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總是大聲嚷嚷著自己將會成為海賊王的男人對他說的話,是毫無預兆也令人措手不及的。
「特拉男,我喜歡你。」
在前往佐烏的船上,魯夫鄭重其事地對他說,他很少見到這個總是掛著歡快笑容的男人露出這種認真得近乎嚴肅的表情。
「⋯⋯草帽屋,你吃錯東西了嗎?」
羅在甲板上席地而坐,抱著鬼哭一個人發著呆,魯夫突然沒頭沒腦地蹲下來對他說了這麼一句,雖然這樣也的確很有他不按牌理出牌的風格。
「我今天吃了很多肉,和平常一樣,沒有吃錯東西。」
「那很好。」
「那⋯⋯你的答覆呢?」
羅思考著為什麼魯夫會覺得他應該要有所答覆。
「呃⋯⋯謝謝?」
以他對魯夫的觀察看來,這八成是他稱讚朋友的一種方式,這個時候坦率地接受才是正解。
「那你答應和我交往嗎?」他的神色有著些微期待。
「交往⋯⋯?你是說來往嗎?我們是同盟,在同盟關係還沒解除之前本來就會來往吧?」
「我說的不是同盟,是成為我的戀人,和我在一起。」
「啊?」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不明白魯夫在說什麼,明明對方說得如此直白,但羅完全不能理解魯夫這麼說的原因,說到底,眼前這個男人在眾人眼裡就是個戀愛絕緣體,連世上最美麗的女人在他面前都不為所動了,為什麼突然和他煞有其事地說些奇怪的話?
「你真的吃錯東西了,草帽屋,托尼屋現在不在,也許我可以做點藥給你。」
「我沒有吃錯東西,我喜歡你⋯⋯羅。」像是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正式點,他少見地使用了羅的名字來稱呼他,他過去從來沒有這樣直呼其名。
這使得羅開始有點警覺,魯夫似乎是認真的,不是在尋他開心,他不自禁地攢緊了懷中的鬼哭,好像那是他的安全毯一樣。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們只是同盟,互相利用的關係。」
「但我喜歡你。」
已經是第三次聽到他這麼說了,就像這樣就能說服他接受現在這個莫名其妙的狀況一樣。
「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你該不會對每個你救過的對象都這麼說吧?」羅不禁失笑。
「我只對你一個人說過。」
「我很感謝你,但我可不記得做過什麼讓你喜歡的事⋯⋯是因為我曾經救過你?我說了,別放在心上,況且你現在也已經還清了。」
「不,不是那樣。」魯夫的眼神顯得有些失望,羅說得好像他只是為了報恩才說喜歡他,他決定將問題轉移個方向。
「那你不喜歡我嗎?」
羅對這個問句遲疑了一下,這麼說又好像有點不太準確。
「我⋯⋯沒這麼說,但我沒辦法回應你的感情,收起你的喜歡,草帽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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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你喜歡明哥嗎?」
「我喜歡⋯⋯什麼?」
羅第一次在那雙澄澈的大眼中看到一絲陰霾,而魯夫的問題令他無語,這比他向他表白還更令他震驚。
「離開了多雷斯羅薩之後,你一直在想他吧?」
「⋯⋯不。」
這傢伙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本來以為在桑尼號上時你在想他是正常的,因為那個時候我們的目標是要打倒明哥,但你現在還是在想他。」
開朗的男孩此刻難得地有一絲近於執拗的表情。
「我猜他也在想你。」
「不要隨便臆測你不知道的事情,笨蛋。」
「我問了唐吉軻德海賊團裡那個女孩子,她說明哥一直在等你,從你離開他們開始,沒有一天不在等,他等了你十三年,和你說的時間一樣。」
羅短暫地沈默了,魯夫居然會去問Baby-5,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只好再和他敘述一次他和多佛朗明哥之間的矛盾。
「這樣你聽懂了嗎?他殺了我的恩人,我不可能喜歡他。」
「如果你不喜歡他,那你為什麼不可以嘗試和我在一起?」
「⋯⋯」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的右臂隱隱作疼,羅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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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ffy》
羅對他說他希望自己的戀人心裡只有他一人,和魯夫所追求的自由相悖,以此為理由拒絕了他。
但魯夫知道那不過只是支吾其詞,他人就在那裡,看著羅是怎麼在那男人面前失了冷靜,雖然是在他的鼓勵之下才得以下定決心直面多佛朗明哥,但他的確在羅的眼裡看到莫大的感情,魯夫難得放下了自己的橫衝直撞,讓羅自己去做個決斷,魯夫一開始以為那焦灼的眼神是對著他死去的恩人,但後來發現事情不單單僅是那樣,狀況比他原先設想的還要複雜許多。
他本以為在打敗那男人之後羅將會得到救贖,就像他從前在其他國家拯救過的人們,他的確救了多雷斯羅薩的其他人,但看看一切都結束後的羅,仍是隻身一人,用淡泊的沈默為自己築起一座城,他看不出羅對此有絲毫喜悅。
也許他的手臂還在疼,和他想起艾斯胸口就會一緊一樣。
沒有人知道,魯夫在二年前就已經喜歡上羅,在女兒島訓練的那段日子,是他的聲音支持他度過每日的修練,雖然他從手術中醒來之後並沒有見到羅本人,但他還清楚記得昏迷中聽到的聲音。
『堅持下去,草帽屋,我知道失去至親令人萬分痛苦,但你得靠自己站起來。』
『你可以的,快醒來,草帽屋!』
他那時並不了解羅的過去,只是從那個堅定卻又不失溫柔的聲音中得到了力量,在他最脆弱的時候和他的夥伴們一樣成為了他修練中的支柱。
那讓他胸前的X記號不再感到那麼痛楚,甚至在他胸中泛起溫暖的感受,他總是想著羅的事情,希望能再見他一面。
他那時還不知道,羅是除了他的夥伴和朋友之外對他來說唯一特別的存在,很難定義那是什麼。
在龐克哈薩特再遇時他坦率地向對方道謝,而對方並沒有以此覺得有恩於他,只是讓他不要在意,他想他又多喜歡了他一點,但那時他還不懂這份溫暖的感情從何而來,他為羅取了一個專屬的暱稱,哪怕這暱稱的音節其實比羅原本的名字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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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用和別人不一樣的稱呼喚他,讓他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會想到自己。
羅在龐克哈薩特的雪山中向他提出同盟的邀請,他只考慮了片刻就接受了,反正他要當上海賊王之前總會遭遇四皇,他正想著不知道要如何再和羅搭上線,羅就主動向他提議,他沒有拒絕的理由,反正同盟就是朋友不是嗎?他想和對方做朋友,一直都想。
羅在他們船上時總是被他們一行人欺負,完全不像過去遇到的七武海那樣有距離感,這可能都要拜他所賜,他比任何人都喜歡看羅拿他沒辦法的模樣,那讓他更有接近羅的感覺,覺得每一天都靠近了他一點。
他不在意對方是為了打倒多佛朗明哥而利用他,甚至覺得自己能為他派上用場而高興,能和羅有共同目標令他雀躍,更何況那也是讓自己的新朋友受苦的人,他們目標一致,他比羅還更急切地想要打敗對方。
但只是單純因為這樣嗎?完全是為了認識不到半天的朋友動了真情實感?為此不惜以性命相搏?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看到多佛朗明哥把羅帶走之時他有多緊張和慌亂,雖然還能聽見羅的聲音,可以確認羅沒有性命之虞,但他已把羅的順位放在火焰果實之前,不惜放棄參賽資格也想親自救他,艾斯也會諒解他的決定的,比起守護前人的遺物,更重要的是保護好眼前珍惜的對象。
他見到多佛朗明哥將羅禁錮在一張雕砌成紅心形狀的椅子上,他不明白那代表的意義,只想衝進去救他,而在羅對他說同盟已經解除了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了他。
『你可還真任性啊,那是由我決定的事情。』
『是誰任性啊!』
他才不會隨便讓羅解除同盟,他好不容易才和他成為了朋友,雖然羅嘴裡總是否認,但他知道羅是不想給自己添麻煩才這麼說。
慌亂之中他把手銬鑰匙弄掉了,他本可以把羅放在安全的地方等待鑰匙,以羅的能力隨時可以瞬間來到他身邊,甚至直接將他們兩個人帶上屋頂都沒有問題,但他執意要帶著被海樓石限制能力完全失去戰力的羅在他身邊,重要的東西放在身上是最好的,對吧?
『等我解開這鬼東西我第一個就殺了你!草帽屋!』
羅氣急敗壞的聲音反而令他安心得笑了出來,羅長得很好看,他應該多笑,但他還沒看過羅發自內心的真正笑容,羅後來終於拗不過他,告訴他自己過去的恩怨,也立下決心直面多佛朗明哥,他覺得他又多了解了羅一點。
但也僅只是一點。
他又被支開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第一次是用艾斯的火焰果實,這次則是用他視為朋友的貝拉密來拖住他,看準了他無法放著朋友不管的性格,在他疲於應付之時,差點真的讓多佛朗明哥殺了羅。
他在看到羅的『屍體』時一瞬間屏住了呼吸,接下來是無法抑止的狂怒,要不是再度在腦海中聽到羅的聲音,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他自己都無法預測。
他絕對不會、再讓自己所珍視之人在他面前消失。
他守望著羅的戰鬥,不讓其他人干擾他,最後擋在羅的面前,將無法動彈的他交給羅賓他們照顧,他不會讓多佛朗明哥有機會再殺羅,羅救他不是為了施恩於他,他救羅也不是為了償還恩情,他就只是想這麼做,他擔心、在意,想保護眼前這個男人,哪怕對方根本不冀求他這份幫助。
羅並沒有因為他們戰勝了多佛朗明哥而眼神中有了希望的光采,甚至他在向日花田的小屋中還沒吃上幾口食物,魯夫無法理解一個重傷的人怎麼可以沒有食慾。
羅明明不脆弱卻悲傷,魯夫在某個時刻突然發現,羅不只是帶著誓死如歸的決心,也許有那麼一部分,和多佛朗明哥同歸於盡才是他的本懷。
為什麼?特拉男。
魯夫也是曾被人奪走重要之人的人,他知道那樣的痛楚,但他沒有選擇復仇,他選擇了幫助了自己的大家還有夥伴們,羅也有屬於自己的夥伴才對,但他卻把他們推開,自己一個人到了龐克哈薩特,隻身一人上了本該是敵人的他們的船。
他也推開了已結成同盟的他,不只是怕拖累他們,他是真心希望自己不要管他,這根本毫無道理。
不是要利用我嗎?為什麼不願意依靠我?
總是一個人任性妄為,推開了所有對你伸出的手,說什麼恩人給了你命和心,你不還是選擇了和明哥一起下地獄嗎?明明是在黑暗無光的世界拯救了我的你,為什麼自己選擇了毀滅的道路?
除了羅親口所述的恩怨之外,他和多佛朗明哥之間一定還有一些其他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他在宴會上向唐吉軻德海賊團的女人詢問了關於多佛朗明哥的事,如果他得到的回答是多佛朗明哥從來沒有把羅放在心上、或是想他回來只不過是要利用他,那麼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把羅搶過來,身為海賊就應該是這麼做的,尤其他還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多佛朗明哥對待貝拉密如此,魯夫以為他也是如此對待羅的。
但他得到的答案和他心底深處的猜想一樣,多雷斯羅薩一戰能打贏,不只靠他這個表面上被眾人擁戴的英雄,羅才是最關鍵的原因,不單單僅是他的修練還不足以打敗多佛朗明哥,而是由於羅對於多佛朗明哥是極其特殊的存在,他們甚至還因此被多佛朗明哥救了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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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提線人偶說的那句來救他們的話,居然是真的。
羅被綁在那張紅心椅子上、被切斷右臂,全部都是有意義的。
他也很想相信多佛朗明哥如同羅所說只把所有人都當作好用的棋子,但就連他都能看得出來,那個男人只有在對上羅的時候才有真正的情緒波動,對他來說,只有羅是特別的。
和他對羅的感情一樣。
魯夫意識到這點時,才理解到那時透過競技場外的欄杆看到多佛朗明哥處決羅的情景是什麼意思。
那根本就不是處決,而是向著他來的,在眾人面前、在他的面前對羅開槍,卻特意避開了羅的要害,是向他宣示主權的行為。
特意支開他的行為也相同,堅持羅沒死之前不可以脫離戰場也一樣,全部都是因為多佛朗明哥把羅當成自己的所有物,必須由他自己來做出決斷。
他已知道多佛朗明哥是個殘酷的男人,就因為羅對他如此特殊,他更加有必要親手殺了羅,但讓魯夫更加不能接受的是,羅曾經也想要死在那個地方———死在多佛朗明哥的手下。
注意到了這點之後,魯夫發現朋友這層連結對他已經有些不夠,他想對羅索求一些更為親密的關係,想被他依靠,想驅散他眼中的黑暗,想———給他其他活下去的理由。
他曾經強硬地把羅從地獄的門口拉回來,用勝利表示對他的支持,如果自己可以和羅建立更加深厚的關係,讓他忘記那些晦暗的念頭便好了。
他一向直言不諱,直接向羅表白了他的感受,而他並沒有說謊,他是第一次對他人有這種感覺,也是第一次向人告白,即使他早就隱約感覺到將會被羅拒絕,他也沒有逃避向他表明心跡。
既然他知道羅心繫多佛朗明哥了,那麼如同他對蕾貝卡那樣,他也想鼓勵羅去找他,但心裡有另一種令他煩悶的情感阻止了他再度做出相同行動,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名為妒忌的感情。
想成為海賊王的男人,第一次有了不那麼自由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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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w》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其實羅也不是完全沒有被魯夫所吸引,他的光芒太耀眼,如同太陽般平等地照耀所有人,這對選擇在黑暗中生活的他太過炫目。
也許沒有人可以抗拒魯夫的魅力,羅自嘲地想,只要待在這個男人身邊,就會覺得他可以做到任何事,他真的可以成為海賊王。
但羅也不是用隨便的理由搪塞魯夫的,他的確希望自己的戀人眼中只有自己,他知道他不能從魯夫身上奢求那樣的東西,他有很多朋友、容易吸引別人追隨他,而他將會不吝於分享他的陽光,那和羅習慣的生活方式並不一樣。
但他不能否認,他的確也有那麼一點喜歡對方,目光無法自制地被那炫彩奪目的朝陽所牽引。
可能沒有來由的信任更多一些,如同那個可恨的男人所說,他的計畫建立在對於草帽一群人莫大的信任之上,看著那雙直率的眼睛就覺得他什麼都做得到、他就是他所冀求的希望之光,就連之後到了和之國魯夫被打落水中之時,他也莫名相信對方總會絕處逢生,東山再起拯救大家。
這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有這種感覺,所以羅也並沒有把這個太放在心上,大概每個認識魯夫的人都會這麼想。
你要如何希求陽光只照耀你一人呢?太靠近太陽只會被高溫灼傷。
魯夫對他說的話令他心驚,他以為他只是個單純的傻瓜,但他卻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顯得羅再解釋一次他與多佛朗明哥之間的恩怨,好像不是在說服他,而是在說服羅自己。
不要用那麼直率的眼神說那種話,草帽屋,你知道我不能喜歡他。
魯夫非但沒有收回羅喜歡多佛朗明哥的推斷,也沒有如羅所說停止對他的喜歡,只是說了那是由他所決定的事情,就如他在多雷斯羅薩那時一樣任性,羅一向拿這個小他七歲的年輕人沒有什麼辦法,他只好想這也許沒什麼大不了的,以他的個性應該很快就能釋懷。
還好馬上就有其他事情佔據魯夫的心神,魯夫必須要去蛋糕島帶回他們的廚師,他們決定兵分兩路,羅想說這件事可以就這麼過去了,結果不是,魯夫在去找香吉士之前又問了他一次,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可以吧?和我交往。」
「當然是不可以!」
他對他的幫助深為感激,但這可不是像結下什麼忍者海賊純毛武士同盟那樣可以隨便答應的事,他不會再被這個渾小子用同一招糊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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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太可笑了,若魯夫真的覺得他喜歡多佛朗明哥,那為什麼又不停止對他的追求?這男人的字典裡好像沒有放棄二字,他想不透魯夫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
他在猜會不會在更早之前,在他被他們全船的人當成團寵欺負之前⋯⋯他不敢再想下去。
畢竟提出同盟的人可是他,他只是在利用魯夫達到他的目的,不值得魯夫放這麼多心思。
他救魯夫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就僅僅只是因為他也是D,也和他一樣失去了重要的兄長,他只不過是賭了一把,而他賭贏了。
他從來不相信奇蹟,他不知道原來他有這麼幸運。
他們成功地解放了多雷斯羅薩,讓多佛朗明哥垮台,但事後想想,他完全不了解這個島上發生了什麼事,也對草帽一行人調查到的情報一無所知,相對於真心想拯救這個國家的魯夫他們,自己其實沒有對這個國家的未來付出過一絲關心。
就連事前實地調查都沒做過,這對一向喜歡做好計劃才行事的他是極其弔詭的行動,明明願意花費好幾個月調查龐克哈薩特,卻把調查多雷斯羅薩工廠的任務全部交給草帽一行人。
箇中原因他內心深處有一部分是清楚的,他不想看到任何有可能會影響他對多佛朗明哥評價的東西,不想接近、不想了解他,他只要知道對方是殺了自己恩人的人,並且是個無惡不作的大惡人,便已足矣。
而這差點令他一手毀掉自己的計劃,多佛朗明哥並不如他所想的這麼重視凱撒,他也不願意為了凱撒放棄他的七武海身份,羅事後想想,他僅憑著十三年前的印象來到這裡,確實是有些草率,但他也僅能如此。
連香吉士都看出他的不安定,若他提早來到這裡做調查,很難確保他不會因為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而破壞了計劃。
打敗四皇的提議一開始僅僅只是引誘魯夫答應同盟的藉口,他的出發點從來就和魯夫不一樣,所以他才不願意拖累他們,是他將他們牽扯進這場紛爭中,將海軍大將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儘量解救草帽一行人、意圖解除同盟,都是為了讓他們因為自己的任性妄為而受牽連的程度縮到最小。
若魯夫因為與多佛朗明哥對決而死,那他也應該死在同一個地方。
而他至今還是不明白,他明明都做好了死在多佛朗明哥手下的心理準備,為什麼還是活下來了?
那雙溫熱的橡膠手臂帶著他跳上跳下,也將他從地獄的門口強行拉了回來,他明明,都已經一腳踏進去了。
魯夫保護了他,用他的笑容給了他所不預期的光明未來,羅沒想到,他真的有機會可以實行計劃的後半段,雖然他這個同盟對象絲毫不聽人說話,毫無計畫性可言,任性程度與他笑容燦爛的程度成正比,更甚之,他還對他說他喜歡他。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魯夫有著他不能理解的豁達與樂觀,他總是被他的胡鬧耍得團團轉,所以羅不知道為什麼魯夫在和之國會比他自己對於自家船員可能喪生還要生氣,氣憤到失去理智直接去單挑海道,他打算把這歸於魯夫對他自己夥伴的重視。
因為他的夥伴也在那裡,應該只是因為這樣而已。
為了達到他的目的,羅本應該再維持同盟關係,利用草帽一行人協助他到達最終之島,畢竟紅心海賊團裡並沒人可以解讀歷史本文,但他畏懼魯夫過於澄澈的眼神,那雙眼好像隨時都可以看透他的內心。
他不能、也不願去做讓魯夫傷心的事,即使夥伴被抓走,他寧願用自己去交換,也不願意向對方求救,還向船員們叮囑絕對不可以告訴魯夫,他心裡有其他事情佔據了他的心神,他無法控制,那已經雋刻在他的內心,就像是惡魔果實的詛咒,他將一輩子不被大海所接受,也將一生不值得獲得陽光的照耀。
魯夫總是不逃避、總是直面所有問題,但羅和他不一樣。
羅不是沒有發現自己現在還能保有性命,除了魯夫的營救,很大原因是拜多佛朗明哥不明原因的寬容所賜。
寬容,他覺得用這個詞形容這個人實在可笑,但多佛朗明哥確實對他如此,明明在殺柯拉遜的時候沒聽他說幾句就開了槍,對上同為背叛者的自己倒是說了不少話。
他一直拒絕去回想過去和多佛朗明哥相處的回憶,那只會影響他的決心,令他變得脆弱,只要單純的將對方視為一個極惡之人即可,但事情從來就沒有那麼簡單。
他不只一次懷疑多佛朗明哥為什麼十三年間沒有來找過他,為什麼不殺他?為什麼沒把他綁回去?羅本可以就此隱匿蹤跡,如同柯拉遜所說的獲得真正的自由,去過自己的人生,但他選擇了回去找多佛朗明哥,他用仇恨作為理由,試圖為自己的行為找出合理的藉口。
羅戴上了和那男人相似的耳環,創立了以紅心為名的海賊團,採用了和唐吉軻德海賊團類似的標誌,建造了如同熱帶魚一般醒目顯眼的黃色潛水艇,甚至還在身上刻印了無數代表紅心幹部的標記。
他的行為隱密卻又張揚地昭示了他與多佛朗明哥之間的關係。
他告訴自己這是用來代指為他而死的柯拉遜,可他心底又何嘗不知道,羅西南特並不希望自己被以紅心幹部的身分被銘記,他擁有自己的名字,他是個以自己真正身份為傲的海軍。
所以他這是在做什麼呢?以恩人為擋箭牌,其實在行自己的私心?
在頂上戰爭救下魯夫那時,他遲遲沒進入船艙,貝波還以為他在眺望的是四皇,只有羅自己心裡清楚,他出於自己也不明白的原因,找尋著那個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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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佛朗明哥已經為了殺了自己的親弟弟這件事付出了代價,而他與羅之間的矛盾還尚未解決,羅在想,可能這就是他吃下手術果實活下來的原罪,成為一個承載著人類夢想的手術道具。
羅曾經想成為像多佛朗明哥一樣的人,他憧憬著他的強大與所向披靡,而這高大的船長除了武力之外也用才智懾服了他,他是———世上第一個接受他的白鉛病的人,越過了無數的病患屍體,已經習慣了被不知情的人所畏懼的羅,實在沒有想到可以從一個並不熟識的海賊船長口中聽到那句話。
多佛朗明哥約定了他的十年,對一個餘命只有三年的少年在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