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学姐
【一】我与她
我叫宁晨。
一名普通高中生。
“普通”这个词语真的很适合我。
没有特别出色的地方，也没有特别难堪的缺点。
普普通通的家庭，普普通通的才华，普普通通的容貌，普普通通的成绩。
当然，像我一样普普通通的人有很多，我并不为日复一日普普通通的生活感到焦虑。
没有一定要做到的事，也没有想改变什么。
嘛，像我这样的人，普普通通的人，就正该如此。
不过，即便是再普通的日子，偶尔也会产生某些美好的希冀。
比如……恋爱。
我幻想中的恋爱，大概会发生在遥远的未来吧。
某个不怎么聪明的女生，偶然与我产生了交集。
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悄悄生出了微妙的期待。
因为不怎么聪明的缘故，被普通的我一直吸引。
于是像堆沙堡一样，一点一滴建起城墙，最后在某个蝉鸣的街道，或是月下的浅湾，某一刻忽然间的对视，在无声中水到渠成地在一起。
但……
现实似乎总是与理想，有着无比巨大的差距。
我，恋爱了。
就在上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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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遥远的未来，没有月下的浅湾，没有什么水到渠成。
很突然地，被表白了。
像我这么普通的男生，竟然被女生表白了。
还是特别优秀的女生。
每个星期周一升旗时，都会作为学生代表，上主席台讲话的女生。
像运动会、元旦文艺汇演这样的活动节目，她是在舞台上负责主持的主持人。
和所有老师关系都很好，甚至还能代表学校去参加什么比赛。
成绩特别优秀，样子也特别好看，学校里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暗恋她。
现在回过神来，简直就像恶作剧一样。
以前很流行玩真心话大冒险，大冒险输的被指定去和人表白。
不，像她这样优秀的女生，一定不会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何况哪怕真的是这种恶作剧游戏，也不可能作弄到自己头上。
那难道她是真的喜欢自己？
不。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不”。
但我坚定地相信，我，不可能被这么优秀的女生喜欢。
因为……
像她这么优秀的女生，我连暗恋的资格都没有。
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她，连喜欢都需要勇气。
但是……
她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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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
很认真的口气。
很严肃的表情。
以至于，我甚至不敢说出拒绝的话语。
是的，因为不敢拒绝，所以我同意了。
我不知道我在害怕她什么，这大概是一种气势上的压制力吧，我就带着惶恐的心情，成为了她的男朋友。
即使过了一个星期，这样的心情仍旧没有消散。
她若是不喜欢我，只是想玩弄我，只是想恶作剧，或许我还会轻松一点。
但是……她看起来好认真。
她好像，真的喜欢我。
可越是意识到有这种可能，我就越是感到惧怕。
因为……我很普通。
一定会让她失望吧。
……
“高二三班，宁晨同学，请到演播室一趟……”
“高二三班，宁晨同学，请到演播室一趟……”
“重复，高二三班，宁晨同学，请到演播室一趟……”
午间的教室广播里，一连响起三次关于我的播报。全班人的目光，一下子齐齐看向还在吃饭的我。
“……”
我一瞬间尴尬得直接僵住，为什么广播里会出现我的名字啊……
学校的广播，除了午间播放一些音乐外，一般都只用来通报表扬或是通报批评。像我这样普通的学生，自然是从来不会出现在广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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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受不住班里同学的奇怪目光，胡乱收拾好饭盒，有些狼狈地逃离出教室。
学校每间教室的广播是一体的，这意味着，刚刚全校师生，都听到我被喊去演播室。
好羞耻啊……
还好，出了教室就没人认识我，我不至于被走廊上的学生行注目礼。
实验楼这边人很少，演播室在最高楼六楼。
她是学校的广播委员，学校的通报大都是由她在广播里转述。
她现在大概在演播室里，播放午间的音乐吧。
从我入学开始，午间用餐时的音乐都是她播放的。好像一直就那么几首，到现在也没有变过。
不知不觉，已来到演播室的门口。
这是我第一次来演播室，以前只是知道学校有这么一个地方。
我站在门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这层楼除了这间演播室，其它都是声乐教室。平时除了上声乐课，根本不会有人上来。
因此整层楼都冷冰冰的，走在走廊上，空旷的回响让我感到些许的不安。
我想，果然还是教室、操场这种地方更适合我。
这种空荡的地方，我一个人显得好突兀。
不管谁来到这里，第一眼都会注意到我。
我不想被人注意，这让我感到紧张，不，应该是惶恐。
就像一块什么都没有的空地上，突兀地长着一根杂草。你会很自然地注意到它，你会好奇地审视它，为什么这块空地上就长了这么一根杂草。
当你发现这根杂草真的是很自然地长在这里，你又会带着失落甚至气愤地产生疑惑：为什么它会长在这里啊？
因为突兀，所以特别。
你本以为发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却发现它真的就是那么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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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失望，甚至愤怒。
这就是所谓的，理想与现实的落差吧。
而像我这样普通的人，根本做不到让人满意的事。
所以，至少不要让人失望。
这是我作为普通人，最大最大的倔强。
能不被提起，能让人忽略，已经非常足够了。
但眼下我就面临着，无论如何，都要让人失望的境地。
像她这么优秀的女生，和我这么普通的男生相处，一定很无聊吧。
可若是说清楚，与她讲明白，我们两个人不合适，她……会伤心吧？
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思，害怕和她在一起，可又不想亲手把她推开。
大概从那天不敢拒绝的时候开始，就注定要经历现在进退维谷的境遇吧。
我在演播室的门外哀叹了口气，常年不见光的走廊里，空气微微地发凉。
上楼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她叫我过来做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经历了一周的相处，她已经厌倦了和我无聊的交流。
把自己叫过来，是想让事情有个结束。
“……”
虽然会有些失落，但这样的可能，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我只需要维持一点体面就够了。
报着绝对不可以纠缠的心思，我抬起手正准备敲门——
“咔吱——”
可演播室的门就在下一秒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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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出现一道高挑的身影，她精致的脸蛋上露着疑惑的表情：“怎么不进来？”
“啊？我、我……”
突如其来的面对面，让我一时之间有些短路。
但她似乎并没有打算深究，让开一条道来，说道：“进来。”
大概她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了吧，所以猜到我已经到了，毕竟平时都没有什么人上来。
我往演播室里张望了一眼，这种地方真是我可以进去的吗？
普通学生，从入学到毕业，都不会有进入这种地方的机会。
我在门外迟迟迈不出脚步，迟疑地瞄了她一眼，又向她确定道：“我真可以进去吗？”
“嗯。”
她点点头，似乎觉得这是什么稀疏平常的事。
听到她如此确定的答复，我这才下定决心，进入了原本独属于她的空间。
【二】吻
她叫尹欣语。
她比我大一届，是我的学姐。
她很漂亮，是我这种普通男生，看一眼就知道遥不可及的类型。
她很优秀，她在高一高二留下的记录，我连做梦都企及不到。
她还是学校的学生代表，学校无论内外的所有活动，都有她的身影。
这样的她，和我，怎么会有交集呢？
……
演播室里的设备不多，除了主要的调音台外，还有一架钢琴。
调音台前有张长椅，看起来似乎是钢琴椅，被拉过来当作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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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关上门，坐到钢琴椅的一边。她拍拍钢琴椅的另一边，示意我坐到那里。
我有些局促地坐下，有点不知道手脚该放哪里。
调音台的桌面上放着两个饭盒，外观颜色一模一样。她把其中一个饭盒推到我面前，说道：“给你的。”
……啊？
我有点不知所措。
饭盒温的，我打开盖子，里面的饭菜很精致，看起来是精心准备过的。
这不是食堂今天的菜样，我有点疑惑，难道这是……
“我早上做的，刚刚请食堂阿姨帮忙热过。”她自己也打开盒盖，“吃吧。”
她的语气很平淡，表情也一如既往的没有情绪，这让我摸不准她的想法。
尽管刚刚已经吃过，但我生不出拒绝的想法，拿起饭盒里的筷子，品尝她做的午餐。
果然，很好吃。
像她这样优秀的女生，什么事情都能做好。
这是我第一次吃女生亲手做给我的东西，但我似乎并没有那么高兴。
她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地吃完这餐饭，她一言不发地收拾好餐盒，我偷瞄了她一眼，她还是没什么表情，让我捕捉不到她的想法。
她广播把自己叫过来，难道就是为了和自己吃午饭？
“想听什么歌？”她忽然打开调音台的控制面板。
“不用不用……”
“要听钢琴吗？”她又转身把手放到钢琴上。
“不用不用……”
我哪敢这么麻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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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没什么表情，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聊着话。
连我自己都感觉，我的回应太过于无趣了些，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变得有趣。
果然，我还是太普通了……
她那么漂亮，又那么优秀，我坐在她旁边都感到压力，连和她说话都感到紧张。
“要接吻吗？”
“……？”
我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这、这什么意思？
“要接吻吗？”
好像以为我没听清，她又重复问了一遍。
“什、什、什……”
我发现我口吃了，连话都讲不完整。
她不再说话，而是撑着钢琴椅，将身体靠了过来。
挨、挨到了……！
我一瞬间绷紧了身体，我感受到她大腿的惬意温热，我还闻到从她身体飘散过来微微体香。
她、她靠过来了，她她她她还、还说要接吻……
我的心脏“砰砰砰”直跳，她、她的意思是字面上的意思吗？不，这除了字面上的意思还有其它意思吗？但、但是，她怎么突然……她是想玩弄我吗，是故意说出这种字眼，想看我会有什么反应吗？
镇定，镇定下来，不能那么狼狈。
我的心中飞快闪过无数个念头，而她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我。
她个子比我高，即便坐在钢琴椅上，也比我要高小半个头。
她微微俯着脸，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我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视过，我畏缩地想挪开眼睛，却又不敢躲开她的视线。
我注意到她精致的俏脸在慢慢向我接近，她靠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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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该不该躲开，但她还在向我接近。
她呼吸出来带着温热的鼻息，像一方极轻柔的纱巾扑在我的脸上。
我嗅到极细腻的芬芳香气，鼻腔与肺腑仿佛都在被轻柔的力道细细抚摸。
我感到我的血液在迅速加快，我的呼吸也随即粗重起来。这么近的距离，她也一定能感受到我的呼吸，但我却担心呼出的空气会有什么味道，所以我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太、太近了……！
我已经能从她清澈的瞳孔里，看到我慌乱的倒影。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么狼狈的心理活动，便紧紧闭上眼睛。
“……”
但是……
嘴唇上并没有感受到什么触感。
我又等了几秒，却依旧没有感受到她的接近。
我有些忍不住了，便偷偷眯开眼睛，却看见她正剥开一颗水果糖，放进嘴里嚼动。
我大概懂了，才刚刚吃过饭，她怕嘴里会有什么味道。其实我也有这种担心，若是嘴里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接吻时一定非常糟心。
不对！为什么我的想法会以接吻为前提啊！
我察觉到我的心乱了，不，被这么漂亮又优秀的女生索吻，没有男生不会心乱。
她看着我嚼着嘴里的水果糖，我却觉得如坐针毡。
我是在等她的吻吗？我在期待什么？我想从这里离开，在她面前我压力好大。
我正准备借故离开，她这时却咽下了水果糖。
“唔……”
我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俯身过来一口吻住了我。
我的身体一下子僵住，这是我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和女生嘴对嘴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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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的，微微凉，还有一丝丝淡淡的芳香，从她面颊上飘散过来。
这就是……吻吗？
我清楚地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在加快，体内的血液也在加速。身体的代谢在加快，我本能地想要更多呼吸，可她的鼻子就贴在我的鼻翼旁边，我害怕我呼出的空气带着奇怪的气味，我害怕她因此对我有什么负面的想法。
“唔……！！”
她她她她她！
我拼命瞪大了眼睛，她她她、她竟然伸舌头了！
温润湿滑恍若软玉的小舌头，从她嘴里伸进了我的口腔！
我的舌尖捕捉到了一丝丝的甜意，是从她舌头上晕染到我嘴里的，草莓味的甜意。我意识到她刚刚吃的是草莓味的水果糖，但从她舌头上晕开的丝丝甜意，却比真正的草莓还要美味。
我能感受到她的舌头在我嘴里的动作，她似乎也特别迷茫，只试探性地将舌头往前伸。
“唔……！”
碰到了！
她像迷路的羔羊一样，无意识地突然碰到我的舌头。两舌相碰，一股奇妙的触感从触碰点漾开。她的舌头退缩了一下，我的舌头则僵硬在那里。
我的呼吸不自觉地粗重起来，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她，她也如此近距离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注意到她清澈的瞳孔里流露出一丝微妙的情绪，她将双眼闭上，随后我就感觉到她原本退缩的舌头重新伸了上来，重新和我僵硬的舌头触碰到了一起。
她舌上的草莓味的甜意带着奇妙的芬芳，这是我品尝过的最美味的味道，舌头仿佛接触到了什么美妙食物，不自觉地分泌出更多唾液，而我也明显感觉到，她的舌头也变得更加湿滑起来。
甘甜的蜜汁将我的口腔都染得甜甜的，好甜……我嘴里也被她的舌头晕染的全是草莓的味道。
她舌头的动作极生疏，只是很单纯地舔舐我的舌头。她舌面上细腻的颗粒轻轻摩擦着我的舌头，我身体本能的欲望也因此被挑起，我控制不住也动起舌头，和她香嫩软甜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我也是第一次亲吻，我并不懂什么技巧，只是跟随身体的本能，去舔舐去吸食嘴里这条香嫩的小舌头。她也附和着我的动作，两条舌头就在我的嘴里互相舔来舔去，互相交换着彼此的唾液。
“唔……”
良久，她似乎有些接不上气，缩回舌头把身体退了回去。
我看到她的脸蛋微微有些发红，我想我一定也是这样。我感到些羞赧，不敢应对她的目光，因为刚刚我也吻得很投入，嘴里直到现在都还泛着甜丝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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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唾液已经涂满了我口腔里的每个角落，仿佛齿缝里都夹溢着她嘴里的草莓甜味。
她的舌头与我交换了彼此的唾液，在她嘴里，我的味道会是什么样的呢。
【三】午间时光
“你……”
她忽然发声，但语气带着些犹豫，我回过头瞧向她，却发现她的视线盯着我的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