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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巨型章鱼战斗之后,岚就一直在酒店中静养休息,而她的好闺蜜——克莱曼与克西拉,也被老师要求照顾好岚。
就这样,因为那只大章鱼的事,三位少女失去了外出游玩的机会,连续几日都呆在酒店内部。
“非常抱歉,都是因为我,连你们的假期也被取消了……”
客房中,岚坐在床上,向两位好友表达歉意。
“别这样说,我们是好朋友,要是没有岚,我们再怎么玩也不会开心的。”
这时,一双手从岚的后背将她抱住,一位留着暗绿长发的少女将脑袋放到她的肩上,温柔安慰道。
“小克……谢谢你……”
“不过呀~明明小岚都恢复好了,为什么我们还要继续呆在酒店里呀?”
岚还没来得及感到,她身后的绿发少女便撒娇似的抱怨起来。
对于这个问题,岚无法做出回答,只能尴尬的露出微笑。
作为光之战士,岚的恢复速度非常快。虽然还没有恢复到万全状态,继续战斗的话肯定会比以往更加危险……但只是简单的闲逛游玩,肯定是没问题的。
可按照正常人的理解,一个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少女,怎么说也不可能在几天内恢复健康。所以,她们的老师直接下了死命令,一直到假期结束,岚都不能离开酒店,必须静养。
好在,尽管岚的恢复速度极其惊人,克西拉却全然没有产生怀疑。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粗神经,只要不是荧光海那种她很感兴趣的事,那她都会表现得毫不关心。
而小克口中的抱怨,言下之意就是想出去玩。岚自己当然也想出去,明明是难得的旅游假期却要一直闷在酒店里什么的,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接受吧?
可没办法,只是糊弄小克一个人还好,要是其他人知道岚只用了几天就从奄奄一息的状态恢复到可以活蹦乱跳,不用多久,学校里肯定会传出许多关于岚的离谱故事。
就在这时……
“咔~”
“我回来了!”
房间的门从外边打开,一位金色短发的少女走入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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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曼?怎么样?有好消息吗?”
克西拉马上抬起脑袋,满怀期待的问道。
“嗯。老师同意了,我花了好久才说服她,让她知道一直闷在酒店里对岚没有好处。只要我们不做太激烈的运动,只是简单的看看风景,老师就没有意见。”
金发少女满脸自豪的说着,同时来到房间的一角,把岚的轮椅推了出来。
“辛苦了,克莱曼同学。”(岚)
“好耶!小克莱曼太棒了!那我们马上准备一下吧,我要把这几天憋的劲全部释放出去!”(克西拉)
得到出门的许可后,克西拉马上从床上跳下,换上出门用的衣裳。
“呵呵,小克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呢。”(岚)
“别太兴奋哦,老师给我们放行的前提,是绝不能进行激烈运动,最多就是让我们逛逛景区,看看风景。”(克莱曼)
“诶?我还想去游个泳的,连泳衣都准备好了。”(克西拉)
“不行!岚前几天才溺水,怎么能让她再次再次下水?”(克莱曼)
“诶?小岚明明就已经恢复好了,居然还要受到这样的限制。”(克西拉)
“因为这不仅是身体状况的问题啊……”(克莱曼)
“那……不让老师知道不就可以了?找个偏僻一些的,没有其他人在的沙滩……”(克西拉)
“小克!”(克莱曼)
“呜……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不能做任何的激烈运动。”(克西拉)
在克莱曼的坚持下,克西拉只好把泳衣从包里拿出。
岚轻声笑了笑,其实小克说的也没错,她早就恢复到能下水游泳的程度了,也并没有留下任何与水有关的心理阴影。真要说她所害怕的事物,还得是那些怪物呐……
在克莱曼的监督下,岚与克西拉很快就做好出门的准备。因为酒店中还有其他同学活动,必须隐藏自身健康状况的岚不得不坐上轮椅,让克莱曼带着自己离开酒店。
这一次,不仅是本来就十分活泼的克西拉,就连一向文静的岚也因那久违的新鲜空间倍感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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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少女们会怎么利用这段时间,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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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从中午离开酒店,在商场里逛了半天,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作为一座以荧光海为重要卖点的旅游城市,这个地方的服务业与商贸也同样发达。克西拉确实如她之前说的那样,买了非常多的纪念品,把这几日积蓄的兴奋全发泄了出去。克莱曼则是相对重视商品的功能性和文化特点,不愧是探险家的女儿呢,到这里都没忘记研究。
只有岚一直拿不准主意,她坐在轮椅上看了很久,可到最后都没花出手中的钱。
两位女生也发现了这一点,她们推测岚现在没有购物的心情,便结束了商场之行,带着岚去到能观赏风景的地方。
而这座城市中唯一值得观赏的风景……
“那个,我们现在来海边,没问题吗?”
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蓝色汪洋与橙金色的绚烂晚霞,岚的心情确实有所好转。但考虑到克莱曼说过的话,她实在无法静下心去欣赏自然。
“没事的,只是在海边逛一逛、看看风景罢了,又没做任何剧烈运动。”
做出回答的人并不是克莱曼,而是对自然风景没有太多兴趣的克西拉。
因为那位金发女孩和岚一样对大自然感兴趣,此刻,她正在调试新买的相机,准备以图片的方式记录下那绝美的滨海晚霞。所以,照顾岚的任务就暂时落到克西拉身上咯~
“嗯,也对……那个,小克?”
“嗯?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就是突然好奇,你原来也会有这么文静的时候呀?”
克西拉眼神微动,轻轻一笑,随即做出回应:
“哦?原来在岚眼里我是那么活泼的人吗?”
“确实,因为小克总是非常活泼,明明看上去挺像一位文艺少女的。”
“原来你们真的是这样看我的啊……”
夕阳逐渐落下,海边的人却并未减少,而是越聚越多。今天是本轮荧光海的最后一天,旅客们都赶着来看今年的最后一轮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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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明明前几日都错失了观赏荧光之海的机会,岚她们却并不打算继续观赏。
尤其是克莱曼,作为继承父亲探险血统的女孩,她更喜欢探索未知的事物。已经看过一次的荧光海,对她的吸引力就没那么大了~
三人沿着海边继续走着,很快就离开了荧光海的观景点,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位置。
“嗯?海滩上好像有人?”
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四周的岚,发现了这个奇怪的事。
这里已经不是景区,没有遮阳伞、没有小卖部、没有一切能供旅客游玩的设施。在这种海滩上活动的人,显然不会是旅客……
“嗯?哦,那应该是赶海的人。”
克莱曼顺着岚说的位置看去,也看到了那不寻常的人影。
“赶海?”
“就是在沙滩上收集有价值的东西,这些人的主要目标都是海鲜类的食材,不仅可以自己做出菜肴,也能卖给那些需要海鲜的人。当然,赶海也可能得到一些意外收获,比如~珍珠。”
好不容易得到发挥自己优点的机会,克莱曼马上开始解释,说出她所知道的全部事情。
“哇~”
“看岚怎么感兴趣,我们要不要去和他打声招呼?”
克西拉看穿了岚的内心,适时做出提问。
“诶?真的可以吗?坐在轮椅应该不方便下到沙滩吧?”
“没关系,岚的轮椅经过了特殊调整,这样宽大的轮子即使放在沙滩上也不会陷入地形。”
克莱曼的话打消了岚的疑虑,连这位无比可靠的金发少女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没问题了。
三人从一个缓坡来到沙滩,向那位还在赶海的成年人靠近过去。
现在,远方的残阳只剩最后一缕霞光,海滩上的能见度越来越差。但那位赶海之人连手电都没带,仅靠摸黑仍旧能捉到猎物。
在靠近他的过程中,岚看到他身边有三个小桶,其中两个已经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沙滩海鲜,第三个也有了超过半桶的渔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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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原来这片沙滩的收获率这么高吗?”(岚)
“嗯。这座城市以前就是一个渔村,那时的渔民每年至少能丰收三次,自给自足完全不在话下。但和荧光海这种自然奇景带来的旅游收益比,这点数量的海鲜食材根本不够看,所以……”(克莱曼)
接下来的话,就不用说了。在利益的驱使下,昔日的小渔村走上了新的道路,成为如今的旅游大都市。
了解到这一状况后,再看那位还在赶海的人,岚仿佛看到了旧时代的余辉……
……
“大叔?”
出于礼貌,在靠近那位老人前,岚就先一步打上招呼。
“哦?”
直到现在,这位大叔才发觉几位少女的靠近。看得出来,他之前的注意力全放到了海滩上。
“大叔,请问你是赶海的人吗?”
克莱曼很快就接过了岚的话茬,主动向这位大叔问道。其实,在场三人里克西拉的交流能力是最强的,但她的活泼更适合与同龄人交流,不适用于这样好几十岁的“老人家”。
“赶海吗?不完全是,但,也可以说是。”
大叔给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回答,惹得三位少女面面相觑。
不完全是?那他在这里是做什么的?
克莱曼道出了这个疑问,而这次,这位大叔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抬头,看着逐渐失去光芒的天空。
“哎哟,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家去了。几位姑娘要是愿意,要不要来我家做做客?”
这位大叔发言的内容称得上可疑,但岚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十分真挚,不含任何恶意。甚至,还有几分落寞的意味……
现在距离老师要求的回宿时间——晚上九点,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为了不让这位大叔伤心,岚主动应下对方的邀请。
岚还注意到,在自己答应对方请求的瞬间,这位大叔的表情放松了许多,甚至产生了释然的情绪。
“哦,对了。我姓海野,几位姑娘,叫我海野先生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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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野先生的住所并不远,就在这片沙滩的附近,只有几分钟的路程。令人在意的是,他并没有住在这座城市的住宅区里,而是一个人住在这处偏远的沙滩上。
据海野先生所说,这里整片沙滩都是他的家产。他的家族世世代代都生活于此,且全都是“采珠人”。
这片海域自古以来就有发现巨型贝类的记录,甚至还有不少关于黑珍珠的传说,是个盛产珍珠的地区。相传在更久远的古代,这里也不是什么渔村,而是更为发达的“珍珠湾”。
可惜,这些传说不仅给“珍珠湾”带来了繁荣,也带来了灾祸。就像“淘金热”一样,大量外来人士来到这片土地,疯狂捕捞一切能创造财富的贝类……
不过百年,“珍珠湾”的珍珠也开始变得稀有,已经取得足够收获的外来者离开了这个村子,只留下一个海鲜食材稍有富产的渔村。
所幸,海野的祖先早有预料,提前买下了这一整片沙滩,并禁止任何外人来此采珠。他们保住了珍珠在这个村子的最后一丝火种,并在之后的数百年间十分节制的采珠、赶海。
这样的生活虽然单调,却并不乏味,甚至可以说,他们做到了与自然和谐共处、互惠互利。既能维持生计,又能长远发展,岂不美哉?
只是……这样安稳的生活方式,只持续了数百年。近代以后,科学技术的发展与新思想的普及,严重影响了珍珠这种的类奢侈品的销路。加上某些人看不惯海野一家独享村子最后的珍珠,故意使绊子影响他们的生意,采珠人这一行是越来越难办了。
恰在此时,政府发现附近荧光海现象的商机,买下来大量海滩的使用权,并大力推广旅游业。为了扩大自己的收益,政府虽没有强制开发这片海滩,却也开始施加压力,迫使海野卖出这份临近景区的沙滩……
……
一路上,海野不断讲述着他与这片海滩的故事。他的口才并不好,但这似乎不影响他分享过去的热情。一方面不会讲故事,一方面又十分渴望讲故事,显然,海野先生已经很久没有与人交流了。
温柔的岚从来都听得进他人的故事,克莱曼抱着研究过去的心态也是如此。出乎意料的,一向活泼跳脱的克西拉似乎也听得津津有味,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烦。
……
终于,在故事落入尾声时,几人也来到海野的家。
这是一栋占地颇大的木制双层屋子,从规模上看完全说不上小,甚至还颇有一番别墅的意味。但从表面青苔横生,木材腐坏的情况看,这屋子已经很久很久没打理过了。
邀请几位少女进入屋子后,海野一人提起三个小桶,前往屋子旁的独立隔间。这所隔间不断飘散出鱼腥的味道,应该就是他存放海鲜的地方。
按理来说,被这样一位素未谋面的大叔邀请进家,很可能是拐卖少女的陷阱。但在场的少女都看得出他没有撒谎,况且,克莱曼还学过格斗术,真到了连她都应付不来的情况也有岚的变身能力兜底。
几位少女就这样先主人一步进入木屋,出乎她们的意料,尽管外边看上去非常破败,木屋内部的环境却极为干净。除房间角落处极少量的灰尘,便再也没有脏的痕迹。
“海野先生,很爱自己的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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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有感而发,克莱曼也点了点头。至于克西拉,她没把这些小细节放在心上,而是东张西望的,好像再找些什么。
“小克?”(岚)
“……就是感觉,这里好像有什么很让人在意的东西。”(克西拉)
“让人在意?”(岚)
“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克西拉)
小克的反应十分令人在意,不过她都说没什么了,岚也就放弃了追问的想法。
海野很快就回到了屋中,这次他手上捧着一个干净的箱子,里面装着数量颇多的海鲜食材。其中贝类海鲜的数量最多,至少占了全部食材的一半数量。
该说不愧是采珠人吗,搜寻贝类的能力确实厉害~
海野抱着篮子与少女们点头致意,紧接着转过身去,进入木屋里的厨房。
克莱曼见状也跟着进入其中,帮海野一起准备今日的海鲜晚餐。
克西拉不懂料理,岚还是个坐在轮椅上的“病号”,自然就没有参与到海鲜的加工去。两人聊起了这几日的见闻,从酒店内部打听到的都市传说,到刚刚海野先生讲述的采珠往事,但凡是能成为话题的,两人都没有放过。
可惜,因为这几日她们都被强制安排在酒店中,并没有多少见闻能拿出来聊。很快,话题突兀的迎来结束,两人陷入到尴尬的沉默中~
这时……
克西拉突然抬起头,看向客厅一角的楼梯。
“哎,都因为我,让你们也……小克?”
岚刚要道歉,却发现克西拉已经离开自己身边,走向那边通向二层的阶梯。
“小克?”
“啊!那个,好不容易来到别人家里做客,我想多看看海野先生的家。”
“这……不经过别人同意就这样到处乱走,不太好吧?”
“放心,我是会做出格事情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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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一点,岚还真没法十分肯定的说出不是。克西拉的思绪一向跳脱,想去琢磨她在想什么,完全就是折磨自己的大脑。
不等岚继续出言阻止,克西拉已经踏上楼梯,来到海野家的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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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相对整洁的一层,木屋的二层……便充满了浓厚的生活气息。
克西拉小心翼翼的绕开地上的罐头与书本,来到一个书架前。
她踮起脚,取下一本看上去颇具年代感的书,简单的翻了翻。
“嗯~意外的还挺有意思呢。既然这样……”
少女将这本书放到一个十分显眼的位置,确保海野上楼后第一眼就能看到它。随后,她便离开了二层,好似对这儿的其他事物都完全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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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四人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海鲜大餐。海野的手艺十分优秀,他做出的海鲜味道丝毫不输酒店里的大厨,以这样的本事,哪怕失去采珠人这份工作,他也应该能在这种城市立足下去才对。
可这块沙滩,毕竟是他先祖留下来的财产,哪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对于海野的故事,克西拉听的津津有味,岚对他的机遇感到同情,但要说最能理解他的,还是克莱曼。
她一直以自己的父亲为荣,能够理解他为什么这般重视家业。
其实,如果海野能拿出一笔足够丰富的钱款交给那些觊觎这片土地的人,即使是政府也不会再继续为难他了。但自从这个城市步入近代,与大自然格格不入的科学造物逐渐挤占了海洋生物的生存条件,那些能够凝结珍珠的贝类也越来越少。
也许,再过一年,他就再也无法坚守这片海滩了。但在那一刻真正到来之前,他还想再继续努力一下,尽可能延后那注定到来的结局。
哪怕……付出他根本不敢想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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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少女们终于离开海野的家,踏上归途。
临行前,这位采珠人还从家里翻出一件珍珠串成的手链,将它作为少女陪伴自己的“报酬”。
在场的几人都很清楚,这片海滩的命运不会有其他可能,孤家寡人的他不可能永远顶住压力,不出一年,这片海滩的归属者就将永远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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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吐露心声的海野,这次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失望情绪。将珍珠手链送到少女手上后,他整个人都释怀了许多,那些一直萦绕于他脑中的执念也散了不少。
既然这座海滩的命运已经注定,那么至少,也希望有更多人记住它本来的面貌……
最终,少女们应海野的心愿,用相机拍下了这座尚且没有遭到人工改造的海滩。
……
待她们离开这暂且独属于海野一家的沙滩,回到人群密集的景区时,正巧赶上荧光海表演的高潮。
几艘隶属于景区工作部门的小艇行驶至荧光鱼群的中央位置,播下数不尽的饵料,诱导鱼群做出他们期望的表演动作。
这样的表演非常讲究技巧,一个不小心,小艇都会惊扰到下方的鱼群,让整场演出泡汤。
看在现在还有一些时间的份上,几位少女也驻足于此,同大众一起观赏着加入了人工调剂的自然奇景。
而在表情进入高潮的时间中,那与景区紧密相邻的自然沙滩上,海野已经将所有碗碟收拾干净,终于得到清闲的机会。
这一日他消耗的精力,怕是比上个星期加起来都多。但他很高兴,高兴于还有人愿意听他唠叨,愿意同情他的际遇,愿意给予他一些帮助。
按照他平时的安排,晚餐以后的海野还会继续出门赶海,直到睡前才会回家。但今天就不必如此了,他已经累了,而且非常满足。
他走上木屋的二层,准备休息一阵,看一会书,然后直接入睡。
不过……
“嗯?这本书……我有把它拿出过吗?”
刚来到自己的书桌前,海野就发现了异样。一本自己勉强有些印象、却几乎不曾翻阅的古书出现于此,好似故意要让他看看。
“是刚才的女孩子吗?哎,有好奇心自然不是坏事,可惜我这破屋子里,应该没有能让她们感兴趣的东西喽……嗯?”
海野捧起这本书,准备将它放回自己的书架。
可他走到一半,又想起自己对这本书没什么印象,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随意翻了翻。
而这一翻,竟是恰好让他看到了一张有关珍珠的篇章……
“这是……恶魔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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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野迷茫了,他根本想不到,为什么这栋由先祖传承下来的屋子中,会有这样诡异的东西。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自然不信这些同封建迷信毫无区别的东西。可不知为什么,当他看到这书的内容时,总会莫名感觉一阵晕眩……
他本应该马上将这邪门的书放下,甚至把它封存到再也不会被人找到的地方。可命运就像故意要开这个玩笑一样,在海野准备合上书时,给他看到了一副插画……
那副插画的内容,正是一只奇特的扇贝生物,与静躺其中的巨型珍珠。
【迪鲁扎培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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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不过半个小时,荧光鱼的表演就已经落下帷幕,尽管岸上的旅客万分不舍,海中的鱼群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此处。
演出结束,旅客们也陆续离开海边,其中也包括准备返回酒店的岚一行人。
“哎……”
“岚,还在想海野先生的事吗?”
路上,淡蓝发色的少女无奈叹气,在她身边的好友一语道出岚的心事。
从刚刚回到观景海滩开始,岚就一直是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连观赏鱼群表演的心情都没有。而她这样的状态,让克莱曼非常担心……
“嗯。他明明已经这么可怜了,却还要这样,被逼着交出祖辈的最后遗产。”(岚)
“……我也觉得,那些开发商太过分了。为了一片沙滩,居然把人压迫到这种地步。”(克莱曼)
“嗯……小克,你觉得呢?”(岚)
似乎是想要找到共鸣,岚在得到克莱曼的答复后,又把目光投向身边墨绿长发的少女。
“嗯~虽然我也同情海野先生和他整个家族的境遇,但岚和小克莱曼也知道的吧,交出海滩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克西拉)
与过往那位略显脱线的活泼少女不同,打从海野家中离开后,克西拉就一直表现得异常文静。而且,她做出的回复也没有单纯附和岚的观点,显然是认真思考了好一阵子才想出来的。
“小克……?”(岚)
“这片海滩,已经成了他的执念。虽然我也看不惯那些开发商的做法,但我也不认同他如今的处事态度。为执念而活,早晚有一日会遭到执念的反噬~”(克西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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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岚)
“好啦,先别讨论这么沉重的话题了。克西拉你也是,这种时候说自己也关心他不就好了?”(克莱曼)
关键时刻,克莱曼插入到两位少女的对话中,将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克西拉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