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自己的祖国,文化,语言,是一种什么感觉?”[1]
热爱音乐的人用音乐的语言表达自己。不曾拥有自己乐队,甚至哪怕仅仅是不曾进入过乐队的排练室,的人,和搞乐队的人,区别就像是文盲和文学系学生甚至教授一样大。
素世拿起这本书仔细端详腰封,后面没写乐队的事情,谢天谢地。她接着浏览新书上架行列里其他的书本,众星拱月似地把这位叫做「ドゥブラヴカ・ウグレシィチ」的作家近些年的作品全都翻译到自己的页面里的,这些书,全都拱到书堆的顶部。
“事实和虚构,记忆,女性,战争,越境,民族主义”[2]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爱音跟在她后面,一路从讲如何种花的书看到讲如何建立国家的书。书总是那么复杂,外国的书籍更令人追捧。还好我们是个乐队,如果她们五个人是为了某种对文字的热爱聚在一起的......想必会很奇怪。人对文学的喜爱可以达到对音乐的喜爱那样强的程度吗?
“敏锐与辛辣...”[3]
有的时候这些腰封真的写得有些过了。历史上可能有超过一百个作家能套到完全相同的描述范畴里面去,评论家们仍然不厌其烦地写出即将要和历史上某个腰封重复内容的腰封推荐词,或者宣传的文章出来,好方便把书多卖一点出去。至于音乐……啊,你能看到有人用文字来推荐音乐,为什么没有音乐来推荐文字呢?素世在远方冷冷地答到,歌剧就是推荐文字的音乐。
爱音不确定这是在说她喜欢歌剧还是讨厌歌剧,她也在看那句“失去自己的祖国……”,想到素世的crychic。素世的手上确实拿着那本名字奇怪的书。她拿着这本书和爱音要看的一本杂志一起结了帐。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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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一定是大小姐的一种爱好么?不管怎么说,至少大小姐是要读书的,这众所周知。祥子家的邮箱收到了貌似是出版社作为推广寄到了某个人家里,这个人又转寄给了祥子,这样的包裹。她猜想是若麦或者睦。里面装的一定是一本书,邮政的标签被雨水污损了,看得清出版社,但那个人的地址实在不能分辨。祥子拿着包裹边拆边准备上学。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拆开包裹的第一件事就是扔掉腰封,直奔正文,读着第一句话踏上通学路,这样她的路能和主角的路重合起来,更好地体会书中人物的感受,这是某种习惯。第一句话如是写道:和沙漠一样,北方的景观也有种绝对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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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世没那么喜欢读书。她在月之森的经历告诉过她文学可以是什么样子的,没告诉她文学还能是什么样子的。哪怕不在月之森,以本国文学为绝对主要的,正常的学校教育也不会涉及太多太新的外国文学,尤其是那些国家的概念模糊的时间-地方产生的文学。它们写出来就已经被遗忘了。从韩国来的留学交换生会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在她们上课的时候,翻阅一本用日语写的介绍韩国文学的总论式书籍,那个人还会把日本语教材也并排打开着一起看。她偶尔会用不是特别蹩脚的日语向想听她说话的人解释,尹东柱是谁,李沧东是谁,以及书里没提到的一位她很喜欢的诗人,写过如下的诗句:四角の中の四角の中の四角の中の四角 の中の四角……[4]
具体是几个四方形她就记不得了。就像历史课上讲到东欧的部分可能只有几行字,老师也不会特意画个地图指出伏伊伏丁那在哪,这可能还是因为她的学生们一辈子也不太可能见到一位那里的居民。它们只是一些历史概念,充当考试的考点,最终为升学考试服务。要是考试的前一天晚上非得把这些东西全记下来,就不会再有大学生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素世用两根手指夹起这本书欣赏它的装订。只是普通的平装书而已,封面让它值得买下来。她发觉遗忘是个美好的品质,如果小睦能忘记她在她心中一半不好的形象,或者祥子能忘记所有她发出去的信息,而是从一开始就选择打电话把一切都说明白的话,会不会好办一点,哪怕她不接电话?爱音没有劝过她(素世或者祥子)把crychic忘掉吗?如果大家都把crychic的事情忘掉,她们会有可能组成一个MyGO二队的。在这种情况下乐队可以改名叫Soyo Tokyo吧。素世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重新回到关于遗忘的线索上。哦,不,她还是会想起祥子,边想边摸手指头。如果她能把祥子忘了多好。如果她不记得她不想记得的东西,连带着把那些应该忘掉的也忘掉,只记得曾经对音乐的热情……
对音乐的热情。MyGO队员们的自我认同各有各的不同,也肯定不全是热爱音乐的人,这样粗浅燥热的事情。在网上上传自己最近买了什么新乐器的视频,的网红频道主和乐器的关系更真实一些,用演奏传递音乐的灵魂,和展示外形的美,这两件事也是可以混为一谈的。就像数学课上的那些韦恩图一样,买乐器,听音乐,和喜欢音乐,三件事只是互相都有重叠,谁也不包含谁,硬硬的黑线在每个小人群之间都显得那么高大,先把想跨过去的人吓怕了,于是大家就都呆在自己的几何图形里,泡着自己的水,皮肤都浸皱了。音乐作为一种语言也被这张韦恩图事实上地分成了7门语言,其中最高贵的一门是拥有乐器,听音乐,甚至还喜欢音乐的人所说的音乐的语言。其余的方言用着完全一样的词汇,只不过字母体系可能随着乐器或者母语而变化。小睦的话应该只被拥有乐器圈住,爱音也许能额外和听音乐的圆圈相交。她再次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许她甚至都不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乐器,在这图外面的第8个部分,不说任何一种语言,也没有自己的语言。数学上叫补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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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川祥子在月之森的时候曾参加过文学社团的活动。大家坐在一张大桌子前面,分享喜欢的文字,有些人拿的是平装,绿色的诗集,有些人拿着巨大的,砖头一样的精装多卷本。在社团来来往往的过程中,大多数人会选择古典文学,长期只看那一本书;剩下一小撮人每天看的作家和国籍都不一样,她们读书读得更快,读古典文学的同学还在推敲一个少见的汉字有何深意的时候,这些人已经换一本书在读了,祥子也属于那少数的一部分。少数里的极少数认为,一本不断重复其主题的书和复调音乐一样,的确值得欣赏。这本书也是如此,只不过小说就是由它的主题的反复而构成的。主题的反复表示时间的反复。而作者却开始卖弄最拙劣的技巧:重复前文存在过的段落,一个词都不改动。她细心地读着每次重复中不同的涵义,记录下每次重复的页码。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同一个数字被记录到第四次的时候,丰川祥子焦急地往后翻,全部页码就只有这个非常小的数量,数到一个数的时候,又回到这个循环的开头,和书脊的装订同步。为什么出版社要寄一本装订有问题的书给那个不具名的收件人呢?也许那个人是想退换这本书,更是因为后面重复的这些页码不仅重复自身,也重复了祥子在文学社团的时候读过的一本书,或者说她对那本书的记忆。
这本装订错误的书所重复的部分讲述的,就是一位都市女性在下班的路上路过装潢豪华的书店,买了一本书,坐到自己的休闲椅上开始阅读并幻想能有两个同样研究德裔波兰籍作家本·阿琴波尔迪的绅士争抢她追求她,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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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端正地写好出版社的地址,有些不屑地勾勒了一个错寄两回书给读者的出版社的形象,注明是要这位本·阿琴波尔迪的作品,不是他的追随者写的粉丝同人作品,把书塞回邮袋,投到了学校的邮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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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练的间隙,素世捡起放在地上用来稳固谱架的那本书,快速地阅读两行,又抬起头对着天花板发呆。她想把手上的本书推荐给灯看,也许会对她的创作有帮助,开口却又变成了说起自己曾经在月之森的文学社团里看过的一本书。素世觉得那本更“保险”,因为“是获奖作家呢”。被别人推荐了一本书是灯没有过的体验,她毫不迟疑地就在出版社的网站上下单了这位德裔波兰籍作家的作品。
乐奈趁机抽走了灯笔记本中的一页,在背面画了一幅潦草的速写,主题是立希拿着镲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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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世的心脏跳得很快。她不知道自己推荐的东西灯会不会喜欢,爱音可能对她说过要勇敢地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东西,也可能没有,她鼓起勇气也把这本并不特别长的,讲述语言(或者说,语言的即将逝去),因而和音乐产生了只有MyGO的队员能看到的联系,的书也推荐给了灯。立希在旁边偷偷听着,也下单了这两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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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些日子,高松灯收到了一个出版社名字几乎对得上她记忆的包裹,拆开来看也只有出版社的名字几乎对得上而已。这本书像砖头一样,能给人精神上的重击,事无巨细地描写了从德裔波兰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