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记得我们第一次于此相会的情形、Doloris?」
「呜哇! 小祥别突、突然」
教会上层的某间密室,白服华袍的教会猎人此刻已被压在身下,勉强用手肘半支着身子,狼狈的模样活似一只失措的小兽。
「哈哈,太没有戒备心了。虽然由我说教不大好,但连顶梁柱的Doloris大人都这么不堪一击,我们教会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嘛」
「唔……这、这里没有别人。总之请叫我的名字,求你了」
只不过仅会对你放下戒备与抵抗罢了——把这种不像样的借口留给自己听。猎人惊惶的紫眸展现一丝恳切与希冀。突然之间骑到她身上的人俯下身子,淡蓝的长发顺应重力倾泻直下,化作视觉的监牢笼住猎人的视界。美丽的长发,惹得猎人情不自禁地将其与秘法湖泊深不可测的静谧联系在一起。
「明明起初对我有所保留,现在却很诚实呢」
「嗯」
「毋需拘谨,我很欣赏这种坦诚,当然了,对象最好仅限于我」
「放心,除了小祥以外我没告诉任何人」
在排外的亚楠,外乡人的下场恐怕难以止于鄙夷或排斥。对这一禁忌了然于心的猎人,向来不跟身边同僚泄露分毫有关自己身世的实情。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究竟是从何时开始,不但闭锁的心扉被卸去抵抗,还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真名供出,甚至企盼祥子更深的探究?——可惜现在不是猎人独自沉湎过去的好时机。尴尬地流窜目光,飘忽不定的紫途中碰壁在淡蓝色监牢,认命似的,又只得老老实实地与居高临下的鎏金的双眸对视。
「抱歉,或许有点咄咄逼人了……请见谅,我其实很高兴哦,您今天能特意来见我」
金色收敛了锐利,变得柔和起来。她莞尔一笑却没想就此收手,接着猎人低低束在脑后的一簇马尾被解开了。身上人随性地轻哼起小曲,金色的发丝在梳理中一次次从她的指缝间流淌。心里默默斟酌唐突开口会不会败了对方雅兴,沉默着的猎人仿佛一具人偶任由主人的把玩。
「哼哼~ 这样才像我认识的初华」
「啊,毕竟下墓勘探不方便理发,变长了怕干扰战斗就给扎起来了。还有,我当然都记得!跟小祥有关的事情怎么可能忘记呢?」
第一次误打误撞闯进这个密室的时候,也被骑在身下什么的……作为一个猎人来说十分不光彩的耻辱史,却是初华陷入对祥子着迷的开端。
从初来乍到的新人历练到老成的猎杀者,即便这么多年过去,却总感觉自己来到这间密室时杀意与戒备都会被解除。以前问题总被归结在自己身上,之后又被归于房间的暗藏机关结构,当意识到关键其实在于密室主人的时候,初华才下决心向她坦诚了有关自己的一切。
「啊啦,猎人们不都是乐衷血与猎杀的存在么?我的事其实无关紧要吧」
「怎会呢?多亏小祥,不然现在的我也不可能是一名教会猎人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或回归民间猎人,或成为勘探中见到异域的真实而疯掉的狂人,或化作写在远征讣告上的一串字母。甚至沉湎屠戮堕为兽类,最后惨死于昔日伙伴的猎刃之下?一瞬在脑内激荡起无数反驳的可能性,却又被尽数按捺。猎人并非所向披靡的存在,即便是隶属教会的菁英也不例外。若撇去尚算温柔的死亡不提,狂乱、兽化——留给猎人的结末只有这两条,或是自外向内的毁灭,或是自内向外的毁灭。
太过于沉重。对于被倍加呵护的教会学者而言,真相太过沉重。所以猎人才用故作轻松的语气道出部分温柔的真相。
「是小祥起初鼓励过我,我才有动力一直走在这条路上哦!」
在记忆滤镜下称为起初的鼓励,但实质上可能不过是对方一句敷衍的场面话?但不可否认,那场邂逅在初华的心里慢慢扎根,在脑海里盘旋不止、挥之不去,时不时牵引着她做出疯狂的决策。
杰出的猎人拥有上位者的指引。相传教会的首席猎人闭上眼就能够在一片黑暗里得到星星点点的月光照亮前路,这使得他不但能做出最明智的判断,还能发挥手中圣剑真实的力量。
教会猎人们所使的不过是传奇圣剑的仿制品,也没有指引,历经多次远征,多如过江之鲫的猎人们现如今不过寥寥百来号人。
面对巨型猛兽时的勇气,面对不可名状的发现时的理智——祥子在无形中成了初华的指引。只是想再多见祥子一面,再由她口中解放真实的自我……多么质朴的心愿。但即便只有冒牌的指引和冒牌的剑,初华还是一次次化凶为吉、死里逃生,带着远征探索的见闻与战果前去与祥子相会。
「哈哈,哪怕只是恭维我也很高兴,倒不如说,初华这一席话有点令我诚惶诚恐」
「才不是恭维,都是我的真心话呀」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掩嘴试图一笑而过,但脸上浮现的一丝红晕还是将内心的雀跃出卖。所以祥子马上依偎于猎人怀中,享受臂弯之中那份独有的感觉。猎人的心跳加速了,虽说遭遇猛兽也难迫它如此不要命地泵送血液。
「那个……刚刚从墓里出来还没来得及做像样的清洁……所以说、呃,小祥?有在听我说话么」
不想让心脏的暴动出卖自己,也不想让刺鼻的血污难堪到对方。但仿佛逆反心理似的,话音未落祥子却反而紧拥住了初华。
「想冲澡的话,出门左转找人问路去吧。把我丢在这好好地泡上一澡,去点上学会那帮爱慕虚荣的人最喜欢的香薰,去染上华而不实的高雅。您大可以这么去做,我敬爱的猎人呀」
「诶……可是」
「初华,你知道么?从真相的源头凯旋的气味比你想象中的要更迷人」
「嗯哼?」
「其实,我们不过是一丘之貉」
「一……一丘之貉?」
「一丘之貉,我们是一样的」
披挂白衣华袍踏上征程的教会猎人——听起来何等光鲜亮丽!但初华亲眼见证教会为了更丰厚的回报不惜逼迫猎人们活祭了什么,肢解了什么,隐瞒了什么……遵循主教的遗愿,为了刨出前人隐藏的真相,教会不惜借猎人的手诞生更多血淋淋的真相。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小祥不可能跟我一样肮脏无耻…我们怎么可能是一丘之貉——本该如此主张的。但祥子口中的“一样”并非厉声道出却莫名有种斩钉截铁的感觉,使得初华无法反驳,也难以追问。
「我们是一丘之貉……」
猎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咀嚼着这句话。
如果可以的话,猎人想成为眼前人的骑士,正如该隐赫斯特人效忠他们的女王那般,她也想为祥子卖命,为她鞠躬尽瘁,为她献出自己的一切——即便教会的处刑人砸下审判的巨轮,她也愿意毫不犹豫地为祥子殉情。
但她的一切都献给了教会。教会的猎人不该拥有多余的感情。愈严求禁欲便愈发贪婪、愈发渴求。初华偷偷在脑中幻想过种种的可能性,她愿意接受最糟的情况,祥子可以是所向披靡的猎人,而她甘愿沦为丑陋狰狞的禽兽,即便死于祥子精湛的猎杀也无妨,这样心中无耻的邪念也能被解脱了。现在祥子却说彼此是一丘之貉,是共犯者,是平等的关系……微妙的背德感在心中增幅,未曾设想的可能性不经让猎人头晕目眩起来。
的确,同为异乡人的小祥也冒着风险告知了她的真名,也陪同她做了许多触犯教条的事——但这足以成为彼此共犯关系的理由吗?在小祥心里,也暗藏着不可告人的欲念吗?如果小祥真的犯下神都无法饶恕的罪孽,果然还是由我替她赎罪————
纠葛太久,差点忘了本来的计划。算了算了,时间可不等忙人,赶紧直奔主题。
「我们先把严肃的事情放一边好嘛,小祥,祝你生日快乐!」
起身取过桌上待命已久的赠礼,这是初华带给同为异乡人的特别馈赠。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几年前猎人工坊的前辈硬塞给我的佳酿。我想着等到小祥成年再一起尝尝看」
「唉,漂泊异乡,在这是非之地也挺到成年了呀……」
在亚楠,饮酒并没有年龄限制,毕竟在这血比酒更醉人。限制未成年饮酒是二人记忆深处,属于那个遥远东方故国的法令。
瓶塞啵的一声被打开,熟成的血鸡尾酒味蔓延在室内——往好里说是浓郁,换言之是刺鼻呛人。
「好香啊,不愧是陈年佳酿,我等不及尝尝看了」
「咳咳咳」
「小祥?!你还好吗」
「嗯哼,我没事的」
不行,这酒太烈了,太刺鼻了,这酒还没初华身上味道香。还是说自己真的欣赏不来酒?看血色的液面在杯中一点点上升,祥子决定在不扫兴的情况下浑水摸鱼。
「干杯!」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异口同声的庆贺很默契,但祥子接下来只是装喝。
「诶嘿嘿嘿,小祥~小祥~」
「呃…有何贵干」
「嘿嘿,没事,就是想叫一下」
真心享受饮酒,实打实干掉半瓶的初华熏红了脸跌坐回床上,开始傻笑。天呐,她作为教会的门面千万别在别人面前喝醉——祥子郁闷地扶额。
「喂、初华,我在某本书里看到过度熟成的血鸡尾酒被用在引诱野兽上,这是真的吗」
祥子皱起眉头试图说教。
「噢~真的吗。小祥可以来引诱我试试哟,嘠嗷~~」
初华屈起手指,龇牙咧嘴地扮出一副凶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你平时就在跟这样的对手交锋是吗,以前绘声绘色的描述都是吹牛皮」
「哎呀小菜一碟啦,它们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一群不值一提的小啰喽」
你说话都大舌头了,祥子哭笑不得地把瓶塞安回去。
「谢谢你的好酒,剩下半瓶我就收下了。还有在外面要注意形象,醉醺醺的教会猎人被检举那还不如变野兽来得好」
「喝了酒还那么冷静,小祥好厉害好酷」
「学者只会疯掉,不会醉」
祥子起身整理更衣。纤长的白指嵌入黑色的皮质手套。遮眼罩帽掩隐往心灵的鎏金窗口,阻隔试图窥探她脑中的任何动摇与异样的途径。
这是一种无声的暗示。初华的酒立刻醒了半分。既然祥子回到了学者Oblivionis的身份,那自己也会遵循她的意愿继续在教会扮演名为Doloris的好猎人。
近来密室之主一直有点阴晴不定的感觉,赶人走时也不愿多透露点什么。或许是教会的实验进展不顺诸如此类的学术压力,既然她不愿透露,那善解人意的初华也从不逾越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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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初华也戴上兜帽,将覆面围脖拉直鼻尖——为避免狩猎时兽血溅射,猎人们的装束将尽可能遮覆自己,只留出眼部观察外界。
被独留在包裹范围外,紫眸深情地注视着祥子。
「对了,我还想要初华的血当饯别礼」
「好的」
虽然看不见祥子的眼睛,但嘴角优雅的弧度和悦耳的话语中和了初华的焦虑。只消一点微不足道的痛楚,采血瓶就被灌满了曾属于自己的浓稠红液。
「祝愿你的狩猎顺利无阻」
「我会为了小祥平安回来的」
初华递出饯别礼,挥挥手又客套了一阵,方才晃悠悠地带上门离开。待到脚步声远去至完全听不见,祥子皮笑肉不笑的下半张脸总算如释重负地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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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华被我轰走了,但她没能带走我内心的煎熬、没消解我脑里时有时无的、非人的呢喃……所有的上位者都因某种原因失去神子,于是祂们迫切渴望着代替品。被占有,被侵犯,被操弄,以继承上位者的子玺吧!——我听不懂那些声音的具体意思,却奇迹般地理解它要赋予我重大的使命。
研究秘法之人陷入疯狂是家常便饭,所以我时常依赖镇静剂舒缓神经。可精神状况近来情况并未好转,即便精炼了初华的血调制镇静剂也无济于事。隔三岔五地向她索要血液,似乎从未遭到质疑,说到底血在亚楠可以做太多事了,镇静剂不过其中的一种特殊衍生制品。
如果事态就这么平息就好了,但事与愿违的当下,我极度渴望她的质疑,她的关怀。
一瓶接着一瓶吞饮,棕色玻璃瓶的内容物根本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可能连安慰剂也算不上吧。浓稠的镇静剂滑过咽喉部跌入胃袋,然而对于舒缓脑内狂念的作用可谓是微乎其微的。自暴自弃闭上双眼的同时,在脑际浮现的是仅存于初华口述中的那片地底星空,星云深处古神祇非人的呓语如雨点般滴滴答答地,稠密地在耳畔融化。我的理性牢不可破,我的理性一触即溃。明明从未亲眼见证过墓中的星空是怎样一番景象,但脑中却好像有了眼一般将它映得透彻。
初遇初华时出于求知欲索得的赠礼——伊兹墓穴的仪式金杯,它是一切灾异的源头吗?随着初华凯旋而归带回的战利品增多,随着禁忌研究的深入,我脑中那片星云和耳畔的呢喃也愈发清晰起来。
现在,正如所愿,当我睁开眼时也能看见了。中空的幻象出现在现实里,亦或是我的幻觉里?对于此般魔幻,总之我不敢武断地下任何定论。带有秘法气息的黏腻幻象外壳揽住了我的身子,祟祟地隔着袍子爱摸我。我不受控地弓起身子,但幻象好像有灵似地轻抚我的脸颊教我安下心来。不要多想,去感受这一切?——某一瞬我恍然大悟,并非是神祇化身的秘法幻象在强迫我,而是祂顺应我的思想做出了反应。在与异域的真实发生接触的同时,不仅是祂的崇高而晦涩的思想、连同祂的一部分力量也与我产生链接。幻象汲取我的深层意念,祂正一点一滴地模仿着臆想中初华的动作试图取悦我的肉体,激发其作为苗床的潜能。
饮鸩止渴一般,粘稠的秘法幻象拥有善解人意的温度,游走途经的体表得到须臾的惬意凉爽,但凉意退却时卷土重来的业火却更为灼人。啊,初华,我受够了,我已经忍受这一切太久了。我的共犯者,促使我觐见高位存在的好猎人,我该如何向你诉说我遭受的折磨?我背弃了拜伦维斯的箴言,为追寻真理不惜一切手段。可现在,真理却使我由内向外地缓慢崩溃。它没能让我解脱,请你让我解脱吧,初华,让我从永无止境的梦魇中解脱……
清冷的幻象由外向内侵入发烫的下体,卖力地在那兴风作浪。私处黏糊下流的声响稠密起来。耳畔非人的细雨声嘈杂起来。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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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否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当血月低垂,人与兽的界限便模糊暧昧
古神降临,一个受祝福的子宫将会孕育神子
耳畔,脑里。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