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路自濘

2024年02月07日16:50388
  • 简介
  • 寫得很不順。不滿意。砍掉重練了三次。太拖沓的關係又把很早之前就想好的段落刪光。
    我只是想開車而已,為什麼要把自己卡在劇情章啦⋯⋯不要考驗車文世界觀的劇情深度!沒有那種東西!劇情能生的出來就不錯了!
    *好像需要補充一下,文中因為是ABO世界觀的緣故性觀念比較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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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在某個小國的小村莊所流傳的,夏日的星之慶典。』」]

放眼荒蕪。

只由細沙與碎石的地平線所組成的命運的舞台,沙丘稜線綿延不斷。沙礫隨勁風迎面吹來劃傷角膜,生理性淚水蓄積於眼眶,昏眩的眼神使得萬物的輪廓線都蒙上一層朦朧色澤,彷彿置身在童話繪本中的夢幻情調。

[chapter:「『在一年一度傾瀉的流星下,』」]

這裡沒有協演者,沒有幕後人員,沒有觀眾,佈景亦宏大而簡略,空泛的心靈正相合於空蕩蕩的舞台。長久跪坐而磨紅的膝蓋已然麻木,十指嵌入沙地,這些細沙柔軟得好比碾得細碎的灰燼,感受綿細的粒子掠過指縫、侵入指甲溝。伸探下去,刨挖、刨挖,直到指尖觸到有別於沙粒的粗糙觸感。

[chapter:「『我和芙蘿拉;我和克萊爾,』」]

拍除所有黏附的沙子,緊實抱於前胸,石質的十字星比任何舞台道具更有重量,壓得腳步左搖右晃、腳踝內翻,蹣跚虛浮最終落腳於石塔殘骸之前。軀體已然淪為永遠復誦這份枯燥勞務的機具,骨頭與關節被粗重勞力活壓得嘎吱作響,渾然不在意地繼續步行。困於漫無盡頭的星夜已經超過百日,反覆同樣的工作不曾歇停,正如這百來日天上從來見不到太陽昇起。

[chapter:「『命運地相遇了。』」]

是的。在那個雙星閃爍的夜晚,命運地相遇了。

[chapter:「『我們彷彿早已相識』

『明年也在此相會吧』

『在這星之慶典的夜晚』」]

沒有太陽帶來光熱,晨曦永遠遙不可及,遍布沙漠的寒意化為氣流,徐徐勾起裙襬的一角。冷,生長於皮膚表面的感覺受器半心半意發出訊號回饋,觸動不了僵死的腦組織。外在如何寒冷,冷意怎比得上心靈的凍結。

[chapter:「『《Startlight》。那是在星光指引下,命運的故事。』」]

星辰在上,兩條吊掛著它們的鎖鏈沉寂靜止,鳥視成片粉色的沙海。它們注視著一切;它們銘記,它們將之全數銘記。

[chapter:「『妳是誰?』」]

在我心底迴盪十二年餘的妳。妳的溫度、妳的聲音、妳的氣味,和與妳的約定。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chapter:「『我不曉得。我記得這些對我而言十分重要,但是,想不起來』」]

黑髮鋪蓋的底下,人體最柔嫩敏感的器官搏動鼓譟,血液在動脈裡撞擊。迥異於乾燥沙漠的氣味擴散至鼻尖,其味寡淡腥鹹,鐵塔倒插激起千層巨浪退潮之後所留滯的餘波死水,水死則發腐。過往[[rb: 輝煌 > 閃耀]]已成雲煙,鐵塔傾倒的剪影遠在天際,破敗歪扭像是折斷的鹿頸,虛妄海市蜃樓的劇目佈景。

隱約可以嗅到一絲糖液甜蜜。

[chapter:「『或許還能夠取回來。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星之慶典,抓住那星星的話,克萊爾的記憶也能⋯⋯』」]

所以欲深如壑的我啊,犯下了星罪。只一次的可推託為無知;又一次便是貪婪成性。罪大惡極。

[chapter:「『若你摘得小的星星,你將獲得小的幸福』」]

我的幸福不取決我身。所要做的只有登頂。

[chapter:「『若你摘得大的星星,你將獲得大的財富』」]

獨處荒漠財富毫無價值。所要做的仍只有登頂。

[chapter:「『若能兩者皆得,你將獲得永恆的願望』」]

所以我在這裡。

撐直手臂,帶起全身重量,奮力攀上所被應允的至高點。體重壓得掌心嵌入石質表面,砂石尖銳的突起挫開皮膚、探入掌肉,反反覆覆雙掌已滿是傷痕。身體因承受無窮無盡的體力消耗而衰竭,缺氧好似肺腔開了破洞,深深喘息到肋骨為此疲勞生疼,脹痛從大腦發源一路左右蔓延出耳道,耳咽管閉合不暢,雙耳鼓膜轟隆隆地呼嘯著自己的呼吸聲,呼吸聲隔絕了來自外界的任何聲響。

無什所謂。這本就是場絕倫孤寂劇目,獨角戲的《Startlight》,舞台上不應該,也將不會有其他演員。

[chapter:「『摘星是罪孽的寬恕;摘星是夜晚的奇蹟』」]

[chapter:「『抓住它吧,妳所期望的那顆星』」]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雙臂高舉過頂。一左一右,光點在虎口包圍的中央,光暈輻散,泛紫的眩光使人迷醉,倒映於碧海的眼眸。

無法觸及,故而耀眼。無數被蠱惑的少女為這註定幻夢一場的美麗前仆後繼,飛蛾撲火必將而引火上身,我明白,戲劇的終幕早已註定。

又飢又疲的喉嚨發出一聲喟嘆。

[chapter: 『我想起來了』]

——吶,小光。妳還記得嗎,關於那個約定?

「我還記得的喔,關於那個約定。」

其實從來沒有忘記過的,打自登上這座舞台至今。即便記憶被抹去,肉體也遺忘不了那一夜微溫的黑糖蜜液刺入後頸,顫慄貫通全身,自此染上棕紅色彩久不褪色。黑糖敦厚的蜜意撥動嗅覺神經,腆著臉向自己的Alpha索要的訣別禮時不時單方面發出提醒,感覺就像在倫敦的那段日子一樣。

但是,

[chapter:「『兩人的夢想,無法實現』」]

不忍奪走妳青春未來的無限可能性。所以只有妳一人也好,請繼續在舞台星光閃耀下去吧。

妳當要認為我是樂意為之。燃料的使命是奉獻自身給予光熱,直到燒滅殆盡,化為飛灰與積塵。故此妳當要認為我是樂意為之。

[chapter:「『就這樣,兩人永遠地分離』」]

分離。確實是相當折磨人的事情,三個月一輪的熱潮,未曾得到過滿足的腺體淒厲乞求,遍尋不著它命中註定的另一半身。脫去衣物、整個腦袋埋進綠洲泉水也杯水車薪,幾乎把腦漿都蒸乾的瘋狂熱度。

終究威脅不到性命的。主角在舞台上暴斃乃天大瀆職,命運舞台不會放任格調如此一落千丈,所以忍耐過去就好。痛苦正因其無意義而用意深遠,恆久受難才是最正當而優美的結局,深深誘引五歲女童懵懂的視線,舞台少女神樂光誕生的伊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Starlight》。這是受八名女神指引,註定分離的故事。

[chapter:「『而在頭頂,星辰依舊閃耀著它永恆的光輝』」]

[chapter:「『《Startlight》。這是在既臨近又遙遠的星球上,很久以前的未來所發生的故事』」]

它們全都銘記;它們全部坐視;它們無心無情。

它們任由悲劇在跟前反覆上演。

[chapter:「『在某個小國的小村莊所流傳的,夏日的星之慶典。』」]

啊,又要開始了嗎,多麼悲哀的輪迴?

[chapter:「『在一年一度傾瀉的流星下,』」]

贖罪的命運舞台沒有終點。圍繞著摘星的悲劇,這座舞台的主人,也是它的囚徒,將會永遠永遠,不斷地演繹下去。

[chapter:「『我和芙蘿拉;我和克萊爾,』」]

直到某一天,某時某刻。

[chapter: 「——命運地相遇了。抱歉,小光,讓妳久等了。」]

[newpage]

「是說,原來沒有舉辦『試鏡』的時候電梯會變化成樓梯啊,以為一望無際的長階可以勸退擅闖者嗎?[[rb: Grave erreur > 大錯特錯]]。不過那樓梯確實陡峭,希望華戀別嘰哩咕嚕滾下去了,她急著從醫院偷溜出來,腳上穿拖鞋似乎很不好走路。」

亮金髮色的少女如此向旁人閒談,手邊正按著砧板切出大塊的白蘿蔔,置入料理碗。然後切完的蘿蔔被遞至距離爐灶最近的另一名少女,連帶克洛迪娜提出的話題也一併轉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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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白蘿蔔塊舀入加熱中的醬油高湯,好學生純那的關注點倒是在完全不同的次元:「本來預定今天出院的,結果愛城同學擅自亂跑出去,這下辦不成出院手續了。盡給人家添麻煩!露崎同學,妳後來怎麼給打過來找人的護理站交代的?」

「我跟他們說,小華戀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得去做,哪怕遲了一秒鐘都會後悔。好說歹說請他們幫忙延後一天再出院了。」

「小純那,妳太嚴肅了啦。比起醫院什麼的,難道不更該期待小光返回我們的行列嗎?」奈奈向純那緩頰,然後說道:「希望小華戀的營救行動一切順利。唔,要對她有信心——華戀絕對,絕對會成功的!」

「所見略同大場同學,若是全神貫注的愛城同學,則萬事定當迎刃而解。而今次我們退居後援則另有任務在身,亦即,讓她們一回到地面上就有熱騰騰的湯頭暖胃也是一項神聖的工作。」

「她要偷溜,好歹也叫上我。沒有機車,醫院到學校起碼半個小時起跳,她還真就靠兩條腿一路奔跑著回來;跑回來也就算了,抵達的時候一整個生龍活虎,掄起鐵橇就砸,電梯門也硬生生給它砸爆,拜託,十公分厚度的電梯門吶!能這麼折騰,我看她啊,根本不像抱病上場。」雙葉一邊削著馬鈴薯皮,不忘語氣半帶調笑,同時督促站在水槽前方的青梅:「香子,認真點行不行?稍微把每片葉子撥開洗仔細啦,洗菜已經是最簡單的工作了!」

京都大小姐噘嘴,反覆摩挲自己漂亮的指甲,導致手中葉菜被她捻得坑坑疤疤,品項極差:「指甲油被沖到掉色了呀。等那對笨蛋情侶回來,咱定要她們為咱的指甲磨損付出賠償。」

抱怨歸抱怨,仍掛念著正勇闖地下劇場的友人,少女們就自己分配到的食材忙活起來。

火鍋會是奈奈的提議。下午快遞送來首席、次席兩位關愛女兒的父親購買的活體海鮮,考量蝦蟹不立刻煮掉新鮮度便大打折扣,另有香子嘴饞扯著雙葉買回來的高級豆腐,便決定要煮一頓火鍋。醬油火鍋是絕好的主意,小華戀這幾天吃膩了醫院清淡的伙食,來點用料澎湃的海鮮火鍋給她大補一回;小光的話,再加塊烏龍麵肯定也會喜歡的。

因為是臨時起意,出門一趟把其餘食材買全之後,離晚飯時間就沒多少餘裕了,連平常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幾個名門大小姐也被抓來集體趕工,讓她們做點清洗、備料的簡單活。不只是好友出院的慶祝,失蹤多月的同學有望尋回,興奮難抑的心情轉化成美味的料理來釋放,各色食物的香氣,連帶活躍明朗的肉桂、白麝香以及其他多采多姿的氣味,全都混合在一起飄散在料理教室空中。

「終於能吃上點好料。這週週間的菜單全都是調理包,咱的味蕾都要抗——救命,雙葉親!菜裡有蟲!」

「蝦子的個頭真驚人,在北海道也很少見到兩個手掌加起來一般長的大蝦子。」

「螃蟹也很棒吶。牠還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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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要橫著切還是豎著切?啊,不小心弄碎掉了。」

「食譜說,轉中小火,燜煮計時十五分鐘⋯⋯嘿,天堂同學妳偷偷丟了什麼東西進去!不要擅自胡亂添加食材!」

「添入鮭骨熬煮,定然是極佳的美味。This is 雜炊火鍋。」

除了真晝以外的孩子平時都甚少下廚,臨時上陣弄得廚房一陣又一陣的雞飛狗跳,意外層出不窮。每分每秒都是嶄新的大家與未曾經歷的情景,奈奈扳開蟹殼細心剝除不可食用的內臟部分,溫暖的情緒自心窩擴散,她抽抽鼻子,陶醉出言。

「好香啊,大家。看來火鍋晚會將會非常順利呢,Bananice🎵」

輕哼著〈舞台少女心得〉,給眼前總共八個的空碗再添一只。傷腦筋,螃蟹只有八條腿,該怎麼平分給九個人?

[newpage]

經過一年多的共事,聖翔99期最菁英的女孩們竟然還沒學會教訓,關於她們的某位冒失鬼同學行事總是過度仰賴直覺的事實;而只憑不甚穩當的直覺,理所當然華戀不可能獨自,安安穩穩辦妥任何一件正經事。所以正如劇碼的寫作強調伏筆與因果關係,有了這層疏忽,火鍋晚會註定是要泡湯了。

在廚房不可以分心用手機是共識。劇烈冒泡的滾水嗶啵掩蓋了外套口袋裡傳出的鈴聲,當純那終於察覺身上衣物有股不自然的震動,她和真晝的未接來電已經輪替著響了有五次之多。

「是華戀。」慎重放下湯勺、調整至小火,純那取出手機,瞥了一眼來電顯示,便特別通融把手機拿上流理台,開啟擴音模式,準備接聽。「動作比預想更快,糟糕,白蘿蔔還沒煮透呢,這樣可上不了餐桌。好了,讓我們聽聽她帶來的喜訊?」

結果電話一接起來是這種內容:

「純純!妳有沒有錢可以借我?」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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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呆了整票聖翔高材生,連不應該從教養良好的女孩子口中出現的語助詞都給炸出來了。

「等等,詐騙集團一樣的開場白怎麼回事?社交軟體就算了,手機號碼也會被盜嗎?」

「不是詐騙集團啦~~聽聲音就知道是我吧!」

確實,朝夕相處一年餘錯認不了,除了華戀,還有誰擁有這把生炒黑糖一般,甜膩又青澀的嗓音。在華戀的嬌語後頭是吵雜的談話聲,依稀能聽見諸如「燒燙傷」、「意外事故」、「請找山田醫生」、「我家的孩子似乎得了流感」這類詞句,顯然她人身在醫院。

「不是才偷溜來學校救人,還約好事成一起吃火鍋,妳怎麼又跑回去了,思路真是無法預料⋯⋯所以醫院跟妳討錢?不過就是多住院一天,何須急著逮著妳付錢,什麼斂財醫院啊。缺多少?」

「大概一萬五。可能還會變多?」

「一萬五千圓!」被(對於高中生而言的)天價一大跳。「這應該是全額自付的價碼,妳沒繳醫療保險的嗎!」

「啊⋯⋯純純妳誤會了啦,不是我的費用,而是小光的急診費來著,小光的保險早就停繳了。」

短短一句話,信息含量可不少,好壞參半。

心心念念的兩個室友終於有了消息,真晝一把拋下廚具從後方湊了上來,關切之心難掩,首先詢問的當然是她在心中已描繪數次的遐想是否真的實現:

「小華戀,我不是在做夢吧。妳真的⋯⋯真的找到小光了?」

「嗯,費了好一番功夫呢。小光一開始好倔強,把我打的可慘了!但最後是我說服了她還有舞台,一起循著『再生產』的東京鐵塔向上攀登回到地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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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兩聲輕笑非常之靈動,華戀久違七個月純真的傻笑,發自內心的。分隔七個月番終於回到身邊,缺失的靈魂復又合為完整,這份喜悅毋庸質疑,確實是絕世好消息。

但既然兩人沒有依照預定參與火鍋會,反而大老遠出現在醫院急診室裡,肯定是出了什麼意外。真晝不忍心問的壞消息的部分,由鐵石心腸的純那代為開口。

「但妳是怎麼搞的把人家送進醫院?」

「怎麼送?就,叫了救護車⋯⋯」

「我問的不是交通工具——!」牛頭不對馬嘴的對答激出純那歇斯底里的嚎叫,不論電話裡外的聽眾都嚇了一大跳。很快純那也意識到自己太兇,改而換上冷靜口吻:「好,我知道妳很慌,不要急,慢慢想,跟我說明神樂同學身體出什麼問題了?」

華戀這才明白純那問的是「為了什麼而送醫」,嘴裏支支吾吾慌張編織起詞語。

「出了電梯口,要去找妳們吃晚飯,走沒幾步突然跌坐下來⋯⋯原因?不知道,那之前小光才跟我出演過revue,唱歌和舞蹈都很華麗的,根本看不出問題!revue結束後我們躺在地板聊了一會兒天,那時候也很正常,但後來我發現她的手腳在抽⋯⋯抽⋯⋯抽蓄?」

「抽搐。」

「對對,抽搐!我扶她坐下來休息,她抱怨說頭很昏、很不舒服,要我幫她打急救電話,等救護車的幾分鐘內她就暈倒了,怎麼叫都不起來,而且額頭愈來愈燙。」

「暈倒了——還發燒!」豎耳聽聞嚴重的關鍵字。「導致昏厥的可能性很多,昏厥是基於什麼因素才是最該擔心的。已經送到急診了,那醫師怎麼判斷?」

「還不曉得,一到醫院小光就被抬進Omega專用病房,我進不去,也沒有工作人員出來跟我說明情況,倒是開救護車的叔叔塞了一張帳單給我。唔、爸爸媽媽不知道去哪了電話都打不通⋯⋯」

「人都還沒醫治先談錢,這醫院難道沒收過投訴嗎。也罷,總之華戀妳就在那等消息,錢的事情我們來想辦法,放心,晚點繳錢不會延誤到治療。深呼吸,不要慌張,好嗎?我們現在就過去醫院陪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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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急診室外牆的座椅區。啊,那邊好像叫到小光的名字,先掛電話了。」

嘴上要華戀「不要慌張」,實際上純那心裡也波瀾暗湧,已經嗅到了不妙的預感,開始在解自己身上圍裙的繫帶,踢掉室內鞋,儼然正在做出行準備,看得隔壁負責給大香菇雕十字的雙葉發愣到差點切中手指。

唉,真是缺乏危機意識。拿出規格外的領導魄力,純那當機立斷向她們下指示。

「各位,停工了,食材還沒煮的找個碗盆包好、蓋好,貼紙條寫名字收進冰箱,用過的工具洗乾淨;已經煮滾的湯鍋不能直接冰,瓦斯爐關火,蓋好蓋子就這樣放涼,等我們回來再處理。奈奈,教室的鑰匙在妳手上對吧?妳殿後,幫我巡視一圈,明火和電器通通關一關,總開關也是,最後別忘記教室門要上鎖,看仔細一點,漏掉哪邊家庭科老師一定大怒,以後再也別想借用教室了。」

一連串指示十分明確,早習慣了聽班長口令辦事的A班菁英雖然心帶遲疑,身體倒是很自然地比照辦理,缺乏料理經驗之故動作並不是很順暢便是了。

這幫養尊處優的,刀子沖完水竟然濕漉漉的就要曬回刀架。接手幫真矢擦乾切魚刀上的水珠,奈奈向純那提出疑問:「這是要集體出動?可是生病的事情,我們也幫不上忙,一群人趕過去恐怕只會塞住急診室而已。」

「重點不是急診,是轉出急診室之後神樂同學很可能也要住院。妳想想,華戀那個不靠譜的,別說手頭缺錢,她懂得批價流程該怎麼跑就謝天謝地,護理技巧一竅不通,她自己晚上還必須得回她的病房過夜,所以人手是多多益善。而且神樂同學是失蹤人口,又是社會保護網重點關照的Omega性別,不管什麼理由她被送進急診室一定會驚動到警方,華戀性子口無遮攔,檢警面前亂講話一通,我們等著回星光館幫她收傳票吧。」

「啥呀,告到法院公訴會不會太跨張哩?」香子說,揮手甩乾整盆洗菜籃的水分。

「失蹤多個月的Omega突然被撿到,第一發現者不可疑嗎。再者,華戀沒有盡到番的保護義務可能也有刑責,總之不可懈怠,我怕晚一秒華戀都可能幹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真晝也表示贊同。她當然是七個人中顯得最著急的,已經收拾好她負責的廚具,套上羽絨衣:「小華戀不擅長說謊。被問到在哪裡發現小光,她一定編不出答案⋯⋯我們得想個好說詞。」

真晝出了名的憨厚老實,由她主導串供滿違反形象的。但關乎「學校底下有座超大型地下劇場」、「會講話的長頸鹿」、「恆久贖罪的命運舞台」,照實當作證詞恐怕會被移送精神病院,再怎麼奉公守法乖寶寶也懂得權衡,撒謊是不得不為之的選擇。

克洛迪娜則是行動派,舉著手機秀出叫車服務的畫面:「計程車兩台,在附近了。車資已經用我的卡扣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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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矢在這時候也不肯相讓:「那麼醫療費用由我墊付吧,家父正好昨日劃撥生活費,手頭正寬裕。但星見同學,正如大場同學所慮,一窩蜂趕去並不合適,我也認為留下一、兩位同學在星光館備援比較妥當。」

「既然天堂同學也這樣說⋯⋯」

首席的意見忒有份量,純那被說服了,環視四周審度適合留下的人選。目光短暫停留在真晝——擅長內務的露崎同學本應是首選,但牽涉到華戀和神樂同學,露崎絕對坐不住。再從其餘的同學中考慮⋯⋯奈奈或西條同學或許?

「我來吧,本來今天值日就輪到我。這邊的殘局我來收拾,然後回星光館好好打理宿舍。」看出純那的猶豫,克洛迪娜舉手自薦。

雙葉也跟進:「那我當機動人員。我騎機車先跟妳們大部隊去一趟,然後缺什麼要跑腿儘管交給我。」

「好主意。奈奈,教室鑰匙交給西條同學,然後西條同學報一下計程車車號。唉,攤上這種朋友真是⋯⋯弄得我們時時刻刻為她們這對番操心,剛剛掘地三尺馬上又要千里加急。都準備好出發了吧?」

[newpage]

計程車在醫院正門口停留,還沒搞清楚急診區在哪個方位,幾人又接到華戀電話更新進度,光已經被送去緊急手術,集合地點改到某間病房,報出個房號。循線對照號碼,到了附近才發現所在位置同樣是信息素病理科,就在華戀住的病房對面而已,面色兇神惡煞的老男Beta扳著臉從旁路過,曾被臭罵一頓的京都二人組擦身而過的時候聳肩抖了抖脊椎,平安到達目的地門口不禁鬆了一口氣,彼此竊竊私語。

「所以說又回到病房了。」

「準確來說,是斜對面間,跟糟脾氣老頭說再見。」

由這一對詼諧情侶檔打頭陣,果然只見房內華戀孤零零坐在陪病床一角,臉色發白。成功救出好友的亢奮過後卻逢噩耗,是等待手術消息的擔憂。

「先把環境整理一番。等下神樂同學連人帶床推進來,也好喬位置。」純那提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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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悠悠地,和其他同學們一起動作起來。倒也不至於說失魂落魄,只是顯得格外無精打采,搬張小椅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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