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自己仿佛漂浮在宇宙中,朝任何一个方向都看不到一丝光亮。
5点29分。我将双腿缓缓抬起,轻柔地将双脚接触地面。我身上仍然穿着昨天出门时的衣服,汗水早已蒸发,只有背部不时传来的瘙痒感提醒着自己昨晚没有洗澡。
但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只拿上了手机,其他什么都顾不上,慢慢挪到门口,将门把手缓慢地压下去,就像一个入室盗窃的贼。门刚被缓缓推开一个缝隙,我连忙凑上去看。对面就是电梯,数字显示的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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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门刚关上,我连忙按下电梯按钮。在等待电梯的这十多秒里,我一直死死盯着大门,直到电梯门打开。我发了疯似地按下关门键。
外面的世界很安静。现在是周日,路上只有几个拎着跳操设备的老人。我本来想打车去公司,可忽然看见有一辆公交车就在面前。我下意识地冲上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我连是哪一路的车都没有看清。
但无所谓了。只要离开这里,去哪里都无所谓。
我在一家星巴克度过了整个早晨,在一个角落里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有的人也和我一样,一坐就是一早上,不过他们显然只是把这里当作自习室,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的学习或工作效率得到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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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我来说,这里是庇护所。我只想尽快度过这一天,然后前往下一个庇护所。
整个早上,我喝了三杯咖啡外加一份三明治,可还没到午饭时间就已经又困又饿。我趴了一会儿,可糟糕的椅子使我始终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我决定换一个睡觉的地方。
要不电影院?找一个没那么吵的纪录片,买最后一排的票,再加上阴暗的环境,也不会被服务员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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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找个书店?有阅读区的地方,买一杯茶,随便找一本书当幌子,安安静静地趴着睡,感觉也不赖。
我甚至想到了去公司睡觉,周日的话应该不会有人加班。我只想好好睡一觉,然后找个什么人聊会儿天,让自己稍微放松下来。
这时候,忽然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是李雪儿发来的。她问我,感觉是否好些了。
“什么好些了?我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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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昨天突然说要回家的吗?也不告诉我们原因,不接我电话,扭头就跑了,把我和凡瑜都急死了。”
“突然回家?”我的头脑里渐渐有了一些新的记忆,可始终有几个时间点没法对上。我好像做了很多事,但又好像一事无成。
“你该不是生病了?听你的声音好像不太好啊……需要我去陪陪你吗?或者……喂?喂?”
昨天的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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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在抚摸我的头发?接着是脸颊,脖颈,肩胛,小臂,腰部,肚子。那只手绕开了胸部,而是贴近我的下巴。唇间有一种湿润的感觉。耳边传来喃喃低语。
“如果你不喜欢,我不会强迫你的。我希望你幸福。”
“可你一直藏在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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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在那里,只是你没有用心去看罢了。”
“在哪里?”
“就在那里,你看得见。”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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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骗你。”
“你说过,最多两天你就会消失,再也不会干涉我的生活……”
“因为我们的两天,和你们的两天,并不是一回事。对我来说,地上的一个月差不多也就我们的一天。两天的话差不多就是六十天……”
“你说什么?六十天?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瞒着我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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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并不希望和我分开,毕竟当时你答应做我女朋友的时候还挺开心的。这样不就能给你一个惊喜了吗?”
“臭男人……”
“说起来,你才是比较臭的那个吧?”
我感觉自己似乎快要被气炸了,猛地睁开眼睛。这时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家里,并且还把外套、衬衫、裤子、胸罩什么的都脱掉了,只留了一件内裤。我的双手捂在乳房上。我吓得牙齿打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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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脱的?还有我为什么会在家里?之前我不是在星巴克睡觉的吗?”
“你太累了,逼近一整天没有洗澡。你还是先好好清洗一下身体吧,这样会感冒的。”
“不是你脱的?”
“不是我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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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难道是我无意识自己脱了衣服,还给你看?”我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胸口,然后另一只手拿起身后的夏凉被披在自己的身上。
“是的。真的是你自己脱的。也是你自己回来的。”
“我怎么能确信你说的是实话呢?”
“你自己查一查就知道了。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