪却无比镇静，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了悲伤，仿若机械。
这还是萨菲第一次见到她这么认真的模样，只可惜现在可不是欣赏她的时候。
萨菲扇了扇翅膀，微微吹起周遭的尘土，眼前发生的一切在他眼里好像儿戏，并不能激起他心中半点的水花。
然而，这种招数对现在的维娜来说已经不好使了，诸如此类轻浮、蔑视的态度她已经见了不知多少次，多到让她厌烦。
是故意激怒她也好，真不在乎也罢，自己都要亲手撕开他的伪装，正视他的所作所为。
“只可惜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你给打断了，接下来等待我的便是一场地狱般的酷刑......现在想来，早从你第一次见到我的那一瞬间起，你就已经在试图阻止我发现真相了。”
维娜的呼吸有点紊乱，无论过去多久，那一晚的记忆始终清晰可见，她实在是不想再去回忆和萨菲第一次相遇时那噩梦般的遭遇，哪怕是闪过一丝的画面都让她心惊肉跳，可事到如今，任何逃避都已经没有意义。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你觉得你能瞒我多久，萨菲？”
“你又觉得我是谁？如果换做其他的龙，恐怕还真有可能一直隐瞒下去，但我是冰龙，是本就依赖转换法力，对能量极其敏感的元素龙。虽然凭我微薄的力量不能直接反抗你，但我也不会乖乖就范，在你看不见的角落，我无数次尝试着去吸收转化那股未知的力量，强忍着厌恶，还有疼痛，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我终于成功了，尽管吸收的程度极其有限，但也足够了。”
“为什么直接引发灾难的源头会与我的法力产生共鸣，你觉得呢，萨菲，这是为什么？”
这种带有几分戏弄意味的话让维娜有种错觉，她不是在质问萨菲，是在自嘲自己的迟钝。
“因为我的直觉其实一直是对的，因为两者的来源，本就是同一种物质——极霜的地能。只是前者经过了严重的扭曲与改造，才让我一时没能认出来。引发了如此大的灾害，让这么多的生命在瞬间枯萎的恐怖力量居然和我们的法力同源......我们因为地能而充实强大，最终也因为地能而落得灭族的下场，真是......可笑。”
维娜失神的笑了几声，好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比哭都难听，可如果不靠这样的手段抑制情绪，恐怕下一秒自己就会忍不住悲痛出声。
“那么这就又引申出了新的问题，是什么原因导致地能被强行扭曲成这种异化的模样，进而催生出了灾难的发生？”
“夺去生命的是地能，但扭曲地能的，又是谁？”
接二连三的质问尽数发出，雨点般敲打在萨菲无言的脸上。
“我之前也说过了，身为元素龙的我对能量的敏感不是寻常的龙能比的，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久，但无论是气息，还是法术，再到你的体液......都和它有着极其相近的感觉，都让我感到厌恶。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我一件事实——你和这件事绝对脱不了关系。是什么关系呢？想来想去，我终于得出了答案，只有一个可能......”
顿了顿，等到气喘匀了，维娜才颤巍巍的开口，用沉重无比的语气从牙缝间挤出了一句话：
“毁掉了我的家园与族群，夺走了我的至亲，碾碎了我的一切的幕后元凶，这股未知力量的主人，从一开始就已经站在我眼前了，没错吧——萨菲·斯德里法安。”
维娜的语气渐渐地从沉重慢慢变成了虚弱，她几乎是强撑着才挤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名字。
萨菲抿了抿嘴角，收起了刚刚一幅轻浮的姿态，紧盯着眼前被痛苦淹没的冰龙，旁观之下，貌似等待审判的囚犯。
“我真的不明白......你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一直在隐瞒这一切。”
“你告诉过我，你身不由己，可，我真的能相信你吗？”
萨菲的眼神紧紧低沉了下去，眉目紧锁。
“你说过，因为‘它’，你无法逃脱，无法反抗，那是不是也包括对我隐瞒真相这件事呢？”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甚至是你......对我做出那种事，对我用未知的法术，把我变成取悦你的玩偶时，那些，都是身不由己，都不是你吗，你敢这么对我保证吗？”
依旧无言。
意料之中的默然增进了她的勇气，维娜没有犹豫，继续说下去：“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对我......如果说当年的灾难是意外，那你又什么再对我做出这种事？明明知道这里很快就要再次面临灭顶之灾，你就算无法控制自己停下，又为什么......”
维娜的情绪越来越痛苦，平日里简单的交流不知为何变得如此吃力，她只感到虚弱与乏力，不得不先停下缓和自己难以支撑的身体，再强忍着痛苦说下去。
“你觉得我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暗处封死着通往这里的一条条通道？原本我还能感受到很多通往地面的道路，但随着时间的推进都失去了感知，就是你在不停地封锁道路，想把我困在这里。你是想要占有我的肉体，让我彻底沦落为你发泄欲望的奴隶，还是说想要从我这里讨到其他好处？”
“我早就告诉过你的吧……我什么都没有，不要指望能从我身上得到任何东西。”
萨菲的瞳孔，虚心地避开了她锐利的视线，低了下去，嘴角微微的翕动，好像在自言自语什么。
“你在，说什么？”
维娜听不清他说的话。
这样僵持的状态持续了很久，他才终于将目光转回维娜，尽管依然紧皱着眉头，先前紧锁的目光却已是荡然无存，取代的是一抹微乎的悲伤，有些似曾相识。
“你是因为，昨天晚上的谈话之后，才推测出了这一切的，对吗？”
莫名的提问让维娜有些疑惑，不自然的翻了翻眼睛，但她还是顺着萨菲的话说了起来：
“不完全是......最早的时候我并没猜到你会和这一切有关系，在我彻底搞清楚那股能量的本质时，才恍然大悟。蔚蓝色的光芒本质上是被扭曲的地能异化后呈现的模样，而它和你身上的气息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就算不能完全认定你们是同一种物质，不能断定就是你直接造成了这一切，至少也能说明你一定和此事有很大关联。”
维娜停了停，似乎是想看萨菲的反应，但见对方没有任何表态，便继续说下去。
“就是在那一瞬间，我认定了你一定都知道些什么，而且一直在隐瞒我。于是我才决定来找你谈话，一是希望你能不要再隐瞒下去，对我说出真相，其次也想让你知道目前的情况有多么危急。至于从你口中得知的信息，只是让我确信了就是你扭曲了极霜的地能，创造出了那种异化的蔚蓝之光，进而识破了你所谓‘刚来这里不久’的谎言。”
“换句话说，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已经推出了真相，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和你挑明罢了。”
“嗯，和我预想的一样……”
“你到底在自言自语什么？假慈悲之类的话还是免了吧。”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维娜对萨菲低到听不清的碎念有些不耐烦了，她不明白对方这种装腔作势的戏码究竟在装给谁看。
明明应该是由她来扮演受害者的角色才对。
“呼......”
长久的沉默中听不到一丝声响，直到维娜的呼吸渐渐平静，也没有等来一句解释。
这是她第一次在萨菲面前用这么硬气的态度说话，也是她第一次在对话中完全占据了上风，以至于激进过后，随之袭来的乏力感让她有些无力招架，后肢微微坐下，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疲惫。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关于你，和我说过的那些话。”
虽然是在询问对方，萨菲却将视线埋入了杂乱的毛发中，并没有看向维娜。
“你是指......？”
维娜一时不明白对方口中所指的究竟是什么。
“在你主动来找我谈话时，想要知道我的过去时，在我害怕面对曾经而不敢说出口时，你告诉我的，那些话......”
“是因为想要从我口中套出能够证明你的猜测的证据，才故意那么说的吗？”
“只是想让我放下戒备，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吗？”
“是吗......？”
萨菲有些颤抖的又问了一遍。
“我觉得，我们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会或多或少的害怕面对真相......”
“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愿意面对一切，注定无法做出改变命运的选择。”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所以，即使再害怕，也不能逃避。”
“我并没有那么了解你，但在我看来，你是能做到这样的龙。”
说过的话在记忆中重现。
“我......”
这回，轮到维娜沉默了。
她犹豫了，尽管不知道在犹豫什么，但她好像......
一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维娜有些慌乱的眨了眨眼睛，试图集中有些分散的注意力。
她很纠结，却纠结的莫名其妙，因为根本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这，难道不奇怪吗？
为什么每一次他的发问都能恰到好处的把我的话给堵住，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我都会感觉到莫名的纠结，我到底在纠结什么，该纠结的不应该是他吗？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他的话就像有魔力一般，总能蛊惑她的心智，扰乱她的精神。
就像他口中的另一个“它”一样。
直到现在，维娜也从没有真正看透过眼前这只赤色之龙，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下究竟在想什么。
会不会还有我不知道的隐情在里面呢......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不，这不是我该思考的事情......
就极霜这件事情的始末上，我已经知道了一切了，剩下的，此刻再去费心多虑也毫无意义。
维娜闭起眼睛，晃了晃脑袋，毕竟做了一整个晚上的心理准备，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被他的话给干扰思绪。
已经迈出了这一步，便没有回头的路可走了，她无论如何也要说下去。
萨菲定在原地，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维娜开口，便换了个姿势，放松了一下紧绷的神经，移开视线。
“如果我真的只是想骗你，大可没必要用这样的说辞来套你的话，之所以这么讲，就是因为，我心里已经有大概了......”
“我跟你说那些，就是希望你能对我说出真相，至少......不要再瞒着我。”
维娜的声音略显低沉，说实话，她并不忍心当面拆穿这一切。可一想到对方刻意的隐瞒，眼睁睁地让她白白承受了这么多，一想到这些......
她就无法原谅。
“但你还是......哪怕在我已经这样主动暗示你的情况下，你还是......”
维娜重复了很久，才终于说出了后半句，语气回到了原先的平淡。
“还是选择了对我隐瞒，你明明应该听进了我的话，不然也不会愿意告诉我那么多才对......”
萨菲的视线从刚刚一直就没有落在维娜身上，不自觉的看向了其他地方，维娜都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在听。
“即使是这样，你终究还是选择性的......省略了最关键的地方。甚至是在我，亲口问你真的是最近才来这里的时候，你还要继续把这个谎说下去。”
“你根本就不是最近才来到极霜，早在之前，早到甚至在冰龙一族来到极霜之前，你就已经在这里了，藏身暗处的地下空间里，就这么在这里，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度过了数十年的光阴。”
维娜的声音久久回响着，随着停顿慢慢归于沉寂，又在缓和后再次响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不知道这期间你都干了什么，又为什么......如此狠心掀起这样的灾难把我们屠杀殆尽，是怪罪我们侵犯了你的领土，还是说又是你那所谓的‘身不由己’？”
“我们只是想求得一方安宁，只是想找到属于自己的家。如果妨碍到了你，一开始出面和我们挑明就行了啊，为什么非得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们？”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大家付出生命的代价你才肯罢休，难道我们在这里做的一切对你来说必须要用死来惩罚吗？”
“你知不知道我埋葬的族人们，他们的尸骨，光是有迹可循的......我就怎么搬也搬不完。”
维娜的情绪开始向无可挽回的深渊侧翻，萨菲的表情随着她愈发悲愤的控诉而更加痛苦，终于在此刻难以承受，连忙开口打断了维娜的话：
“不，不是，不是的，那是因为......”
萨菲的声音提高了一大截，才让维娜勉强听清了他的话，只是还没等他说出口，维娜就先一步又打断了回去
“因为又是‘它’的错？你无法控制自己，失去意识后引发了能量失控，继续用你那一套说辞，是吗？”
萨菲僵住了
要说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有些刺痛，却无法说出口。
“我不信你不清楚这种一戳即破的谎言根本瞒不了我多久，却还是一再地装下去，哪怕我都已经面对面的暗示你不要害怕真相，追问你是否是最近才来这里的时候，你还是......骗了我。”
“我真失望，萨菲。”
萨菲的毛发，有的时候，不仅能遮盖一些不想展示给外人的地方，过胸的毛束投下的阴影也能用来隐藏自己的面目。
现在的他就是如此。
“这对我来说，就是欺骗，背叛。”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相信一个一直在骗我的家伙，我甚至不得不怀疑你和我说过的那些，甚至是那荒诞的瘟疫，会不会也是你拿来推卸责任的挡箭牌？”
“你到底想要什么，夺走了我这么多，还不够吗，你还想要什么？”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萨菲一动不动，也没有了刚刚的碎念，就这么坐趴着。
“如果你能在那个时候，和我说出真相，或者早一点来到我面前，亲自忏悔，我或许都会少恨你一点......但你选择了装聋作哑，留给我的只剩下失望。”
萨菲毫无反应，无论维娜再怎么逼近，也没再发表任何意见。
以往流通的海风声在此时消寂无声，给这沉默到有些可怕的氛围助添了几分凄清，周围安静的只剩下维娜的呼吸声。
见对方不再给出任何回应，维娜便也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必要，止于此句。
她收回自己失望的目光，不再想多看萨菲一眼，也不再想多待一秒。
她缓缓张开嘴，用已经有些沙哑干涩的声音开口道：“我现在只求你一件事，放过我。让我离开，放我走。”
萨菲的嘴巴张了张，像是要说什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维娜已经厌倦了他的沉默了，她早做好了觉悟，如果萨菲执意不愿放她离开，或者和她撕破脸来硬的，那她也会拼尽全力一战，她的力量相较往日也已经强上不少，就算依然敌不过他，自己也绝不会再退缩。
就算是死，也要让他付出一定的代价。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
意料中的战斗并没有发生，维娜紧绷的神经松了松，这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原本，她都已经在脑海里计算萨菲撕开伪装向她袭来时自己该怎么应付了。
“如果你执意要走，我绝不拦你，但是......”
萨菲停了下来，动作十分僵硬的抬起了头。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维娜放松了点警惕，试探性的问了句：“但是什么？”
“我求求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留下来，就当是为了我。”
最后几个字硬生生从牙缝中挤了出来，像是枯竭了他全部的生命，死死地钻出了喉咙。
“唔......”
这句话像是穿过了她的胸膛，穿过了她的心。
“我在，求你。”
求我......？
就算是你，也有乞求别人的一天吗？
你居然，也会低声下气的，去求其他的龙？
这只平日里什么都无所谓，处事不惊的赤色之龙，正在求她一只平平无奇的冰龙。
维娜别开了目光，不知为何她有些不太敢去看萨菲脸上的表情。
虽然不想承认，但其实自己也很清楚，她还是做不到冷酷无情，潜意识里，她并不忍心就这么决裂。
若不是迫在眉睫，也许还可以再给他一点时间，但......
已经，没有时间了。
再拖下去，除了迎来最坏的结局，不会再有第二种可能。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已经，没有时间了......就算我愿意相信你，剩下的时间也早就所剩无几。”
“更何况，你觉得我还会再信你吗，你觉得我凭什么要为了一个再三欺骗我的龙涉险，凭什么要‘为了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