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2024年01月01日23:28041
字号
粗細
行距

長久以來,你眼未能及的地方潛伏著妖族後裔,在這之中有位修為高強的妖狐憎惡著人類。原因無他,即將修練至九尾境界的他在最無防備的時刻遭除妖人用計斷尾,在僅剩三尾的情況下負傷逃脫。

從今往後,妖狐棲息在地圖都不曾記載的深山內,成為掌管此處的山神。

由於民風未開,座落深山的村莊存在著以人祭祀的陋習。對於這項落後的愚昧習俗他向來冷眼看待,並不加以阻止。

直到某一天,那個模樣瘦弱的忌子闖入他的眼底──……。

*

為求豐收安康、無災無厄,獻祭山神的習俗行之有年。幾個大人早早啟程,天剛亮就抬著貼滿封條的棺桶趕至祭台,將裝在棺桶內的祭品綁至大圓木樁上。四周拉起繁複的七五三繩,掛在繩下的潔白紙垂寫著細碎的腥紅咒言,連成一方幽禁的封鎖線。

今年的祭品名為乙骨憂太,是剛滿十二歲的瘦弱男孩,即便身著華貴服飾,也掩飾不住病懨懨的氣息。他是最不受待見的存在,也是全村皆可拾起石子汙辱的對象;只因他是人人唾棄的忌子。

待準備工作完成,幾個大人頭也不回的離去,留下失去意識的憂太。

妖狐往昔並不搭理這樣的場景,他既不收取祭品,也不赦免其性命,任由愚蠢的人類殺害同胞;唯獨眼前的男孩讓他動念。這絕非惻隱之心,僅是無法忍受悽慘的人跪伏在眼前。

他咋舌一聲,從隱身處緩緩步出,用手捏著憂太的下巴左右端詳,粗暴的動作將憂太的意識從渾沌中撈起,尚未適應亮光就對上他的雙眼。瞳孔收縮成細線的妖化雙瞳瀰漫著危險,近距離目睹的憂太頓時臉色發青、如坐針氈,他的聲音梗在喉頭,連氣都不敢喘。

膽敢直視他尊容的祭品少之又少,妖狐隨即促狹一笑,盤算起如何戲耍那群低等的醜陋猴子。這副面貌囊括著漫不經心的蔑視與狠戾,與他散發的陰冷相貼合。憂太從頭到尾都不敢多言半句,全程處於恐懼之中。

妖狐把注意力放回憂太身上,本就薄情的唇輕啟,磁性的嗓音如刀刃刺進他的心扉,讓他終日不可忘。

「記好你面前的這張臉,活過成年的話……欠吾的,可要加倍奉還。」

不懂話中原意的憂太緩緩瞪大雙眼,在妖狐殘酷的注視下渾身燃起火焰。藍中帶紫的狐火不帶任何情感,燒盡所有的一切。

*

萬籟俱寂,憂太孤身躺在茂密的樹冠底下,層層交疊的樹蔭遮蔽視線,使得剛轉醒不久的憂太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良久才意識到自己可能還活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使力撐起單薄的身體,冷汗浸濕他的後背,與妖狐對視的回憶湧上心頭,讓他霎時抱緊自己的膝蓋。他惶恐不安,尚不理解妖狐放過自己的動機,只知山神不要現在的自己。

憂太不免胡思亂想,把原因歸咎於己身的不幸。他從出生起就殃及周邊親近的人,先是父親遭山賊劫殺、後是母親失足落河溺斃,就連領養他的好心夫婦都死於非命。種種不自然的巧合使他被忌諱、被歧視、被村莊村八分。

可對他而言,比起遲早能康復的肉體凌虐,更難以忍受的是嚴密的冷暴力;不可注目、不可交談、不可聽其言語,小小年紀便體會孤立無援的痛苦。

如今他已扭轉命運,在踏入黃泉之際被妖狐拽回來,身上留下妖狐的標誌印記。唯有受到眷顧的人才能得到妖族的垂青,這是妖族亙古不變的定律。然而對於妖狐而言,此舉不過是消磨時間的遊戲。

越是長生的存在,越是知曉渺小的人類不過過眼雲煙。那枚狐的齒痕,或多或少只是他想監視憂太的手段。

妖狐半倚在憑几上,眺望緣廊外的風景抽著煙管,半瞇著眼享受,想著此事可以與故友打賭,尋個久違的樂子。

*

由人形紙幻變的式神出現在雲霧繚繞的山門前,被入口處的神侍迎接到臨著懸崖建造的小亭子。

此時的山神正在亭內教導他的徒弟。

式神見到山神悠仁的瞬間就躍至半空中化作火球,再慢慢降落至悠仁攤開的左手掌心內燒成灰燼。

「這次又是什麼罕事?神神秘秘的。」悠仁輕輕抖動虎耳,將掌中的灰燼如沙漏般倒入右手拳頭圈起的縫隙內,靜心傾聽流淌而出的幽微聲響。

“悠仁,要跟吾打賭嗎?倘若最後由你賭贏──…”

傑居然會接近人類孩子,該往好方向想還是壞方向想呢?悠仁在心裡嘀嘀咕咕,沒發現他的徒弟五条悟已經撐起臉頰,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師尊,這黑不溜秋的東西有什麼好?還不如多注意、注意我。」

「阿悟你啊,這不是東西……」悠仁笑著用手指輕點他的額頭。「為師是收到故友的音訊。」

他想差不多該處理公務,順帶理一理故友的意思,於是拍拍五条悟的頭輕聲說:「好啦,今天先到這裡,為師還有事要忙,回去可要複習課業,不可仗著自己聰明就怠慢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師尊,我不是小孩子了!」五条悟抗議。

「嗯?為師覺得你跟剛來時一樣可愛。」

不服的五条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氣勢扯住他的寬袖,把準備離開的悠仁拽進懷裡,趁他來不及反應時先發制人。

他捧著悠仁的臉強調。「師尊,請好好看著我,我已經是男人了。」

拉近的距離由零契合至負數一,濕熱的舌尖侵入對方溫暖的口腔內,積極游走於每吋柔軟,將其不緊不慢地捲起後輕吮。寬大的手掌壓在悠仁的後頸,指隙因為繞圈的動作微微揪著粉色的髮絲。

比起沒頭沒腦的掠奪,他更喜歡觀察悠仁的反應,也喜歡看他拒絕未果後的模樣;那是他夢寐以求的絕景。

「唔、唔……阿悟住、住手……唔!」悠仁擰著眉推搡,爭取逃脫的空間。可無論如何推搡,他的腰身都緊緊掌握在五条悟拿捏的距離裡。崇聖的山神最終不敵現況,窘迫的接納一切。

接吻持續的很長,在悠仁反覆缺氧間膠著,直到西裝筆挺、戴著眼鏡的男人現身才獲得轉機。男人不耐的清喉嚨,伸手抓過五条悟的衣領,制止他的無理舉動。

得以抽身的悠仁滿臉通紅,用手掌掩著微微被親腫的唇,他沒想到五条悟會親自己。

被捉著衣領的五条悟忍不住朝男人低吼。「娜娜明!沒看見我跟師尊正在做什麼嗎?破壞氣氛!」

「少爺,我是七海。」七海建人沒管叫囂的火焰,在悠仁面前痛毆自己服侍的主子。「是誰允許少爺對白虎聖君失禮,嗯?原來是您自己嗎?」

「娜娜明,我只是親喜歡的對象,到底犯了哪條律法!」

「少爺是否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居然敢對聖君出手。」七海挑眉,轉眼就要抽出武器對自己的主子執行更深的天罰。

退至遠方觀戰的悠仁見七海不打算輕饒五条悟,一時心軟朝七海吩咐。「娜娜明,我要先離開去處理公務,你家少爺就麻煩你看管課業,切記別罰得太兇,否則日後就無法上課了。」

久候在旁的神使簇擁上來,護送心情尚未平復的悠仁回寢殿。

興許是悠仁的話奏效,七海仰頭停下動作,取而代之用鋼索將人倒吊在樹上,讓自尊心極強的五条悟火冒三丈。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娜娜明,別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放、我、下、來!!!」

七海推推眼鏡,環著胸仰視他。「請少爺好好反省,不要總找聖君的麻煩。」

「胡說,悠仁又不排斥!」五条悟小聲抱怨,在顛倒的視野中目送離去的悠仁,想著改日要討回他沒來搭救自己的帳。

「少爺,您別忘了來此處的目的。」七海忍不住提醒他。

五条悟咧開輕鬆的笑容說:「放心,我可是最強,沒什麼能難倒我。」

*

回到寢殿的悠仁從漆盒取出人形紙,用虎牙咬破食指後滴血在雪白的紙面上,接著兩手一合,以掌心為軸逆時針轉動至虎口握住。他口中喃喃有語,幾許後鬆開手,從中跳出嬌俏的雪白身影-銀喉長尾山雀,是山中常見的小精靈也是悠仁的慣用信使。信使跳到悠仁食指上,歪著頭看他,表情靈動。

「去吧,替我捎訊息給傑。」悠仁輕輕將信使朝空中拋飛,雪白身影在晴空中乘風而去,很快就沒了蹤跡。他隨即倚在憑欄上,看著遠方若有所思。

「聖君,為何憂愁?」悠仁的養子伏黑惠站在他的身後,為他披上織著銀紋的羽織。

「沒事,只是在思考這次能不能幫到夏油傑。」悠仁對其傾吐實話,回身看他的表情有著憂心。「惠,你應該知道,我們妖族的道行修為並不容易,要讓他不恨人類是不可能的事情。」

惠思考片刻後說:「這事也不是聖君能左右,不如順其自然。更何況,聖君不如多花時間注意五条家的六眼,我覺得他看您的眼神都像是要吃了您。」

悠仁搔搔臉乾笑幾聲,直到剛剛他才知曉五条悟的心思不單純。縱然如此,對方貴為下任妖主,日後連自己都要敬重三分,實在不好推卻教育的工作。

「事情沒那麼嚴重。」悠仁本想四兩撥千斤裝傻過去,但所有徒弟裡面,自己的養子最敏銳。「不過那孩子快成年了,也許是時候……」

「聖君,我也能勝任教育的工作,您用不著事事攬在身上。」惠為此發聲。

「真難得,鮮少發表意見的惠居然自告奮勇。」悠仁用老父親的眼神看他,語氣充滿欣慰。

「是,畢竟聖君不只是此山的主神……」惠下意識別開臉,單手壓著手臂,有些彆扭的用唇形應答無聲的答案。「也是養育我的父親。」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不想揭穿惠的悠仁綻開溫柔的笑容,摸摸惠的頭。「謝謝,惠變得真可靠。」

「那聖君要考慮我的方案嗎?」惠抬眼看他,語氣認真。

「我短時間內無法給你答覆,但我會慎重考慮。」悠仁瞇著眼繼續笑。

*

挾著悠仁訊息的銀喉長尾山雀突破山口,直接飛入夏油傑的視野,化作春風拂過他的臉頰,讓他仰天長嘯。「哈──哈──哈──…!悠仁這小子還是老樣子,誰都想保住,行、讓吾見識見識你的本事。」

彈指間,憂太棲宿的山洞外下起傾盆大雨,岩壁不一會兒就受潮凝起水珠,陸續滴到憂太的身上。

「好冷……」憂太意識矇矓的喊起來,好一會兒才動作遲緩的醒來。他看了眼外頭,沒有意外的神色。「原來是雨,看來今天也要在山洞裡待著,不能採野菜果腹了。」

重返人間的憂太沒有回到村莊,選擇在深山裡遊蕩,四處找臨時的居所窩著。這幾日還算幸運,沒遇到野獸襲擊,只不過下個沒完沒了的暴雨硬是讓他餓了數日。

正當他打算以露水充飢,明快而爽朗的嗓音便從不遠處傳來。

「唷,你就是乙骨憂太吧?」

站在雨中卻絲毫沒有被淋濕的短髮少女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身旁還站著綁著馬尾的高挑少女。

「野薔薇,你這樣會嚇到他的。」

「真希師姐,孩子都快餓死了還講什麼禮節?」被喚作野薔薇的短髮少女率性地指著憂太。

「別忘了師尊吩咐的事情。」真希用眼神示意,順便用手握著那沒有禮儀的食指,小聲叨唸。「至少先自我介紹。」

野薔薇點頭,朝憂太滔滔不絕起來。「我是釘崎野薔薇,身高一米六,體重跟年齡都是秘密。」

「我呢,非、常──擅長咀咒,要不要姐姐替你做一個稻草人偶──…」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停!到這裡就行,你介紹的太多了。」真希出聲制止,然後轉頭介紹自己。「初次見面,我是禪院真希,我們是白虎聖君派來保護你的神使。」

「白虎聖君?」處於混亂的憂太看著眼前的陌生人默默往山洞裡縮,過往的經驗讓他無法相信任何人,或者說,任何妖。「我不認識白虎聖君,我只知道誰都不歡迎我,包括山神大人……」

「沒這回事,我們的傻瓜師尊很關心你!」野薔薇大聲強調。

「野薔薇,師尊不是傻瓜。」真希白了他一眼,開口挽回悠仁的形象。「白虎聖君是世上最慈愛的山神,只要你跟他見過面就知道了。」

憂太搖搖頭,找到時機就繼續往深處躲。

「野薔薇,瞧、嚇到他了。」真希用手耙梳瀏海後嘆氣,接著說:「我們就該照師尊說的,在暗處幫助憂太自立。」

「這哪能怪我?」野薔薇用肢體語言抗議,把矛頭指向夏油傑。「真希師姐,你不是比我清楚?這雨不正常!」

「如果我們沒出面的話,憂太很可能就被老狐狸弄死了!」

「清楚,但沒讓你這麼胡來。」真希結語,回頭去看警戒起來的憂太。根據悠仁傳達的基本消息,這孩子從小苦難不斷,對人的信任恐怕消磨殆盡了。

躲著的憂太本以為會被石子雨洗禮,蹲在暗處護著頭部,沒想到等到的是真希放軟音調的問話。

「你沒想過要為自己做些什麼事情嗎?只是這樣躲著,事情就會改變?」

沒人這樣問過他,也沒人肯關心他,所以憂太有些愣住。

「我不會跟你說什麼大道理,但希望你明白,白虎聖君還有我們兩個……」真希用手指比比自己跟野薔薇。「從此刻開始都會陪你渡過難關。」

這句話扎進憂太脆弱的心房內,早已遺忘哭泣的他紅了眼眶,沙啞著聲線吶喊。「可我是忌子,注定得不到幸福!」

「忌子,那又如何?」

「……你不明白,是我、都是因為我,我的親生父母跟養父母才會死於非命。」憂太苦澀的反駁。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你想要一輩子這樣活下去嗎?」

憂太被問得不知如何是好,陷入尷尬的沉默。

全程看著的野薔薇連忙出來緩頰,對著憂太說:「不是說了我們會陪在你身邊嗎?言而總之,先從吃飽飯開始!」

「對吧!真希師姐!」

「是,抱歉、一時沒忍住──…」真希煩躁的抓抓頭,把眼神看往它處後又轉回憂太的身上,用極不自然的聲線說:「想吃什麼?只要這裡能弄到,絕大多數都能做給你吃。」

真希用大拇指比比身旁的野薔薇,示意他就是大廚,野薔薇馬上配合地做出燦爛的大笑臉。

憂太陷入苦思,視線釘在地上幾秒才支支吾吾地回答。「野菜跟果實……?」

「蛤──蛤──?吃什麼野菜跟果實,讓姐姐我──…」野薔薇拍拍胸脯,用響亮的氣勢說:「為你準備!」

「先說好,不准做什麼蛋白質大餐!」真希在野薔薇準備動身去尋覓材料時千交代萬交代,然後提了一句。「最好是師尊教過的料理,現階段要讓憂太好好吃頓營養的。」

野薔薇比出沒問題包在他身上的手勢,便出發去找腦海中浮現的預備食材,也因此現場只剩憂太和真希獨處。

「抱歉,不是有意強迫你思考那些問題。」真希等到野薔薇走遠後再次致歉。

「……你們是我遇過最溫和的人了。」憂太仍舊遠遠地看著真希,就像受驚過的貓必須躲一躲才安心。

「我們會協助你離開深山,送你回村莊裡去。」

這段話像是火藥的燃點,讓憂太聲嘶力竭的拒絕。「我不要回去,就算山神不歡迎我,我也寧可永遠待在這裡。」

「我懂你不想回去的心情。」真希慢慢靠近憂太,蹲在比較近的位置看著他。「但這裡的環境不利你成長。」

「放心,你是妖狐眷顧的孩子,夏油傑再可惡,也不會白白看自己的眷屬被欺負。」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妖狐是指誰?夏油傑又是誰……」憂太再度疑惑,從白虎聖君開始就都是他不熟悉的人事物。

真希知道憂太被弄糊塗了,於是想著如何解釋。雖然師尊與這座山的主人交好,卻與自己處得水火不容。兩人交惡的事情要從悠仁將真希介紹給夏油傑的那刻說起,但眼下他不想憶及過往,僅是撇過頭環胸說:「這座山的主人。」

被點醒的憂太匆匆憶起那張令人顫慄的臉孔,心臟突然疼疼的有些難受。「山神大人明明拒絕我成為祭品,又何來眷屬一說,這之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本來也這麼想,但憂太的身上有夏油傑的氣味。」真希答完心想,師尊明知他不會給夏油傑好臉色,卻還是將任務交給了他,完全是因為信任自己,他不能辜負這份期待。

「氣味?」憂太聞聞自己的衣服跟手臂,卻什麼也聞不出來。

「是,實不相瞞,我非常討厭夏油傑,所以他的氣味我不會錯認。」

「不過你放心,你是師尊吩咐要好好保護的孩子,所以我跟野薔薇會傾盡全力守護你,不讓你再受半點委屈。」

「我還是無法相信自己是山神大人的眷屬。」憂太揪緊袖口,良久才開口坦承心中想法。「我以為山神大人嫌我低賤,才會放我自生自滅。」

「沒這回事,能受他庇護的人類你可是史無前例第一人。」真希用指節敲他的額頭,賞了一記暴栗。雖然下手不重,還是讓憂太疼的直不起腰。

解氣的真希把瘦骨嶙峋的憂太拉出山洞。「從現在開始,我會教你體術,你啊、千萬要比欺負你的那些人強!」

「為、為什麼?」憂太不解學習的目的是什麼。

「這還用問?當然是把你受過的苦加倍奉還回去!」

「我真的可以嗎?」

「以前可能不行,但現在可以了。」真希笑的比陽光還耀眼,把不曾受到溫情對待的憂太笑的融化了一些。

*

坐在草地上生火的野薔薇正舉高手臂,用食指與大拇指搓著一把香料,為料理注入靈魂。他沾沾自喜地說:「瞧、多美味的樣子,真想讓傻瓜師尊也嚐嚐。」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野薔薇,煮了什麼啊?味道聞著還不賴嘛。」真希邊打招呼邊變出簡易的餐桌椅跟餐具,把憂太塞進其中一把椅子坐著。

野薔薇仰起下巴,語氣自豪的回應。「自然是傻瓜師尊教過的野炊料理,豪華蔬菜燉肉跟味噌湯。」

「想當年你還不肯跟師尊學,執意用雞母蟲做敬師餐,讓師尊擋了好幾次。」真希憶起當年的野薔薇,還是個把炸蟋蟀當爆米花在吃的女孩。雖然那是野薔薇母族的天性,但禪院家始終敬謝不敏。

「那是傻瓜師尊不懂欣賞。」野薔薇理所當然的應答。

「你呀……」真希寵溺的看著他。

飢餓許久的憂太沒參與話題,盯著菜餚兩眼發直不知如何開口,只能咬咬唇瓣忍耐。

及時發現的野薔薇馬上盛了熱騰騰的燉肉跟白飯。「趁熱吃,然後睡個好覺,明天一塊兒回村莊。」

他本想摸摸憂太的頭,後來思量剛認識不久,過於熱情反而容易反效果,就縮回手轉身盛湯,笑著告訴憂太。「鍋裡還有好多,不怕不夠吃。」

「嗯~~野薔薇也會照顧人啦?」真希忍不住調侃。

「當然,不要小看貼心的淑女。」野薔薇繼續盛飯,張羅真希的飯菜。

*

夏油傑素來不是好惹的狐,不僅脾氣差還難以捉摸,能與他和睦相處又不被百般刁難的只有悠仁,他們之間有過硬的交情。基於這個前提,他原可以給悠仁的徒弟三分薄面,但心思狡詐的狐沒有這麼做,反而看著水鏡中的憂太綻開詭譎的笑容。

若說狐善變,那是因為不乏各種劣根性。譬如某些狐性喜捉弄、某些狐性喜折磨、某些狐性喜惡趣味、某些狐性喜碾碎目標的快感,上所綜述恰巧可以捏出一個夏油傑。

隔日清晨,不尋常的濃霧籠罩整座山頭,視線所及之處無不白茫一片。拿起煙管的夏油傑輕笑,慵懶地撐著側臉。「如此難得的幻境經驗不可多得,悠仁、你可要感謝吾出力訓練你的徒弟。」

「吾要的不多,就許你日後陪吾飲酒。」

察覺異狀的真希與野薔薇將憂太護在身後,慢慢徒步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中。隨著時間流逝,抗性差的憂太逐漸疲軟,無法抵抗法術造成的副作用。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嘖!老狐狸你是不是忘了憂太還是人類?」真希忍不住對天咆哮,嗆他再惡質也要懂著收斂,一點分寸都沒有。

此番話反而讓憂太的狀態每況愈下。「好冷,感覺好噁心……」

真希擰眉,用眼神示意野薔薇速戰速決,懂意思的野薔薇回傳腦波與真希商量對策,匆匆討論出險招。雖然成功機率微乎其微,但頃刻間、野薔薇已用蠻力將憂太高高甩至妖力較為稀薄的上空中,展開結界護住憂太。

真希隨後從寶匣取出特製弓具,朝四面八方射出注入咒力的破魔箭,在方圓五百里外構築術式。

凝視著水鏡動靜的夏油傑掛起笑意,他已許久沒見到悠仁外傳的術式,遂仁慈的收手,不與小輩繼續作對。

熒熒發光的箭矢連成迴圈,在真希的吟唱下啟動術式,將濃霧打穿,現出一條通道。他招招手,示意野薔薇解除結界,將憂太迅速揹下山。

*

憂太居住的村莊開始騷動,許多村民站在隘口比著真希弄出來的強光一陣比劃,紛紛認為山神顯現神蹟,是福祐風調雨順、豐收順利的象徵。他們壓根不知曉,夏油傑尚來不屑保佑任何人。

焦心的野薔薇揹著憂太出現在隘口,真希緊隨其後。身姿颯爽的模樣被誤認是夏油傑派來的神使。

「看啊,是神使大人、是神使大人!」村民對著他倆一陣膜拜,口中唸唸有詞。

「呀!搞啥呀這群人!」野薔薇忍不住要出聲教訓,被真希及時阻止。

「你們知道乙骨憂太的住所嗎?」

「啊?」垂老矣矣的老農重度耳背,趕忙看向身旁兒子,抬抬下巴讓他接著聽。

「我說,乙骨憂太住哪,我們要送他回去。」真希再說一次。

村民開始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誰都不關心被獻祭出去的忌子。討論未果的同時,某個村民發出尖叫聲。

「那個忌子居然還活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恐慌的音量逐漸人傳人,開始責怪憂太讓全村陷入危機。

「山神大人果然不喜汙穢的忌子,當初是誰出的餿主意!」

這話讓野薔薇青筋浮起,他看著真希說:「這群人真讓我噁心,我看也不用問了,有我們在還愁沒地方給憂太住。」

真希點頭,蹲下身換他揹憂太,野薔薇則跟在身後,沿路將跪著的愚民記下,用力詛咒他們上吐下瀉。人類的無知他倆不意外,但實際感受還是不快。夏油傑對憂太的態度也很曖昧,標誌為眷屬卻又不管不顧,讓人更加不快。

臭臉的真希看著面目

  • 评论区
  • 登录后即可发表评论及享受更多功能
  •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