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一起做飯吧]
坐立難安,不,該說是如坐針氈這樣的程度更為準切。從送米斯達步出家門後喬魯諾先是從玄關走到廚房,再晃到客廳和陽台,又折回廚房,每個地點都只停留了三到五分鐘不等。喬魯諾實在不曉得在屋主暫離的這段時間該將自己這麼大的一個人安放在這屋子的哪兒,因為這屋子裡充滿自己喜歡的人的氣息和氛圍,說來很幼稚,就是這種芝麻綠豆一般的小事讓他從腳底到頭皮都癢癢的,全身細胞籠罩在一種無序的躁動之中,難以平息。
客廳看電視、廚房吃零食或回臥室睡覺隨便你,我很快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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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出門前米斯達這席話說的真動聽,尤其喬魯諾的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臥室這詞彙,不只是因為臥室是公寓裡他還沒見過的地方之一,更是一個人最私密的空間。
喬魯諾數次將手放在臥室的門把上頭,卻又將手從門把移開,轉身走向另一頭的浴室。依這兩房一廳的公寓來說這浴室很是寬敞,鐵灰色的地磚配上砂岩白的石紋牆。基本的象牙白洗手台、馬桶、坐浴桶三者比鄰,最後端是乾溼分離的淋浴間,偌大的淋浴間裡還有空間能容納一座簡約風格的鐵灰色浴缸。浴室裡飄散著淡淡的熟悉黃金麝香味,為何會感到熟悉呢 ? 喬魯諾想起來了,這是參訪酒莊那次過夜的飯店提供的洗沐用品,退房時米斯達在櫃檯買了一瓶回家。
真是... 這香味讓喬魯諾想起了那夜的激情,使得他更心神不寧了。他呆呆站在浴室門口甚至有些手足無措,最後的選擇是轉開水龍頭沖洗早已非常乾淨的雙手。這樣來來回回幾次他像個傻子一樣已經將手洗了第三遍。沒錯,雖然屋主話是這麼說,說得如此輕鬆自在又周到,但生性有些嚴謹多禮的喬魯諾還是無法做出如此隨興的行為,尤其是遇到令他最在意的米斯達...總是理性感性兩者…喔不,還有獸性,理性、感性與獸性這三者相互強力抗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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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決定是乖乖地坐在客廳沙發,拿起遙控器百無聊賴地一台轉過一台,這是喬魯諾認為等待屋主回家時客人最得體的行為表現了。逐漸,他開始感到睡意襲來,一整天滿堂課程和實驗室的疲憊以及對於約會的期待和緊繃許久的神經,還有最後幫忙做精細的建築模型所消耗的精力,加上舒適的周邊環境和微涼的氣溫,他沒多久就在沙發上沉沉睡去了。
所以當米斯達在晚間十點半推開家門時,耳裡先是聽見電視機傳來的新聞台播送著關於美國總統大選的選後評論,腳步繼續向前走就看見喬魯諾斜斜地坐在沙發上打盹,一手撐著頭另一手握著遙控器。
電視螢幕裡閃爍的七彩的光線映照在他因熟睡放鬆,少了清醒時的銳利聰慧而顯得無害稚氣的臉上,胸膛和肩膀以均勻的速率和緩起伏著。
這就是有人等著你回家的感覺嗎 ? 自從十四歲祖母過世後米斯達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回到家的踏實感,大部分時間只有回到居所的感覺,如同野獸回到孤獨的巢穴一樣。米斯達放輕腳步悄悄地走到喬魯諾的面前蹲了 下來,端詳著他被電視燈光映照得忽明忽暗的稚嫩睡臉好一會兒,不自覺欣慰地笑了,接著他輕輕地把遙控器從喬魯諾的手中移出,並從臥室裡取了條柔軟的薄被為他蓋上。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這些舉動並沒有讓喬魯諾醒來,他依然沉睡著,看樣子他似乎很累。原本計畫這時間是要一起出門吃晚餐,米斯達想了想決定不叫醒他,安靜地轉身走向廚房,先將喬魯諾送的花束稍作整理放進美麗的花瓶裡,再打開冰箱著手為兩人準備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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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 是蒜頭在橄欖油裡爆香的味道,接著是新鮮番茄和市售番茄醬混和在鍋裡烹煮的香氣。喬魯諾睜開眼看見的畫面是米斯達在廚房忙碌的背影,還有原本被插在果汁機的洋桔梗花束已經做好適當修整,被妥妥的放置在客廳茶几上,插在一個菱格紋雕花透明玻璃花器裡,花朵的嬌顏讓整個客廳添加了柔美優雅的氛圍。接著他發現自己身上蓋了條被子,他定睛端詳了一會這條如同夜色般的深藍色薄被,鼻尖傳來一股隱約的熟悉氣息,這淡淡的香氣讓他感到無比的安全感,於是將它拉攏使其更緊密地包裹住自己。
也許對某些人來說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這是喬魯諾頭一遭在別人家打瞌睡,甚至快速進入熟睡狀態,這體驗對他來說有點陌生。這空間和空間的所有者米斯達,總是讓他心跳加速,表現失常,但也莫名地讓他有種安心和歸屬感,也許就是這原因才讓喬魯諾在沙發上安穩地睡著。他以惺忪的睡眼看著米斯達的寬闊背影,反射性地自然而然說出了一句話: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你回來了。」真奇怪,這句話從口中出去的那瞬間喬魯諾有種早已說過千百次的自然感。
「睡醒啦 ? 那過來幫忙。」米斯達只是轉過頭來微笑地看著他,便轉回去繼續忙碌著。
「有客人要幫忙準備晚餐的道理嗎?」嘴上雖是這麼調侃著,但喬魯諾已經站起身把薄被整齊摺疊好放在沙發上,溫順地走到米斯達身邊,捲起襯衫袖子準備聽候差遣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你又不是客人。」米斯達一邊快速地在喬魯諾的臉頰上留下一個輕吻,一邊手裡繼續拿著木鏟撥弄鍋裡的食材,「這幾顆蛋分開蛋黃和蛋白各兩盆,弄完這些就去陽台拔一些羅勒過來給我。」
只見喬魯諾快速俐落地將蛋白和蛋黃分開,前後不超過兩分鐘,甚至沒有弄髒雙手。
「這麼快 ? 你常自己做菜嗎 ? 來來來,再把蛋白打發。」米斯達看著眼前兩個鋼盆內清澈的蛋白液和黃澄澄的蛋黃,乾淨分明,也沒有任何蛋殼碎片掉進碗裡,說實在的他感到有些意外,無法分辨紅酒優劣的味覺傻瓜喬魯諾,難道是個精通料理的大廚 ?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做菜嗎...不算會。初中一年級時很常去學校廚房打工,做的都是這些備料的瑣碎工作,只是熟能生巧吧。在廚房裡打工可以吃到很多東西,其實挺不錯的。」喬魯諾接過米斯達遞來的一包糖粉和手持電動攪拌器,熟練地將鋼盆傾斜,把攪拌器放入蛋白液中才按下開關,並細心地將糖粉分三次倒入其中。
記得那年紀時值青春期,這年紀的孩子吃完正餐後用不著一會兒就餓了,其他同學們時常一窩蜂地衝去販賣部買零食、爬牆到校外買外食或是回宿舍吃家裡寄來的食物,沒有這些選項可以選擇的喬魯諾在短暫的自我憐憫後幸運地找到了這個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案。正餐能選擇的食物並不多,也沒有犒賞性質的甜點零嘴可吃,這樣的經歷養成他現在對於正餐食物風味不太講究,並且喜歡甜食這樣的個性。
「你這小子還真是什麼工作都做過了。」米斯達只是靜靜地聽著,淡淡地說了這句話。聽完這段話使得米斯達想起喬魯諾飆著計程車來店裡的那一晚,他們和特莉休一起晚餐時在席間聊的話題。記得那時說了很多關於喬魯諾做了很多非法的兼差工作,都是因為家裡寄來的錢永遠不足以負擔他的日常基本開銷... 怎麼每次談到喬魯諾這個人的童年總是各種沉重,這讓他的心裡頭感到有些酸楚。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善於察言觀色的喬魯諾機靈的感受到身旁米斯達的情緒,於是試圖說些趣事為他轉換心情。喬魯諾向米斯達提及在初中時經常受到一位和藹老人的照顧。這位老爺爺是學校裡的工友,因此和在校園內打工的喬魯諾有許多接觸。這位老爺爺經常告訴喬魯諾許多學校裡有趣的怪談故事。
「說來有些滑稽,有天晚上老爺爺看見我拿個打火機,於是問我是不是偷抽菸。」喬魯諾一邊說著往事一邊專心觀察著蛋白的狀態。
「所以你那時是在學校裡偷抽菸嗎 ? 」米斯達問道。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沒有,我只是想把廚房剩下的烤布蕾上頭的砂糖加熱而已,但手邊沒瓦斯噴槍。」
「哈哈哈哈哈哈哈 ! 想用打火機燒出焦糖 ? 虧你想得出來 ! 」米斯達被這段往事逗得發狂大笑,他無法想像眼前這位在眾人面前總是冷靜的酷酷喬魯諾曾經做過這麼愚蠢的行為。
被對方的笑聲感染,喬魯諾嘴角也忍不住抽動著,「那一天晚餐的甜點是烤布蕾,晚餐後廚房裡還剩下一些,於是當晚廚房的工友和打工的學生們都帶了一些回去。但你也知道烤布蕾是在食用前才用噴槍把表面的砂糖燒成焦糖,而我們拿到的都是當晚沒被端上桌的,所以上面依然是白白的砂糖。總之後來老爺爺拿了鑰匙幫我把廚房門打開,我才可以拿噴槍來用。」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米斯達欣慰地點點頭,心想著總算聽到一些喬魯諾快樂的童年往事,「我們下次再一起做烤布蕾吧。」
「到時可以順便讓我試試用打火機燒出表面的焦糖嗎 ? 」很自然地問出這句話,喬魯諾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傳統的做法是拿支湯匙加熱後烙在表層上就行了,下次教你。」米斯達像對待小孩一般地輕輕摸了下喬魯諾的頭。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但我還